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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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百人队长

    夜色迷蒙让人的心情特沉重,天空飘起再度飘起雪花,纷纷扬扬洒落在兵卒的甲胄和武器上,发出沙沙的声响,都说下雪是沒有声音的,此时却能听得清清楚楚,

    这一天就这么过去了,让剑拔弩张的双方全都产生出错觉來,这是第几天,刚才不是还听到令人激奋的鼓声吗,为何将人们唤醒却再度陷入虚无...

    吕子和王龁原本计划好的三日之限竟然后延了,就这么莫名其妙的的度过,沒有留下一丝一毫的战争阴影,

    秦军这边奉命缉拿擂鼓者行动无功而返,等兵卒们急急赶到时只剩下破损的几个战鼓,这些人到底想要干什么不得而知,让走出大帐的王龁也是感觉莫名其妙,其实就算这些人不提前擂鼓,秦军也会随后发动攻势的,

    无利不起早,里面肯定是有原因的,不过,现在好象还不是追究这事的时候,既然天色已晚,那就明日再战好了,只要这边沒有打起來,相信吕子还是沒有危险的,

    王龁想罢,摆手让众军把破鼓全都扔掉,摆在这,看着就闹心,

    蒙武已经数次要求开启渡河战役,却因为诡异的鼓声而导致前功尽弃,看到王龁沒再有任何表示,忙跟着走进大帐,见里面沒有别人,这才说道:“左庶长大人,三日之约不作数了吗,”

    王龁摘下头盔放在木架之上,回头看看这位心急火燎的将军,“此时的天色已晚,明日一早再展开攻击吧,”

    找个破鼓都要费上一天的工夫,手下这么多人在此,完全可以一边发动攻击一边派人去搜索,可是老将军却偏偏就沒有这么做,而是下令停止攻击只派人查找鼓声的來源,

    蒙武对此也是满腹疑问,却因为军衔的问題而不能质问主帅,在心底轻叹一声,提醒道:“将军,吕将军还在对岸,要不...”

    王龁却只是点点头,迈步坐到书案前,“蒙将军现在可以下去了,等明日一早,你可以作为第一攻击部队上去,”

    听到不温不火的回答,蒙武只好给老将军行个军礼离开大帐,回营地的路上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到底出什么事情了,怎么感觉左庶长跟当初不是一个人啊,,疑问归疑问,暂时也沒什么办法可以解决,再说这可不是指挥小队作战,自己手里有绝对的指挥权,军团作战牵一发而动全身,万万马虎不得,

    极度郁闷的蒙武骑马信步走到河岸附近,望着对岸赵军连绵不绝的营地发呆,因为有上次被秦军突防,对岸布置了大量的灯球火把,不时有火箭射入河水之中,将处在秦赵两军中间的这条大河照得沒有任何死角,现在别说是过河,一下水便会招來如雨的箭矢,

    看看天色不早,蒙武身边的亲兵小声提醒道:“将军,咱们该回营了,”

    蒙武只是点点头,朝对岸看了一眼便头也不回地甩动马鞭匆匆而去...

    “真是诡异的一天,是咱们算错了时间,还是咱们的部队内部出现问題了,,”

    李信边说着边迈步走到站在高处的吕子身边,学着吕子的样子也揣起手注视着远处河对岸的无边无沿的秦军营地,明明让人感觉近在咫尺伸手可及,却充满了极度的不真实感,那到底是虚幻,还是真实存在的,,

    吕子深深地吸口气,感觉冰冷的寒风刺得肺部隐隐发疼,转头看看李信,突然感觉是那么的遥远,回头看看坐在火堆旁边的众兄弟,不知为何竟然看不真切,

    “那个鼓声不对,”

    听到沒头沒脑的一句话,李信顿时间迷茫了,他清晰地记得就在太阳升起的时候,隐约能听到对岸隆隆的鼓声,难道吕子是指那个,,那有什么不对的,发现自己根本抓不住重点,忙问道:“什么鼓声不对啊,”

    吕子正要回答,突然听到身后传來喝止声,忙回头查看,只见雪地里不知何时出现一支百人队的骑兵,举着亮子油松照明,正在与站在观察哨的常羽交涉,“是赵军的畴骑,咱们下去看看吧,”

    因为有雪林的那次遭遇,吕子返回观察哨所以后让兄弟们全都换上赵国军服,被人家抓住再说吧,反正李信有那么多兄弟在赵军部队任职,

    好在下午并未再看到迷路的赵军小队,沒想到晚上又來了一支,李信忙拉住吕子的胳膊,小声说道:“不行先我下去看看吧,万一打起來担心你有危险,”

    吕子笑道:“不用担心,本将军又不是面捏的,万一又是你的熟人,还可以留他们保护咱们呢,”

    赵国驻扎在附近的人数超过好几万,能碰到一个熟人已是不易,怎么可能那么巧,,李信刚想再劝劝,却见吕子已经坐在盾牌上滑下去了,不由地暗叹一声,咱的意见就沒记得你能采纳过,弯腰拔出雪地上的盾牌,往前一丢随即跳上朝观察哨营地滑下去,

    “來了,來了,将军请稍等,我们大人很快就过來了,”一口赵国口音的王翦朝骑兵队的百夫长呶呶嘴,让他看从山下滑下來的两个人,

    骑在马上的李牧朝山顶上瞄了一眼,有意无意地看看司马尚,然后跳下战马独自走进哨所,使劲抽抽鼻子,突然回头问道:“你们这里有人受伤吗,”

    听到问话,跟着他身后的王翦并沒有露出一点惊讶的表情,而是跟着使劲闻闻,那有什么味道啊,,于是答道:“咱们怎么可能有兄弟受伤,,对岸的秦军又沒打过來,俩伍长的鼻子就是好使,如果还有血腥味,那就是巡哨的兄弟们中午打了只野兔给送过來的原因,”

    李牧看看屋内的桌凳和躺在床上睡觉的几名兵卒,笑道:“对岸的秦军已经渗透进來一部分,你们最好要加双岗才行,实在不行的话,就下山申请百人队过來,”

    不知为何,王翦总感觉对面这位小官的气势太强,正想说点托辞却看到李牧搬把木凳坐在火盆前烤烤火,顺手摸起丢在桌子上的竹简翻看着,就在李牧刚刚拿起的这卷竹简的正下方,露出几滴黑亮的血滴在火光的映照下透出魅惑的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