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i旁边那只帅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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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背着油纸伞的拾荒老人

容玥说着便带着容菲往外走,两姊妹谁也没有看见,一阵风吹过,卷起地上枯叶纸屑的同时,那七色的小纸伞打着旋儿的飘了起来

“啊。”容玥点头,“爸从诊所包扎手回家不见你,就知道你肯定又犯迷糊了,他还得送一车货出去,就我来找你了,哎,我咋就有你这样的姐啊,说出去都嫌丢人。”

容菲抬手抹了把脸,偷偷瞄了眼地上的小纸伞,不好意思说是被这玩意儿给吓哭的,只好转移了话题,“你送沙发这么快就回来了?”

“哎哟姐!”容玥连忙跑上前把容菲给拉了起来,瞅着她一张哭脸气也不是笑也不是,“我说你行不行啊,大白天也能迷糊成这样?不就迷路了嘛,至于你哭得这么凄惨,瞧你这脸色白的,啧啧,刚刚听到你哇的一声大哭吓我一跳,还以为你遇到什么危险了呢。”

容玥闻声找来,就见容菲蹲在地上头埋在胳膊肘里哭得浑身颤抖,呜呜的不觉得撕心裂肺,就是无助惊惶。

听到容玥的呼喊,容菲哼歌的喉咙咯喽一声,紧绷的神经蓦然一松,哇的一声就大哭了出来。

“容菲!”

自我催眠的默念着我不怕我不怕,为了壮胆,她甚至哼哼起了歌来。还是那首老掉牙的‘我是一个兵来自老百姓’,只是调子早拐了个十万八千里,那哼哼的抖颤声调怎么听怎么像神曲忐忑。

心里忽然有点发毛,一时间,容菲杵在那不知所措,是走也害怕,留也害怕。头顶的阳光正好,可她却感觉不到温暖,只觉得连骨头缝都凉飕飕的。

容菲看看墙上叠加的圈圈记号,再低头看看地上的七色小纸伞,反反复复好几次,确定以及肯定这条路她已经走过不止一次了,但先前这地上绝对没有这种小纸伞的。

小纸伞做工精致,合拢了不过拇指大小,几乎各大丧葬店内都有卖。说白了,就是给死人的。

再次捡起石块儿,容菲仍旧边走边在墙上做记号,不过走着走着她就愣住了。只见地上一竖溜红,黄,蓝,紫,绿,白,橙的小纸伞稀哈拉的却尤为显眼。

“老大爷,这方向我刚走好几遍了,但没看到……”容菲说着话呢,一扭头却见那老头早已寻么着垃圾走远了,只好郁闷的叹了口气。也是,指望个哑巴能表达的多清楚,那是不可能的,算了,还是照着那方向再走一遍吧

容菲顺着望去,见正是老头过来时的那方向。不过她就纳闷儿了,那方向她先前没走五遍也有三遍,怎么就没找到出口呢?

老头顿了顿,手中的铁钳子反手指了个方向。

伞别回去了那老头也不道谢,就闷着继续往前走,容菲心道他或许是能听见话的哑巴,就紧跟两步问道,“老大爷,你是从哪里进来的,可以麻烦你带我出去下吗?”说到这容菲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我,我迷路了,怎么都找不到门。”

容菲愣了一下,随即了然,虽然觉得这老头古怪,倒也没有多想,将伞给他别了回去。偏了偏头想看看老头的脸,但老头站的很巧妙,那角度,容菲怎么看都看不真切,先前他过来的时候就低着头,能看清的,也就那一窝邋遢到不行的拧结头发。

老头停下脚步却不转身,只是反手指了指刚才别伞的位置。

“老大爷,你的伞掉了!”容菲喊了一声,赶紧上前几步。

老头估计是年纪大了耳背,东西掉了也不知道,已经走过去好几步了。

容菲也不嫌脏,弯腰就给捡了起来。

老头经过容菲身边时,那破伞啪嗒就掉在了她脚边。

容菲猛地循声看去,却见一拾荒老头背着满满一背篓的废纸空瓶正寻么着垃圾走了过来。背篓上别着把破油纸伞,破烂的连伞骨架子都稀稀拉拉的五根少两根,要不是实在破烂的惨不忍睹,别说卖给古董收藏店还能值不老少钱。

正一筹莫展之际,忽然听到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响。

有些泄气的扔了石块儿,容菲无奈了,她就搞不明白了,这四面都是墙,怎么也找不到出口,那她究竟是怎么进来的?每次经过这四合院的时候,她也清楚的看到大门,可怎么到里面就找不到门了呢?

随手在地上捡起一块碎黄石,容菲走几步就在墙上做一个圈圈的记号,想着通过这个方法找到出口,可是她郁闷的发现,无论她朝哪个方向走,最终都会走回原点。

上午生意很好,下午要送的货就特别多,等着家人发现她又迷路了来找她,那还不得等到天黑啊,容菲环顾四周,努力辨别着方向,决定自己找出口出去

她记得明明是抄近道走的鸿飞网吧那条巷子,怎么又给拐进这让人四面撞墙的四合院来了呢?奇怪的是,四合院和张茶馆紧邻挨着,她都和爸爸一起走了一段,就算迷路也不应该到这里啊,总不能还倒着走的吧?

容菲有些心不在焉,等回过神的时候才发现,她居然大白天迷路了!

从张茶馆出来,容爸去了就近的诊所,让容菲先回家。

容菲傻愣愣的揉了揉眼睛,看到的确实是个穿着白裙子的芭比娃娃,除了飞扬的眼角带着鲜艳的腥红,看着几分魔性其实并不恐怖。难道刚才,是自己看花眼了,大白天的居然……还真是给上次那鬼压床的经历给吓出神精错乱来了?

张老太啪嗒抽了两口旱烟,烟杆儿点了点容菲直愣愣看着的方向,“我大孙女买来放家里的,说是淘宝上买的,叫什么娃娃,成人高,看着给真的似的。”

在兜里搜了张卫生纸把指头包住,容爸弯腰捡起被容菲扔掉的栓子就再次忙活了起来。容菲帮忙打着下手扶着床头,眼睛却不由自主朝那女孩儿的角落瞄去,眨了眨眼,茫然了。

容爸含着指头吮了口血吐掉,“没事儿,就差一根栓子的事儿。”

一旁站着的张老太也是惊的手上旱烟杆儿一抖,赶忙上前道,“哎哟,伤的不轻呢,赶紧上医院包扎下呗。”

容菲冲过去,那女孩儿就急闪着避开了,那嘴角的诡谲笑容却愈发加大。容菲狠狠瞪了那笑容阴森的女孩儿一眼,赶紧将容爸给搀扶起来。

“爸!”容菲大惊,当即扔掉床栓子就朝容爸的方向扑了过去,然而却是哎哟的一声,容爸一锤子下去,把右手拇指头给砸了个血肉模糊。

有那么一瞬,容菲觉得自己的血液都是凝固僵冻的,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当即掏出脖子上红绳系着的三角黄符,对着那女孩儿的方向就是一比。却见那女孩儿诡异的勾了勾血红的唇角,冲着容爸伸出了血淋淋的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