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雨夜（三）
男人踏上第一节楼梯，他手中的大刀在电闪雷鸣中闪闪发亮，他大吼一声：“楼上的人是谁！”
老人站在男人身后，一只手将童瑶拦在身后，他腰杆挺直却止不住颤抖，他轻声说道：“楼上能有什么人在，这间房只有我们爷孙二人，楼上发出的声响不过是耗子罢了。”
李笑虽然是控灵师，但与君夜安待在一起，在老人眼里，两人看上去更像是身上有些钱财的远行游子，两人身体孱弱，手无缚鸡之力的两人，遇上身强体壮的强盗，难免会被夺走钱财，断送性命！
男人来过老人这多次，自然也知道这房子里只住着老人与他孙女，他走下楼梯，看了老人一眼，说道：“有耗子，你也不买点药除一除？”
老人苦笑一声，抢完钱的土匪问被抢钱的人家为什么没有钱买药，没有比这更嘲讽的事了。
老人扑通一声跪倒在男人面前，给男人磕了一个头，低声说道：“求求你再给我一点时间，你还想要多少钱，我一定会去凑够给你。”
“爷爷......”童瑶双手抹着眼泪，可是眼睛里的泪水怎么都擦不干。
男人看着眼前额头贴地的老人，他没有笑也没有叫，只是提刀走到老人身旁，老人的余光可以瞥见男人沾满泥水的靴子。
“你应该不会忘了吧，一年前你的儿子，在你家外的那个山头，也像你这样跪在我面前，求我放你们一马。”男人的眼珠中倒映骨瘦如柴的老人的身影，女童穿着睡衣一脸惊恐的望着他，门外的雨水随风吹进房内，将铺在地上的被褥打湿，湿透的被褥浸泡在水中变成暗灰色，空荡荡的房间一片黑暗，又时而被雷电照得透亮。
“阿康......”老人张开眼睛，颤抖的双唇突出一个名字，他抬起头，看向男人。
“那天我们在回去的路上，这个男人就从旁边跳出来，吓了我们一大跳，你猜接下来发生什么？我拔出刀砍了过去，把他一条胳膊砍了下来。”男人举起手中的大刀，手指划过锐利的刀锋，手指离开刀刃后，指尖碰过刀的地方缓缓流出血来。
“没办法，我也被吓了一跳，谁叫他突然出现呢。你儿子就捂着手臂倒在地上大叫，哭着喊着疼，狗屎，现在想起你儿子的蠢样还想笑。”男人左手捂住嘴，不过没忍住笑声。
“我们问他，为什么要挡我们的路，他就说，想请我们放过你们这个小地方，你们已经没有钱可以给我们了。我就奇怪了，如果真的没有钱，那两个月交一次的钱都能按时交，都是哪来的？”男人望着老人家的墙壁，墙上贴着一幅拙劣的水墨画，想必是小女孩画的。
老人双肩颤抖，他的眼里含满泪水，却还在努力控制情绪，不让泪水滑落。
“然后我们问他，如果我们不去村子里拿钱，那他能给我们什么，他就一边哭一边说，他什么都给不了，但是就想求我们放过你们，让他做什么都行。那时候我总算明白了，敢情这个人是想当英雄，我们就抓住他，跟他说只要他能扛过我们的测试，我们就放过村子，然后一刀一刀，把他每一根手指，每一根脚趾割下来。每割一根，我们就问他一句，后不后悔，脚趾头都割完了，他还说不后悔，说真的，我们还挺佩服他的。然后我就一刀......”男人一刀砍在老人眼前的地面上，发出一声锐利声响。
“一刀砍断了他的脖子，呼，总算安静了，我总算不会再听见你儿子那句恶心的回答。”
“爹爹......”小女孩呆呆地看着男人，取代眼中恐惧的是绝望与悲伤。
男人举起大刀，架在老人的脖颈上，说道：“我跟你说这么多，是想告诉你，没钱，就拿其他东西顶，拿人或者拿命，现在，马上，有值钱的东西就拿出来，不然老子就要了你的命！”
男人狰狞的面容如同地府恶鬼，令人胆寒。
“你要的钱在这。”
一位短发少年站在门口，他的头发被雨水打湿紧贴头皮，风吹起他的衣角，露出衣服遮蔽下的强健肌肉，他摇晃着手中的钱袋，即使在这暴雨中，依旧发出了清脆的钱币撞击声。
男人没有为钱所动，他收回大刀，看着门口的少年问道：“你是谁？”
“我是他的孙子。”李笑将手中的钱袋扔向男人，同时说道：“这些钱应该足够了，拿上钱请你离开这里。”
“哦？孙子？以前可没有在这里见到你这个孙子啊。”男人伸手接下空中飞来的钱袋，解开钱袋看了眼钱数，他略带重音的“孙子”一词充满着别样的嘲讽意味。
“以后也不会了。”
“哦？”男人抬起头，发现李笑已经出现在他眼前。
这低头抬头的功夫，竟是能让这个少年移动到自己面前！
李笑右手形成一团蓝白色的气流，气流以李笑手心为旋转中心，转变为一团球型气流，李笑右手作爪状，将手中的球型气流拍向男人。
“控灵师！”男人脸色突变，右手横刀在胸前，挡住李笑的进攻，然而不等他庆幸挡住这一招，他手中的大刀立刻传来无法忍受的低温寒冷，迫使他松开握刀的手，李笑低喝一声：
“玄冰破！”
李笑右手发力将男人的大刀推到男人胸口，手中近乎凝成实质的气流就隔着刀片在男人胸前爆炸开来！
男人倒飞出去，他的身体将楼梯砸个粉碎。
“控灵师，你居然是控灵师！”男人胸口布满冰霜，他的身体因为恐惧与寒冷的双重影响而剧烈颤抖。
“你最好不要动，越动弹，寒毒扩散的越快。”李笑从腰间拔出一柄利剑，这剑原来是柄缠腰软剑，不注入灵气就可做腰带使用。
“你，你要做什么？”男人右手撑地发力，但后挪的速度终究比不上李笑上前的速度，他抬头与面无表情的李笑四目相对，发问的声音显得软弱无力。
“我给你个机会，你如果能够撑过我接下来的这几剑，我就放你走。”
“好，我，啊！”男人没有回答完，就先发出一声惨叫，李笑右手垂直向下刺出一剑，刺在男人右手大拇指上，力道之大，竟是直接将男人的大拇指刺断！
“这痛楚，有没有让你后悔没有直接死去？”
“没，没有......”
李笑再刺出一剑，将男人的中指刺断！
“啊！啊，啊，手......”男人脸色煞白大口喘气，想要抽回手臂，李笑却先提前一步踩在男人的手臂上制止男人移动。
“后悔没有？”
“没，没，啊！”
李笑刺断了男人右手的小拇指。
“后悔没有？”
“没有！没有！啊！”
男人的食指也与手掌分离。
“后悔了没有？”
“后悔，我后悔了，求求你，杀了我吧。”男人哭了出来，他即使有一身蛮力，也不可能与高级控灵师对抗，这种偏僻的村落居然会出现实力不弱的控灵师，不能不说是他运气太差。
“你后不后悔与我何干？”李笑露出一个笑容，笑容并不温柔，像是露出獠牙的猛兽，看得男人不寒而栗。很熟悉的笑容，他曾经也对即将被他砍死的人露出这样的表情。
“还差一根手指和一双脚的脚趾没有留下来，你懂我的意思吧？”
随着一声虚弱的叫喊，男人的无名指也离开了手掌。
老人站在男人身后，一只手将童瑶拦在身后，他腰杆挺直却止不住颤抖，他轻声说道：“楼上能有什么人在，这间房只有我们爷孙二人，楼上发出的声响不过是耗子罢了。”
李笑虽然是控灵师，但与君夜安待在一起，在老人眼里，两人看上去更像是身上有些钱财的远行游子，两人身体孱弱，手无缚鸡之力的两人，遇上身强体壮的强盗，难免会被夺走钱财，断送性命！
男人来过老人这多次，自然也知道这房子里只住着老人与他孙女，他走下楼梯，看了老人一眼，说道：“有耗子，你也不买点药除一除？”
老人苦笑一声，抢完钱的土匪问被抢钱的人家为什么没有钱买药，没有比这更嘲讽的事了。
老人扑通一声跪倒在男人面前，给男人磕了一个头，低声说道：“求求你再给我一点时间，你还想要多少钱，我一定会去凑够给你。”
“爷爷......”童瑶双手抹着眼泪，可是眼睛里的泪水怎么都擦不干。
男人看着眼前额头贴地的老人，他没有笑也没有叫，只是提刀走到老人身旁，老人的余光可以瞥见男人沾满泥水的靴子。
“你应该不会忘了吧，一年前你的儿子，在你家外的那个山头，也像你这样跪在我面前，求我放你们一马。”男人的眼珠中倒映骨瘦如柴的老人的身影，女童穿着睡衣一脸惊恐的望着他，门外的雨水随风吹进房内，将铺在地上的被褥打湿，湿透的被褥浸泡在水中变成暗灰色，空荡荡的房间一片黑暗，又时而被雷电照得透亮。
“阿康......”老人张开眼睛，颤抖的双唇突出一个名字，他抬起头，看向男人。
“那天我们在回去的路上，这个男人就从旁边跳出来，吓了我们一大跳，你猜接下来发生什么？我拔出刀砍了过去，把他一条胳膊砍了下来。”男人举起手中的大刀，手指划过锐利的刀锋，手指离开刀刃后，指尖碰过刀的地方缓缓流出血来。
“没办法，我也被吓了一跳，谁叫他突然出现呢。你儿子就捂着手臂倒在地上大叫，哭着喊着疼，狗屎，现在想起你儿子的蠢样还想笑。”男人左手捂住嘴，不过没忍住笑声。
“我们问他，为什么要挡我们的路，他就说，想请我们放过你们这个小地方，你们已经没有钱可以给我们了。我就奇怪了，如果真的没有钱，那两个月交一次的钱都能按时交，都是哪来的？”男人望着老人家的墙壁，墙上贴着一幅拙劣的水墨画，想必是小女孩画的。
老人双肩颤抖，他的眼里含满泪水，却还在努力控制情绪，不让泪水滑落。
“然后我们问他，如果我们不去村子里拿钱，那他能给我们什么，他就一边哭一边说，他什么都给不了，但是就想求我们放过你们，让他做什么都行。那时候我总算明白了，敢情这个人是想当英雄，我们就抓住他，跟他说只要他能扛过我们的测试，我们就放过村子，然后一刀一刀，把他每一根手指，每一根脚趾割下来。每割一根，我们就问他一句，后不后悔，脚趾头都割完了，他还说不后悔，说真的，我们还挺佩服他的。然后我就一刀......”男人一刀砍在老人眼前的地面上，发出一声锐利声响。
“一刀砍断了他的脖子，呼，总算安静了，我总算不会再听见你儿子那句恶心的回答。”
“爹爹......”小女孩呆呆地看着男人，取代眼中恐惧的是绝望与悲伤。
男人举起大刀，架在老人的脖颈上，说道：“我跟你说这么多，是想告诉你，没钱，就拿其他东西顶，拿人或者拿命，现在，马上，有值钱的东西就拿出来，不然老子就要了你的命！”
男人狰狞的面容如同地府恶鬼，令人胆寒。
“你要的钱在这。”
一位短发少年站在门口，他的头发被雨水打湿紧贴头皮，风吹起他的衣角，露出衣服遮蔽下的强健肌肉，他摇晃着手中的钱袋，即使在这暴雨中，依旧发出了清脆的钱币撞击声。
男人没有为钱所动，他收回大刀，看着门口的少年问道：“你是谁？”
“我是他的孙子。”李笑将手中的钱袋扔向男人，同时说道：“这些钱应该足够了，拿上钱请你离开这里。”
“哦？孙子？以前可没有在这里见到你这个孙子啊。”男人伸手接下空中飞来的钱袋，解开钱袋看了眼钱数，他略带重音的“孙子”一词充满着别样的嘲讽意味。
“以后也不会了。”
“哦？”男人抬起头，发现李笑已经出现在他眼前。
这低头抬头的功夫，竟是能让这个少年移动到自己面前！
李笑右手形成一团蓝白色的气流，气流以李笑手心为旋转中心，转变为一团球型气流，李笑右手作爪状，将手中的球型气流拍向男人。
“控灵师！”男人脸色突变，右手横刀在胸前，挡住李笑的进攻，然而不等他庆幸挡住这一招，他手中的大刀立刻传来无法忍受的低温寒冷，迫使他松开握刀的手，李笑低喝一声：
“玄冰破！”
李笑右手发力将男人的大刀推到男人胸口，手中近乎凝成实质的气流就隔着刀片在男人胸前爆炸开来！
男人倒飞出去，他的身体将楼梯砸个粉碎。
“控灵师，你居然是控灵师！”男人胸口布满冰霜，他的身体因为恐惧与寒冷的双重影响而剧烈颤抖。
“你最好不要动，越动弹，寒毒扩散的越快。”李笑从腰间拔出一柄利剑，这剑原来是柄缠腰软剑，不注入灵气就可做腰带使用。
“你，你要做什么？”男人右手撑地发力，但后挪的速度终究比不上李笑上前的速度，他抬头与面无表情的李笑四目相对，发问的声音显得软弱无力。
“我给你个机会，你如果能够撑过我接下来的这几剑，我就放你走。”
“好，我，啊！”男人没有回答完，就先发出一声惨叫，李笑右手垂直向下刺出一剑，刺在男人右手大拇指上，力道之大，竟是直接将男人的大拇指刺断！
“这痛楚，有没有让你后悔没有直接死去？”
“没，没有......”
李笑再刺出一剑，将男人的中指刺断！
“啊！啊，啊，手......”男人脸色煞白大口喘气，想要抽回手臂，李笑却先提前一步踩在男人的手臂上制止男人移动。
“后悔没有？”
“没，没，啊！”
李笑刺断了男人右手的小拇指。
“后悔没有？”
“没有！没有！啊！”
男人的食指也与手掌分离。
“后悔了没有？”
“后悔，我后悔了，求求你，杀了我吧。”男人哭了出来，他即使有一身蛮力，也不可能与高级控灵师对抗，这种偏僻的村落居然会出现实力不弱的控灵师，不能不说是他运气太差。
“你后不后悔与我何干？”李笑露出一个笑容，笑容并不温柔，像是露出獠牙的猛兽，看得男人不寒而栗。很熟悉的笑容，他曾经也对即将被他砍死的人露出这样的表情。
“还差一根手指和一双脚的脚趾没有留下来，你懂我的意思吧？”
随着一声虚弱的叫喊，男人的无名指也离开了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