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潜龙
“丫头，你觉得如何？”柳老捏着须子，看了看远处站在碑前的叶天炎，呵呵一笑，收回目光。
“爷爷是指哪？”柳梦寒疑惑的抬头。
“破而后立，晓喻新生，此子倒是有趣。”
柳梦寒倒是讶异爷爷会给这么高的评价，很快又意兴阑珊，无聊的用手指卷着银发。
“爷爷觉得他能走到哪一步？”
老人轻叹一声，双目惘然，“看不透，猜不透，是龙是虫皆看造化。”
“记得刚遇上这小子时，他浑身透露着一股死灰之气，几乎没有生的念想。当时我以为，即便是救回了他，醒后他恐怕也会寻死。没想到啊……死灰复燃了。”
老人似是在对柳梦寒说话，又似在自言自语，柳梦寒只是静静的听着，一言不发，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兴趣。
老人注意到柳梦寒的动作，淡然一笑，朝竹房走去，弯腰拾起一把锈迹斑斑的铁剑，凝视了片刻，将剑指向柳梦寒。
“丫头，你来这多久了？”
“五年了。”
“试试你的心御天幻剑决到了哪一步吧，用你的全力。”
柳梦寒微芒一闪，一把纤细的湛蓝剑影凭空出现在手里，瞬息之间气质猛然升华，整个周围都浮现淡淡蓝色冰晶。
“爷爷小心了。”
老人不以为意，就这么随意站着。
随着少女话音落下，她的身子消失在空气中，这片空气的温度居然急剧的在降低。
霎那间，一道剑光席卷无数绽放的冰花，恐怖的灵力缠绕在剑身之上，化为深蓝色的剑气。
此剑一出，连天地都随之黯然。
枯叶腾空飞舞，树枝摇曳做响，残枝断柳被狂暴的气流吹飞数十米外。
然而，就是这样惊人的一剑，在老人眼中却像小孩子打闹一般。
那柄锈剑在眨眼间刺出，不偏不倚的点在灵力螺旋的中心。剑尖轻触，四周竟诡异的重回平静。
狂暴的灵力消失的一干二净，少女握剑的身影不禁后退两步，堪堪稳住身子。
柳梦寒没有气馁之色，淡然的收起剑，“梦寒无能，仍无法破爷爷的大周天之剑。”
“以心御剑，念幻万物。五年了，丫头，你的剑诀终于大成了。”
“是梦寒太愚钝了，即使有爷爷指点，也费了五年才大成。”
柳老眼中闪过一抹落寞，又回头看了看叶天炎，梦寒的天赋注定她要在灵玄大陆大放异彩，叶天炎也非池中之物，看来又要只剩老爷子孤家寡人了。
“丫头，你也是时候离开了。”
柳梦寒一怔，捏了捏衣角，不安的说“梦寒让爷爷失望了吗？”
“恰恰相反，宗门需要你去振兴，我不该把你留在身边。”柳老爷子说着，嘴角露出一抹坏笑，“只是你走了，爷爷我很孤单啊，真想临死前能看曾外孙一眼。”
柳梦寒哪能听不出这话的寓意，俏脸绯红，难以保持往常的淡然，“爷爷的愿望，梦寒……会尽力的。”
“呵呵，是最近五年常常过来打扰老头子我清净的那少宗主吗？他可一直对你念念不忘呢。”
柳老仍是那副平和的语气，但眼神中夹杂着淡淡的失望，显然对于那位少宗主有些不满意。
“梦寒心中并无所属。”
“如此的话，你觉得叶小子如何？”
柳梦寒小嘴微张，实在想不到爷爷居然会提起这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少年。
她虽然惊讶，但还是顺从的说道，“一切都听爷爷的。”
柳老笑了笑，这丫头在他面前从来没什么主见，很是乖巧，虽然欣慰，不免还是有些担心。
……
叶天炎已经在碑前站了两天两夜，期间柳梦寒常常给他送饭送水，偶尔也会陪他站一会。
叶天炎也渐渐豁然起来，也许是梦中那神秘师尊，又或许是遇上柳梦寒的缘故，他彻底摆脱了过往的束缚和仇恨。
是时候离开了吧。
只是一想到那银发绝美少女，叶天炎又有些不舍，仅仅两天，柳梦寒就在他心中占据了如此重要的地位。
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啊……叶天炎感叹一句，不对，我算个鬼的英雄！
话说，为什么这么多叶子飞到我身上了？
嘟囔着拍了拍衣服上的枯叶，叶天炎转身朝竹房走去，身上有些脏了，这附近应该有能洗澡的地方吧？
等等，我不会三年没洗澡了吧？
叶天炎一阵恶寒……
叶天炎走回去时发现老爷子和柳梦寒已经聊完，柳老又不知躲哪去喝酒了，倒是柳梦寒坐在柳树下，视线不知为何一直盯着他。
“有什么事吗？”柳梦寒忽然问。
反了，这句话应该是我来说吧！
叶天炎被她看的有些紧张，干咳一下，低头弱弱的问，“有干净的衣衫吗？”
说出这句话时，叶天炎突然后悔了，她不会拿裙子给我吧？
呃……事实证明这个担心是多余的，叶天炎觉得自己把少女当傻子了。
“需要我服侍你么？”柳梦寒再次说道。
嗯？我是不是听错了？
“别担心，三年来一直都是我帮你擦拭身体的。”
好吧，这丫头就是傻子！
叶天炎惊慌失措的逃走了，却没发现柳梦寒那微微翘起的嘴角，透露着捉弄成功的狡黠。
黄昏悄然而退，天空也越来越暗，而遍布天空的黑云让黑暗过早的来临。
夜幕的降下，让整个山林都寂静的可怕，唯有时而传出的洪亮兽吼和脚下溪水涓涓流淌的声音。
时间在可怕中安静流过，天空出现淡淡星辰，驱走了些许黑暗，又过了一会，皎洁月光如幕倾下，山林恍如笼罩在一层薄薄白纱下。
一股压抑的感觉侵蚀叶天炎的心脏，虽比起梦中那股痛楚相差甚远，也仍让他难以承受。
叶天炎没注意到灵力的气旋在他身边围绕，他的经脉以及气海被灵力清洗而过。
叶天炎趴在岸边，捂着心口，心底默默想到，“倒是把灵力给我储存下来啊，这么庞大的灵气，起码能到灵玄境巅峰了……”
痛楚来的也快，去的也快。
叶天炎欲哭无泪，承受了许久的痛苦，换来的好像也就经脉的扩张，虽然在外人看来这根本是可遇不可求的奇遇。
可我还是连灵玄境门槛都没到啊……
(本章完)
“爷爷是指哪？”柳梦寒疑惑的抬头。
“破而后立，晓喻新生，此子倒是有趣。”
柳梦寒倒是讶异爷爷会给这么高的评价，很快又意兴阑珊，无聊的用手指卷着银发。
“爷爷觉得他能走到哪一步？”
老人轻叹一声，双目惘然，“看不透，猜不透，是龙是虫皆看造化。”
“记得刚遇上这小子时，他浑身透露着一股死灰之气，几乎没有生的念想。当时我以为，即便是救回了他，醒后他恐怕也会寻死。没想到啊……死灰复燃了。”
老人似是在对柳梦寒说话，又似在自言自语，柳梦寒只是静静的听着，一言不发，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兴趣。
老人注意到柳梦寒的动作，淡然一笑，朝竹房走去，弯腰拾起一把锈迹斑斑的铁剑，凝视了片刻，将剑指向柳梦寒。
“丫头，你来这多久了？”
“五年了。”
“试试你的心御天幻剑决到了哪一步吧，用你的全力。”
柳梦寒微芒一闪，一把纤细的湛蓝剑影凭空出现在手里，瞬息之间气质猛然升华，整个周围都浮现淡淡蓝色冰晶。
“爷爷小心了。”
老人不以为意，就这么随意站着。
随着少女话音落下，她的身子消失在空气中，这片空气的温度居然急剧的在降低。
霎那间，一道剑光席卷无数绽放的冰花，恐怖的灵力缠绕在剑身之上，化为深蓝色的剑气。
此剑一出，连天地都随之黯然。
枯叶腾空飞舞，树枝摇曳做响，残枝断柳被狂暴的气流吹飞数十米外。
然而，就是这样惊人的一剑，在老人眼中却像小孩子打闹一般。
那柄锈剑在眨眼间刺出，不偏不倚的点在灵力螺旋的中心。剑尖轻触，四周竟诡异的重回平静。
狂暴的灵力消失的一干二净，少女握剑的身影不禁后退两步，堪堪稳住身子。
柳梦寒没有气馁之色，淡然的收起剑，“梦寒无能，仍无法破爷爷的大周天之剑。”
“以心御剑，念幻万物。五年了，丫头，你的剑诀终于大成了。”
“是梦寒太愚钝了，即使有爷爷指点，也费了五年才大成。”
柳老眼中闪过一抹落寞，又回头看了看叶天炎，梦寒的天赋注定她要在灵玄大陆大放异彩，叶天炎也非池中之物，看来又要只剩老爷子孤家寡人了。
“丫头，你也是时候离开了。”
柳梦寒一怔，捏了捏衣角，不安的说“梦寒让爷爷失望了吗？”
“恰恰相反，宗门需要你去振兴，我不该把你留在身边。”柳老爷子说着，嘴角露出一抹坏笑，“只是你走了，爷爷我很孤单啊，真想临死前能看曾外孙一眼。”
柳梦寒哪能听不出这话的寓意，俏脸绯红，难以保持往常的淡然，“爷爷的愿望，梦寒……会尽力的。”
“呵呵，是最近五年常常过来打扰老头子我清净的那少宗主吗？他可一直对你念念不忘呢。”
柳老仍是那副平和的语气，但眼神中夹杂着淡淡的失望，显然对于那位少宗主有些不满意。
“梦寒心中并无所属。”
“如此的话，你觉得叶小子如何？”
柳梦寒小嘴微张，实在想不到爷爷居然会提起这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少年。
她虽然惊讶，但还是顺从的说道，“一切都听爷爷的。”
柳老笑了笑，这丫头在他面前从来没什么主见，很是乖巧，虽然欣慰，不免还是有些担心。
……
叶天炎已经在碑前站了两天两夜，期间柳梦寒常常给他送饭送水，偶尔也会陪他站一会。
叶天炎也渐渐豁然起来，也许是梦中那神秘师尊，又或许是遇上柳梦寒的缘故，他彻底摆脱了过往的束缚和仇恨。
是时候离开了吧。
只是一想到那银发绝美少女，叶天炎又有些不舍，仅仅两天，柳梦寒就在他心中占据了如此重要的地位。
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啊……叶天炎感叹一句，不对，我算个鬼的英雄！
话说，为什么这么多叶子飞到我身上了？
嘟囔着拍了拍衣服上的枯叶，叶天炎转身朝竹房走去，身上有些脏了，这附近应该有能洗澡的地方吧？
等等，我不会三年没洗澡了吧？
叶天炎一阵恶寒……
叶天炎走回去时发现老爷子和柳梦寒已经聊完，柳老又不知躲哪去喝酒了，倒是柳梦寒坐在柳树下，视线不知为何一直盯着他。
“有什么事吗？”柳梦寒忽然问。
反了，这句话应该是我来说吧！
叶天炎被她看的有些紧张，干咳一下，低头弱弱的问，“有干净的衣衫吗？”
说出这句话时，叶天炎突然后悔了，她不会拿裙子给我吧？
呃……事实证明这个担心是多余的，叶天炎觉得自己把少女当傻子了。
“需要我服侍你么？”柳梦寒再次说道。
嗯？我是不是听错了？
“别担心，三年来一直都是我帮你擦拭身体的。”
好吧，这丫头就是傻子！
叶天炎惊慌失措的逃走了，却没发现柳梦寒那微微翘起的嘴角，透露着捉弄成功的狡黠。
黄昏悄然而退，天空也越来越暗，而遍布天空的黑云让黑暗过早的来临。
夜幕的降下，让整个山林都寂静的可怕，唯有时而传出的洪亮兽吼和脚下溪水涓涓流淌的声音。
时间在可怕中安静流过，天空出现淡淡星辰，驱走了些许黑暗，又过了一会，皎洁月光如幕倾下，山林恍如笼罩在一层薄薄白纱下。
一股压抑的感觉侵蚀叶天炎的心脏，虽比起梦中那股痛楚相差甚远，也仍让他难以承受。
叶天炎没注意到灵力的气旋在他身边围绕，他的经脉以及气海被灵力清洗而过。
叶天炎趴在岸边，捂着心口，心底默默想到，“倒是把灵力给我储存下来啊，这么庞大的灵气，起码能到灵玄境巅峰了……”
痛楚来的也快，去的也快。
叶天炎欲哭无泪，承受了许久的痛苦，换来的好像也就经脉的扩张，虽然在外人看来这根本是可遇不可求的奇遇。
可我还是连灵玄境门槛都没到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