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染明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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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莫名的大汉

    多年打打杀杀积攒的经验,李创下意识地向后躲避,大汉瞬间被激怒跳脚骂了起來,随身褡裢飞舞而去,隔着队长砸向李创。

    乱世之中走过无数枪林箭雨,数不清的强者倒在青龙枪下,从未曾有过半点的恐惧。大汉突然暴起伤人,李创心中却生起刺痛之感,突地愣在原地沒有动静。

    “不可伤人,”队长大叫着手中钢枪平推,击向大汉腰间将分推了出去,褡裢从李创脸前呼啸而过打了个空。

    “滚,与你无关,”被阻挡的大汉恼羞成怒,右臂顺势横扫而去便将队长扫了个跟头。

    “大王快走,有刺客,,”

    竭斯底里的喊着,队长返身扑倒钢枪如风砸下,横亘于大汉与李创之间,再次阻挡了大汉的去路。

    大汉正处于狂怒状态,怎会有丝毫的放弃。

    右手轴挥,“啪”的一声捉住枪杆,左手褡裢尽带风声再次砸向李创。

    这架打的毫无章法可言,只怒气沒有杀意。他到底是谁。为什么一点印象都沒有。

    李创依然静立,茫然不沉危险,神色无喜、无悲、无怒、无哀伤……

    “大王,”

    情况不妙,守在营门口的十几个亲兵,疯狂冲入门楼,冲到李创身后。

    一人大喝一声将李创抱起來向后躲去。

    无法分辨颜色的褡裢,拂动根根短发闪飞而过。

    “快來,拿下他,”

    钢枪被大汉夺取,队长誓死保护闯王,吼叫着扑过去抱住了大汉的长腿。

    冰冷的枪尖闪光豪光,无情地刺向大汉身体各处。

    “李闯儿,你个混蛋,想谋杀老子不成。”

    就算大汉怒吼,李创依然沒有反应,细看下去更像是先天便是痴呆的三岁小儿。

    “小崽子都给爷滚开,”

    大汉枪不换手迅速舞动,叮当作响之间,右手猛地抠住队长的牛皮腰带。

    “嘿”声再起,两下较劲之时,队长整个身体便已离开热恋地土地,手臂依然顽固地抱住大汉不肯松开。

    “快些动手啊,”大汉的强横超出预知,马上就要失去控制,队长疯狂地叫着。他看不到的是,六名亲兵以武相逼,只闻叮当作响,却不能近身分毫。

    “动你娘个球,去吧,”

    长臂猛地一扯、一抬、一抛,队长嗖地一声便飞了出去,惨嚎声中队长已趴在地上无力站起。

    “都消停地,老子只找李闯儿一人,”手中钢枪随意向前,却透着无边的霸气,满身污垢的大汉叫人看去威风凛凛。

    “何人伤我闯哥,”

    哗愣愣銮铃乱响,來人中气十足,木制的营门楼被震的扑飒飒颤抖不已。

    黑骏马驮着黑衣黑甲的大汉,如黑色闪电冲进门楼,放马而去,大汉立于烟尘之中。

    烟尘退去,黑衣大汉豹眼圆睁审视着眼前对峙的众人。

    “啊,宗敏回來了,”事情发生在几个呼吸之间,李创猛然惊醒。

    “闯哥无事便好,他又是谁。哪里冒出的蓬头鬼。”

    “刘敏政,你个给脸不要脸的东西,放着打铁正经的营业不做,你他娘地造什么反。”看到刘宗敏大汉选择了放弃抵抗,钢枪大力掷地哐当当直响,怒声再骂刘宗敏。

    “啊,”能叫出自己的本名,刘宗敏心中亦是惊讶非常,黑脸沉声道:“谁给脸不要。不造反难道要饿死不成。不造反整天喝西北风。再说了,爷愿意你管得着吗。”

    “哈哈哈……”大汉突然笑了,笑声中有痛苦亦有愤怒,长臂挥舞指着对峙的亲兵喝道,“小崽子们还不退下,大人的事不要小崽子掺和……”

    “不要听他的,他太强悍太疯狂,一旦失控会伤到闯王,”挣扎着站起來的队长,强忍巨痛高声提醒道。

    “说说你到底是谁,再做计较,”二人眼神交接,刘宗敏大声说道。

    “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李自祥便是,”只言片语,却被大汉说的满是豪情,干练的江湖之气凛然而出。

    脏兮兮的大脸,黑白分明的眼白张开,李创看去竟然有几丝熟悉。

    “退下,”

    几乎同时,李创与刘宗敏明显地打了个哆嗦,再同时下了撤下亲兵的命令。

    “哥哥万事不可再激动,与自成洗漱过后,再说个明白。”李创迎着大汉跑过去,与其紧紧抱于一处。

    大汉再度失声痛哭,却不知所谓何事。

    李自祥与李自成说來是有血缘关系的,他们的太爷是亲兄弟。

    李自祥的父亲二十年前为逃避灾荒便已远迁他乡不知所踪,李创对前世的记忆并不是很深刻,在不断的提醒之下,才再记起。

    他为什么能认识刘宗敏呢。尽管刘宗敏叫李创为哥,实际上要比李创大上五六岁,称其为‘哥’是在众人面前的尊称。

    刘宗敏与李自祥年龄相仿,少年嬉闹江湖之时,走村串寨打家劫舍弄些吃食之时,便已熟悉非常。

    李自祥洗漱之时,他们少年时做的烂事,便被李创与刘宗敏來了一次重翻旧账。

    二人谈笑之间,李自祥亦笑着走了过來,已然不见怒容,眼圈却满是红丝。

    几近一米九(古称身高八尺)的身高与李创相差无几,古铜色的脸庞,古铜色的身躯,叫人看去强健无比。

    李创二人容貌之间,除去头发竟几四五分的相像之处。

    “哈哈哈,真是一个祖宗生的,血脉都如此纯正,”刘宗敏与之相熟甚早,说起话來更是随意了很多。

    “再乱说小心老子剥了你这身黑皮,弄成真皮座椅,给兄弟们坐上去专供放屁來用,”李自祥声音亦有几分嘶哑,却比李创清亮很多。

    李创猛然一呆,刘宗敏又再大声叫了起來,“嘿,任谁都不认为你们是堂兄弟,”

    现在听到的理应是李自祥最真实的声音,尽管惊讶却不做多想。

    嬉笑后,李创问道:“伯父与娘近來可好。”

    “爹早年便沒了,娘年前也走了,都是连病带饿……”此时的李自祥说话平静的程度,与此前俨然不是一人。

    “哥哥看起來过的并不如意……”

    “孤身一人生活,哪有什么如意不如意的。”虽是苦笑,李自祥却在不停地拉动嘴角,“将我弄成哪个样子,还不是为了寻你,”

    “你一直在找我。”李创哑然而笑,歉然道,“是闯儿连累了哥哥。”

    “哈哈哈,自年后便四处寻你,到现在已经小半年的时间过去了,日子过的真快,”

    “别说半年,就算一年、两年,哥哥也不能在营门发火,闯哥毕竟是一方大王,怎么也得给点面子。”

    “提起这茬,老子就來气,若不是你们造反,家里的祖坟怎会被人无端刨开……”

    “什么?祖坟被人刨了,”李创猛然拍桌站起,无边煞气瞬间充满虎目,“可知道是谁干的,自成定要将他挫骨扬灰,”

    注:此处的‘闯儿’是儿化音,希望不要错误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