美人骨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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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咫尺守护(11)

“我曾经与越清莲的祖上有一份因果,结了一个善因我要还他后辈子侄一个善果。”

“越清莲,是哪个半人半鬼?!”

式神的眼底闪过些许诧异的神色,显然他是没有料到其中还有这么一份因果渊源的。

“主人,你想怎么做。”

离魅突然抿紧了嘴唇,而后带着冷艳的笑容站起身。

“好久都没有听到式神叫我主人了,还真是怀念啊~善因结善果,到底是我欠的一份因果,能帮一手的当然要帮。”

式神推了推眼睛,不发一言,事实并不是他不想说话,而是他不知道该如何去接过话茬。

这么多年来,离魅的一些习惯和小性子他还是能够了解的,越是冷艳的笑容代表着她此刻的心情可不见得会有多好。

在不清楚离魅为何会生气的情况之下,保持沉默是眼下最好的选择。

“怎么不说话了,再叫声主人听听~”

离魅半眯着眼睛,眼尾略微上挑着,带着几分媚色的弧度,偏偏冷艳与妖魅的结合,让人完全移不开眼睛。

当然,离魅的话语一出,式神就知道她因何生气的症结在哪里了。

“主人。”

虽然并不知晓为何主人两个字会让离魅心情恼怒起来,但是主人的要求,必要的时候他还是会遵守的。

“够了,以后不许叫我主人。”

离魅偏着头,隐匿了身影,离开了这里,她没有看到的是,式神自她离开后露出的淡然微笑。

带着危险的弧度,眼底把握的却是运筹帷幄的帝王权色,温水煮青蛙已经开始生效了。

对付离魅这种别扭的性子,先是一步一步渗透到她的生活,让她适应他的存在,而后一步一步的收网,潜移默化之下,他会让离魅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至少现在就是个好兆头,毕竟否决了让他叫主人的权利,这算不算一种良好的开端呢,他想要的守护可不仅仅只是单纯的守护,必要的掠夺也是必须的。

楚倾宇的沉睡并没有持续多久,傍晚六七点的时刻,楚倾宇就已经从睡梦中清醒了过来。

清醒过来的他揉了揉自己的额角,那里传来的疼痛一阵一阵的,直击心脏的钝痛。

“该死的!”

楚倾宇低咒了一声,而后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出去。

“是温总吗?!我是楚倾宇,嗯,有时间吗?!想跟你合作一笔生意,西郊的一座度假区,好的,明天上午九点就到。”

楚倾宇疲惫的放下了手机,而后瘫软的倒在了**,西林开发案虽然让楚家元气大伤了,但是毕竟楚家的根基雄厚,一时半会恐怕没法彻底将楚家打压下去。

为了整垮楚家,他已经无所不用其极了,来日方长,可是他已经等不及了,十多年了,他无时无刻不在怨恨中度过,已经快了。

这笔生意要是谈成了,楚家会被他彻底的打压了下去,树倒猢狲散,只要楚家倒了,其他的根本不足为惧。

时间还早,楚倾宇习惯了晚睡,再加上之前已经睡了一下午,他打算去趟墓园,他娘亲的衣冠冢可就在那里。

一路驾车,楚倾宇来到了墓园,夜晚的墓园多出了几分阴森的恐怖,楚倾宇只是轻笑着走了进去,他已经身在了地狱,又何惧这些恶鬼。

衣冠冢的位置很好找,在道家风水中最好的一个寻龙穴的位置。

楚倾宇坐在越清莲的墓前,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而后抽出一根,点燃放在嘴里。

“娘亲,你看,我终于把你从楚家那个地方给捞了出来。”

楚倾宇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手帕,顺势擦拭着墓碑。

“不要怪我没有把父亲的墓碑牵出来,毕竟他是原家主,父亲属于楚家,所有我不能把父亲也牵出来和你做伴,娘亲不要怪我好不好。”

楚倾宇温润的笑笑,动作轻柔的擦拭着墓碑,神态温和,带着珍惜,就像在擦拭珍宝一般。

“娘亲,我还记得以前你总是不让我叫你妈妈,叫你母亲,只让我叫你娘亲,你说,我们越家是一个大家族,族内的礼仪尤为的重要,所以我只能叫你娘亲,以前叫你妈妈还被你打了呢。”

楚倾宇絮絮叨叨的说着,他手上的动作轻轻放缓,一下一下仔细慎重的擦拭着墓碑,带着珍惜,带着思念。

“娘亲,我已经二十五了,要是你还在的话,肯定也会着急的让我去相亲了吧,或许你不会,娘亲最看重个人恋爱自由了,您或许还会劝我自在的去找个喜欢的人。”

楚倾宇停顿了一下手上的动作,放缓了声音里的沙哑,强行将眼底的泪意给逼了回去,越是说着,他浑身透露的寂寥气息就越是深重。

“娘亲,就快了,我会帮你报仇的,楚绪欠我们的,我会一一让他偿还的,我会让楚绪好好活着,活着去享受他应得的痛苦。”

无论多么轻柔的动作,无论多么细致,多么不愿离开,但是墓碑已经被擦拭的干干净净,纵使千般不舍,他还是要离开这里了。

“娘亲,等着我,过不了多久我还会再来的,到时候我会带着楚绪一起来见你,让他给你惭悔。”

楚倾宇最后跪下来,在墓前磕了三个响头,而后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墓园。

墓园四周的树木呼哧作响,冷风轻轻的吹刮着,抖动的树枝悄悄的安静了起来。

楚倾宇身后的黑雾扭曲了一阵,里面的鬼气想要借助墓园里的阴气冲出来,但是最终依旧被黑雾困在了其中。

黑雾中间凝聚出了一个虚幻的身影,在楚倾宇的背后扭动了一阵,而后终究是化作鬼气自愿的入了黑雾之中。

顷刻之间,墓园里便安静了下来,直到楚倾宇离开了墓园,冷风再次呼啸的刮了起来,一次比一次的猛烈,最终却终究归于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