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挣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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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05 泡妞

那天,我就坐在那块遍地芒果芳香的草坪上,专心的听他谈经论道。一直呆到了太阳快要落山,我俩才回到他的单身公寓。

    晚餐过后,张子房打开衣书柜。靠!本来是装衣服的地方,居然堆了满满一柜子书。我艳羡无比。

    我这人对书有一种难解的情节。

    我小时候的唯一一次偷盗行为,就是偷了我姐夫的表弟的一本武侠小说,那本书叫什么名字,我记不起来了。对书,我真是非常的喜爱。

    在nx的那几个月里,我找遍了nx县城,最后在一个又卖烟酒又卖糖果的小杂货店的一角,小小的仅有六七平米的空间,就叫新华书店。

    里面的书99.9%是中小学生的学习资料。唯一能够供成人看的无非几本诸如道德经之类的。

    一套黑壳子宽30公分长40公分的书籍引起了我的注意,叫《王牌推销大全》,分上下两册,标价480元。

    我隔顿都没打一个,就买下了那套480元的书。

    后来从nx回来昆明,我丢下了好多东西,连我心爱的吉他都没带,就带了这套《王牌推销大全》。

    从丽丽的租住屋出来,走得迷糊,这套书也没带。

    本想着以后有了条件,再重新置办一些吧。没想到张子房这里竟然收藏着这么多宝贝。想着张子房下腾冲采景的这短时间,这些宝贝将归我暂时拥有,我止不住的暗自狂喜。

    张子房打开旁边的另一扇柜门,挂衣杆上挂着十多条五颜六色的领带。挑了两条出来,一条自己捏着,把另一条递我手里,说:“兄弟!给你一份见面礼。”

    我说:“领带我有。”

    他说:“呵,你知道我的这些领带是如何来的吗?你知道它们的价值有多昂贵吗?……”

    我不想听他继续叨叨不停,又要讲解每一根领带的来历。我赶紧有意转移话题,说:“子房兄,教教我系领带吧。”

    我以前推销假冒伪劣日用品时,领带是丽丽帮我系的。我还真不会系那玩意儿。

    唉!丽丽、丽丽,又是丽丽,以后谁还会来给我系领带?!

    张子房挽起领带,嘴里叨叨着系领带的各种技巧,我没认真仔细听。切!系领带何必需要那么多方法技巧?随便绕脖子一圈,系红领巾一样打个死结不就完事了吗?

    心里自顾隐隐作疼:我的丽丽现在在干嘛呢?我这样离去,她会不会哭得泪人儿一样的?

    张子房示范了好几种系领带的方法,见我一脸的痴呆,说:“换衣裳!”

    我奇怪了。换什么衣裳?

    我问他:“换……衣裳?”

    他早换上了一件干净的白衬衫,说:“换件衬衫,到翠湖边上走走去,那地方晚上挺热闹的,遍地的俊男靓女……”

    靠!我不要俊男靓女,我要我的丽丽。

    我拿过我的旅行包,取出了一件衬衫,皱皱巴巴的。正欲换上,张子房说:“兄弟,你这衬衫皱得都跟酸菜一样了,你打算穿这东西?”

    冲衣柜扯了一件淡蓝色衬衫扔给我,说:“穿我的吧!金利来的。我俩身材相仿,你穿着应该合适。”

    我换了衬衫,拿了他送给我的见面礼,系红领巾一样的绕脖子系上。张子房一看,说:“你这叫系领带?兄弟!领带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玩的,你得讲究点品味。”

    不由得我说,解下我脖子上的领带,从新挽了领结交我手里,我拿过来挂上了脖子。

    翠湖,这地方我是很喜欢的。我在娥眉公司,在认识丽丽之前,每天早上六点,我就准时起床,穿上运动服,登上运动鞋,从公司跑出来,跑上北/京路,再转到穿金路延长线一直跑到底最后绕翠湖跑长长的一圈才跑回公司,几乎天天如此。

    我能够跟公交车赛跑,就是这样锻炼出来的。我的几个哥们,曾经跟我跑过几天,最后没坚持下来。

    我对翠湖是很有感情的。

    那时候,六点钟,天只是麻乎乎亮。你慢跑在翠湖边的那一圈便道上,总会碰上一些零零落落的早锻炼身影。翠湖公园里每天早上总有一个女声在练嗓子:“啊……咦……”还有一个学鸽子叫的老头,总是不厌其烦的“咕咕咕”着。

    我那时跑步经过这一段的时候,总盼望这老头某天能换换新花样,可他就铁了心似的,永远“咕咕”着,犹如不学会跟鸽子对话绝不罢休的坚持着。

    坚持,真是一个不错的字眼。只是,这老头这样坚持究竟为了什么呢?

    我跟张子房各自推着自行车,慢步在翠湖边的便道上。这次,张子房延绵不断的给我讲他上艺院的一些离奇故事。一个守门老头的故事,硬是讲了个永远没有结尾。

    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我的人生经历里,有这样一个老头的角色,我想,我也乐意拿出来跟朋友分享的。

    他说,他上艺院的时候,看守大门的老头里有一个姓姜的,麻脸,大龅牙,总顶着一头鸟巢一样的乱发。守门的老头们经常拿这人寻开心,因此衍生了许许多多令人啼笑皆非的故事。

    我开始不以为然,后来听着听着,听出了感觉。

    讲到精彩的地方,张子房干脆把自行车靠在翠湖的护栏上,揉乱了头发,龇了上牙及上嘴壳,包住下嘴,模仿起那麻脸大龅牙的老头来,所有的表情连同那举手投足的肢体语言,无不将一个滑稽可笑的老头活生生展现在我的眼前。

    说老头为了证明自己也有比别人优越的地方,自己写了一封快件,投到邮局寄给自己,受到快件的那天,故意召集了所有看门的老头来围观他新加坡亲戚给他寄来的信件。结果,一老头发现了端倪,问他:“咦!将老馆,你的寄信栏的邮戳怎么是昆/明的邮戳?”其他人这才发现,原来姜老头作假,都哄笑起来。

    姜老头恼羞成怒,抓起大铁门边的扫帚就追打着揭露真相的老头,结果自己绊了一跤,摔的甚是狼狈……张子房边讲边模仿当时在场人物的各种姿势,表情。

    一场罕见的、多角色参与、人物形象鲜明无比的滑稽场景俨然惊现在我的眼前。

    我被姜老头的滑稽形象逗得笑破了肚皮,眼圈泛出了一串湿/乎乎的眼泪花。

    张子房是个表演天才。我真叹惜他没有去学表演艺术,走演绎人生的道路,真是屈才了。

    突然,张子房眼光奇亮,扫了一眼我右手边的方向,压低了嗓音,无比神秘地跟我说:“莫出声,莫扭头!在你的五点钟方向,有两只美女!等我想想办法泡泡这两个尤物!”

    我止住了声息,将我的眼光定格,虚瞄着我的正前方。我倒要看看,张子房究竟有何能耐?——两个陌生的美女,岂是你说泡就能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