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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二二

    “是,你妈是当初干涉过你跟何晓宁的事情,但是我们不跟你说,是因为不想你太伤心,你所谓的至死不渝的爱情一张两百万的支票就打发了。可是你就给我们三个月找这么个女人不声不响的结婚,你是要刺激何晓宁还是刺激你父母!”乔父有些怒了,顺手抓起茶几上的茶杯就朝着乔言丢过来。

    乔言有些失神,就看着一个茶杯砸过来,听得一声倒抽气的声音和瓷器破裂的清脆响声。他愣愣的看着挡在身前的女人,她一手捂着一边的额头,五官都纠结到了一起。

    官恩萍站起来,诧异的看着一脸痛苦的叶弥,眼中带着尖锐的羡慕与嫉恨。

    “我不信,晓宁不会那么做的,你们到底用什么手段了?”乔言一手把叶弥拉到身后,他上前,目不转睛的瞪着自己的父母,他的手握得紧紧的,叶弥能感受里面的不安和不甘,她拦着他的腰,“乔言,你别说了,我们先回去吧。”她要是不赶快把这个已经没头脑的家伙弄走,那么一会儿那个杯盘肯定也会飞过来的。

    “我为什么要走,我忍了这么久了,我今天就一定要弄清楚,我跟晓宁是海誓山盟过的,要永远在一起的,两百万?她没那么傻,不可能的。”乔言的力气,叶弥根本就拉不住她,就眼看着他冲到父亲的面前,“我要听实话,告诉我真相到底是什么!”

    叶弥有些害怕了,乔老爷子的脸色黑得吓人,她看了一眼茶几,几步冲到乔言的身前,拿起茶几上的水晶玻璃的烟灰缸包在胸前,“爸妈,您别生气,他今天……他今天……”她拿着手里的烟灰缸,诺诺的说:“这个,这个,会打死人的。”她有些怯的抬眼瞄了一眼旁边的大哥,她不知道该找谁帮忙,“我们先走了,妈,祝您生日快乐。”说完她深深的鞠躬,可拉着那人却纹丝不动。

    叶弥只觉得自己脸上火辣辣的,她慢慢的松开手,就这么呆呆的仰着脸看着乔言,她一直以为她在等,等他有一天能爱上自己,却没有想过她原来不过是默默的陪着他,看着他痛苦的爱着别人。

    叶弥忽然间觉得似乎真的没有什么是坚不可摧的,自己一向引以为傲的坚韧和自信似乎只是在一瞬间便地动山摇。她黯然的朝着家人鞠躬,起身对上官恩萍显而易见的不屑眼光,她心里一紧,一口气郁结在心口上。

    她的坚持最后还是一个愚蠢的笑柄。

    五月天的晚风暖意融融,可是叶弥出门还是打了一个冷战,她站在呆呆的站在路口,这里是富人区,连个出租车的影子都看不到。春天的风有些大,她的短头发很快被吹得乱成一团,她转身看着那扇大门,最终还是失望了。

    叶弥低头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脚一下一下的踹着路沿石,“算了!”她尽自己最大努力的仰头,眼睛还是热热的,她用手狠命的搓脸,大口大口的呼吸,“不能哭啊,真的不……不能哭,不能掉眼泪。”她紧紧的咬着嘴唇,可是声音还是忍不住哽咽。

    她转身,真的为自己感到悲哀,这里走到公车站或者走到主干道怕是要走半个小时吧,正想着,就听见一声刺耳的喇叭声,一辆敞篷的跑车停在她的身边。

    “姐!?”贺清文有些诧异,“你怎么在这儿啊?”

    叶弥转头看了看他,有些尴尬,“我,我散步,不小心……”

    “呵呵!”贺清文握着拳头掩在嘴边偷笑,“不小心迷路了,所以就走到这里了?”他拉出一副思索的架势,“我想知道你是从哪里散到这里的,真的很好奇啊。”

    叶弥真的没有心情跟他贫了,她低头看着他,“你这个还是便车吗?”说完便拉开车门坐到他的旁边,“送我一程吧,太累了。”她颓然的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

    贺清文收起脸上的笑,“叶弥,你怎么了?”

    “你走不走,不方便我马上下车!”她的声音很不悦,说着就拉门要下车。

    贺清文一把拉着她,“别啊,我不是说了吗,是你我什么时候都方便。”说完他踩着油门,车子就飞了出去。在城区绕了两圈,贺清文再也忍不住了,“姐,你到底要去哪里啊?”

    叶弥看着窗外,头发已经被风吹得不成形,她捋了一下,只是这么短的长度真的有些不习惯,她嘴角扯了一下,“有没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带姐去消遣一下。”她歪着头看着贺清文笑。

    贺清文的脸陡然一沉,手上一抖车子在公路上划出一个s形,他赶紧别开脸,她眼中的隐忍和哀戚让他心猛然抽了一下。他猛地打了方向盘,“你这个样子分明就是欠顿酒,买醉去好不好?”

    “好!”叶弥看着他笑,微微的,很好看,“我可不可以只负责醉,不负责买?我没带钱。”

    贺清文看着她,脸上的笑很不自然,有些心疼。

    酒精真的不是一个好东西,只是三杯而已,她的委屈就再也管不住了,酒的填祝,似乎浮起了所有的伤心。她仰着头,大口大口的喘气。贺清文被吓着了,“叶弥,你没事吧,我们去医院吧。”

    叶弥两手拍在他的两肩上,“叫姐!你是不是没脑子啊,快,叫姐,叫姐!”叶弥的声音很大,这间酒吧是贺清文常来的地方,有很多的熟人,这个样子真的是很丢人。他咬着牙,嘴里暗咒了一句,赶紧扶着已经打晃的女人,“姐,姐,我的好姐姐,别吵了,咱商量商量,你以后就是我亲姐还不行。”估计明天这丑事就在他的朋友圈里传开了,他还真是没有这么失败的泡妞经验。

    叶弥眯着眼睛看着他笑,“好,丢一个,捡一个,虽然是弟弟,也不那么伤心了。”她把头放在他的肩膀上,压着不让眼泪流出来。

    贺清文不知道该怎么办,“难受就哭出来,我的肩膀可以借给你用,很方便的。”

    叶弥在他的肩头摇了摇头,“不能哭,不能掉眼泪,一定不能掉眼泪。”

    贺清文看着她的样子,那强忍脆弱的坚强让他的心为之一颤,他摩挲着下巴,是不是该趁机做点什么,他挑了一下眉毛,把她搂在怀里,“去我那里,我们玩点儿别的,好不好。”他在她耳边低语,咬着她的耳朵。

    叶弥有些迷糊,微微的皱了一下眉心,酒精的后劲慢慢的发挥出起来,她有些站不稳,整个身体靠在贺清文的身上,“听你的,姐,姐今晚就跟你,跟你……”

    “上床,怎么样?”

    叶弥眼睛用力的瞪起来,一根手指指着他的脸,“你……混……”一个蛋字还没骂出口就扑在他的身上。

    贺清文微微笑,点了点叶弥的鼻子,“你自己说的,今晚跟我混。”说完他打横把她抱起来就出了酒吧。

    外面的风有些凉,叶弥蹙了一下眉头,在他的怀里又缩了缩,样子像极了一个无家可归的小猫,他紧了紧自己的怀抱,没来由的就是很想跟她亲近。上了车贺清文看了看旁边已经烂醉不省人事的女人,他笑,有些得意,随后拉起了车篷,夜风有些凉。

    刚要发动车子的时候就听见电话铃声想起来,是明天我要嫁给你,贺清文忍不住笑,从她的包里摸出手机,就看见上面显示着“美相公”三个字,他皱了一下眉头,给她挂掉了电话。

    乔言松了一口气,终于不是无人接听了,他赶紧把车子停在一边,重新拨了号码,他手指焦虑的点着方向盘,“接电话,接电话,死丫头,马上给我接电话!”他有些急了,愤怒拍着方向盘,“丫头,求你了,接电话,别吓我,别吓我了。”他手握成拳头放在嘴边,啃着自己的骨节,从家里出来就看不见她的影子,这三个小时他几乎转遍了所有她可能去的地方,把一块手机电池都打没电了。看不见她的那一刻,他觉得自己的心仿佛放空了一样,看着这个城市绚烂的霓虹,美丽却混乱,他不知道,这么久以来他的心里到底藏了什么。

    贺清文拿着手机有些犹豫,又看看旁边人,心里有些犯罪的感觉,他挂掉电话,咂摸着嘴唇,他泡过的妞不少,可是这样不省人事的还是第一个,“这是不是算强*奸?!”这么傻的姑娘,心里有些不落忍啊。他又看了看手机,里面有六十四通未接来电,还有十二条短信息,统统都是来自“美相公”,贺清文好奇了。

    他有些犹豫,但是那个又响起来的电话还是让他接了起来,“喂!”

    乔言惊了一下,他紧紧的握着手机,一时说不出话来。

    “这是叶弥小姐的电话,请问您是哪位?”

    乔言握着方向盘的一只手攥得紧紧的,骨节惨白,发出咯咯的声响,“贺清文?”

    贺清文听到里面的声音也愣了一下,他扭头看看身边的人,想起遇见她的地方,那地方不是c城赫赫有名的乔家大院吗?他一皱眉,随后咧开笑,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他故作惊讶的声音,“是学长吗?你找叶弥有事情?”

    “让叶弥听电话。”

    “她喝醉了,刚才也有些累了,所以现在睡得很熟,不方便听电话。”贺清文忍不住笑,发动车子朝着乔江酒店的方向驶去。

    乔言只觉得身上的血都涌到头上,他握着电话的手抖得厉害,“她现在在哪?她现在在哪!”他咆哮起来,如果这个是偶贺清文在他眼前他可能会杀了他。

    贺清文看了一眼叶弥,声音越发的得意,“你难道都不问问我们做了什么吗?哦,对了,学员课外的时间是法律和道德约束的,你这个教员也太敬业了,明天我就跟爷爷说,你真是飞扬的好员工。”

    “我问你她在哪!”乔言咆哮着,“我告诉你,你听好了,叶弥是我太太,我是她老公。”

    贺清文真的被镇住了,他一时间说不出话来,这时候回想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叶弥说的话,她结婚了,老公是个司机,原来都是真的,他犹豫了一下,脱口而出,“桥江饭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