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影侠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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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几名“金龙武士”,逡巡着迫近圈子,要见识这难得一见的对掌。

    相持了约莫半刻时间,杜十全首先不耐,吐气开声,双掌猛然拍出。

    南宫维道沉哼一声,相继推掌。

    轰然一声巨响,犹如山崩地裂,劲气如怒涛般向四外卷涌,站得最近的朱文华,被卷得退了一个大步。十余武士,面目失色。

    劲风过后,场中两人仍兀立对峙。

    这一掌究竟谁胜谁负?

    所有在场的原本骇震的目光,变成了困惑。

    突然,“毒瘤子杜十全”身躯晃了两晃,“哇!”地射出一股血箭,“砰!”然后跌坐地上,口中冒出血沫。

    “呀!”

    惊呼声破空而起。

    谁也料不到,堂堂太上护法,接不了“白衣童面”的一掌,而他,本是他手下败将,重伤将死之人,短短一个时辰,竟有这么意外的变化。

    惊呼声过后,现场立趋死寂。

    朱文华面如土色,大喝一声:“撤退!”

    十几名武士,如漏网之鱼,倏然而没。

    朱文华发令之后,急急转过身去,作势……

    “朱文华,你还打算走吗?”

    语冷如冰霜,令人不寒而粟。

    朱文华脚下生了根,寸步难移。

    朱文华觳觫地转过身来,面上没有一丝血色,但仍硬着头皮道:“白衣童面,你待怎样?”

    南宫维道恨恨地道:“我剁碎你!”

    朱文华全身一颤,下意识地退了两步,惊恐万状地望着“白衣童面”。

    南宫维道杀机阵阵汹涌,“唰!”地掣出铁剑。

    朱文华再退了两步,他连拔剑反抗的勇气都消失了。

    南宫维道握剑的手在发抖,义母董淑筠一再交待的话,又响在耳边:“你不能伤害他,甚至必要时你还要保护他……”

    他的心痛苦得在起痉挛,他垂下了剑,大喝一声: “你滚!”

    朱文华狠狠瞪了他一眼,道:“白衣童面,什么原因使你不敢下手?”

    “不敢,哈哈哈哈,为了‘不死书生’的缘故,饶你不死!”

    “那……又为什么?”

    南宫维道厉声道:“朱文华,快滚,在本人未改变主意之前。”

    朱文华目光转向“毒瘤子杜十全”。

    南宫维道再次厉喝道:“滚!”

    朱文华弹身疾纵而去。

    南宫维道一回身,面对杜十全,满腔怨毒,突然爆发。

    “杜十全,本人要以同样的手段对付你!”

    “毒瘤子杜十全”全身一颤,想挣起身来,但撑起一半,又跌坐回去。

    “白衣童面,杀吧!本座认命了,只是……”

    “只是什么?”

    “你原没这高的功力?”

    “你想知道?”

    “当然,否则死不瞑目。”

    “好,本人让你瞑目!”

    说完,脱下面具。

    “毒瘤子杜十全”绝望地怪叫一声:“不死书生!”

    “不错,我为好友报仇!”

    “啊!本座……有目如盲,早该……认出你小子的铁剑。”

    “认得出认不出都是一样,反正你死定了,你等联手残害‘白衣童面’,理应付出代价!”

    杜十全沮丧地一叹,道:“不死书生’下手吧!”

    “我会的!”

    话声中,戳出一剑。

    “哇!”

    血水似喷泉般喷了出来。

    “哇!哇……”

    一剑又一剑,杜十全顷刻间变成了一个血人。

    “不死书生,你……你……够狠!”

    “好说,比你阁下差多了!”

    “杀人……不过……头点地,你……”

    “杜十全,现在你才知道吗?”

    杜十全倒了下去,抽扭,喘息,惨哼,就是断不了最后一口气,充满戾气的眸子,此刻成了乞怜,他希望快些结束这人所不能忍受的痛苦。

    铁剑从心窝缓缓刺入,杜十全双脚一伸,结束了丑恶的生命。

    南宫维道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在尸身上拭净了剑上血迹,归入鞘内,然后把面具与那袭血污狼藉的白衣,抛在尸旁,仰天喃喃道:“徐兄,小弟已为你报仇了!”

    斜阳,照射在破庙的一角,凄清而惨淡。

    这一幕由血开始的惨剧,在血光中结束,只留下了令人不忍目睹的现场。

    南宫维道离庙上路,继续奔向许州。

    一路无甚事故!似乎“金龙帮”的嚣张气焰,经过多次的挫抑,已收敛了许多。

    这一天,黄昏时分,南宫维道抵达许州,他径奔五女店。

    他心头下意识地紧张起来,见到了师伯义母他们,将如何措词呢?赴大别山寻“五色兰实”刻不容缓,万一延误时日,周小玉被他人赘配,岂非终身遗恨,也难以对“金钗魔女”交待,但,这总属儿女私情,报仇复会才是大事。

    目前报仇最大的阻碍当是崆峒“魔魔道人”的“行尸武士”,那是非人力所能强的,不知师伯“野和尚”他们可筹出了善策?

    起更时分,抵达五女店。

    遥望南宫庄宅,隐在夜色之中,一片谧静。

    可能, “金龙帮”方面,尚未发现在外围所撒之毒,业已被掉了包,认为可以活活困死庄内人。

    倒是那些可怖的“行尸武士”不知是否仍守伺在附近!

    到了接近护庄奇阵的外围林中,仍未发现什么异样,心头放松了不少。

    突然,一个苍劲的声音传了过来:“小子,你回来了?”

    南宫维道一听是神秘人物“一枝梅”的声音,不由大喜,忙道:“前辈也回来了?”

    “比你早两天!”

    “这里仍然平静?”

    “表面如此,危机四伏,对方不除去这心头之瘤,岂肯干休?”

    “晚辈未曾发现敌踪。”

    “你多呆一会,便可发现!”

    “行尸武士仍在吗?”

    “在,两名,驻守未离。”

    “这倒是件麻烦事……”

    “老夫业已发现了‘行尸武士’之秘……”

    南宫维道精神大振,迫不及待地道;“是怎么回事?”

    “一枝梅”沉声地道,”行尸武士均是人,而且是不弱的高手!”

    “哦,怎成了这等形状呢?”

    “因为他已由人变为行尸!”

    南宫维道心头飘过一抹寒意,粟声道:“是真正行尸?”

    “不折不扣的行尸!”

    “什么原因呢?”

    “这是一种绝灭人性的左道旁门之术,武林高手,被施术者制住之后,立即以药物使被制的高手失去本性人性,然后在特制的药水中,浸泡百日,使其皮肉坚韧,至此,作为一个人的条件便完全丧失……”

    “太残忍了!’

    “这只是起头,随后,以特殊手法,使被制的气血逆行,一反正宗运行之道,再服以特制的增长元气的药物,这种药物,平常人服之必死,但受术者服下之后,内元顿增,再以后,授以几式特殊杀手,再练百日,大功告成……”

    南宫维道惊然道:“颇不简单?”

    “当然!”

    “前辈何以知道得这般清楚?”

    “是‘百花婆’说的!”

    “啊!那‘百花婆’也通此术?”

    “她不懂,也是听人说的。”

    “行尸武士自己不能言语?”

    “老夫说过作为一个人的条件完全丧失,全受施术者支配,对生死二字亦已无所感受,这是极可怕的杀人工具!”

    “能否再恢复为正常人?”

    “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