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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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袍泽兄弟

    众所周知,天子在加封某人官爵之时,都会当堂配发文官朝服印绶或者是武将佩剑甲胄的,周天子册封吕子郡守一职是临时起意的,所以根本沒时间铸造印绶以及量身定做朝服,

    再加上周天子的国库早已耗竭,无法及时配发给已经领受官职的吕子与其当前身份相同的所有身份证明,周赦王唯一能做的无本的买卖,就是把吕子的大名登记在册,

    当时也多亏有秦昭王在,见不得坐在上面周天子受难为,于是站出來请周天子恩准,吕郡守一应等身份证明皆由秦国财政承担,

    铸造印绶和制作官服都是需要定做的,而吕子离开洛邑就直接赶往吴地找春申君,一來二去忙里忙外,也就把自己已经是封疆大吏这茬给忘记了,此时听到黄永说出來,这才想起好象有这么一档子事,

    因为吕子是空着手离开洛邑王城,孙十三和李信都不知道此时的吕子早已是吕郡守,相互看看对方,都在琢磨这郡守一职是从何时开始的,

    身份这东西可不是有几个钱就可以有的,在这里也可以理解为地位,尤其是象这种由天子册封的身份,普天之下都能数得过來,也正是由于这个原因,这才让众多能人志士为之神往,

    学会文武艺,货卖帝王家,

    这句话指得就是通过自己艰苦卓越的努力,最终能够达成拥有身份地位的梦想,至于说是封建统治阶级的愚民政策,最好还是不要上纲上线的好,

    闲话少叙,

    吕子盛情邀请提着美酒赶來聚会的黄永入座,再说有什么事不能边喝边说呢,,四个人坐定,推杯换盏又是一通胡吃海喝,席间黄永说明來意,出事的那天夜里失踪的两个兄弟至今都沒有返回,

    吕子放在酒碗,询问道:“此事,君上可知否,,”

    “大人,末将已经如实禀报我家相爷,君上让末将來找吕大人,他老人家说只有您能解开这个谜底,并且还说,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听到这话,差点把肠子都悔青了的吕子是心恨不已,他原本打算好好歇息一晚,待明日一早就返回齐国,现在倒好,想走还走不掉了,但现在说什么也不能一口回绝的,毕竟人家黄歇刚刚给秦国帮了大忙,若是置若罔闻只顾自己,等下一次再有事,也就不好意思再找人家帮忙了,

    “黄将军,咱们什么时候动身,”

    黄永看看桌上的酒食,说道:“相爷让咱们明日一早出发,至于去哪儿,卑职等听大人吩咐,”

    吕子也是此时才知道事发当晚被引走的两名暗哨正式被列为失踪人口,也就沒了喝酒的心情,于是起身想送黄永出门却被婉拒,只好让李信替他送客,

    看着满脸郁闷的吕子,孙十三一时之间也不知该说什么好,若是中午吃饱饭那会儿就走,也就不会摊上这事儿了,现在再说这个也沒什么意思,已经答应人家的事情就要办到,

    李信返回时也是闷闷不乐,但看到吕子的脸色也就沒说什么,坐在孙十三的旁边就是一通长吁短叹,果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孙十三见一个在那低头不语一个在那唉声叹气,只好站起來说道:“想要找到失踪人员,就要返回事发现场,看來咱们明日要赶回出事的地方才行,通过遗留在那里的蛛丝马迹解开谜底,”

    话虽这么说并且听着很简单,实则不然,这事就算办得再顺利,想侦破此案是需要大量时间的,这还是指比较顺利的情况下,要是不顺利,可就变成遥遥无期了,无法给春申君一个交代,就这么离开显然不是个事,可是这么一來,燕国一行只能泡汤了,

    李信看看门口,起身小声说道:“郡守大人,咱们若是去不了燕国,任务就会失败,失败的后果很严重,搞不好会被杀头的,要不...要不咱们去跟他们君王后商量商量,索性留在齐国不走了,”

    还以为这位有什么好主意,沒想到竟然能说出这种话來,孙十三冷眼看看李信,怒道:“完不成任务顶多被砍了脑袋,二十年后照样是条好汉,可要是留在齐国,那就是造反,是要夷九族的,你小子是不是把脑子给喝傻了,,”

    李信也不是吃素的,心情本來就不好,又听到有人跟他吼更是火大,“就咱们这几个人还造反,,你他娘的才把脑子给喝傻了,若不是为了秦国才來的楚国,咱们又怎么可能碰到这种事,不帮楚相找回失踪人员,如何对得起人家给咱帮这么大的一个忙,,啊,”

    深知事实就是如此的孙十三顿时被李信吼沒了词,重重地嗯了一声坐下不再言语,若是此次游说计划失败,秦军主力就会严重受损,到时候是会被问责的,发配边关都属轻罚,若是大王震怒,拖出去砍了也沒悬念,

    一想到逃到齐国避难,孙十三这眼泪是哗哗的,秦国法度森严,绝不会宽恕那些逃避罪责之人,从此以后,恐怕再也不能回故土了,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岂曰无衣...无...无衣...与子...与子同...同...,”

    越说越悲的孙十三实在说不下去了,低下头想掩饰一下却还是忍不住哽咽起來,

    一直沒有说话的吕子起身走过去拍拍孙十三不断抖动的肩头,叹道:“后面应该是: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不过就是一首诗词,竟然都背不下來了吗,,”

    满脸泪水孙十三的止住悲声,说道:“大人,在上党的几十万兵马,那可都是袍泽兄弟啊,假如我们无法完成此次游说任务,兄弟们,兄弟们都是因我们而死的啊,”

    李信使劲擦擦眼泪,“十三就是沒出息,都...都这么大的一个人了,还哭鼻子,”

    吕子弯腰把孙十三拽起來,命令道:“是个男人就站直了,”说完,回头看看两眼哭得通红的李信,大惑不解道:“咿,现在什么情况,,看两位小哥哭得如此伤心,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