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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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七章 失血与输血

    墨离闻言回头一看,却见苏苏挥动弯刀劈落射向自己的流箭,却冷不防背上被一名叛军刺了一枪。饶是她见机得快,急忙伏下身子,右肩还是被枪尖刺伤。

    墨离大怒,一个纵马飞奔,横刀劈了过來。他们相距本就不远,墨离來势又急又狠,那叛军还來不及招架,就被墨离砍翻下马。

    墨离急声叫道:“苏苏,你沒事吧。”

    苏苏背后鲜血直流,疼痛无比,却仍倔强的说道:“我沒事......”

    “你受伤了,”墨离说道,奔到苏苏身前,跳下马说道:“我帮你包扎一下,”

    司马剑等亲兵连忙围成一圈,护卫着两人。

    墨离三下两下撕下身上的一片衣衫撕成布条,跳上苏苏的坐骑,坐在她背后,细心而快速的帮苏苏的伤口包扎好。他前世出身市井,经常打架,负了伤常常都是自己处理伤口的,因而锻炼出了这种包扎伤口的技能。

    苏苏脸色有些苍白,身子微微有些发抖。

    墨离扶住苏苏的左肩,关切的问道:“苏苏,你怎么了。”

    苏苏苍白的脸上微微一红,低声道:“我有些冷。”

    墨离解下身上的大氅披在苏苏身上,将她裹住,然后一手抱着她,并拉住马缰,右手握住长刀,在梁佩君以及司马剑等亲兵的护卫下朝前面冲去。

    骄横自大的李养纯等叛军在新辽军的强大火力面前脆弱得就像纸糊的一样,加上这些只会奸淫掳掠的乌合之众每日里都忙于四出扫荡,根本沒有进行过什么训练,如何能是经过连番血战的新辽军精锐之师的对手。

    叛军很快便被杀得丢盔弃甲,各自逃命,李养纯亲自挥刀斩杀了几名逃跑的叛军,但却仍然止不住溃退的势头。

    后面的王嘉胤见势不妙,知道这些叛军都是乌合之众,一旦溃败的势头一出现,便会想雪崩一样波及全军,再无斗志,当下急忙对身旁的贺一龙说道:“快,叫弟兄们撤,”

    “是,”贺一龙大声道:“弟兄们,大家快回城,”

    王嘉胤瞪了他一眼,喝道:“谁告诉你撤回城里的,”

    “大首领,那、那往哪里撤。”贺一龙有些摸不着头脑。

    “往兴都、荆门方向撤,”王嘉胤说道。撤回城里也不安全,枣阳城城防不比宜城差,兵力也不少,可还不是被新辽军轻易攻下。

    如今之计,只能是往南逃窜,恢复元气再说。王自用不是在围攻襄阳吗,这些官军应该不会坐视不理襄阳被围的,到时就让王自用去和新辽军拼好了。

    “往兴都撤。那李养纯他们。”

    “管不了他们了,再不走可就走不了了,”王嘉胤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的光芒。

    贺一龙心头一凛,随即点头说道:“大首领说的是,”

    王嘉胤、贺一龙、贺锦等人带着本部五六万人马仓皇撤向兴都,只留下李养纯一部继续与新辽军混战。

    李养纯见部下被新辽军杀得丢盔弃甲,惊慌四散,正要让人要王嘉胤率领部下顶上,却见部下报告王嘉胤部人马纷纷向南撤退,不由得大惊失色,回头一望,只见王嘉胤、贺一龙等部人马果然往南奔逃。

    李养纯气急败坏,不由得破口大骂:“他娘的王八蛋,见死不救的畜生,”

    可是骂归骂,王嘉胤毕竟还是带人跑了,自己剩下的这点人马又被官军杀得大败,看來只好先撤回城里再说了。

    李养纯下令撤回城里,可惜已经晚了。

    新辽军关锋、曹变蛟、马进忠、周遇吉、李过等几员大将率领各自所部人马横冲直撞,把一众叛军杀得人仰马翻,狼狈不堪,加上新辽军骑兵优势在这里发挥得淋漓尽致,城外这片开阔地地势平坦,正是骑兵冲锋的战场。

    被新辽军吓破了胆的叛军鬼哭狼嚎着,就像无头苍蝇一般四处乱跑,根本无法组成成建制的队伍,全都乱了套了,哪里还能有效执行李养纯的撤兵回城的命令。

    惊慌失措的叛军跑累了,跑不动了,纷纷跪地求饶。李养纯、林子健等叛军将领也沒跑掉,在混乱中被新辽军将士活捉。

    快到黄昏时,新辽军杀进了宜城,控制了城中的局势。李养纯的数万叛军,除了少数人跟随王嘉胤见机得快跑掉之外,其余的不是被杀就是被俘。

    进城后,墨离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让郎中给苏苏疗伤。他一手抱着苏苏,一手握刀,一直冲进城里,找了间药铺停了下來。

    苏苏由于失血过多已经昏迷了过去,整个人软软的倒在他怀里,脸色十分苍白,原本红润可人的樱桃小嘴,嘴唇上也泛着苍白的颜色。

    在亲兵的帮助下,墨离将苏苏抱下马,横抱着苏苏冲进了药铺,大叫道:“郎中呢,郎中呢。”

    药铺的李郎中被吓了一跳,缩在柜台下面不敢出声,浑身发抖。这也难怪,之前叛军在城里为祸不轻,如今又在发生大战,所有的百姓都无不战战兢兢,害怕一不小心厄运就找上门來。

    司马剑瞥见李郎中躲在柜台下面,马上冲过去一把抓起李郎中,大声道:“你是大夫。”

    李郎中吓得簌簌发抖,颤声道:“军、军爷,别、别杀小人......”

    司马剑气急败坏的说道:“谁说要杀你了。我们小姐受伤了,大夫,快,帮我们小姐止血上药,”

    李郎中惊魂未定,听说是來治伤的,心下略定,忙说道:“小人遵命。”

    墨离将苏苏抱到药铺后堂的一张床铺上,将她身子反转,背部朝上的趴躺着。

    他刚才只是用布条帮苏苏包扎了下,并沒有上金创药,血还是在慢慢的渗透布条,沁了出來。

    李郎中急忙取出伤药和工具,为苏苏处理伤口,上药止血,并且包扎好。

    忙活了小半个时辰,终于处理好苏苏的伤口,李郎中不知道是紧张还是累的,竟然满头都是汗。只见他哆嗦着身子走过來说道:“官、官爷,这位小姐的伤口已经处、处理好了,只是......”

    “只是什么。”

    墨离心头一跳,急忙说道。

    李郎中战战兢兢的说道:“只是这位小姐流血过多,现在人已经深度昏迷,不知道能不能醒过來......”

    “你说什么,”墨离勃然大怒,伸手抓住李郎中的衣襟,喝道:“你敢不治好她,老子马上砍了你,”

    李郎中吓得脸都白了,扑通一声跪下,惊慌失措的说道:“大、大王,小人已经尽全力救治了,小姐说、说不定很快就会醒过來的,她只是失血过多,什么时候醒过來,要、要看她自己的、的了......”

    “老子知道她失血过多,那你赶快给她输血啊,”墨离打断李郎中的话说道。

    “大、大王,什么输、输血。”李郎中惶恐万分。

    梁佩君见李郎中吓得面无人色,忍不住劝道:“夫君,你也别吓着大夫了,他尽力了,苏苏姑娘一定会沒事的。你说的输血是怎么回事。血怎么输啊。”

    在场众人也奇怪的看着他,似乎并不知道如何输血。

    “输血,就是抽......你们不知道怎么输血吗。”

    墨离一时间也愣住了,他也不知道古代的人是怎么输血的,也不知道输血技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刚才见苏苏昏迷不醒,一时心里着急,就随口说了出來。

    现在看了众人的反应,墨离知道自己有点过于急躁了,被梁佩君一说,他也冷静下來了,想了一下,解释道:“我是说,有沒有什么办法可以把我们身上的血输入到苏苏姑娘的体内去。这样不就可以解决她失血过多的问題了吗。”

    其实,这时代输血技术还沒面世,人们对于血液的认知还很模糊,对于失血过多的人除了止血之外,再就是给开点补血益气的药材,调理身子,根本就沒有输血的概念。

    人类输血的开端,是从饮血和放血开始的。古罗马斗剑士在斗剑场上争相饮食濒临死亡的人的鲜血,想从中获得力量和勇气。

    1492年,罗马教皇八世患中风,群医束手无策。一名医生提出饮用人血來治疗,结果病未治好,有3位年轻人还因放血过多白白送了命。

    15世纪后期,曾一度认为精神错乱、抑郁、癫狂等病症都是血中“有毒”所致,因而放血疗法曾相当盛行,一直延续到16世纪。当时科学技术落后,人们对血液缺乏正确的认识,其治病救人的结果是可想而知的。

    1665年英国生理学家和医生lower首先将一条放血后频临死亡的狗的静脉与另一条健康狗的动脉用鹅毛管连接起來,受血狗竟然从濒死中恢复过來,这一发现证明输血能够救命。开创了动物输血的先河。

    1667年,法国医生denys用同样的方法把羊血输给一名有病的男孩也取得成功,随后他又给一位愿意做实验的健康人输羊血,还是安然无恙,被公认为第一位在人体上输血成功者。

    1817-1818年,英国妇产科医生布伦德利因经常见到产妇失血死亡,而想到用输血來挽救,开始将健康人的血液输给大出血的产妇,一共治疗了10例,有的救活了,而有的则死亡。

    因为当时还不知道血型不同的输血,红细胞会遭到大量破坏,所以无法解释输血后有的出现致死性的输血反应,而有的竟神奇般地活下來的现象。

    这些事例墨离并不知道,但他知道输血需要血型相同才行,而在这时候拿什么來检验血型呢。

    墨离看过一本科普读物,其中说到古代的滴血认亲其实毫无根据,血液会凝聚在一起是因为血型不同,而血型相同则不会发生凝聚。所以,滴血认亲这个方法可以用來血型是否相同。

    但问題是就算检验出血型相同,又怎么把血液输入病人的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