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情逃妃难再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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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105

北煞,北冥政雪守候在南诺的榻前,身后是走来走去的黑手,满屋子都是摇头叹气的大夫,奴才们忙进忙出,个个额头上都溢满了汗水,可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生怕惊动了某个主子的兽性。

“都怪本王!要不是去逮那南越的大将,也不至于让南诺受这么重的伤!”黑手一拍自己的额头,满是愧疚,看着床榻上的南诺,快要奄奄一息,他却没有一点办法,真是急煞人了。

北冥政雪闻言替南诺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轻喃出声:“不是你的错,是哥哥!”

北冥政雪的声音里全是痛恨,若不是北冥政那一掌,诺哥哥最多也就是外伤,哪里会落到现在这种地步,她恨透了毫无人性的北冥政,恨不得将他里外三层都给拆了、煮了、吃了!

可就算如此,也救不回诺哥哥的命,想到此,眼泪就忍不住的啪啦往外流,全都滴落在南诺的手背上。

南诺动了动手指头,惨白的脸上不禁抽了抽,似乎想说什么,却说不出话来,只能使出所有力气,缓缓将手伸向北冥政雪,替她拂去那晶莹的泪水,再默默的看着哭得像个小孩子的北冥政雪,觉得自己亏欠了她,自从北冥政雪嫁给自己以来,他从未对她说过一句安心的好话。

“雪。。。雪儿。。。对不起。。。”他只能说对不起,千万个对不起。

北冥政雪闻言更是哭得不行,握紧南诺的手,拼命的摇着头,她不会让他就这么死去的,绝对不会!

“诺哥哥,你等我一会,我马上就回来,一定要等着我!”

说完后,北冥政雪就拼命往外头跑去,她要去找北冥政,她就不信,他可以冷酷到无视诺哥哥的生命!

躺在冰棺内的北冥政听到有人在拍打着门,便睁开火红的眸子,破棺而出,飞身上前就掐住来人的脖子,只需一用力,就可将来人的脖子扭断。

可就在他要动手之时,脑中忽然疼痛难耐,许是方才练功之时走火了,急忙松开掐住北冥政雪的手,飞身躺回冰棺内,嘴角却溢出了鲜红的血,连盖住冰棺的力气也没有,反倒是觉得身侧寒冷起来,竟忍不住的环抱住自己的双臂!

北冥政雪见状满脸不解,看着自己的哥哥正处在痛苦的边缘,心里竟也跟着难受起来,急忙取来毛巾,上前替他擦去嘴角的鲜血,还没等她问其原因,身后就传来一道好听的女声。

“你是来求北冥政救南诺的?”

白颜清淡出声,整个身子悬在绳索上,那飘飘欲仙的模样真是美极了,但却是带着毒液的美,让人望而却止。

“你怎么知道?”北冥政雪回头看了一眼白颜,冷声问道。

白颜闻言笑了笑,薄纱下的容颜冰冷如雪,她飞身立在北冥政雪的面前,看了看痛苦挣扎的北冥政,随后往其身上轻轻运了运气,北冥政便渐渐安静下来,冰棺也在这时轻轻关上。

“哥哥。。。”北冥政雪见状急忙敲打冰棺,想喊北冥政出来,他却没有任何反应,反倒像是睡着一般,安静无比,那张妖孽般的脸似乎早已有着疲惫之意,想来是练功练累了,可南诺怎么办?

“你也看见北冥政的情况了,他无法救南诺!”

白颜的声音让北冥政雪有了片刻冷静,要不是这个白颜,哥哥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想到此,北冥政雪满心愤怒,掏出袖子口的暗器就朝白颜掷去。

白颜却正确无误的接住那枚暗器,随后将其扔在地上,对北冥政雪说道:“你是伤不了我的!要救南诺,就别太过冲动!”

北冥政雪闻言蹙了蹙好看的眉头,仿佛对白颜的话有些不解,随即看了一眼白颜,她的意思是她要救南诺,白颜是个神医,虽是传闻,可是诺哥哥正悬在生死边缘,大夫们都无法救诺哥哥,现在只有这个白颜了。

她说过不会让诺哥哥有事的,可是白颜岂会那么好心,肯去救南诺,定是有什么阴谋,可诺哥哥的伤势再不医治,恐怕就真的来不及了,万一有个好歹,她该如何向西厦子民交代。

如此,北冥政雪便一改方才之态,站直了身子,冷声问着白颜:“你有什么条件?”

白颜抬眸看了一眼北冥政雪,最纯正的血统,活死人的妹妹,还有什么比这更诱人的条件,她对北冥政雪伸出了手,冰冷无情的道:“很简单,把你的心交给我!”

淮河城骤然降大雨,加上夹雪,更是阴霾,一到清晨时分压根就看不清路,待到响午,这朦胧雾气才肯散尽,天气总是这般的变幻莫测,害守卫淮河城的将士们都穿着蓑衣站岗,实属遭罪。

城楼处,尉止君命顾野青写了封折子,差遣使臣即刻送往北煞军营,条件已经拟好,北煞需于三日内归还简晨郡主,南越也将信守诺言奉上淮河城,但南越这边的意思似乎是要人也要城,因为尉止君还开出了另外一个条件,需北煞那边亲自将人送过来,才肯给城池青印,如此,估摸着尉止君压根儿就没打算拱手将城给让出去,这是给北煞下套呢。

下雨也有下雨的好处,尉止君虽暴戾,但性子还是很偏静,比起下雪他更喜欢看下雨,这不,刚吩咐完事情,就屛退了众人,自个儿逛起了这占了淮河城半个城池的城楼。

城楼里的苑子各式各样,但数一数二的还是那座名唤为‘半桥处’的凉亭,那里风景别致,清静幽,听闻这地段也是简晨郡主最是喜爱的地方。

尉止君撑着油纸伞一路走上半桥,桥的另一头是冒雨往这边跑来的语慈,尉止君清冷的眸子里有些诧异,这样突然面对面的遇见似乎有些尴尬,见她手里头还端着碗清粥

,许是刚从厨房出来,没来得及带雨伞,这会子整个衣袖都拿来挡粥了,全身上下都湿透了,那头齐腰的青丝也紧紧的贴在了身上,脸上早已被水洗了个干净。

语慈一边跑一边抽出手来擦脸上的雨水,抬头的时候看见尉止君就站在自己面前,急忙止了步子,站在原地淋着雨看着尉止君缓缓走来,他却似乎并不打算理会自己,连瞟都没瞟自己一眼,撑着伞就与自己擦肩而过。

语慈的眼里立马溢满了泪水,心里痛到难以呼吸,这段时日尉止君虽没赶自己离去,但总是对自己不理不睬,就像是陌生人一样,论她怎么做,他总是不待见。

低头看了一眼手里头被雨水浇湿的清粥,熬了整整一个上午,为的就是要亲手交给他,就算他再不想理自己,这碗子粥是无辜的,他不要也得要!

这么想着,语慈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勇气,一咬牙,冲尉止君冰冷的背影叫道:“喂!”

见尉止君止了步子,也不管他三七二十一,跑上前去,将手里的粥碗往尉止君的怀里塞去,管他要不要,给他就是了,反正也不抬头去看他是什么表情,塞完就往回拼命跑。

尉止君一时没反应过来就被那滚烫的粥碗给烫了一下,他倒吸了口气,转身想还给语慈,她却跑得比兔子还要快,好像后头有头狼似的,尉止君冰冷的眸子里有那么一刻闪现清澈,他看了一眼碗里头清淡的红枣粥,近日失血过多,这粥喝了也生血,只是里头都被雨水给淋湿了,该也要不得了,不过他也没随手扔掉,反倒是抓住粥碗继续逛苑子。

语慈跑得远了,才敢回头看尉止君,刚才不知道犯了什么冲,居然这么大胆,那座冰山可不是那么好惹的,远处瞧去,见尉止君一手撑着伞,一手还不忘端着粥碗,并未因为是她送的而嫌弃的扔掉,心下突然觉得好欢快,急忙挽起袖子擦了擦脸上的雨水,转身匆匆跑回了西厢。

阴霾的天空,大雨连连,接连下了一整日,直到傍晚时分,天空上的黑雾才稍微散去,可依然是下着中雨。

语慈趁着这雨天,急忙出城楼去买了一双雨靴子回来,白日见尉止君独自一人出来赏雨,猜想他肯定喜欢下雨天,身子才稍微见好,可不能被这雨水给淋湿了脚,落下了病根子。

虽是为他着想,但是他根本就不愿意理会自己,语慈捧着一双雨鞋子都已经走到尉止君的房门前,刚伸出手来想敲,又顿了下来,他不想见自己,若是冲进去,他肯定会不高兴。

想到此,语慈急忙缩回了手,握着鞋子又往回走。

走到半道正巧碰见了一身戎装的顾野青,他正急急往尉止君的住处赶,语慈勾起嘴角一笑,不如要师兄拿去给尉止君,这样也不用担心他会着凉了去,急忙上前一步,朝顾野青挥了挥手:“师兄,这边…”

顾野青见是语慈喊他,他急忙加快了步子,冒着雨跑了过来,见语慈似乎是从尉止君的屋里刚出来,急忙抿嘴一笑,用食指轻轻弹了弹语慈的额头,打趣道:“师妹,有本事啊,看样子是已经成功融化了那座冰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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