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仙神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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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人心难测

    陈延年也没想到短短个把月,自己恍如在梦里一般,看着自己穿着红红火火,对林静道:“静姐,你今儿真美!”



    



    “就你贫嘴,还叫我静姐。”林静娇嗔道,又小心将陈延年衣服整理整齐。“静儿,你就要嫁入我陈家了,以后要听夫君的话。”陈延年道。



    



    “呸呸,我才不听呢。”林静微怒道。



    



    “小姐,少爷!老爷喊你们过去,婚宴就要开始了。”丫头在门外喊道。



    



    “都怪你,这下全被小丫头看见了。我以前知书达理的样子全被你毁了。”陈延年笑道:“我先走了。”说完溜走了。



    



    一些年长的老妇人进去帮林静收拾,也教她一些礼数。林家毕竟是大家礼数不能乱。陈家已经破败,陈延年也无亲人,宴席就在林家举办了。



    



    陈延年喝得醉醺醺,迷迷糊糊觉得有人抓着自己的手,小手如玉这不是林儿的嘛。陈延年见林静也没看出什么端倪。“延年,再喝一个。”林贤喝得尽兴道。



    



    陈延年一手举起酒杯,一饮而尽。陈延年吐着酒气,脑子还清醒,才发觉林儿在自己手心写字,酥酥麻麻的。陈延年隐隐约约觉得这四个字是“小心我爹”,但转而想是不是自己多虑了。



    



    酒过三巡,陈延年喝得迷迷糊糊,才听得有人道:“老爷,不好了。小姐昏倒了。”陈延年吓得酒醒了,不知静儿什么时候离开的。



    



    待林贤和陈延年赶到,只见林静脸色苍白,嘴唇发紫。陈延年也想不出明明都已经把静儿治好了,怎么还会发作而且更甚于之前。陈延年止住林静身上的毒发作,而‘百草寒’已经用光了。



    



    “岳父,医治静儿的药身上带的不够,我马上回去拿些过来。”陈延年道。



    



    林贤憔悴如斯,道:“延年,天黑路上可要小心,快去快回。”陈延年嗯了一声,来不及多想,拉了一匹快马疾驰而去。



    



    不多时,陈延年便回到长沟村界域的入口,跑到界域里的药园来。界域的法则有些破败,药圃里的新药长势都不好。陈延年只好到仓库里取了一些百草寒。



    



    忽然听得门外有动静,陈延年思忖道,难道这里有人来过。陈延年跑出去有不见人影,却听得熟悉的声音。“延年,你是在找我吗?”



    



    陈延年困惑道:“岳父?你不是照看静儿吗?”来人正是林贤。



    



    林贤笑道:“延年,你太年轻了。岳父怕你有了散失才过来看看。这里真是不错,没想到罗隐真会把这宝库交给你。”



    



    陈延年一直担心静儿的安危,这时才想起林贤怎么可以进来。“岳父,你是怎么进来的?”



    



    “哦,你进来的时候门没关,我就跟着进来了。”林贤漫不经心道。



    



    陈延年觉得有些不自在,毕竟这里连静儿都不曾提过。“那岳父,我们赶紧回吧,静儿还等着我的药呢。”



    



    “延年,此事不急。我看你把这里打理得不错,要不你就留在这里替我种药。”



    



    “什么!”陈延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林贤一直以来都是风度翩翩,此事却有种露出犬牙的狰狞。陈延年一直觉得林贤宅心仁厚,这时却倍增丑恶。



    



    “你这傻小子,白白浪费了这么大的宝库。老天啊,不负我守在这破县城十来年。”林贤仰天大笑。



    



    陈延年也看出形势不对,赶紧撒腿就跑。毕竟这界域里,他才是主人。陈延年一步上百丈,林贤似乎有备而来,铺开一张宝图盖在这方圆数十里。陈延年觉得脚上像是绑了石头似的,抬都抬不动。



    



    “陈延年,你若是听我的话。日后我发达了,也少不了你的好处。而你就算是守着金山银山,还不是为他人作嫁衣裳。”林贤道。



    



    “林贤,你难道不打算救你的女儿了吗?”陈延年怒道。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静儿又算得了什么?”林贤腾跃过来,身手矫捷。陈延年没想到林贤竟然也会功法。



    



    林贤还没弄清这里,自是想活捉陈延年。林贤是秦家安放在庆县的眼线,就是等陈延年出现的。林贤临时起心思,想独吞宝库。林贤的资质一般,在秦门呆了十几年,渐觉修为迟滞,便放弃修行领命镇守一方。



    



    “你若配合我,我还可以饶你一命。”林贤笑道,但显得有几分阴森。陈延年借着地势与林贤纠缠,才知虽然林贤的修为也上不了台面,但对付自己绰绰有余,光凭自己的感悟应付界域里的人还行,但真正与人交手还是相去甚远。



    



    林贤越靠越近,看陈延年东躲西蹿像是看把戏一般。只听得一声破空,陈延年顿觉右肩一沉,一支飞箭穿了过去,血流不止。林贤接着跟了上来,却不想陈延年像是泥鳅一般滑溜,竟然躲开了他的一抓。林贤才发现陈延年走得步法竟然与自己有几分相似,不得不感慨陈延年的天资。林贤的步法乃是秦家的‘九移步’,大有来头,没想到陈延年看了两眼竟然学出了几分模样。只可惜,自己在这步法上早已浸淫几十年,



    



    “延年,又何必这么执迷不悟呢。何况你守着宝库不知利用不过是白忙一场。”林贤言语之间手脚也没慢下来。



    



    “再耽搁恐怕静儿就无药可救了。”林贤见陈延年机灵得很,借着地势竟然溜进了草屋里。这宝图是林贤机缘巧合所得,可受林贤修为所限确实难以施展。林贤怕生出事端,便想利用林静做文章。



    



    “林伯伯,你我的恩怨今后再说,现在你同我一起离开这里去救静儿,如何?”陈延年知静儿的毒不能耽搁,早已心急如焚。



    



    林贤略有迟疑,道:“你有这份心,我就成全你一次。你快点出来。”



    



    “你可不能耍诈?”陈延年道。



    



    “这是自然。在庆县除了此事之外,我可是有口皆碑的。”林贤道,心想还是英雄难过美人关,何况陈延年这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子。



    



    “我出来了。”陈延年露出半截衣袖。



    



    林贤自然是知道陈延年在试探自己,“延年,说到底你还是信不过我的为人。”



    



    “林伯…”话音还没落下,就被林贤抓住了。林贤何尝不是在试探陈延年,陈延年一开口就被辨识出了他的方位。



    



    陈延年又惊又恼,右手拿着软剑,左手已被林贤扣住。就在电光石火间,陈延年像是听到有人在自己耳边呢喃,手不自禁的挥舞起软剑,像是要从自己腹中穿过。



    



    “延年,你这是在做什么。”林贤以为陈延年要自杀,便退了一步去抓他右手。不料这一剑竟然从自己胸口穿过。这一剑来得好生诡异,而陈延年居然安然无恙。



    



    陈延年不知为何突然想起先生教自己密语破二鬼的那一刻,忽然间像是明白了什么,挥出了这一诡异剑。“先生!”陈延年以为是先生救了自己,绕着草屋大喊起来,可天地之间只有回音。陈延年这时才想起先生的分身还在布囊中,自己刚才都忘了此事,先生终究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