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杀破军传之天郎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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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魂牵梦绕

虚幻?渺茫?虚无?

    是波光灵动的湖面?还是杏雨秋阳的垂暮?一束光总是伴着一抹轻笑闪现在自己的眼中,那种笑夺去了太阳的光辉,只有它占据着眼睛的净土。

    总觉得自己好像站在水面上,那种孤独的期盼,可知而不可言,渐渐等到天色变黑,连最后的一抹斜阳也是挽不住苍天的怜悯。

    淡妆浓抹总相宜,这时的湖水已经不相宜了,它开始不安分的涌动着,好像是对世间喧斥着自己的不满。

    一波又一波的浪儿,是白素贞千年的哀怨,抑或是泪洒此地宿命鸳鸯的苦痛。

    他就是那样的坐着,好像在等待什么,看着湖水的翻滚,那里面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拼命的往外挤。

    那会是什么呢?这让他更加感到兴趣,注目等待,突然,一道淡淡的月光自天以迅雷之势插入水中,湖水变得更加汹涌波动如同刮起飓风的海洋一般。

    月光消失了,安静了一会儿,又是一道光速接天连地,这次的光是从湖中而发,他从未见过如此怪异的情景,心里开始猜测着……

    光速比先前的月光更加明亮,其辉可比烈日,照的千顷湖面通明,同时也刺得他眼睛开始受不了,他遮住强光让视线从指缝间进入眼眸。

    怪异!是自己看错了?

    湖中竟然慢慢的升起一个人影,浑身白色的,会是白素贞?不会这么巧吧!白蛇真的出世?这一连串的疑问却上心头。

    人影完全飘出水面时,光也黯淡了下来,原来是一个女子,那女子蒙着面,婀娜多姿是外面的白衫罩不住的,女子看着他,并没有感到惊讶,反而是他肯定了,平生能见到白素贞,真是无憾了,于是他继续看下去。

    女子伸出双手,那双手犹如灵蛇一样摆动着,是的,她是在跳舞,跳着她一直想跳的舞,足尖点动着的涟漪一波波,前者未逝,后者接连扩散,难道这就是西子的笑容?

    女子越舞越是忘情,她不知舞了多久了,她心中就是想把自己会的全部舞一边,那种不遗余力的劲头,好像过了今夜便在也没有机会了。

    突然他的眼睛里出现了一个熟悉的动作,那是?他清楚的记得那是初遇重烟的那夜,重烟为他舞动的一幕,这个女子会是重烟。

    他大声的朝着女子呼唤一声“重烟——”

    女子并没有反映,他自嘲道:“也许是我看花眼了。”

    终于,女子的舞姿全部结束了,她轻轻的飘荡过来,轻轻唤道:“公子”犹如绵绵的琴音一般。

    没错!是她!就是她!

    他也是轻轻一答,声音已经呜咽“重烟,是你吗?”

    女子的眼眸里一下子就湿润了,好久她轻轻的点了点头“公子,是我。”

    他心稍安,道:“来,让我看看。”

    重烟却出乎意料的摇摇头道:“不!不!不能看!”

    他追问道:“为什么?”

    重烟已然泣不成声道:“因为我已经死了,我的脸也被水泡的浮肿了,现在很难看,我不要你看见我难看的样子,我要你永远记住那个可爱的重烟。”

    死了!对!重烟死了,是不甘被侮辱而跳湖的。

    “那你为什么还能出现,还能为我跳舞,难道就不能让我牵着你的手,陪你一起舞吗?”他说着手一下子抓了过去。

    绝望的笑容浮现在他的脸上,他才尝到什么是近在眼前却好似远在天边,什么才是抓着虚无缥缈,那总是抓不住的失望。

    “呵呵……呵呵……呵呵呵……啊!老天为什么?”他痛苦的抱着头叱问苍天,从来没有这么对天抱怨,他可以算是豁出去了。

    “我是鬼,你是人,我没有实体,你是碰不到我的,时间到了,我该走了,有缘的话,下世我还在等你。”重烟慢慢的就消失了,他一下子扑过去,扑了个空,扑到了湖里溅起了水花,打湿了衣衫,此时脸上的水不知是泪水还是湖水。

    半空之中,悬浮着一颗晶莹莹的泪,他看着这是?是她的泪吗?他举起手想去捧住“滴嗒”这颗泪坠落湖中,化进千万湖水之中,也许她要的就是这些。

    情凝成泪,坠落西湖,化西湖万千愁水围绕着心中所思之人,她已经满足了,湖面上又漂浮着她一现即隐的笑容……

    他掬一把湖水,贴在了脸上,感受着湖水,倾听着湖水中的情话,忘我,入情……

    突然耳边传来一声尖叫“哎!醒醒!快放开我的脚。”接着身子也被推动了几下。

    他猛地一睁眼,就是一束刺眼的光芒射进屋内刺痛眼球,郎歌坐起来揉揉眼,看着旁边小刀坐着揉着自己的脚,嘴中嘟哝着不停“睡觉还这么不安份,抓着别人的脚又搓又揉的还那么大力气,嘴中还叫着重烟重烟。”

    郎歌一回想,头痛的很“难道是在做梦。”不管是不是梦,重烟已死这是不可争辩的事实,一股忧愁又上心头。

    小刀看着他愁样又上来了,道:“一大早,眉头皱的跟谁欠你几百两银子似的。”

    “小孩子懂什么。”郎歌轻斥他一句。

    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早晨,虽然还余留着冷风的寒意,但是大街上早就一扫死气沉沉的阴霾,边荒小镇也变得有不一样的热闹。

    风雪亦是遮不住的人暖,融化了霜冰,坐在一处小馆子里,吃着热腾腾的馒头包子,喝一碗暖胃的热汤,这是这里的人每天比做的事,也是人生中的一大享受。

    这里吃的安稳,不像在中原,武林侠客连吃饭睡觉这样平常的事都是枕戈投目,防着自己被陷害。

    郎歌和小刀儿就坐在离昆城客栈对面的小摊子上坐着吃着和别人一样的早点,他不习惯吃那些客栈里的燕窝莲子羹什么的,只有田间种出的五谷杂粮才是最合胃口的。

    小刀有点儿不高兴道:“为什么不在里面吃啊!”

    “里面的不合我胃口。”郎歌回答的就是这几个简单的字,好像是下了死命令似的。

    小刀心埋怨道:“不合你胃口,合我胃口啊!”眼睛一瞥,埋着头啃食着馒头。

    咬一口包子馒头,西里咕噜的喝一口汤,那是多么恣意的享受。

    在他对面也是坐着两个人,两个很平常的打扮,让人一看就是城外的农民,可是郎歌看着他们却觉得这两个人不简单,单看他们旁边放着的两条黝黑如碗口粗的扁担,至少有五十来斤重,这二人定是练家子。

    郎歌边吃着装作吃的很香的样子,私下里运功于耳,倾听着这二人的谈话。

    左边那个高个子的声音极小道:“快吃吧!吃完了赶紧去购货,还要赶着在午时回去呢?”

    右边的年轻的窃窃笑道:“怎么,好不容易出来不去找你的心上人?哈哈哈……”

    左边人愠怒道:“什么时候了,还在开玩笑,我倒是想去找啊!可耽误了时间,你我回去掌门一定会重罚的。”

    一提到掌门二字,右边人没有说什么多话“那倒是,快点吧!”

    风卷残云就将桌上食物一扫而空,抹抹嘴大腹便便的扛着那黝黑的扁担在街上四处走荡。

    郎歌此时也吃完了,他放下几文钱,对着小刀说道:“你会客栈里别乱跑,我去去就回。”

    “哎!你又往哪儿跑啊!说好了的,吃过了就给我买衣服的,又放鸽子啊!”小刀也拔腿跟着可是哪里跟得上郎歌,郎歌在人群中左右穿行,端的通行无阻,一会儿便没有影子了,小刀没有再追了,站在那里,嘴里还咬着一个馒头“一会儿,一会儿,又指不定到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人影。”

    郎歌跟着那二人一路走街串巷,始终保持着一段距离,只要能看见他们在自己的视线的就可以了,跟近了岂非打草惊蛇。

    二人扛着扁担进了几家店,一会儿功夫,肩上就挑着一大担物品,慢慢的包裹着像两座小山似的,二人挑着这么多东西走起路来依然是健步如飞。

    “东西买完了,我们回去吧!”高个子道。

    年轻的点点头,跟在后面,往城外去。

    临近城门时,二人挑着东西停了下来,走过来的几个守城官儿中队长笑道:“老陆,今天有进城备货啊!”

    高个子应笑道:“是啊!兄弟们可好啊!赶明儿兄弟有空就请你们去乐一乐,今天可不行了,我要赶着回去交差。”

    守城官儿道:“没事!一路走好啊!”

    几人让开路,高个汉子上但在肩,寒暄了一些场面话,径自出城门而去。

    “老陆,看来你还听混得开的啊!”走着后面的年轻小伙儿羡慕道。

    叫老陆的高个汉子沾沾自喜道:“那是,这些弟兄是我为如昆仑派时,一起玩的。”

    年轻小伙儿道:“那以后有机会多带我出来玩玩?”

    老陆道:“看以后吧!哎!时候不早了,再不快点儿就过午时了。”

    年轻小伙儿心里乐滋滋的想着以后能有机会多出来溜达,脚下立时加快了速度,紧追其后。

    人影渐渐的消失在昆仑山的幽转的的小道上,郎歌也跟着来了,他依稀听见他们的说话,心中肯定了这二人是昆仑派的,这次派他们购置一些油盐酱醋等一些日用品。

    想到这儿,他嘴角闪现一抹微笑,衣袂一舞,电射星移,一道光消失在空中。

    昆仑山。

    其山势绵延,峰高触云,顶峰更是长年累月积雪不融,至山腰的山路更是坎坷颠沛,举步维艰。

    所以这山上更没有多少人来到这里游赏,但是它却以巍峨雄壮的气势震慑人心,远远的那一望无尽、举目无极。

    二人走着走着,翻过了几座奇峰,在这样的山路中,他们行的步履轻快,只是那年轻小伙儿有些不支了。

    “老陆,你不累吗?”年轻小伙儿喘着大气道。

    老陆答道:“累啊!怎么不累!咬一咬牙就挺过去了,这条路啊!我已经走了五年了,你以后多走走就好了。”

    年轻小伙儿实在是坚持不了了,但他也不便说了,圆溜溜的眼睛一转,已生一计,道:“老陆,马上就要到风刀口了,我看是不是把货物放下来再固定固定那。”

    “是啊!好吧!”老陆觉得有理,不可小觑风刀口的风势“不过要快一点儿啊!”

    担子一放下肩,才觉得比睡在温柔乡里还要轻松舒爽,虽然是短暂的时间,小伙儿已是觉得莫大的奢求了。

    检查了包裹,松的的地方就紧紧,紧的地方也加固了,一切搞完,二人直奔着前方等待他们的风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