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7、番外 之:爱到深处无怨尤
267、番外之:爱到深处无怨尤
众人都是倒吸一口冷气,听着这个男人像在讨论天气一样说出这三点,眼底是杀意却是让人畏缩。张老板的脸色铁青,仿佛已经被打了十几个耳光似的,浑身不住地颤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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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田……安,对、对对……不起,我乱说话,我……我嘴巴臭,我……我该死!该死!”他满头冷汗地朝着自己甩耳光,“我这就给自己打十……十个耳光……”
“你打了吗?”东方皓挑了挑眉,“可惜我一个都没听到,什么叫打耳光,需不需要我教你?”
“……”张老板满头是汗,咽了咽唾沫,想要说什么,却终是说不出一个字来,他看了看一旁脸色苍白的田沫儿,实在是没有想到忽然之间怎么会有这样的大人物给她撑腰,充其量,她不过就是个低贱的歌女,而且还莫名其妙地清高
。这样想来,她的清高……还是有点来头的……
“我的耐性有限。”不响的声音,张老板咬牙,狠狠地朝着自己的脸猛地刮掌,周围都是安静得窒息的声音,只有不停的耳光声在一片死寂之中格外清晰。
“已……已经十个了……”气喘吁吁的,张老板不敢抬头看东方皓,那个男人的杀气简直可以让人心底发毛,他跪着爬到田沫儿身边,“田安小姐,您大人有大量,放我一马……您继续上班,时间随意,工资加倍……”
“你以为我还会让我的女人到你这里来上班?”东方皓的眼神像是凝了冰,张老板的眼睛顿时瞪得跟鸡蛋一样大。田安,是东方皓的女人?他的身子更厉害地抖了起来,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一旁呆立的女人,有惊愕,更多的还是羡慕和嫉妒。
田沫儿终于反应过来,从他出现开始,她的脑子就处于轰乱的状态,下意识地想要回绝什么,还没有来得及开口,手腕便被一阵强力拉了出去。
“这就是你过的生活!”每次的见面,都能够让他痛心疾首,她的处境,糟糕成这样,对于身体来说,是沉重的负荷,对心理来说,更是。
“不劳你费心。”田沫儿避开他灼热的目光,伸手就要扭开他紧紧桎梏着的手,却被他猛地一下拉进怀里,他的下巴压着她的脑袋,声音痛苦嘶哑,“沫儿……我们谈谈,心平气和地谈谈,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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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厅。
不大的咖啡厅,这个时间,还没有很多客人。在窗边的位置坐定,自始自终,田沫儿的目光都淡淡地望着窗外,丝毫没有落到他身上。
静默了五分钟,还是没有人开口,只有悠扬的旋律在耳边徘徊。
“谈什么?”最终,还是田沫儿的声音清冷地响起,她的视线回落到他脸上,拿起面前的一杯咖啡轻轻地呷了一口,显得气定神闲。
“……”明明是有很多话要谈的,可是到了喉间,却像是塞了几根刺,他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说他要她回到他身边吗?说他想照顾她跟小哲吗?说他这些年来,虽然不愿意承认,可是心底还是想她想得痛了,伤了,简直……就要疯了?
可是横亘在其间的……怎么办?
“东方少爷,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有大把大把的时间可以浪费的
。今天我已经丢了一份工作,我还要去找工作,下午,我要到餐厅上班。”她抬腕看了看表,秀气的眉微微拧起,“已经过去了七分钟,如果没有什么要说的,那么,我要走了。”
“等等。”他按住她的手,心里一疼,几年不见,那双手似乎又粗糙了几分,他可以想象,这些年来她过的是什么日子,虽然脸上看不出岁月的痕迹,可是,那沧桑的眼神……却不该是她有的。
田沫儿的身子僵了僵,抬眸,依然是冷然的温度。
“你说的……都查清楚了吗?会不会……搞错?”他舔了舔唇,“沫儿,你确定不会有什么误会吗?田管家的死,不是个意外吗?……”
“意外?”心底的钝痛阵阵袭来,她轻轻勾唇冷笑,“呵……意外,你说是就是吧……你就是想跟我说这个是吧?我已经知道了,可以走了吗?”
“沫儿。”她疏离的眼神让他觉得心底刺痛,握着的手又紧了几分,“整件事情我不清楚,但是我答应你,我一定会调查清楚,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不需要了。”田沫儿挣开他的手,站起身子,“过去的事情,我不想谈,也不需要交代。我在东方家族待了那么多年,一切,就当扯平,我不需报仇,也不需报恩,这样就好。”
“那小哲呢?”看着她转身,他也心急地站起身子,“如果你是一个公平的母亲,就应该有一个给他家的机会。”
田沫儿的身子轻轻一僵,身子还没有转回,冷声道:“这事,就不需要东方少爷费心了。小哲现在很幸福。”
“不完整的家也会幸福吗?你有没有问过小哲,想不想要一个父亲!”
手心紧了紧,田沫儿转过身,脸上已经勾起微笑:“这个问题,我会考虑的。如果我的桃花运来了,遇到一个好男人,我就会给小哲一个完整的家。”
“荒谬!”他气急,几步便走到她身前,目光灼灼,“明明父亲就在眼前,你还指望哪个男人做小哲的父亲?那是我的儿子
!”
“你配吗?”如水的眸子淡淡地望着他,“我可不希望我的儿子从小不学好,每天看着你带着不同的女人回家过夜,你知道,对孩子的成长来说,那比没有父亲还要糟糕一百倍。”
东方皓被这话雷得满头黑线,愣神间,田沫儿已经走出了门外。
***
太阳穴跳得厉害,手撑着额头,看着那个女人在一个小时之内跑了五家应聘的公司。六月的阳光,这个时候已经有些火辣,她连一把伞都没有撑,不时地抹着汗。
坐在车里,跟着她,却是无措。他明明有几百个手段可以把她带走,他明明有几千种甜言蜜语可以对着女人说,这样信手拈来的事情,现在怎么就难如登天了?
真的,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不知道该拿这个倔强的小女人怎么办?他只怕他无论做什么,她都只会更恨他而已。
不是女性杀手东方皓吗?不是了解女人的心思吗?不是看一眼就可以把女人电晕吗?怎么到了这个时候,他什么本领都没有了?田沫儿那冰冷的眼神看他一次,他的心就滴血一次。
心底的声音很清晰,可是,他究竟该怎么做,才可以赢回那颗千疮百孔的心?他忽然理解顾墨寒了,一个男人,到了对一个女人没辙的时候,那有多么多么的悲惨。
像是有电话响起,田沫儿伸手接了一个电话。东方皓眯着眼睛,看着这个只是简单地穿着一条格子裙子的女人,对他而来,却是有着那样致命的吸引力,什么时候开始对着各路美女已经不感兴趣了?目光只愿意为她停留……
女人的眼底闪过一丝慌张,身体不稳地晃了晃,脸色一片苍白。她靠着路边公车站的栏杆喘了几口气,像是有泪溢出,她只是擦了擦,眼眶明显地泛红了。
伸手便是拦下一辆出租车,她很快地坐了上去,东方皓心里一惊,很快发动车子跟了上去。
车子在一家医院前停住,田沫儿匆匆地就朝着医院奔去。东方皓心里一紧,也跨着大步追了上去。
***
手在颤抖,心在颤抖,病房前,田沫儿的心拧成一片,小哲,小哲……她无力地瘫软在墙上
。
“……小哲今天跟人打架了,把那个男孩子打得满头是血,自己也不知道躲到了哪里,我们找了他很久都没有找到。等我们发现的时候,他……在学校外的马路上,被一辆小型客车撞了……”旁边的老师无力地解释着,一旁,还有一对凶神恶煞的夫妻。
打架……那么乖的小哲,从来不打架的,如果说打架,那么只有一个理由,那就是有人侮辱了他的妈妈,或是笑着说他是没有爸爸的孩子……
心底一酸,眼底有泪涌出。田沫儿的唇微微颤抖,还没有说出一个字,高跟鞋的步子就到了她面前,声音逼人:“你就是田哲的妈妈?”
一张漂亮的脸蛋,长长的卷发批着,手上涂着鲜艳的指甲油,女人冷哼了一声:“你儿子把我儿子打了,你说,这事情,怎么办?”
“我们家小涵,从小到大没有人敢动他一个手指头,田小姐,你的孩子那么小,竟然会用石头砸人,你平时怎么教的?这么小就有暴力倾向,是不是该去看看医生?”一旁的男士也走了过来,“我告诉你,如果小涵有什么事……”
“现在更危险的,是我儿子。”田沫儿打断他的话,没有看他们一眼,“而且,他不会无缘无故打架。”
“哈!真是笑话,天大的笑话!”女人双手环胸,眉头高挑,“你儿子危险,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是他自己打了人逃走,撞了车,难不成要我们负责?不会无缘无故打架?你的意思,他打人倒是有理了?什么家教!”
“没有到忍无可忍的时候,小哲不会出手打人。”田沫儿淡淡的眸子看得女人有几分惊慌,“你就是小涵的妈妈吗?小哲回家偶尔也会提到你儿子,喜欢打架骂人惹是生非,每天至少惹哭一个同学。你又是什么家教!”
“你!”女人气得手指颤抖,“安老师,你看看,你看看她是什么态度!明明自己的儿子有错在先,还不肯承认!原来看在你一个单身女人的份上,我们也可怜可怜你,现在你给我听好了,所有的费用你都给我准备好,一个子儿都不能少!”
“小涵妈妈,其实这件事,两个人都有责任,小涵他……”
“不管有什么责任,现在被他打伤是事实
!”男人的声音狠戾地响起,“不管怎么样,都是孩子难道一言不合就打人吗?小涵对你儿子,可是什么伤害都没有造成,我儿子呢,头上那么大一个窟窿!”
“外在的伤害,还可以有药,还可以缝针,心理的伤害……怎么弥补?”
“说得好,说得真是太好了!”女人插进嘴,“小涵的精神损失费,我也是一并要你赔偿的,被你儿子这么一打,说不定以后都有恐惧症了,上学也不敢上了,原来一个天真开朗的孩子,就毁在你儿子手里,天哪……”
“你这是在诅咒自己的孩子吗?”田沫儿看着那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女人一眼,又望向了手术室的红灯。
“你!你这个恶妇,嘴巴还真是毒辣!我打死你……”
一道尖利的指甲在她脸上划过,田沫儿躲闪不及,脸上已经有了一道红印。
“打了人还那么嚣张,真是不要脸!别以为大家都不知道,你只是一个没有男人要的女人,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我今天就教训教训你!”
“你是什么东西,敢教训我的女人!”一道冷冽的声音,伴着一声吃痛的惊叫声,女人的身子朝着墙壁甩去,“咚”地一声响,头上已经有了血印。
女人惊愕的目光朝着这个突如其来的男人望去,顿时屏住了呼吸。那张脸,是杂志上常常看到的,虽然一时想不起那个名字,不过这个男人的气场……也太强大了吧?
“老婆,你怎么样?你……竟敢打我老婆?”男人的手腕扭了扭,女人正要拉住他,他的拳已经朝着东方皓挥去,不过转瞬之间,只听一声骨骼碎裂的声音,男人的脸上冒出了冷汗。
“你都敢欺负我老婆,我为什么不敢打你老婆?”东方皓的声音凝结成冰,细长的眸子是肃冷的杀意,“这只是个小小的警告……”
手术室的门忽地打开,东方皓的手一松,所有的目光都集聚在走出来的护士身上。
“血库里的血不够,谁是直系亲属,血型可以相吻合的,麻烦去抽个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