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节
一点侵吞着远处的山景，如同嗜食的怪兽，缓慢移动过来，再将湖上的木船吞入到巨大无朋的肚子里，又向黎昕和cat张牙舞爪了一番，最后将两人咬入了嘴里，吧唧吧唧，咀嚼了一番，又吐了出来。
夜幕降临，霓虹初上。
、69若只如初见
如果一个人，忘不了前世的约定，那么，今生就算跋山涉水，历尽千辛万苦，也会守候在路口，等待着重逢。
cat
“一直以来，我都很感激萧洒。如果不是他，我想我不会进入荷花咖啡馆工作，也不会因此认识在场的每一位。有时候，我都会不自觉地将萧洒当做是大胖纸丘比特，他发射了友情之箭，让我们收获了宝贵的友谊。感激不尽。”黎昕站出一步，刚想要向萧洒深深鞠一个躬，萧洒立即向他做了一个stp的动作。
“阿哥，我还没有死，你少来这一套。”高大肥圆胖纸一眼就看穿了黎昕的意图，让他到一边凉快去。
被当场揭穿“阴谋”的黎昕没有丝毫的不好意思，打了个哈哈：“希望下一次在球场上，还能和你这个灵活的大胖纸一起将对手打得落花流水。”
“我扔三分，你打低位”
“必须的，打爆他们。”黎昕握起了拳头，在空中扬了扬。
“哈哈，等着你回来。”
“我很感谢我的老妈cha，虽然过年的时候从来没有给他的儿子发红包，虽然每次都会吐槽我这个儿子不好那儿不好，但我还是很爱我老妈。”黎昕深情看着坐在台下的cha，突然绽放出释然的笑容：“是你教会了我做人要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向前行，我衷心希望我的老妈今年能嫁出去，找到我失散多年的老爸。”
“这个对于zart来说太难了吧”萧洒故意皱起了眉头。
“哼，小屁孩滚一边去。”cha笑骂萧洒。
“下面要感谢的是喜欢穿黄色衣服还有喜欢讲黄色笑话的yellryellryellw举着菠萝啤回应：“不要叫我yellw，请叫我活雷锋。”
“你的那一句话，我会一辈子都记住的。”
“四阿哥，我说过的经典话语多到都可以出一个语录集了，你他妈的才记住一句话说，是那一句话让你神魂颠倒，从此不能没有我”
“哈哈，yellw”黎昕本来说着话，突然改成唱了出来，“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再也没能忘掉你容颜。”
“我了了。”yellw哈哈笑了出来，黎昕微笑着附和，然而两人并不打算将这个秘密与他人分享，只看得其他人莫名其妙以及咬牙切齿。
“我最真心要感谢的是我的师傅，长弓止戈大叔，他的谆谆善诱，令我得以快速成长，他的言传身教，让我掌握了专业的西餐知识，他的真诚善良，使我明白要待人以诚，以真，以善，于我而言，他不仅是一位好老师，也是一位教育我做人的长辈，谢谢，谢谢。”黎昕站出讲台，向长弓止戈大叔90度弯腰，将脑袋深深埋在胸里。
长弓止戈大叔笔直坐着，静静看着台上的昔日弟子。
良久，黎昕才又站直了身体，踏入讲台，这一次他看着cat：“能够和浙大的才女合作，是很多人梦寐一生的事情，很荣幸，我有这样的机会。你的温柔如同涓涓流水，滋润每一个人的心窝，你的善解人意，让人如沐春风，你的无限才情，必定会放出璀璨的光芒，很高兴，我认识了你。cat大小姐，谢谢你，每当我失落或是沮丧，你都会在我身边，为我担心为我加油鼓气，非常感激你的关怀。”
“你也很关心我啊。”cat笑着回答。
“最后，就要离去了，我想送”
“等一等，正晨还没有说呢”cat急忙提醒黎昕。
“他，不用说了吧”黎昕坏笑两声，那表情要有多就有多，色迷迷地看着正晨，“是不是，咸湿佬”
“咸湿佬，你太小气了。”正晨露出会意的笑容。
“下面轮到我们超人气组合ycx登场了，请大家拍烂你们的双手，欢迎3位俊男美女。”黎昕侧着身，扬起左手，“有请我们英俊潇洒的主唱yell，还有我们的肥胖纸鼓手萧洒。”
yellw慢慢走上临时搭建的舞台，说是舞台，其实就是在荷花咖啡馆的角落里清出来的一个地方。
cat优雅地在古琴前落座，萧洒以风一般的速度冲向架子鼓，他早已技痒难耐。
yellw清清嗓子，对黎昕点头，意思是说可以开始了。
黎昕拿起麦克风，大声宣泄着自己的情绪：“欢迎ycx组合为我们献唱他们的原创作品，秋千”
悠扬的旋律在咖啡馆里面响起，黎昕不自觉跟着轻轻哼了起来：
“柳絮无人怜 飞舞漫天
垂杨随风飘 轻拂人面
晓烟残月 冷落多少人家
”
黎昕用力晃了一下脑袋，将这幅已经在脑海中出现了无数次的场景甩开了，现在他就站在场中间，当俊秀的眼睛扫了一遍在场的所有人后，脑袋蒙圈了，像是塞了什么东西在喉咙一般，心里一直想说的那一番话到了喉咙就停住了，怎么也说不出口。
只是，该说的话还是要说，无论怎么艰难，都要开口。深深吸一口气，黎昕拍了拍脑袋，这让他稍微清醒了一点：“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有相聚就有分离，很高兴能够在荷花咖啡馆认识到各位，从大家身上我学习到了很多，同时很感谢在场的每一位，你们热心的帮助使得能够我茁壮成长。相识即是缘分，真心希望大家可以将这一份友谊一直保持下去，以后无论在哪个地方再见面，希望那时都还记得我们曾在荷花咖啡馆共事过。”黎昕硬着头皮，语无伦次说了一番，“马上就要走了，没有什么留给大家做留念的，只能写一首歌送给大家，献丑了。”
黎昕示意该yell和萧洒出场了。
黎昕将麦克风交给了yell大小姐，浙大的希望之星，作为一个五音还算标准的未入流新人，我很荣幸被四阿哥邀请担任这支歌曲的演唱者，同时这也是我演唱原创歌曲的处女表演，嗯，由于是第一次在大家面前表演，难免会有一丝丝紧张，希望大家多多配合，如果觉得难受，告诉我，我会换一个合适的体位不是，我会摆放一个合适的姿势，让大家得到舒服的享受，不要想歪了，是听觉上的享受。”
场下的几个男生甚至cha全都露出会意的笑容，黎昕用手指着yellw，意思是说我懂你。
“说的什么啦”cat又气又恼，冲yellw笑骂。
“yellw，你唱就唱，说那么多废话干嘛。”说话的是萧洒，他早就拿起了鼓棒。
yell大小姐，鼓手萧洒，以及吉他手四阿哥。”
“我”黎昕愣了一下，这一出可不在他的预料之中。
“别哔哔，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会弹吉他。”萧洒显得很不耐烦，催促着黎昕快点走上来。
黎昕这才注意到放置吉他面前的麦克风架子的位置是没有人站立的，但他以为这是yellw的位置，却没想到他竟然会将这个位置留给自己。黎昕显得信心不是很足，犹豫着说：“还是不要了吧，我都有好几年没有弹过吉他了。”
“你已经很熟悉这个谱子的了，你之前也练习过的，你可以的，相信自己。”cat鼓励黎昕。
“那好吧。”黎昕推脱不得，只好走上台前，背起了吉他，不过，当他一眼扫落乐谱时，呆住了。
这不是秋千的谱子，而是他更早以前写的那一首。
“若只如初见”黎昕顿时明白了cat说那话的真正含义，转过脸去看yellw，示意该他解释了。
yell商量，临时换了这首歌，你不会介意吧”
“不会。”黎昕哭笑不得。
“没关系，你作的谱子我们都练过很多次了，cat只是作了小小的改动，令得我们更好演奏，大体是没有改过的，你放心。而且，由于这个谱子是你自己写的，尽管有些时间没有弹了，但应该不会生疏吧。”
“希望吧。”黎昕连连苦笑，“没有关系，改了就改了吧。”事情已经发展到不在自己预想的地步，他只能接受。
“好了吗，说了那么多，总该开始了吧。”萧洒坐在椅上催促。
前奏响起，清亮的吉他声缓慢飘起，略微表现地冷静而带着慢节奏的鼓点徐徐响起，没过多久，在一个节拍之后，悠扬的古琴声徐徐响起，和身为现代乐器的吉他声和原子鼓鼓声融为一体，浑然天成，毫无违和感。
yellcha他们有节奏地拍打着桌子，和乐器弹出来的优美声音相互配合，形成了一幅绝美的画面。
“这首歌叫若只如初见，是四阿哥写的歌，请大家用心倾听他的心声。”前奏很长，yellw趁机对场上场下的人说，随即深情款款演唱起来：
如果时光倒转
回到初次见面
能不能停住那里
宁愿什么也不说
什么也不做
我只想
静静看着你
直到天荒地老
直到海枯石烂
直到时间的尽头
想你的喜你的怒你的乐
人生若只如初见
在不在一起
都是那么美好
且书中你诗中你画中你
笑语盈盈不绝耳
只原有生之年
你都过得安好
唱完第一段落，yell，情不自禁高声呼喊：“古琴手sl。”
这里正是cat修改的地方，将本来平静如水、欢乐当中混夹着一点哀凉的曲风改成了悲壮的古琴风，略带萧瑟的琴声浑厚悠扬，这来自天籁的声音一点不输于现代乐器，然而却有一种悲戚之感。
呜呼。”兴奋起来的yellw根本收不住话，在间奏当中紧紧盯着正晨：“这首歌的下阕是送给明天就要离开荷花咖啡馆的叶问大师，希望他在追梦的路上，不忘初衷，没有放弃，终有一天，可以完成他的梦想。”
正晨向yellw遥举着酒杯，一饮而尽。
cat独奏完毕，吉他声和鼓声再一次融合在琴声之中，yellw双手握住了麦克风，情绪来了，不自觉闭上了眼睛：
日夜醉生梦死
只要再见一面
哪怕用一生去换
然而醉了也无聊
醒了也无聊
记得你
微笑看着我
依然淡雅如昔
依然柔情似水
依然笑中带着泪
随青酒酸黄酒苦白酒辣
笑醉陪君三万场
不用诉离殇
梦里永无分离
任一回殇一回病一回慵
举杯邀月醉扶影
前世今生无缘
下世定在一起
、70爱过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骊山语罢清宵半，夜雨霖铃终不怨。
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纳兰容若木兰词拟古决绝词柬友
“所以，你最终还是选择留了下来。”cha站在黎昕的身边，看着眼前的公交车缓缓驶离站台。
正晨站在车窗边上，用力向两人摇手。
“你说得对，我还要有家人照顾，不能像正晨那样在各个城市之间飘来飘去。”黎昕一直看着公交车慢慢远去，变得越来越小。
“这就对了。”cha拍拍黎昕的脑袋，“长弓止戈大叔会很乐于听到这个消息。”
“yellryellw的不辞而别才是黎昕最大的感慨，谁知道这么一别，以后还能不能再见面。
“就是，不说一声就走，也不知道我们会担心的。”
黎昕笑而不语。
公交车转入右角，很快隐没在树丛之中，cha推了推黎昕：“回去吧。”
“好的。”黎昕脸上的笑意从来没有减退。
“奇怪了，cat也不见了，我打电话问她，竟然说五一假期跟同学跑去外地玩了。”cha一边走一边似在自言自语。
黎昕的双脚没有动，他在回想着昨晚和cat在湖边的对话。
“我相信。”
“很好啊，那你觉得正晨和叶子的上一辈子是什么关系呢”
“也许是一对相爱然而不能在一起的恋人，因为前世未能如愿，今生再聚一起。”
“然后今生又不能在一起，下一世再在一起”
“不是的，我不是这个意思。”cat慌忙解释。
“哈哈，开个玩笑，我知道你的意思。”黎昕做了个手势，让cat不要太紧张，“青梅，姑且这么称呼她吧，纳兰容若的表妹，他的初恋情人，也是他最心爱的女人，青梅最终因为被选入宫中而错过了与纳兰容若的姻缘，她在宫中郁郁而死，临终的时候，跟纳兰容若说过一番话，大概是这么说的，她相信前世欠了纳兰的债，今生能够再遇，就是为了还债，债还完了，自会离去。”
“所以”
“叶子也喜欢青梅，她的想法和青梅一样，她觉得自己前世欠了正晨的债，老天爷让他们在这一辈子重新相遇，就是为了让她还债。”
“然后呢”
“如果叶子还在的话，我觉得她也会认同我的话，叶子已经还清了债，所以离开了正晨。”
“真的吗”
黎昕不置可否，却问起了cat：“你还记得第一次和正晨碰面的场景吗”
“当然记得了。”cat皱了一下眉头，她不明白黎昕为什么会突然提到这件事。
黎昕呵呵一笑：“很熟悉啊，那一幕，和当初正晨和叶子的第一次见面如出一辙。那时我就知道，正晨上辈子欠了你的债。”
“真的”cat兴奋得拽住了黎昕精瘦的手，差点没将他的手拽离身体。
黎昕赶紧让cat冷静下来，放开自己的手：“真的。所以，我想你有很大的机会。”
“那有什么用，明天他都要走了，去哪里也没有跟我们说。”cat鼓起了腮帮子，不断地吐气。
黎昕不住摇头：“其实你应该知道他要去哪里的。”
“你是说”cat激动得跳起来。
黎昕点头：“嗯，每年5月，他都会去那边呆一个月。”
“那我也去，反正五一假期就到了。”
黎昕仰着头，杭州难得地绽放出湛蓝的天空，朵朵白云如棉花糖般挤在一起，就像天空之中绽放出一个开心的笑容，一架飞机缓缓地飞过棉花糖，就是镶嵌在笑容当中的酒窝。
“他们这一次在绵竹碰面，应该也会如同第一次见面时那样吧。”
cat坐在窗边的位置，看着飞机插入平静如水的白云，心里的想法却如浪花一样翻腾不息。
她想起了昨晚和黎昕在苏堤边上漫步，说了很多事情，却都是关于她自己的，终于到了最后，她提起了壹一。
“你知道壹一为什么要回老家吗”她问。
“不知道。”黎昕摇头。
“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据说是回去相亲。”
“是吗，那恭喜她。”
“相亲的结果你知道吗”cat突然站住了。
“无论结果是什么，我们都回不去了。”黎昕也停下了脚步，但是他没有转过身，而是背对着cat，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突然笑了，是带着那种释然的笑容：
“并不是所有的两情相悦都能开花结果，执子之手，不能与子共老，虽是一种遗憾，但也无悔。如果你要我对这一段无疾而终的爱情盖棺论定，我会说三个字：我爱过”
、结尾
每一个人的青春，都有一首只属于自己的歌。大部分的歌，一曲平凡到尾，没有开头，没有，甚至连什么时候结束了也不得而知，它就这么结束了，不知不觉；有些歌一开始就是，然后趋于平淡，如惊鸿一瞥；有些歌刚听时，寡淡如水，然而越听越有味道，越听，越想听；有些歌适合在某个时候听，有些歌适合在某个地方听，有些歌只作给某一个人听只为他她写的歌
你呢，你自己的歌呢你可曾为自己或他人写过一首歌任天崩地裂、海枯石烂、日月变色，都不曾改变，只为写那一首只属于自己，或他她的歌
青春如歌，短暂，却耐人回味
很想为你写一首歌，如果走音，笑笑摇摇头，只要你快乐
我想，当我找到那一首歌，希望，还能来得及弹下最后一个音符，为你
遇上你，我才觉得林夕多有才华：
在有生的瞬间能遇到你，竟花光所有运气
人生若只如初见，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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