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生录之流光降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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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悲剧的时代

嬴君房一个翻身,从高耸的崖顶跳下来,即将落地时,他双手结印,口中轻念:“吒。”一股巨大的斥力从他的脚底喷薄而出,四周瞬间形成一个圆形的气场,而后平安着地。

    他用手挥了挥旁边惊得目瞪口呆的樵夫道:“没傻吧!”等樵夫缓过神来做出了一项壮举,他把背上的柴摔给了嬴君房,然后双手狂挥,两只脚使劲平生吃奶的力气快奔,沿着溪流向上游奔去,跑了整整5里,跑进了一个小镇上气不接下气,才敢掉过头来,意外地发现,从天而降的少年还在他的背后双手拿着柴说道:“您的柴!!!”便立即口吐白沫,晕阙了过去,嬴君房捂住脸,尴尬地面对镇上人质疑的目光。

    我还是想以前那样做好事,不留名吧!他故作镇定的样子,吹着口哨,迈着轻快的脚步,在宛如针锋麦芒刺背的目光中,离开了。

    走得村口才发现:自己已是一生冷汗了。算了,我如此行侠仗义,你们却如此看我,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了。

    “不好了!不好了!秦将王贲从燕国旧地出发,从北边攻进来了。”顿时人心惶惶,百姓们一下子愣住了,手足无措,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眼下齐国的士兵绝大多数集中被调离至西部以巩固西部边境,秦以灭5国,士气正胜,而齐国士气已经低落到了谷底。

    “真是可怜啊!不过此地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嬴君房迈起双脚,双手枕头离开了,他抓起腰间的酒壶“咕噜、咕噜”喝了两口酒,“就去看看齐的亡国之战,如此盛大的结局怎少得了我呢?哈哈哈哈……”男孩狂放的笑了几声。

    ……

    冷冽的北风好似数把锋利的快刀,将整个银装素裹的大地当做砧板,是苍生万物为鱼肉。

    轻若鹅毛的飞雪铺天盖地的席卷整个人间,以苍穹为烘炉,溶万物为白银。

    雪不停,风不定,一个少年轻点着地面,好似踏着风雪疾行,雪面上不留一丝痕迹,少年的前方仿佛有一堵无形的拱墙,为他挡住漫天的风雪,还有那即使放入火中也化不开的肃杀与凄凉。

    踏雪无痕,真如泰戈尔的飞鸟集中写到:我曾飞过,天空却为曾留下我的痕迹。少年虽有一颗天空虽然未曾留下我的痕迹,但我曾飞过的心,只是他最多只能维持本心,却无法化解天地间的寂寞与凄凉。

    少年打了个哈欠,他虽然能挡住弥天的飞雪,却不能百分百地挡住无孔不入的寒风,他是为了看盛大如樱花般凋零的结局,但这段该死的旅途实在太长,太寂寞了,他不但已觉得厌倦,而且觉得很厌恶,与寂寞为伍了10年的光阴,他真的受够了,现在都有些后悔当初的决定了,这里的时间好像停止,春天永远都不会到来,留下的只有漫天的飞雪和凝重得汪洋都要冻结的孤独与悲伤。

    嬴君房叹了口气,取出腰间的酒壶,在耳边摇了摇,苦笑着打开酒壶呡了一口,他大声的咳嗽起来,不停的咳嗽使他冻得有些苍白的脸上,泛起了一种病态的嫣红,就好像地狱里的火焰,正焚烧着他的肉体和灵魂,这不知名的酒极烈,嬴君房重来未喝过,是在此处最近的酒家买到的,距离此地也有100多里了,是自家酿的,到了此处真是应了一句: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啊!

    突然,嬴君房看到前面有袅袅炊烟升气,兴奋得把葫芦里剩余不多的酒一口喝光,飞驰而去。

    孤零零的客栈并不大,此时却也住满了被风雪所阻的旅途,就显得格外拥挤,分为热闹。

    院子外堆这十几辆用草席盖的空车,车顶也被积雪压得微微变形,是啊!除了嬴君房,谁还敢独自在雪地里走上百里的路啊,恐怕早已经是尸骨无存,死无葬身之地了。

    客栈前面的饭铺里,是不是的有穿着羊皮袄的大汉进进出出,有的大概是喝了几杯酒,就故意敞开衣襟,表示他们不怕冷。

    嬴君房进去后找了个角落的阴影位置自顾自的喝酒,中央有一桌客人狂得没边,酒菜也未能遮住他们的嘴,喝玩几杯酒后,其中一个肥头大耳门客打扮大声笑道:“齐军也不过如此,我到有是多厉害!”全然不顾满屋人憎恨的眼神,:“公子,齐国一灭,您可就是头一大功,拜将封侯……”,他一旁衣着华丽虬须的大汉大笑道:“干!”一桌四人举杯大笑。

    这是门外出现了两道身影,健硕的身体被青铜铠甲覆盖,如同恐怖的冰霜巨人般从天而降,全身透着股肃杀的寒气,两人几乎来自极北的苦寒之地而来,唯独两双粗壮的鼻息显示这二位是……活人。

    “秦国奸细者,死。”其中一人出手,没人看出他们什么时候抽出腰间的剑,待人们反应过来,青铜利剑已经插在肥头大耳门客的胸口,穿胸而过,门客难以置信地看着插在胸口剑,口中流出汩汩血浆和血泡,借着短暂的停顿,他看清了那把剑,是一把满是殷红血迹的剑,那人极速抽出剑,有虎虎生威得向着衣着华丽虬须大汉砍去,大汉竟毫无支架之力,一睁眼的功夫一桌四人被屠戮殆尽。

    饭铺里静得能听见门外呼呼吹着的北风,好像在嘲讽着地上的死人,有好像在嘲讽这个时代,这个人命如同草芥的时代。

    “好。”随后人们缓过神来,众人鼓掌喝彩,全然不忌讳地上的四具死尸,任凭鲜血留得满地。这是只有嬴君房的耳力能听见有些人是双腿在不断地弹琵琶。

    门外那两个身穿铠甲的大汉杀完人也不做停留,骑马疾驰儿去,随后人们还是该吃吃,该喝喝,该聊聊,有的上二楼休息去了,只有嬴君房瞧着他们远去的方向——是北方。

    “小二,给我的葫芦里灌满酒,结账。”嬴君房独自一人踏着雪,想着北方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