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辅佐玄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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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陈登

    sat jul 11 21:00:00 cst 2015

    陈登,在小说《三国演义》中出场的机会很少,给人留下的印象不深,不过陈登却是最让刘备难以忘怀的人之一。此人长袖善舞,察天下之隙,审众强之势,合杵有道,颇有战国之风。既有实力,又能见风使舵,因为他信奉"没有永久的敌人,没有永久的朋友,只有永久的利益",是极厉害的一代枭雄。

    刘备曾毫不掩饰的称赞陈登:

    “若元龙文武胆志,当求之于古耳,造次难得比也。”。对于陈登,曹操的评价也是非常高的。曹操是“每临大江而叹,恨不早用陈元龙计,而令封豕养其爪牙。”陈寿在《三国志?吕布臧**》中对陈登的评价是:“陈登、臧洪并有雄气壮节,登降年夙陨,功业未遂,洪以兵弱敌强,烈志不立,惜哉!”显然对陈登也是充满了惋惜之情。

    陈登在《三国志》中并没有独立的单节,他的记载见三国志卷七、魏书七、吕布(张邈)臧**第七,在标题里面却没有他的名字,寥寥百余字,语焉不详。也就是说他的传记是附在吕布之后。不论是捧刘备领徐州也好,还是助曹操除吕布也好,都是比较正派的举动,加上死得太早,因此从各方面看他都还算是汉臣,三国志不能把他放到魏臣之列,但以他的名望,却又够不上一镇之诸候的地位,只好把他附在他曾经的上司吕温侯后头,当然标题里也就不会出现他的名字。

    陈登(公元163年-201年),字元龙,东汉下邳淮浦(今江苏省涟水县)人。《三国志?吕布臧**》注引《先贤行状》中说陈登“忠亮高爽,沉深有大略,少有扶世济民之志。博览载籍,雅有文艺,旧典文章,莫不贯综。”这与他的家庭背景有很大的关系。陈登出生在一个官宦世家,沛相陈珪之子。说起陈登为官后的政绩和名望,无论是正史、野史都是众口一词,非常赞赏。陈登二十五岁“举孝廉,除东阳长,养耆育孤,视民如伤。是时,世荒民饥,州牧陶谦表登为典农校尉,乃巡土田之宜,尽凿溉之利,繥稻丰积。奉使到许,太祖以登为广陵太守,令阴合众以图吕布。登在广陵,明审赏罚,威信宣布。海贼薛州之群万有余户,束手归命。未及期年,功化以就,百姓畏而爱之。”

    刘备牧徐州,功不可没是陈登

    让徐州与陶谦、刘备关系都不大,真正能左右徐州局势的人是陈登。按照汉朝的制度,地方官员不能在出生的州任职。这是为了防止强大的地方割据势力的形成。陶谦担任徐州牧时的情况即是如此。陶谦是丹阳人,属下分为以陈登为首的徐州人把持的高级幕僚,以曹豹为首的丹阳同乡充任的低级军官两派。

    刘备之所以能够在陶谦死后当上徐州牧,未必是陈登对刘备有多欣赏,而是因为严峻的现实让徐州势力的选择实在是太少了,在徐州面临曹操疯狂进攻的形势下,这也是唯一的正确选择。刘备这时正率领一只部队寄居徐州。刘备来徐州之前属公孙瓒部下,官职为平原相,直属于公孙瓒任命的青州刺史田楷。陶谦遭到曹操进攻时,向田楷求救,刘备跟随田楷来到徐州。随即投靠陶谦而被叛了公孙瓒。刘备既不属于徐州派也不属于丹阳派。当徐州、丹阳两派相持不下时,让中间势力刘备上台就成了最好的折中方案。更重要的是刘备握有武装,一旦上台不可避免的要与丹阳派冲突,陈登就可坐收渔人之利。所以这样就不难理解为什么当陶谦刚死,徐州无主时,陈登马上怂恿刘备夺取徐州并且为刘备继任徐州牧而四处奔走了。刘备就问过陈登为什么不选择近在咫尺的“四世三公”之后---袁术,陈登一语道破了袁术“公路骄豪,非治乱之主。”曹操的两次进攻让徐州势力的势力受到了很大的削弱,而自身又没有公认的政治领袖,所以只好采用一个老办法:借力用力,继续用“外人“刘备来协助安定徐州的局势。这种选择可谓用心良苦。

    陶谦死后,陈登亲自说服刘备担任徐州牧:““今汉室陵迟,海内倾覆,立功立事,在於今日。彼州殷富,户口百万,欲屈使君抚临州事。”当时的刘备表面上还显得比较犹豫。陈登曰:“今欲为使君合步骑十万,上可以匡主济民,成五霸之业,下可以割地守境,书功於竹帛。若使君不见听许,登亦未敢听使君也。”(见《三国志?先主传》);不仅如此,陈登还致信袁绍,以求得到支持,陈登向袁绍表示:“辄共奉故平原相刘备府君以为宗主,永使百姓知有依归”,这一切都让刘备对陈登心存感激之情,所以才会出现前面提到的刘备对陈登的怀念。

    助曹操灭吕布,上演三国无间道

    刘备上台后,将军政大权收归己有,与丹阳派曹豹的矛盾越来越尖锐,刘备和曹豹都在算计着如何消灭对方。正在这时,徐州的局势进一步复杂化,吕布被曹操赶到了徐州。吕布到徐州后,曹豹与吕布结盟,计划夺取徐州。而此时,一直对徐州虎视眈眈的袁术派兵攻打徐州,刘备亲率主力迎击,把徐州防务交给了张飞。曹豹利用了这个机会与吕布里应外合夺取了徐州。但是出了点意外,丹阳派领军人物曹豹死在了乱军之中。经过这次变乱,刘备被赶出了徐州,徐州庶族派跟则刘备一起浪迹天涯。丹阳派又一次遭受了重大打击。吕布接管了徐州。吕布上台后,依然是紧握军政大权,并进一步打击丹阳派,终于丹阳派完全退出了徐州。吕布并不信任徐州名士,徐州名士当然也不会服吕布的管。此时的陈登从史料上看,也并没有对被自己评价为“雄姿杰出,有王霸之略”的玄德进行任何的支持和帮助,而是跟随父亲陈珪一起在吕布手下又当上官了,足见当时陈登当初推荐刘备之言的言不由衷,实乃形势所逼。

    曹操因为忙于迎接汉献帝,“挟天子以令诸侯”,同时又要对付袁术,一时无暇东顾,徐州得以出现短暂的和平景象。此时的徐州势力又开始为自己的利益打起了小算盘。吕布为人反复无常、有勇无谋,迟早会被曹操消灭。这一点陈登和徐州势力看的都很清楚,为了避免再次成为炮灰,以陈登的父亲陈珪为代表的徐州势力开始寻找新的靠山。他们把目光集中到了当时刚刚开始“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曹操身上。虽然当年徐州势力和曹操有着血海深仇,但毕竟自身的利益大于一切。所以当吕布准备和袁术通过联姻结盟时,陈登的父亲陈珪出面进行劝阻,为曹操解决了一直担心的问题。这一点在《三国志?吕布传》中介绍的很明确:

    沛相陈珪恐术、布成婚,则徐、扬合从,将为国难,于是往说布曰;“曹公奉迎天子,辅赞国政,威灵命世,将征四海,将军宜与协同策谋,图太山之安。今与术结婚,受天下不义之名,必有累卵之危。”

    陈登表面上与吕布合作,背地里确盘算着如何除掉吕布。面对徐州复杂的局势,陈登建议吕布向曹操靠近,并说服吕布让自己做向曹操示好的使者。吕布采纳了陈登的建议。陈登到许都后建议曹操消灭吕布夺取徐州,并向曹操陈述了自己对吕布的不屑:勇而无计,轻于去就,宜早图之(见《三国志?吕布传》。这个评价得到了曹操的高度赞赏(后来陈寿的观点也基本上和陈登相同,成为后世对吕布的定棺之评价)。其结果是“即增珪秩中二千石,拜登广陵太守。临别,太祖执登手曰:‘东方之事,便以相付’。”陈登父子二人名利双收。而原本想利用陈登出使谋求徐州牧一职的吕布一无所获,等于是放了一个奸细在自己的身边。

    陈登就任广陵太守后,移治于射阳县。他明赏罚,重威治,使广陵松弛的吏治为之一振。为了筹划一支精兵策应曹操,他恩威并济,成功化解薜州武装,转为己用。同时,陈登很注意安抚民众,发展生产,不到一年,便使广陵呈现出欣欣向荣的气象。百姓深服陈登之治政,对他既敬畏又拥戴,在当地树立起崇高的威望。

    建安三年(198)冬,曹操挥军东出,进剿吕布。陈登事先获知消息,由广陵出发,亲率精兵为曹操先驱,围吕布于下邳城。帮助曹操占领徐州,并消灭了吕布。陈登因特殊功勋进封伏波将军,仍为广陵太守。

    陈登充分利用徐州不同势力的矛盾,不断的用借刀杀人的办法来消灭自己的敌人。徐州的统治者换了一茬又一茬,而陈登却始终屹立不倒,而且以陈登为代表的徐州名士派的势力不断到了加强。

    阻击孙策,陈登军事上也是好手

    陈登不但在内政方面卓有成就,在军事上也是一把好手,属于文武兼备的人才。曹操兵围下邳、袭击吕布之时,陈登担任曹军的先锋,立有战功;就任广陵太守期间更是和江东战神孙策展开过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

    广陵地接长江,向为江东孙策所觎觊。大约在建安四年(199),孙策主动发难,派孙权跨江进攻陈登所守匡琦城。敌军十倍于陈登守军,陈登镇静自若,命将士们严阵以待。为迷惑敌人,陈登下令紧闭城门,偃旗息鼓,示弱于敌。陈登登上城楼,仔细观察敌军,认为可以出击,突然打开城门,将士们如下山猛虎,奋勇杀出,向敌阵冲去。孙权所部猝不及防,被陈登军冲乱,溃不成军,失去指挥。陈登亲自擂鼓,将士奋勇冲杀,孙权军很多士兵登船不及,被杀死淹死者不计其数,大败而回。陈登取得全面胜利。不久,孙权率大军卷土重来,再次进攻广陵郡。陈登一面向曹操告急,一面做好应敌准备。他暗中命人在救兵来援的必经之地聚积柴草,隔十步一堆,纵横成行,布列整齐,然后乘夜点燃,光照远近。孙权军发现后,误以为救军已到,十分惊恐。陈登见时机已到,亲率大军出击,一举击溃孙权军,再次取得了保卫广陵的胜利。

    兴修水利,扬州犹存陈公塘

    在扬州期间陈登做了好几件意义深远的水利工程,比如邗沟改道,使邗沟不再向东北绕道风急浪高的博支湖、射阳湖,而是由樊良湖(高邮湖)北口注入津湖(今界首),向北直通淮安。陈登还主持在仪征境内修建了一条人工水道,后人为了纪念他,将这条贯穿仪扬山区的水道称为元龙河(即龙河)。其实,陈登修筑的水利工程中最著名的则要数扬州五塘,因为它与扬州两千余年的经济、文化以及城市的持续发展密切相关。

    所谓扬州五塘是指陈公塘、勾城塘、上雷塘、下雷塘和小新塘五个人工湖塘。其中,陈公塘最大,周边长九十多里,可灌田千余顷,塘址位于仪征白羊山以南,官塘集、龙河集以北。陈公塘东、西、北三面倚山为岸,南面筑垒成堤,如今尚有遗迹可寻,当地人称其为“龙埂”;相传陈登修此塘是为了解救仪扬山区的干旱灾荒,后人对陈登“爱其功,敬其事”,而将此塘叫做陈公塘,又称爱敬陂。勾城塘面积比陈公塘小,周边长十八余里,塘址在乌塔沟(今友谊河)与仪征沿山河交汇处的邗江一侧,塘水沿乌塔沟流入仪扬运河,这儿是风景秀丽的扬州西山,今天从扬州汽车站乘农村公交甘八线驶入杨庙境内,或者乘火车驶过宁启铁路友谊河大桥时都能看到勾城塘的遗址。另外,小新塘、上雷塘、下雷塘面积都比较小,周长只有六、七里,它们在现今的江扬工业园东南,槐子河将这三个塘串连起来,从西向东小新塘居上,上雷塘居中,下雷塘居下,当年塘水可从小新塘注入上雷塘,再转入下雷塘,沿槐子河往东流入大运河。五塘不仅是扬州宝贵的生态环境资源,而且是扬州文化的瑰丽宝库。早在唐代,扬州诗人徐铉的《宿陈公塘上》就描写了“垂杨界官道,茅屋倚高坡。月下春塘水,风中牧竖歌。折花闲立久,对酒远情多。今夜孤亭梦,悠扬奈尔何。”的五塘风情。清代李斗《扬州画舫录》中也录有“夕阳双寺外,春水五塘西”的对联。

    陈登在广陵多年,治政有方,民赖其利,百姓对他感恩戴德。陈登转任东城(治今山东省濮阳市南)太守。临行时,广陵郡吏民扶老携幼,要随陈登一起北迁。陈登十分感动,耐心地劝说他们回去:“我在广陵任太守,吴寇频频来犯,总算勉强打跑了他们。我走后,你们不用担心,肯定会有更好的太守来治理广陵的。”百姓们终于被陈登说服,不再坚持。陈登与广陵百姓建立的鱼水深情,令人感叹。

    从以上能够看出:陈登的一生很有特色,真的是充满了传奇色彩。

    作为个体的陈登的确是一位奇才、一代良吏,作为一个有着“扶世济民之志“的青年才俊,陈登一方面有着功成名就的个人追求,另一方面也有着造福于一方百姓的政治愿望。他所做的一切基本的诉求是为要维护徐州势力的自身利益,维护一方的安定,这也正是陈登政治立场看上去似乎并不稳定的原因所在。而这个政治立场的不稳定,折射出陈登及徐州势力强烈的本土意识和对外来势力的一种本能的抵触。因此,如果不是因为陈登离奇死亡,说不定什么时候他也会为了自身利益或者是诸侯力量强弱的改变而同曹操反目为仇。从这个角度来看,陈登死的还真是时候。要不然,我们会更加清楚地看到陈登的真面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