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夜幕下佣兵为剑
tue jan 26 21:23:17 cst 2016
人们举觞饮酒，玻璃杯中的液体晃动着。碰杯的声音，人们说笑的声音阵阵。几个服务员靠着墙闲散地聊着天，草草地扎起头发的酒保小哥摇晃擦拭着酒杯，深棕色的眼瞳慵懒地轻眯着。几个男人留着胡子，坐在几个酒桶上拉着口风琴，带着红色头巾的女人在旁边唱着歌。
酒杯后的眼睛被放大，他正在仔细端详着酒杯上的花纹。
“好好吃饭啊，爸爸。”母亲叹息道，一边给绿萝倒了一杯酒，亲切地看着她，“绿萝也是大姑娘了，可是能喝这么多吗？”
绿萝被醇厚的酒香所吸引，点了点头。
“妈，还有我呢。”北泽岚扮着鬼脸，用幽怨的小眼神使劲看她，弄得母亲连连大笑。
这里是月山脚下的小镇，名字貌似是木石镇，是个很有特色的小镇，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游戏里面的场景，所以父母两人几天过得也不错。前几天报道说月山顶上有光出现，但没有拍清楚。母亲是个玄幻小说迷，于是就把今天走的行程改成了明天。白天几人去逛了逛小镇，买了点纪念品。
这时，酒吧的门被推开了。人群依旧喧闹，服务员看见来了客人，摆出笑脸前去迎接。北泽岚他们坐的座位离门很近，也听见了他们的对话。
服务员露出职业的笑容，将新来的男子引入靠窗的一个位置。
“只有这个位置了，很抱歉。晚上人比较多。”服务员棕色的短发似乎稍稍挑染了一缕黄发，面色轻松。
新来的男子留着到肩的黑发，面色有些黧黑，胡子拉碴的。他生硬地“嗯”了一声，坐下来使劲搓手。
服务员见过不少胡子拉碴被冻得不行的人，也没有什么特殊神色，只是笑着把菜单给他：“您是第一次来吧？这是单子，要喝点什么吗？或者来几块肉来暖暖身子？”
“麦酒，大杯的。牛肉。”男子简单地说完，就缩在那里不说话了。
服务员笑着点点头，拿着笔在纸上写了几笔，说了句“请稍等片刻”就离开了。
北泽岚好奇地低声问父亲：“爸，来这里的人怎么那么多胡子拉碴的？”
“这里是最接近于你们看的小说的地方，也是离地下世界最近的地方。”父亲的声音压低了几分，“所以我带你和你妈来了。这个小镇里那个很大的建筑物――就是屋顶上雕刻着一个图腾的建筑物。那个是他们接任务的地方。”
“接任务？”北泽岚疑惑地挠挠头。
“世界上总有人类寻找不到的东西，或者人类需要但政府法律不允许的东西。有些富豪想要，就可以来这种地方雇佣人来帮他们拿到。你也可以说他们是佣兵。”父亲顿了顿，“这是个庞大的存在，遍布四国，没人想要和他们真正起冲突。他们由一些强悍的人类组成，无论是体力上还是智力上。他们甚至还有自己的网站――能力彪悍的黑客一群一群的。有的时候甚至掌握国家命运的人也对他们有所需求，所以政府明面也装作不知道那个网站，暗面就默许了。千万不能得罪他们。”他的最后一句话有几分警告的意味。
“那他们都干什么？”北泽岚好奇地问道。
“什么都有，寻人、杀人、找药草或者什么珍惜的珍珠宝石，还有偷窃也可以做到。每个雇佣者都要在任务开始之前签一份合约，包括钱数、保密条约等等。”父亲对给自己倒酒的母亲点点头表示感谢，“所以双方的关系通常都是挺融洽的，倒没有特别的冲突。”
“那么那个人是做什么呢？”母亲微笑着问，优雅的气质在酒杯古朴的花纹中被映衬着格外明显。
“是寻人或者什么的吧。”绿萝把目光挪过来，好奇地把身子微微往前，“你看他坐姿没有那么谨慎，就不会露出什么吗？所以寻宝啊什么的也不是。”
北泽岚听见一丝丝阴冷的声音传来。藤蔓冷哼着：“哼，这个人杀了人。”
“你怎么知道？”北泽岚用意念传过去，他猜自己的表情一定努力压抑着惊讶。
“他身上的血腥味缠绕着全身，罪恶不洁的人类。”藤蔓言语中流露出厌恶。藤蔓是自然界的妖族，对血腥味十分敏感厌恶。
“这丝毫不妨碍你利用别人啊。”北泽岚嘲讽道。藤蔓不再出声。
“阿岚？阿岚！”母亲的呼喊把他带回现实。他温顺地低下头，应了一声。
“明天还要早起，我和你爸爸先回去了，你们俩还要再享用一会你们的晚饭吗？”她挽起父亲的手，笑眯眯地问道。
“啊，好的。”北泽岚正想问绿萝一点事，只是父母在场他也不好问。
父母走了以后，酒吧仍旧如此喧闹。北泽岚和绿萝沉默着，他努力地找着话题。
“话说藤蔓说那个男人杀了人。”他试图引起绿萝的兴趣。
绿萝没有转头，只是在倒酒的时候微微瞥了那人一眼。
“你不惊讶？”北泽岚觉得有点失望和懊恼。
绿萝的黑色眼瞳平静得丝毫没有涟漪，映照着酒吧的灯红酒绿却又如此清冷。
“北泽岚，我们夏家、你们北泽家、阿翼段家、凌若枫凌家，是青岚并称四大家族的事情，你不会不知道吧。”她的声音略微嘶哑，却听不出什么感情。
“……”北泽岚默默擦了把汗。他还真没关心过这个问题。
青岚的学校完全启用封闭式，学生都可以化名，所以夏银雪啊段冷冽啊这样无比狗血的名字四处可见，所以同学们也不会出现谄媚的情形。
“这种事情，我们应该看过很多。”她站起身来，默默地放好酒杯，让服务生撤去，然后一脸淡漠地离开，只留下一句话，让傻呆呆坐着的他差点火冒三丈，“北泽岚，你也该长大了。”
北泽岚气得差点没胸闷。我去，她以为她谁啊，莫名其妙就教训我？！
他正气鼓鼓地戳着大块的肉解气，突然看见一张淡黄色的纸巾放在桌上。
他好奇地伸长手拿了过来，只见上面写着一个英文单词。
“chaos.”
――――――――――――――
夜很冷，北泽岚把身上的被子缩了缩。他最终还是被冷空气打败，披着被子模模糊糊地在柜子里面找厚被子。
这时，楼下传来了很大的喧闹，还有凶犬愤怒地吼叫声。隐隐约约听见一个人急促地大声说着什么，然后是大门狠狠被关上的声音。
北泽岚顿时清醒了不少。他努力运动着脑细胞，快速地把一大坨被子抱到床上，然后自己小心翼翼地躺了进去。按照父亲的说法，这里可是人才济济、高手云集的神奇酒吧，有人在大半夜来喧哗叫嚣神马的不就是踢！馆！吗！
一想到踢馆这个霸气的词汇，北泽岚感觉自己的少男心又开始跳动了，整个人也兴奋了不少。
可是那些人肯定特别厉害吧？他心里有些忐忑不安，一边慢慢地整理被子把自己一层层包裹起来，一边认认真真地思考起接下来该做什么。
冲出去打一架？拜托，他不傻。可是老爸老妈还有绿萝怎么办呢？他们不知道怎么办呢？
他一边胡思乱想，一边运用起自己精灵的能力，努力试图听清下面的状况。
楼下十分嘈杂，乒呤乓啷地惹人闹心。他听见男人粗犷的呼吸声，和他们坚韧的衣料摩擦的声音。他们撂下什么重物，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大呼小叫着要酒喝。
一个温和镇定的声音闯入了嘈杂：“各位客人，已经很晚了，请您们尽量安静一点，以免吵到其他的客人。”
北泽岚凭着他的音色就知道是谁。这家酒吧的老板――一个浅棕色头发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脸上总是带着淡淡的笑容，令人琢磨不透。如今他的语气中有几分可以流露出的警告和不满。北泽岚不禁感叹这酒吧高层没一个是省油的灯，要不怎么能让那些亡命徒乖乖地遵守纪律呢？
一个嘶哑的男声冷冷地笑了一声，然后甩过去什么东西――北泽岚清楚地听见破空之声。
老板沉默了会，再开口时声音有些嘶哑低沉：“很抱歉，请各位尽情休息娱乐吧。 ”随后他很快地厉声呼喊着其他服务员，让他们给新来的客人们上好酒。
北泽岚脸色有些难看和恐惧。让老板都惧怕的人，是什么样的存在？他越来越明白千万不能得罪那群人，装睡就好了。
可是，他偏偏好奇。他屏住呼吸，把注意力集中到老板身上。
“老板，他们什么来头啊？”一个女人压低声音问道。
“不该问的别问！你不知道有时候知道不该知道的东西会害死人么！”老板的声音不再温和，威严中多了几分恐惧。
北泽岚不甘心地叹了口气，估计在他们那里没什么可知道的了。他再次小心翼翼地把听力集中到那些新来的人身上。
“好酒！”一个人一饮而尽，发出满意的笑声。那声音叫人不寒而栗。
“这里的酒一直都不错。”低沉的声音评论道，随后语气严肃，“大哥，这次的任务是啥？都拿出玉陵令了。”
有个人把酒杯往桌子上一摔，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北泽岚清楚地听见椅子发出了痛苦的吱呀声。
“本家要找个人。是他们家的大小姐发布的。”他冷冷地说道，“同时还有个任务，是连环的。”
另一个声音嗤笑了一声，那轻佻的声音让北泽岚联想到一张苍白、有上吊眼的刻薄人的脸：“哼，这群大小姐哟，又找哪个小白脸吧？真是，有些人还真是好命。”
“李二狗，你丫别胡说八道。”老大的声音越发越冷淡，“被本家的人知道了，你三辈子都别想活。”
几个人都沉默了。不少别的人都过来敬老大酒，大概就是感谢他带他们完成了大任务。
“大哥，这次任务咋那么急？”一个人有些醉醺醺地问道，“咱刚干完一票大的，累着呢。”
“这不是带过来喝酒了么。”老大满不在乎，“再说这次这任务酬金可真是不得了，够你花几辈子的。”
“多少啊大哥？”一个陌生的声音加入了进来。
老大没说话，但北泽岚听见很多人倒吸了一口冷气――他估计老大比了手势。
“这么简单的任务……？”李二狗有几分质疑。
“就你天天疑神疑鬼。”老大声音轻蔑，“咱们的人已经查到了，就在这酒吧里头呢。”
李二狗赔笑着：“是是，老大您真厉害。那那人叫啥啊？”
老大也有几分喝醉了，呵呵地笑着：“是个女的，还是个小丫头。听着名字还挺像夏家的那个小继承人。”
夏家继承人？
北泽岚心凉了一大半。
“叫啥啊？”
“挺怪，一植物，叫夏绿萝。”
绿萝！
人们举觞饮酒，玻璃杯中的液体晃动着。碰杯的声音，人们说笑的声音阵阵。几个服务员靠着墙闲散地聊着天，草草地扎起头发的酒保小哥摇晃擦拭着酒杯，深棕色的眼瞳慵懒地轻眯着。几个男人留着胡子，坐在几个酒桶上拉着口风琴，带着红色头巾的女人在旁边唱着歌。
酒杯后的眼睛被放大，他正在仔细端详着酒杯上的花纹。
“好好吃饭啊，爸爸。”母亲叹息道，一边给绿萝倒了一杯酒，亲切地看着她，“绿萝也是大姑娘了，可是能喝这么多吗？”
绿萝被醇厚的酒香所吸引，点了点头。
“妈，还有我呢。”北泽岚扮着鬼脸，用幽怨的小眼神使劲看她，弄得母亲连连大笑。
这里是月山脚下的小镇，名字貌似是木石镇，是个很有特色的小镇，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游戏里面的场景，所以父母两人几天过得也不错。前几天报道说月山顶上有光出现，但没有拍清楚。母亲是个玄幻小说迷，于是就把今天走的行程改成了明天。白天几人去逛了逛小镇，买了点纪念品。
这时，酒吧的门被推开了。人群依旧喧闹，服务员看见来了客人，摆出笑脸前去迎接。北泽岚他们坐的座位离门很近，也听见了他们的对话。
服务员露出职业的笑容，将新来的男子引入靠窗的一个位置。
“只有这个位置了，很抱歉。晚上人比较多。”服务员棕色的短发似乎稍稍挑染了一缕黄发，面色轻松。
新来的男子留着到肩的黑发，面色有些黧黑，胡子拉碴的。他生硬地“嗯”了一声，坐下来使劲搓手。
服务员见过不少胡子拉碴被冻得不行的人，也没有什么特殊神色，只是笑着把菜单给他：“您是第一次来吧？这是单子，要喝点什么吗？或者来几块肉来暖暖身子？”
“麦酒，大杯的。牛肉。”男子简单地说完，就缩在那里不说话了。
服务员笑着点点头，拿着笔在纸上写了几笔，说了句“请稍等片刻”就离开了。
北泽岚好奇地低声问父亲：“爸，来这里的人怎么那么多胡子拉碴的？”
“这里是最接近于你们看的小说的地方，也是离地下世界最近的地方。”父亲的声音压低了几分，“所以我带你和你妈来了。这个小镇里那个很大的建筑物――就是屋顶上雕刻着一个图腾的建筑物。那个是他们接任务的地方。”
“接任务？”北泽岚疑惑地挠挠头。
“世界上总有人类寻找不到的东西，或者人类需要但政府法律不允许的东西。有些富豪想要，就可以来这种地方雇佣人来帮他们拿到。你也可以说他们是佣兵。”父亲顿了顿，“这是个庞大的存在，遍布四国，没人想要和他们真正起冲突。他们由一些强悍的人类组成，无论是体力上还是智力上。他们甚至还有自己的网站――能力彪悍的黑客一群一群的。有的时候甚至掌握国家命运的人也对他们有所需求，所以政府明面也装作不知道那个网站，暗面就默许了。千万不能得罪他们。”他的最后一句话有几分警告的意味。
“那他们都干什么？”北泽岚好奇地问道。
“什么都有，寻人、杀人、找药草或者什么珍惜的珍珠宝石，还有偷窃也可以做到。每个雇佣者都要在任务开始之前签一份合约，包括钱数、保密条约等等。”父亲对给自己倒酒的母亲点点头表示感谢，“所以双方的关系通常都是挺融洽的，倒没有特别的冲突。”
“那么那个人是做什么呢？”母亲微笑着问，优雅的气质在酒杯古朴的花纹中被映衬着格外明显。
“是寻人或者什么的吧。”绿萝把目光挪过来，好奇地把身子微微往前，“你看他坐姿没有那么谨慎，就不会露出什么吗？所以寻宝啊什么的也不是。”
北泽岚听见一丝丝阴冷的声音传来。藤蔓冷哼着：“哼，这个人杀了人。”
“你怎么知道？”北泽岚用意念传过去，他猜自己的表情一定努力压抑着惊讶。
“他身上的血腥味缠绕着全身，罪恶不洁的人类。”藤蔓言语中流露出厌恶。藤蔓是自然界的妖族，对血腥味十分敏感厌恶。
“这丝毫不妨碍你利用别人啊。”北泽岚嘲讽道。藤蔓不再出声。
“阿岚？阿岚！”母亲的呼喊把他带回现实。他温顺地低下头，应了一声。
“明天还要早起，我和你爸爸先回去了，你们俩还要再享用一会你们的晚饭吗？”她挽起父亲的手，笑眯眯地问道。
“啊，好的。”北泽岚正想问绿萝一点事，只是父母在场他也不好问。
父母走了以后，酒吧仍旧如此喧闹。北泽岚和绿萝沉默着，他努力地找着话题。
“话说藤蔓说那个男人杀了人。”他试图引起绿萝的兴趣。
绿萝没有转头，只是在倒酒的时候微微瞥了那人一眼。
“你不惊讶？”北泽岚觉得有点失望和懊恼。
绿萝的黑色眼瞳平静得丝毫没有涟漪，映照着酒吧的灯红酒绿却又如此清冷。
“北泽岚，我们夏家、你们北泽家、阿翼段家、凌若枫凌家，是青岚并称四大家族的事情，你不会不知道吧。”她的声音略微嘶哑，却听不出什么感情。
“……”北泽岚默默擦了把汗。他还真没关心过这个问题。
青岚的学校完全启用封闭式，学生都可以化名，所以夏银雪啊段冷冽啊这样无比狗血的名字四处可见，所以同学们也不会出现谄媚的情形。
“这种事情，我们应该看过很多。”她站起身来，默默地放好酒杯，让服务生撤去，然后一脸淡漠地离开，只留下一句话，让傻呆呆坐着的他差点火冒三丈，“北泽岚，你也该长大了。”
北泽岚气得差点没胸闷。我去，她以为她谁啊，莫名其妙就教训我？！
他正气鼓鼓地戳着大块的肉解气，突然看见一张淡黄色的纸巾放在桌上。
他好奇地伸长手拿了过来，只见上面写着一个英文单词。
“chaos.”
――――――――――――――
夜很冷，北泽岚把身上的被子缩了缩。他最终还是被冷空气打败，披着被子模模糊糊地在柜子里面找厚被子。
这时，楼下传来了很大的喧闹，还有凶犬愤怒地吼叫声。隐隐约约听见一个人急促地大声说着什么，然后是大门狠狠被关上的声音。
北泽岚顿时清醒了不少。他努力运动着脑细胞，快速地把一大坨被子抱到床上，然后自己小心翼翼地躺了进去。按照父亲的说法，这里可是人才济济、高手云集的神奇酒吧，有人在大半夜来喧哗叫嚣神马的不就是踢！馆！吗！
一想到踢馆这个霸气的词汇，北泽岚感觉自己的少男心又开始跳动了，整个人也兴奋了不少。
可是那些人肯定特别厉害吧？他心里有些忐忑不安，一边慢慢地整理被子把自己一层层包裹起来，一边认认真真地思考起接下来该做什么。
冲出去打一架？拜托，他不傻。可是老爸老妈还有绿萝怎么办呢？他们不知道怎么办呢？
他一边胡思乱想，一边运用起自己精灵的能力，努力试图听清下面的状况。
楼下十分嘈杂，乒呤乓啷地惹人闹心。他听见男人粗犷的呼吸声，和他们坚韧的衣料摩擦的声音。他们撂下什么重物，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大呼小叫着要酒喝。
一个温和镇定的声音闯入了嘈杂：“各位客人，已经很晚了，请您们尽量安静一点，以免吵到其他的客人。”
北泽岚凭着他的音色就知道是谁。这家酒吧的老板――一个浅棕色头发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脸上总是带着淡淡的笑容，令人琢磨不透。如今他的语气中有几分可以流露出的警告和不满。北泽岚不禁感叹这酒吧高层没一个是省油的灯，要不怎么能让那些亡命徒乖乖地遵守纪律呢？
一个嘶哑的男声冷冷地笑了一声，然后甩过去什么东西――北泽岚清楚地听见破空之声。
老板沉默了会，再开口时声音有些嘶哑低沉：“很抱歉，请各位尽情休息娱乐吧。 ”随后他很快地厉声呼喊着其他服务员，让他们给新来的客人们上好酒。
北泽岚脸色有些难看和恐惧。让老板都惧怕的人，是什么样的存在？他越来越明白千万不能得罪那群人，装睡就好了。
可是，他偏偏好奇。他屏住呼吸，把注意力集中到老板身上。
“老板，他们什么来头啊？”一个女人压低声音问道。
“不该问的别问！你不知道有时候知道不该知道的东西会害死人么！”老板的声音不再温和，威严中多了几分恐惧。
北泽岚不甘心地叹了口气，估计在他们那里没什么可知道的了。他再次小心翼翼地把听力集中到那些新来的人身上。
“好酒！”一个人一饮而尽，发出满意的笑声。那声音叫人不寒而栗。
“这里的酒一直都不错。”低沉的声音评论道，随后语气严肃，“大哥，这次的任务是啥？都拿出玉陵令了。”
有个人把酒杯往桌子上一摔，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北泽岚清楚地听见椅子发出了痛苦的吱呀声。
“本家要找个人。是他们家的大小姐发布的。”他冷冷地说道，“同时还有个任务，是连环的。”
另一个声音嗤笑了一声，那轻佻的声音让北泽岚联想到一张苍白、有上吊眼的刻薄人的脸：“哼，这群大小姐哟，又找哪个小白脸吧？真是，有些人还真是好命。”
“李二狗，你丫别胡说八道。”老大的声音越发越冷淡，“被本家的人知道了，你三辈子都别想活。”
几个人都沉默了。不少别的人都过来敬老大酒，大概就是感谢他带他们完成了大任务。
“大哥，这次任务咋那么急？”一个人有些醉醺醺地问道，“咱刚干完一票大的，累着呢。”
“这不是带过来喝酒了么。”老大满不在乎，“再说这次这任务酬金可真是不得了，够你花几辈子的。”
“多少啊大哥？”一个陌生的声音加入了进来。
老大没说话，但北泽岚听见很多人倒吸了一口冷气――他估计老大比了手势。
“这么简单的任务……？”李二狗有几分质疑。
“就你天天疑神疑鬼。”老大声音轻蔑，“咱们的人已经查到了，就在这酒吧里头呢。”
李二狗赔笑着：“是是，老大您真厉害。那那人叫啥啊？”
老大也有几分喝醉了，呵呵地笑着：“是个女的，还是个小丫头。听着名字还挺像夏家的那个小继承人。”
夏家继承人？
北泽岚心凉了一大半。
“叫啥啊？”
“挺怪，一植物，叫夏绿萝。”
绿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