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消耗
sat nov 28 09:08:26 cst 2015
林丹汗的军队正式开始进攻了。
这次反倒不再大喊口号。所有后面的战士负者草袋在牛角号声中，快步向前。
骑兵这次没有一拥而上，而是有次序的前后相随。
最前面的骑兵瞬间就将战马的速度催到了最高，逼近铁丝网后却并不冲过，而是伸直马刀兜了个圆弧，利用马速马刀背部轻轻蹭到了铁丝网上，顿时一股铁丝网被斩开。
第二个骑兵紧接着跟上，他看到第一个骑兵的动作，也看到了一股铁丝被斩断。
他没有再去砍铁丝网，而是直奔被划开的那段铁丝网两侧支撑铁丝网的并不粗壮的木桩。
到了近前，他猛然展腰，又猛得一收，马刀急速向着木桩挥去，木桩应声从中而断。
第三个骑兵也如法炮制将另一侧的木桩劈断，这片铁丝网顿时颓倒。
后面的骑兵高叫庆贺，却没有催马进入铁丝网内，而是向着左右的铁丝网而去，最外层的铁丝网不大功夫就被全部砍倒。
铁丝网后的深沟呈现在林丹汗的士兵们面前。
骑兵们让开了正面，绕到了队伍的后面。
临时工兵们从骑兵们让开的地方向着铁丝网后冲去。他们要在最短时间内将肩上、怀里装着泥土的草袋扔到深沟里去，为骑兵继续冲锋铺平道路。
当他们来到铁丝网前，准备迈过已经只有小腿高的铁丝网时。
自由军阻击阵地上，第一排胸墙后响起了稀疏但整齐的枪声。
几个冲在最前的临时工兵立即被击倒。只是负伤的林丹汗士兵在地上抽搐惨呼着。
后面的林丹汗战士并没有理睬这些倒地的战士，继续向着铁丝网里冲去，跑到够得到的地方将草袋向着深沟扔进去。
他们立即掉头就走，回到铁丝网外，几个人一个抬起那些受了伤的战士，向军阵后面抬去。
那里有烧红的烙铁，是草原上一直在使用的对这种受伤出血最有效的办法。
林丹汗坐在马上，看着自己的战士一波一波的向着铁丝网里冲去，也不断有受伤的士兵被抬回来。而那些已经连惨叫都没有了的战士则不会再有人注意。一道道深沟被依次填平。
终于，骑兵得到命令，破坏第二层铁丝网。
于是，骑兵又按着队列冲了上去。
很快，一片片铁丝网又倒了下来。临时工兵们又开始往上冲，进行着提心吊胆、机械的动作。装土、奔跑、扔草袋、返回、抬伤员、装土……
骑兵们又开始破坏第三层铁丝网。临时工兵们继续跟上。简单的重复，不重复的是被自由军战士们打倒的一个个各异的面孔，同样的惨叫声和林丹汗军阵的惨叫声连在了一起。
林丹汗仍坐在马上看着这一切。
奴隶部落在拖延时间。
他们之所以设立这么多用铁丝围着的栅栏，就是为了更多的消耗自己的战士，直到将自己消耗的能以他们的力量将自己消灭或者自己受不了损失，退兵为止。
多么可笑的想法。自己有四万多大军，他们才只有三千人多一点。就算站在那里让他们打，他们也得费不少力。
而且他们之所以这么做，很可能是这个东西不多了。林丹汗低头看着两个指头里捏着的一枚弹丸，他的手里还握着几枚。
这是他亲手从一个伤兵腿上的伤口里抠出来的。一抠出来，那个伤兵就晕了过去。自己又亲自用烙铁给他烫住了伤口。如果那个士兵活下来，以后必会对自己忠心的死心塌地。
从近千里的漠北而来，就不可能带多少这种弹丸过来。除非他们不吃不喝，其他什么东西都不带。就算一人三马、四马都一样，几百里的戈壁是一道生死坎。
跟明军的火铳一样，也是依靠这个东西将自己的士兵打死或打伤。只是精巧了许多，似乎每一个都一样重。不像明军士兵用的都是自己用刀子割的，大大小小不一样的铅丸。
火铳声一响，就有一个战士摔倒。准头很高啊，明军的可没有这么准。
可是他们的那种牧民说的车轮子上拉的炮还没有用。也许他们是想等自己的士兵靠近了再用，也许和火铳弹丸一样，炮的弹丸也没有带多少。
和明军边墙上的炮比起来连零头大都没有的小炮，哈哈，一定在攻打归化城的时候就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归化城的城墙可是宽厚的不必明廷的九边城墙差。
看来自己真的来对了。这些火铳和炮都将是自己帐下之物。不过按现在的情况，最终的伤亡就会大一点。
没事，实在不行，去青海就是了，那里还有归顺了自己的一部分土默特部。
等自己积攒够了实力，再有了这能连续发射的火铳，终有一天会恢复我大元的辉煌，后金和草原上所有背叛自己和不愿臣服自己的部落，不过螳臂挡车而已。
第四道、第五道铁丝网被接连着打开。
自由军的火铳射击似乎稍微密了点，不注意还真感觉不到。
打开铁丝网的速度好像也慢了下来，那些填土的战士似乎开始累了，奔跑的速度也慢了下来。
被自由军打倒的战士越来越多，几乎要超过四千了。
呵呵，看来真的是这种弹丸不多了。
听声音，一共四千来人，到现在似乎还只是最外边的几百支火铳在发射。
不过确实好用啊，都没感觉他们有什么重新装药的延迟。
好像只要愿意，火铳里面就有弹丸能飞出来。
自己越来越对这种火铳感兴趣了。
当第六道铁丝网打开的时候，林丹汗的士兵体力明显下降了。在打开第三道铁丝网的时候，林丹汗已经下令那些骑兵和临时工兵的工种对调。所以现在是所有的士兵都累了。
林丹汗看了看日头，天快黑了。奴隶部落的枪声也更密了，显然已经开始害怕自己将整个栅栏都打开。
哈哈，那就明天再打，晚上让战士们好好的吃一顿饱饭，好好的休息一下。明天再来打过。
反正我也不着急。把你们困到没粮时，杀了马吃肉的时候，看你们还能双脚跑出去？
“收兵！围困！明天继续攻打！”林丹汗下了命令，策马向着自己的大帐走去。
“旅长，敌人退了，估计今天不打了。都回营了。”参谋提醒正坐在阵地最高处打瞌睡的巴图。
“这仗打得实在无聊！”
巴图揉揉眼站起来，拿着望远镜看了看已没有一个敌人的战场。
“林丹汗真会过日子，连咱们的铁丝网都带走了？回去准备扎羊圈？哈哈，营扎的真不错，虽然咱自己不会扎，可是道理咱还知道。
不愧是察哈尔和鄂尔多斯，都是护卫大汗的勇士。
叫各级指挥官都站到高处看看，学一学。
再找人画下来，以后给师部送回去。说不定有用。
炊事班准备晚饭吧，今天也就这样了。
十二旅到哪了？”巴图边看边跟参谋说。
“一个小时联络前，离咱们还有八十里。他们的先导部队，发现了敌人河这边的探马。
说为了不被河这边的林丹汗探马发现，十二旅要向南绕点路直接向西，不再来河岸边了。
而且他们的辎重船会推迟到晚上才会从河对岸悄悄过来。给咱们卸物资，然后再沿河而上，跟十二旅汇合。”
“王柱够谨慎的也够辛苦。跟他说咱们这边都打得快睡着了吗？哈哈。”巴图开着玩笑。
“跟师部和十二旅说。看来今晚十二旅渡过黄河没啥问题了。我们这边也就弹药补给都够了。
十二旅的辎重船也就没必要给我们卸了。让他们直接带着去断林丹汗后路吧。他们如果找不到合适的阻击阵地，估计会很费弹药。
还有，提醒各团，小心晚上敌人偷袭。口令你们来定。
说到偷袭，我们晚上也别派人偷袭了，晚上十点开始，每隔半个小时往林丹汗各营地里发射几枚迫击炮。
就这些吧！”
“是！”参谋记下命令后转身离开。
“师长!十二旅已经到达十三旅正南边，但是他们没有和十三旅接触，通电后，直接向西边林丹汗营地南的渡口赶去。
辎重船根据十三旅的提议，也跟着他们沿着南岸向西去了。十三旅的辎重船带着一个营的兵力，在林丹汗大营的渡口东三十里等着他们汇合。”
“嗯！看来一切都顺利。
战场上还是让他们自己协调，尤其在明天夹击林丹汗的时候，决不能让林丹汗跑了！
林丹汗向东跑不了，这边有十旅在。
林丹汗如果过了北边的戈壁，就会进入三旅的防区。
这样，我们请首领通知一下三旅，请他提前关注一下敌情。”
“报告！”这时，另一个参谋走了进来。
“师长！十旅二团一营刚刚拦截住一个两百人的明朝队伍。他们说是明朝皇帝的使臣，要求面见首领。”
“明朝使臣？面见首领倒是应该的。首领一定也得到了消息。我们等一下。”托雷说道。
半个小时后，参谋又走了进来。
“报告！首领来电。首领已经向三旅通告我们的要求。三旅已经开始执行。
另，首领说让您在林丹汗一站结束后，让十三、十二旅自行协商后续行动或者向他直接请示。
无论战果如何，请您后天赶到东胜卫。他已经命令二团一营将明朝使臣带到东胜卫。首领让您和他一起见明朝使臣。”
林丹汗的军队正式开始进攻了。
这次反倒不再大喊口号。所有后面的战士负者草袋在牛角号声中，快步向前。
骑兵这次没有一拥而上，而是有次序的前后相随。
最前面的骑兵瞬间就将战马的速度催到了最高，逼近铁丝网后却并不冲过，而是伸直马刀兜了个圆弧，利用马速马刀背部轻轻蹭到了铁丝网上，顿时一股铁丝网被斩开。
第二个骑兵紧接着跟上，他看到第一个骑兵的动作，也看到了一股铁丝被斩断。
他没有再去砍铁丝网，而是直奔被划开的那段铁丝网两侧支撑铁丝网的并不粗壮的木桩。
到了近前，他猛然展腰，又猛得一收，马刀急速向着木桩挥去，木桩应声从中而断。
第三个骑兵也如法炮制将另一侧的木桩劈断，这片铁丝网顿时颓倒。
后面的骑兵高叫庆贺，却没有催马进入铁丝网内，而是向着左右的铁丝网而去，最外层的铁丝网不大功夫就被全部砍倒。
铁丝网后的深沟呈现在林丹汗的士兵们面前。
骑兵们让开了正面，绕到了队伍的后面。
临时工兵们从骑兵们让开的地方向着铁丝网后冲去。他们要在最短时间内将肩上、怀里装着泥土的草袋扔到深沟里去，为骑兵继续冲锋铺平道路。
当他们来到铁丝网前，准备迈过已经只有小腿高的铁丝网时。
自由军阻击阵地上，第一排胸墙后响起了稀疏但整齐的枪声。
几个冲在最前的临时工兵立即被击倒。只是负伤的林丹汗士兵在地上抽搐惨呼着。
后面的林丹汗战士并没有理睬这些倒地的战士，继续向着铁丝网里冲去，跑到够得到的地方将草袋向着深沟扔进去。
他们立即掉头就走，回到铁丝网外，几个人一个抬起那些受了伤的战士，向军阵后面抬去。
那里有烧红的烙铁，是草原上一直在使用的对这种受伤出血最有效的办法。
林丹汗坐在马上，看着自己的战士一波一波的向着铁丝网里冲去，也不断有受伤的士兵被抬回来。而那些已经连惨叫都没有了的战士则不会再有人注意。一道道深沟被依次填平。
终于，骑兵得到命令，破坏第二层铁丝网。
于是，骑兵又按着队列冲了上去。
很快，一片片铁丝网又倒了下来。临时工兵们又开始往上冲，进行着提心吊胆、机械的动作。装土、奔跑、扔草袋、返回、抬伤员、装土……
骑兵们又开始破坏第三层铁丝网。临时工兵们继续跟上。简单的重复，不重复的是被自由军战士们打倒的一个个各异的面孔，同样的惨叫声和林丹汗军阵的惨叫声连在了一起。
林丹汗仍坐在马上看着这一切。
奴隶部落在拖延时间。
他们之所以设立这么多用铁丝围着的栅栏，就是为了更多的消耗自己的战士，直到将自己消耗的能以他们的力量将自己消灭或者自己受不了损失，退兵为止。
多么可笑的想法。自己有四万多大军，他们才只有三千人多一点。就算站在那里让他们打，他们也得费不少力。
而且他们之所以这么做，很可能是这个东西不多了。林丹汗低头看着两个指头里捏着的一枚弹丸，他的手里还握着几枚。
这是他亲手从一个伤兵腿上的伤口里抠出来的。一抠出来，那个伤兵就晕了过去。自己又亲自用烙铁给他烫住了伤口。如果那个士兵活下来，以后必会对自己忠心的死心塌地。
从近千里的漠北而来，就不可能带多少这种弹丸过来。除非他们不吃不喝，其他什么东西都不带。就算一人三马、四马都一样，几百里的戈壁是一道生死坎。
跟明军的火铳一样，也是依靠这个东西将自己的士兵打死或打伤。只是精巧了许多，似乎每一个都一样重。不像明军士兵用的都是自己用刀子割的，大大小小不一样的铅丸。
火铳声一响，就有一个战士摔倒。准头很高啊，明军的可没有这么准。
可是他们的那种牧民说的车轮子上拉的炮还没有用。也许他们是想等自己的士兵靠近了再用，也许和火铳弹丸一样，炮的弹丸也没有带多少。
和明军边墙上的炮比起来连零头大都没有的小炮，哈哈，一定在攻打归化城的时候就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归化城的城墙可是宽厚的不必明廷的九边城墙差。
看来自己真的来对了。这些火铳和炮都将是自己帐下之物。不过按现在的情况，最终的伤亡就会大一点。
没事，实在不行，去青海就是了，那里还有归顺了自己的一部分土默特部。
等自己积攒够了实力，再有了这能连续发射的火铳，终有一天会恢复我大元的辉煌，后金和草原上所有背叛自己和不愿臣服自己的部落，不过螳臂挡车而已。
第四道、第五道铁丝网被接连着打开。
自由军的火铳射击似乎稍微密了点，不注意还真感觉不到。
打开铁丝网的速度好像也慢了下来，那些填土的战士似乎开始累了，奔跑的速度也慢了下来。
被自由军打倒的战士越来越多，几乎要超过四千了。
呵呵，看来真的是这种弹丸不多了。
听声音，一共四千来人，到现在似乎还只是最外边的几百支火铳在发射。
不过确实好用啊，都没感觉他们有什么重新装药的延迟。
好像只要愿意，火铳里面就有弹丸能飞出来。
自己越来越对这种火铳感兴趣了。
当第六道铁丝网打开的时候，林丹汗的士兵体力明显下降了。在打开第三道铁丝网的时候，林丹汗已经下令那些骑兵和临时工兵的工种对调。所以现在是所有的士兵都累了。
林丹汗看了看日头，天快黑了。奴隶部落的枪声也更密了，显然已经开始害怕自己将整个栅栏都打开。
哈哈，那就明天再打，晚上让战士们好好的吃一顿饱饭，好好的休息一下。明天再来打过。
反正我也不着急。把你们困到没粮时，杀了马吃肉的时候，看你们还能双脚跑出去？
“收兵！围困！明天继续攻打！”林丹汗下了命令，策马向着自己的大帐走去。
“旅长，敌人退了，估计今天不打了。都回营了。”参谋提醒正坐在阵地最高处打瞌睡的巴图。
“这仗打得实在无聊！”
巴图揉揉眼站起来，拿着望远镜看了看已没有一个敌人的战场。
“林丹汗真会过日子，连咱们的铁丝网都带走了？回去准备扎羊圈？哈哈，营扎的真不错，虽然咱自己不会扎，可是道理咱还知道。
不愧是察哈尔和鄂尔多斯，都是护卫大汗的勇士。
叫各级指挥官都站到高处看看，学一学。
再找人画下来，以后给师部送回去。说不定有用。
炊事班准备晚饭吧，今天也就这样了。
十二旅到哪了？”巴图边看边跟参谋说。
“一个小时联络前，离咱们还有八十里。他们的先导部队，发现了敌人河这边的探马。
说为了不被河这边的林丹汗探马发现，十二旅要向南绕点路直接向西，不再来河岸边了。
而且他们的辎重船会推迟到晚上才会从河对岸悄悄过来。给咱们卸物资，然后再沿河而上，跟十二旅汇合。”
“王柱够谨慎的也够辛苦。跟他说咱们这边都打得快睡着了吗？哈哈。”巴图开着玩笑。
“跟师部和十二旅说。看来今晚十二旅渡过黄河没啥问题了。我们这边也就弹药补给都够了。
十二旅的辎重船也就没必要给我们卸了。让他们直接带着去断林丹汗后路吧。他们如果找不到合适的阻击阵地，估计会很费弹药。
还有，提醒各团，小心晚上敌人偷袭。口令你们来定。
说到偷袭，我们晚上也别派人偷袭了，晚上十点开始，每隔半个小时往林丹汗各营地里发射几枚迫击炮。
就这些吧！”
“是！”参谋记下命令后转身离开。
“师长!十二旅已经到达十三旅正南边，但是他们没有和十三旅接触，通电后，直接向西边林丹汗营地南的渡口赶去。
辎重船根据十三旅的提议，也跟着他们沿着南岸向西去了。十三旅的辎重船带着一个营的兵力，在林丹汗大营的渡口东三十里等着他们汇合。”
“嗯！看来一切都顺利。
战场上还是让他们自己协调，尤其在明天夹击林丹汗的时候，决不能让林丹汗跑了！
林丹汗向东跑不了，这边有十旅在。
林丹汗如果过了北边的戈壁，就会进入三旅的防区。
这样，我们请首领通知一下三旅，请他提前关注一下敌情。”
“报告！”这时，另一个参谋走了进来。
“师长！十旅二团一营刚刚拦截住一个两百人的明朝队伍。他们说是明朝皇帝的使臣，要求面见首领。”
“明朝使臣？面见首领倒是应该的。首领一定也得到了消息。我们等一下。”托雷说道。
半个小时后，参谋又走了进来。
“报告！首领来电。首领已经向三旅通告我们的要求。三旅已经开始执行。
另，首领说让您在林丹汗一站结束后，让十三、十二旅自行协商后续行动或者向他直接请示。
无论战果如何，请您后天赶到东胜卫。他已经命令二团一营将明朝使臣带到东胜卫。首领让您和他一起见明朝使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