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噩耗忽传恍如梦
sat oct 31 01:02:02 cst 2015
“对，我也看见了！”这时，那个接受采访的中年男子旁边一个看上去大学生模样的年轻人大声说。“当时我就在这位大叔的旁边,那掉江里的小伙子是我同学！要不是这位大叔帮我，叫我跟着他游，我想我现在已经不可能站在这里和你说话了。”
“对不对头嘛，我没有编...编你噻。”那位大叔接着说。“后来我看到落...落到江里头呢人越...越来越多了，好多都被水冲...冲走了。我想船儿都...都要沉了，我还抓到铁栏杆儿有...有啥子用，然后我就准...准毕了一哈，跳...跳到了江里头。幸好我以前在老家经常打...打鱼卖，洗澡儿呢技术还可以，又有一件救...救生衣，才让我游到了江...江边边高，捡...捡回条命。哎哟，想起来太...太黑人了，太黑人了！”
“好的，谢谢这位大叔。”那记者鞠躬道。
“喂，老乡，慢哈儿你们回去呢时候我...我坐你们呢船儿要得不？”刚刚接受采访的那位中年男子向记者求助。
“大叔您放心，不要怕，中央都派人来了。我们马市长也正在第一线指挥搜救，会有人送你们安全回家的。”记者安慰那大叔。
“哦。”
“主持人，撞船时候的大概情况就如那位大叔所说的那样，真的是让人心惊胆战。”
“好的。那您知道现在还有多少乘客没有救上岸吗？”
“刚刚我问了一下负责搜救的领导，据他们统计，到目前为止，客轮上的船员加乘客只有157人在他们那里登记留下了姓名及联系方式。而这艘客轮上的船员加乘客，应该有359人。除去已经打捞上岸的69位遇难者，也就是说还有133人下落不明。我们的搜救人员正在全力搜救，同时有关部门正在进一步调查撞船的具体原因。”
“好的，谢谢前方的记者。如果有观众的亲人坐上了这艘客轮，请留下屏幕下方的咨询号码以便查询，下面带来另外一条资讯。”
“小楼，不好了！我看新闻看到你爸妈坐的轮船出事了，沉江里面去了！”睡得正香的葛楼被电话吵醒了，有些恼火的他慢吞吞地按了一下接听键，电话刚接通就听见他边河叔大吼大叫。起初葛楼还以为是自己在做梦，他揉了一下眼睛清醒一点后再拿起电话懒洋洋地问：“河叔，什么啊？”
“你爸妈坐的轮船出事了，沉江里面去了！”电话那头再一次传来葛楼他边河叔的大吼大叫。
“什么？那我爸妈怎么样？”葛楼下意识地问。在他印象中他边河叔向来都是温文尔雅的，看样子真的是十万火急他才会如此失态的大吼大叫。葛楼把手机一扔，来不及刷牙洗脸，赤着胳膊、穿着昨晚睡觉的短裤就往他边河叔家跑。
“小楼，你先不要那么急，也许事情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严重，说不定你爸妈已经安全上岸了。”葛楼他边河叔安慰他道。“你先吃点早餐吧，等一下我们一起打电话确切地咨询一下。”
“河叔，我们现在就打吧，我心里好乱，很害怕，等确定我爸妈平安无事了我才会安心。”看着葛楼着急的样子，边枫和他妈妈都愣愣地站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
“好，那现在就打！”边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
“喂,您好，是小镇客轮服务中心吗？”
“是的，很高兴为您服务，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请问昨天下午四点半从邯漠开往小镇的客轮，是不是今天早晨在葫芦口出事了？”边河急切地问，葛楼一把夺过手机焦急地等待着对方的回答。
“是的。今天早晨五点三十五分左右的时候不知道什么原因，导致那艘客轮驾驶舱底部撞在了葫芦口拐弯处那块椭圆形的巨石上，大概二十分钟后客轮就完全沉没了，到现在都还没有打捞上岸。据前方刚刚发来的消息，到目前为止，仍有超过120人下落不明，各路搜救人员已经扩大了搜救范围，应马市长的要求，小镇市武警总队已经派遣了一架直升机在空中支援。请问您想咨询哪位乘客的情况，我们可以帮您查询。”
“葛明、董妮。”电话那头传来了激动的带着点稚气的声音。
“葛明和董妮是吧，好的，请稍等，我马上帮您查询。”大概过了两分钟，那个话务员终于说话了。
“喂，请问您还有在听吗？”
“有有有，你说！”葛楼激动得声音有些颤抖。
“对不起，很抱歉，沉船的生还者中暂时还没有您说的那两位。请您......”
对方的话还没说完，葛楼手里的手机“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然后他整个人瘫软在地，嘴里不停地叫着爸妈，两行眼泪像决堤的洪水，瞬间淹没了他还带着稚气的脸庞。边枫和他爸妈面对突如其来的噩耗手足无措，只好把葛楼扶到沙发上躺下，让他先冷静冷静。葛楼他边河叔和他爸爸比兄弟手足还深的情谊没人能体会，曾经一起为梦想在邯漠奋斗的点滴仿佛就在昨天。――一起卖唱的天桥下、一起泡泡面充饥的车站旁，还有一起租住的一下大雨就进水能养鱼的地下室。可转眼间很可能就阴阳相隔了，那种痛没法用语言去形容，只有心麻木了才会失去知觉。边河点燃一支香烟猛地吸了几口后有气无力地靠在了窗台边，呆呆地看着马路上川流不息的车来车往，眼泪不知何时悄悄地顺着他脸颊而下，砸在地板上慢慢地扩散了开来。边枫坐在葛楼旁边，他想着往日他葛明叔对他的教诲还有董阿姨对他的好，视自己如己出，眼泪就不停的流。边枫妈妈觉得一下子失去了一位好兄长，一个好姐妹，忍了许久的眼泪终究还是噼里啪啦地往下掉，纸巾湿了一张又一张。她捂着嘴，把头扭向了一边，怕刺激到葛楼不敢发出半点声音。那屋子里的空气沉重的让人无法呼吸，一秒两秒都是煎熬。
大约过了十分钟，葛楼强打起精神从沙发上爬起来，然后疾步走到他边河叔身旁用恳求的语气说：“河叔，我们再打电话去咨询一下好不好，说不定有好消息了呢！”
边河用手擦了擦眼睛、揉了揉发酸的鼻子，然后看了看手上的表说：“离我们打电话到小镇客轮服务中心才过了十来分钟，我想应该没那么快有你爸妈的消息。我们再等等吧，小楼。”
葛楼听了他边河叔的话，垂头丧气地走向了靠角落的一张椅子，低着头坐了下来。两个小时后他们又打电话到小镇客轮服务中心去咨询了，得到的答案还是和之前一样：沉船的生还者中暂时还没有他们说的那两位。又过了两个小时，他们再打电话去小镇客轮服务中心咨询时对方话务员的回答依然如此，绝望开始笼罩在他们的心中。下午两点后心急如焚的他们每隔一个小时就打电话去咨询一次，直到日落西山月亮升起，葛楼他爸妈依旧没有任何消息。
“对，我也看见了！”这时，那个接受采访的中年男子旁边一个看上去大学生模样的年轻人大声说。“当时我就在这位大叔的旁边,那掉江里的小伙子是我同学！要不是这位大叔帮我，叫我跟着他游，我想我现在已经不可能站在这里和你说话了。”
“对不对头嘛，我没有编...编你噻。”那位大叔接着说。“后来我看到落...落到江里头呢人越...越来越多了，好多都被水冲...冲走了。我想船儿都...都要沉了，我还抓到铁栏杆儿有...有啥子用，然后我就准...准毕了一哈，跳...跳到了江里头。幸好我以前在老家经常打...打鱼卖，洗澡儿呢技术还可以，又有一件救...救生衣，才让我游到了江...江边边高，捡...捡回条命。哎哟，想起来太...太黑人了，太黑人了！”
“好的，谢谢这位大叔。”那记者鞠躬道。
“喂，老乡，慢哈儿你们回去呢时候我...我坐你们呢船儿要得不？”刚刚接受采访的那位中年男子向记者求助。
“大叔您放心，不要怕，中央都派人来了。我们马市长也正在第一线指挥搜救，会有人送你们安全回家的。”记者安慰那大叔。
“哦。”
“主持人，撞船时候的大概情况就如那位大叔所说的那样，真的是让人心惊胆战。”
“好的。那您知道现在还有多少乘客没有救上岸吗？”
“刚刚我问了一下负责搜救的领导，据他们统计，到目前为止，客轮上的船员加乘客只有157人在他们那里登记留下了姓名及联系方式。而这艘客轮上的船员加乘客，应该有359人。除去已经打捞上岸的69位遇难者，也就是说还有133人下落不明。我们的搜救人员正在全力搜救，同时有关部门正在进一步调查撞船的具体原因。”
“好的，谢谢前方的记者。如果有观众的亲人坐上了这艘客轮，请留下屏幕下方的咨询号码以便查询，下面带来另外一条资讯。”
“小楼，不好了！我看新闻看到你爸妈坐的轮船出事了，沉江里面去了！”睡得正香的葛楼被电话吵醒了，有些恼火的他慢吞吞地按了一下接听键，电话刚接通就听见他边河叔大吼大叫。起初葛楼还以为是自己在做梦，他揉了一下眼睛清醒一点后再拿起电话懒洋洋地问：“河叔，什么啊？”
“你爸妈坐的轮船出事了，沉江里面去了！”电话那头再一次传来葛楼他边河叔的大吼大叫。
“什么？那我爸妈怎么样？”葛楼下意识地问。在他印象中他边河叔向来都是温文尔雅的，看样子真的是十万火急他才会如此失态的大吼大叫。葛楼把手机一扔，来不及刷牙洗脸，赤着胳膊、穿着昨晚睡觉的短裤就往他边河叔家跑。
“小楼，你先不要那么急，也许事情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严重，说不定你爸妈已经安全上岸了。”葛楼他边河叔安慰他道。“你先吃点早餐吧，等一下我们一起打电话确切地咨询一下。”
“河叔，我们现在就打吧，我心里好乱，很害怕，等确定我爸妈平安无事了我才会安心。”看着葛楼着急的样子，边枫和他妈妈都愣愣地站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
“好，那现在就打！”边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
“喂,您好，是小镇客轮服务中心吗？”
“是的，很高兴为您服务，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请问昨天下午四点半从邯漠开往小镇的客轮，是不是今天早晨在葫芦口出事了？”边河急切地问，葛楼一把夺过手机焦急地等待着对方的回答。
“是的。今天早晨五点三十五分左右的时候不知道什么原因，导致那艘客轮驾驶舱底部撞在了葫芦口拐弯处那块椭圆形的巨石上，大概二十分钟后客轮就完全沉没了，到现在都还没有打捞上岸。据前方刚刚发来的消息，到目前为止，仍有超过120人下落不明，各路搜救人员已经扩大了搜救范围，应马市长的要求，小镇市武警总队已经派遣了一架直升机在空中支援。请问您想咨询哪位乘客的情况，我们可以帮您查询。”
“葛明、董妮。”电话那头传来了激动的带着点稚气的声音。
“葛明和董妮是吧，好的，请稍等，我马上帮您查询。”大概过了两分钟，那个话务员终于说话了。
“喂，请问您还有在听吗？”
“有有有，你说！”葛楼激动得声音有些颤抖。
“对不起，很抱歉，沉船的生还者中暂时还没有您说的那两位。请您......”
对方的话还没说完，葛楼手里的手机“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然后他整个人瘫软在地，嘴里不停地叫着爸妈，两行眼泪像决堤的洪水，瞬间淹没了他还带着稚气的脸庞。边枫和他爸妈面对突如其来的噩耗手足无措，只好把葛楼扶到沙发上躺下，让他先冷静冷静。葛楼他边河叔和他爸爸比兄弟手足还深的情谊没人能体会，曾经一起为梦想在邯漠奋斗的点滴仿佛就在昨天。――一起卖唱的天桥下、一起泡泡面充饥的车站旁，还有一起租住的一下大雨就进水能养鱼的地下室。可转眼间很可能就阴阳相隔了，那种痛没法用语言去形容，只有心麻木了才会失去知觉。边河点燃一支香烟猛地吸了几口后有气无力地靠在了窗台边，呆呆地看着马路上川流不息的车来车往，眼泪不知何时悄悄地顺着他脸颊而下，砸在地板上慢慢地扩散了开来。边枫坐在葛楼旁边，他想着往日他葛明叔对他的教诲还有董阿姨对他的好，视自己如己出，眼泪就不停的流。边枫妈妈觉得一下子失去了一位好兄长，一个好姐妹，忍了许久的眼泪终究还是噼里啪啦地往下掉，纸巾湿了一张又一张。她捂着嘴，把头扭向了一边，怕刺激到葛楼不敢发出半点声音。那屋子里的空气沉重的让人无法呼吸，一秒两秒都是煎熬。
大约过了十分钟，葛楼强打起精神从沙发上爬起来，然后疾步走到他边河叔身旁用恳求的语气说：“河叔，我们再打电话去咨询一下好不好，说不定有好消息了呢！”
边河用手擦了擦眼睛、揉了揉发酸的鼻子，然后看了看手上的表说：“离我们打电话到小镇客轮服务中心才过了十来分钟，我想应该没那么快有你爸妈的消息。我们再等等吧，小楼。”
葛楼听了他边河叔的话，垂头丧气地走向了靠角落的一张椅子，低着头坐了下来。两个小时后他们又打电话到小镇客轮服务中心去咨询了，得到的答案还是和之前一样：沉船的生还者中暂时还没有他们说的那两位。又过了两个小时，他们再打电话去小镇客轮服务中心咨询时对方话务员的回答依然如此，绝望开始笼罩在他们的心中。下午两点后心急如焚的他们每隔一个小时就打电话去咨询一次，直到日落西山月亮升起，葛楼他爸妈依旧没有任何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