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杀破军传之天郎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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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传位大典(三)

在繁华的庄园之内有的则是这些江湖客不休的赞叹之声,确实天下山庄的宏伟是举世无双的,没有人会是如此的这么近去观摩这座美轮美奂的艺术品。

    突然,在散落的人群之中,形色匆匆的跑来了一位庄丁,看他的样子,好像有什么天大的事情,群豪看着他急切的样子,心里也是感到奇怪,有什么事能让天下山庄如此着急。

    自然是急事,群豪老远的就让出了一条道,给这个庄丁行走。

    那庄丁跑到风雨亭丈外之地就停了下来,定了定神色,气定神闲的走到凌无名的面前“庄主,杭州知府钱同仁携其弟钱同义前来拜访,这是拜帖。”

    “什么要紧的事把你慌成这个样子。”凌无名接过庄丁呈上来的拜帖浏览一遍,又道:“江湖之人,从来不和官府扯上关系,这钱家兄弟俩竟然自己上门来了。不见好不好,你下去我去迎见。”

    郎歌道:“凌庄主,看来这钱家兄弟俩找我找到这儿来了。”

    凌无名道:“他钱同仁还没有胆在我天下山庄闹事呢?郎歌少侠,你可有兴趣一同前去啊!”

    郎歌笑道:“有何不敢,去就去,他钱同仁还能将我怎么样。烟儿,你去吗?”

    重烟从一开始听见钱家兄弟俩找上了天下山庄脸色一变,心里忐忑不安,一听郎歌要去,自己是跟着还是不跟着。

    “算了,你就不要去吧!免得出了什么意外。”

    “不,我也去,你到哪儿我就去哪儿。”郎歌刚想走,重烟从他的背后喊道。

    郎歌回过头,伸出手来,笑盈盈的道:“走吧!”

    重烟坚定不移的眼神折射的是无限的爱意,嘴角散开的微笑是幸福的篇章,两只手结在一起,共谱和谐之曲。

    这柔情蜜意的气氛,温暖了天下山庄传位大典的冷漠场面,群豪看在眼里无不是羡慕之意。

    信守结伴,在凌无名的眼中看来这是他可望而不可即的,想想自己的青春年少,想想自己为秋莹所做的一切,一声叹息,笑道:“郎歌少侠,能得知己如此,今生无憾,你要好好珍惜。”

    郎歌笑了下,而重烟听着粉面羞红,眼波不定,想要找一个东西转移尴尬气氛。

    此时,天下山庄的庄门之外,整整齐齐的排列着两列官兵。

    在官兵之间停留着两匹高头大马,马上坐着的正是钱家兄弟俩,其一人着绫罗绸缎的是钱同义,另一人着朝廷官服乌纱的是钱同仁。

    老远,凌无名朗声喧道:“凌无名不知知府大人尊驾天下山庄,有失远迎,还望海涵。”

    “凌庄主,恕我冒昧了,不请自来,略备薄礼,还请笑纳。”钱同仁手一挥,后面晃晃悠悠的走出两位官府衙役抬着一口大箱子“打开,让凌庄主过过目。”

    “吱呀!”一声轻轻的箱子摩擦声。

    两个衙役蹑手蹑脚的打开箱子,生怕有点什么磨损,箱盖大开,里面平静的躺着一块汉白玉石的牌匾。

    “名扬天下”凌无名照着牌匾念了一遍“这名扬天下凌某实在承受不起。”

    钱同仁道:“不,不,天下山庄承受不起还有谁能担当这名扬天下四个大字。”

    “名扬天下,天下山庄早已是名扬天下了,知府大人这么做岂不是多此一举,大有借花献佛之意。”

    正在此时,一个声音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钱同义一见说话的人,便是火冒三丈,指骂道:“你这小子,你终于出现了,我当你死哪儿这一辈不出来了。”但是转念一想“这小子怎么会在这儿出现”啧啧一笑道:“哦,原来是有凌庄主的庇护,猫在天下山庄里难怪……”

    凌无名已经听出了言外之音,陪笑道:“钱二爷,你和这位小兄弟认识?”

    还不等钱同义说出,郎歌立刻接口道:“这钱员外和我在绫花楼中有些过节,不过在这里也是不与言辞的小事,钱员外你说是吗?”

    “小子……”

    “二弟,不可造次。凌庄主让你见笑了。”

    钱同义欲要发作,被钱同仁压下,自己也清楚此次来是在天下山庄不可闹大,任何过节只有暂时压在心里,待以后抓住这小子好好整整他。

    凌无名道:“既然不是什么大事,那就由我做个和事佬,握手言欢吧!”

    郎歌嘴角微微一笑道:“我是没什么,不知钱员外肯不肯冰释前嫌呢?”

    钱同义本不想在搭理郎歌,但是在其兄的目光驱使下,皱着眉头,走到前来一把握住郎歌的手,忽见郎歌的脸上阴笑一闪,心里不由的跳动起来“这小子又想搞什么鬼。”

    “钱员外,请包涵在下的冒昧了。”郎歌表面像是道歉,但是一见到钱同义那欺男霸女的恶举,手底下故意加重了力道,捏的钱同义手骨骼格格作响。

    “放手,小子放手。”钱同义挣扎不下,痛的他不顾礼仪,被握痛的手臂大幅度的摆动起来。

    突然,郎歌手一放,劲力一松,钱同义一下子摔了一个屁股蹲儿“好小子,二爷我要你的命——!”

    就是连重烟此时也笑的乐不合口。

    郎歌故作道:“在下习武之人劲力大了些,不知轻重误伤钱员外,还望包涵,包涵啊!”

    钱同仁气的发紫的脸默默忍受着其弟被侮辱的愤怒,定色道:“来人啊!扶二爷起来。”

    凌无名笑了笑,他也觉得好笑,是该让钱同义折折傲气了“钱二爷没事吧!知府大人外面站立良久,还是到庄内一叙吧!”

    “我没事。”钱同义愤怒的嘟哝了一句,兴冲冲的翻上马,一拨马缰,头也不回的离庄而去。

    “二弟,二弟……”任凭钱同仁在身后怎么叫唤,钱同义就是不回头。

    当然谁也不会在受如此大的侮辱还笑盈盈的接受别人的道歉,郎歌这一下不仅让钱同义难堪,也像是一巴掌一样打得钱同仁的脸色青紫。

    既然钱同义走了,钱同仁自觉的没有留下的必要了,抱拳一敬“情面已到,进去也就免了,本官有要务在身,告辞了。这位郎歌少侠,因钱同义告你,本官派人传你,你不去置之不理,你这是置国法于何地,还希望你明日亲身到杭州府衙的公堂之上将事情解决了。”

    丢下这一句话,招呼着衙役回府而去。

    “不送了,知府大人走好。”凌无名心中也是不希望和这些官员扯上任何关系,钱同仁自己要走,他也就没有出言挽留,说了一句场面话,轻轻一笑又道:“郎歌少侠,你这次的麻烦惹的可不小啊!”

    凌无名随后又吩咐了庄丁“你过后派几个人将这块牌匾给送回去。”

    郎歌望着进庄去的凌无名渐隐渐淡的身影,他此时不在想的是自己和钱同义之间的琐事,他在想的是凌无名是个什么样的人,在他谈笑自如、游刃有余的人生之道,是为人们学摩的地方。

    “我们也进去吧!”

    重烟点了点头,她很少在人多的时候说话,这让她本善于在男人之间逢场作戏的本能为了郎歌而封锁在心底,她此时只想做一个平常女子,一个只属于郎歌的女子。

    寒风侵不进的雅阁之内,有着一种让人寻找的家的温暖,却是有一个人在孤独的买醉,酒杯在每一次抬起过后变成空,犹如一杯忧虑随着九曲愁肠冲击心灵。

    “为什么?为什么?爹爹你为什么这么做?”

    凌耀天每喝完一杯酒就问了一声,桌上歪歪倒倒的凌乱着摆放着空酒瓶子。而那一句为什么已经在他口中说了千万遍,从下午庄主之位揭晓的那一刻,他如行尸走肉一般来到自己的书房之内把自己关起来,一杯接着一杯,一瓶接着一瓶,只有这喝不完的冷酒才能埋葬那他不愿接受的事实,只有在这醉人的麻药之中才能保持他对庄主的那一份执着。

    酒越喝,人越醉,醉的一塌糊涂,不省人事,此时若有人见到,那会想这那是一个堂堂天下山庄的少庄主,这分明是一个醉鬼,一个不敢面对的懦夫。

    曾几何时,凌无名也有过这样的醉酒,但是那并没有将他击倒,而这时的凌耀天并没有继承他父亲的秉性。

    月影悠悠,庄中早是一片气氛隆烈的喜庆。美酒、彩灯、歌舞、还有形形*的江湖客旅。

    凌无名徐徐的徘徊在凌耀天的书房之外,他清晰的听见了屋里传出凌耀天对自己的责怪“为什么,为什么,爹爹,你这是为什么,我是您儿子啊!”这一声绝望的责问像是一把把尖刀一样刺进了凌无名的心中。

    凌无名的心真的痛了,以往的每一次挫折都没有让他如此沮丧的站在一个地方这么久,听着凌耀天的声音,虽然是隔了一扇门,他觉得那是凌耀天在面对面的和自己述说自己的委屈,声音一遍又一遍的萦绕在自己的耳畔。

    但是他不能在这儿呆久了,因为外面还有大典在等着自己主持呢!

    “总有一天你会知道我的苦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