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罗兰，你不能死！
雪儿当下缓缓诉说了自己被老爷爷老奶奶收养，以及他们离奇去世的经历。
“这样都串起来了。”楚迪一拍脑门，“信息不对等，让我们互相猜疑。现在一切都公开了，大家没什么隐瞒的，这样再分析的话，幻远公司的药物一定有隐藏的功能。”
“可是，”王平说道，“幻远公司早就被封禁了啊，怎么可能还在做实验？”
“我了解的情况也是这样，”雪儿说，“所以我在调查和跟踪的时候就发现，他们这有一间地下室，所有的实验都是偷偷在地下室完成的。”
“那也不对啊，”王平接着分析道，“警方取证，调查，都没有发现地下室，包括我跟罗兰后来偷偷来了这么多次，都没发现。”他说着回头看了一眼地下室入口，一脸疑惑。
“是这样的，”雪儿说，“因为他们地下室的入口，是一个高级的自驱动幻象。”
入口是幻象？大家听了都一惊，不自觉向入口看去。
“这入口，只有某些高灵力灵体接近的时候才会出现，其他时候就消失。”雪儿缓缓的说。
“还有这种幻象？”阿哲都惊讶的喊出来。
“没错，”瑜儿说道，“我大概明白了，这是只有转轮王拥有的秘术，我们小时候去过十殿府邸，遇到过。别说人间，冥界一般的地方都不会遇到。”
“转轮王？”楚迪一脸匪夷所思的表情，“你是说，幻远公司的事情，跟冥界转轮王居然有关系？”
“我不清楚，”雪儿说，“但我肯定这种秘术只有转轮王一族才拥有。可以自动筛选灵体的幻象。”
“所以，你把我们引到这里，并且制作了幻象，试图让我们发现地下室入口？”楚迪顺着雪儿的话说。
“是的，”雪儿点点头，“但是突然出现的一个驱灵人打破了我的计划。”
楚迪回想起当时，问道：“那我跟阿哲怎么就互换了身体？”
雪儿摇摇头，表示无法解释这件事情。
罗兰自始至终认真听着，但是信息量太大，实在有些东西听不明白。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楚迪没有对自己说谎，他真的不是人类。
罗兰略有失望，她其实一直都暗恋着这位楚老师，还有几次幻想将来跟他结婚生子。可是现在看起来，似乎人诡殊途，最终能走到一起么，走到一起又如何生活呢？不过转念一想，至少，楚老师从一开始就不是坏人。想到这里，罗兰还是略有宽慰的。
王平虽然跟着几句讨论，但是随着他们的聊天深入，自己几十年建立的世界观瞬间崩塌。他完全不敢想象，冥界居然真的存在。
楚迪跟雪儿讨论的热烈，没有关注到罗兰和王平的心理变化。
罗兰觉得反正也插不上话，不如四处走走看。
她拿起楚迪带出来的药瓶，仔细回忆在普罗巷子看到的药物说明。
看胶囊的包装，这两种药似乎是一样的。那么就应该也是治疗精神疾病的药物吧。罗兰想。
“精神疾病？！”罗兰脑海中这四个字狠狠闪了一下，“他们一直在说幻象幻象，莫非吃了这种药就能看到幻象？”
这一点倒是容易解释，很多毒品类药物、致幻药物，都可以让人产生幻象。
罗兰想着，脚步已经逐步向入口走去，没一会儿，已经踱步出了地下室。
其他人都没注意到罗兰的动向。
地下室外，黑漆漆一片，隐隐的有冷风吹来，罗兰禁不住抖了一下。
突然，从罗兰背后闪过一个黑影，手里似乎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刀子，罗兰还没反应过来，刀尖已经刺入罗兰后腰，一下没到刀柄。
罗兰张嘴刚要喊“救命”，一只大手从背后出现，死死捂住了罗兰的嘴，刀子从罗兰腰上拔出，再刺入，反复三遍。
那个瞬间，罗兰脑海中浮现出了无数画面。
小时候与父母嬉闹，上学遇到不会的问题脸红着问班里帅帅的学霸，还有大学的闺蜜，还有楚迪、尹倩、雪儿……
罗兰觉得眼前慢慢模糊了下去，没什么痛感，就觉得身体轻飘飘的，似乎已经倒在了地上，又似乎已经飞在了天上。
……
罗兰扑通一声倒地的声音引起了地下室内众人的警觉，大家一股脑儿出来，看到罗兰倒在血泊中，远处有两个黑衣人正在逃跑。
阿哲连忙蹲下去，试图给罗兰疗伤，但是罗兰自己的灵体能量太弱，受伤又太严重，阿哲无处着力，只是勉强止住了血，但是造成的伤害却一时无法复原。
而刀来回几次的刺入，已经让罗兰众多器官受损，组织液源源不断渗出，止住血也只是延缓死亡的到来。
楚迪自然也看明白了这一切。
很容易想到，应该是两个小偷，觉得这间厂房废弃了，想来寻觅有价值的东西，没想到罗兰突然出现，一时情急，就拿刀捅了罗兰。
渣滓！
楚迪怒火中烧。
“站住！”楚迪大声喊着，疾步追了出去。
王平想拦楚迪，伸手没拦住，顾不得楚迪，先蹲下来查看罗兰伤势。
其他人自然知道楚迪不会有危险，于是也都过来帮忙。只有楚迪一个人追了出去。
月色皎洁，本是美丽的夜，自己终于重返人间，却被这两个毫无瓜葛的人伤害了身边的人。
楚迪何尝不喜欢罗兰呢？
倒不见得是非你不娶的那种，但是好感总是有的，谁会拒绝一个对自己温柔体贴的小迷妹呢？
可是小迷妹在自己眼前，被这两个渣滓捅死？
这要是过去，可能楚迪确实无能为力。
但是现在，不同了。
楚迪可是有灵力的男人，不仅仅是灵力，楚迪还掌握着冥界都不常见的黯斑！
怒火在楚迪胸中蔓延，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拿命来！
楚迪想到这里，右眼激射而出两道黑光，一下刺穿了一个黑衣人的后胸。
这黯斑可是连冥界巨人白灵都能一击致命的强力秘术，区区一个普通人的普通白灵，根本抵挡不住。
这黑衣人就像被来福枪近距离打了一枪一样，突然向前扑出去，扑通倒地，连一下挣扎都没有。
旁边另外一个黑衣人见状，慌了神，连忙转身，双手举高，嘴里正要说：“不要。”
噗呲一声，胸前开了一个大口子，血流如注，这人如同一块棉花一样，软软地塌下去。
又是一记黯斑。双杀。
可是，这是人间！这两个是人！
楚迪突然意识到，自己杀了人。
他突然呆住了，原本的怒意荡然无存，只留下空荡荡的内心，毫无波澜。
——我怎么了？我怎么能这么轻易就杀了人？过去的我是连一只小猫都不肯杀的。我到底怎么了？
——他杀了罗兰，理应受死，可是到底是谁动的手，另外一个人是不是无辜呢？我怎么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把两个人都杀了？
——难道我在冥界的经历，让我已经无法区分冥界和人间了么？
楚迪狠狠抽了自己三个耳光。
这时候，王平已经追上前来，看到前面不远倒着两个人，立马前去确认。
“断气了。”王平站起身来，“你是怎么做到的？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他们杀了罗兰。”楚迪说。
“罗兰还没死，我们还在竭尽全力救治他。你不分青红皂白也不问是非对错，直接就要了两个人的命？你知道他们是谁么？为什么要来这里？为什么要对罗兰动手？”王平走到楚迪跟前，双眼盯着楚迪。
楚迪一把推开王平，说：“在冥界，白灵和黑灵是死敌，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不是人，我跟你不一样。我冲动了，确实冲动了，我承认。但是这俩人一定有一个该死！”
“即使该死，也轮不到你来动手，应该交给警察，交给法律。”王平说着，指了一下地上的两具尸体：“而且你也说了，有一个该死，那么另一个呢？”
“帮凶！”楚迪嘶吼着，似乎在跟自己的理智做着最后的斗争：“是帮凶！”
“你们快来看看吧，罗兰不行了！”瑜儿在身后喊起来。
楚迪一把推开王平，跑向了罗兰。
罗兰禁闭双唇，嘴角在不断渗出鲜血，眼睛微睁，看到楚迪过来，眼神之间似乎有想说的话对楚迪说。
楚迪连忙俯下身子，耳朵贴在罗兰嘴前。
“楚，楚老师，我，我想跟你说，我，喜欢你。”
“罗兰，我也喜欢你！你不能死！”楚迪抱住罗兰的肩膀，大哭起来。
“阿哲，你不是能疗伤么，救不了罗兰么？”楚迪转身问阿哲。
阿哲摇摇头，说：“她的灵力太弱了，伤势太重了，我没有办法，抱歉。”
灵力太弱，可能接受阿哲的灵力治愈就很难有效果。这是有道理。
但是如果让罗兰灵力增强呢？
楚迪突然想起刚到冥界的一幕，自己被逼着吃了一块白灵的躯体，感觉灵力大增。
根据阿贵所说，黑灵白灵相互牵制和抵消，但是抵消的越多，自己的灵力上限却能越高，等恢复以后也就有越高的灵力。
“那如果罗兰灵力提高了，你有办法救她么？”楚迪大声问道。
“这样都串起来了。”楚迪一拍脑门，“信息不对等，让我们互相猜疑。现在一切都公开了，大家没什么隐瞒的，这样再分析的话，幻远公司的药物一定有隐藏的功能。”
“可是，”王平说道，“幻远公司早就被封禁了啊，怎么可能还在做实验？”
“我了解的情况也是这样，”雪儿说，“所以我在调查和跟踪的时候就发现，他们这有一间地下室，所有的实验都是偷偷在地下室完成的。”
“那也不对啊，”王平接着分析道，“警方取证，调查，都没有发现地下室，包括我跟罗兰后来偷偷来了这么多次，都没发现。”他说着回头看了一眼地下室入口，一脸疑惑。
“是这样的，”雪儿说，“因为他们地下室的入口，是一个高级的自驱动幻象。”
入口是幻象？大家听了都一惊，不自觉向入口看去。
“这入口，只有某些高灵力灵体接近的时候才会出现，其他时候就消失。”雪儿缓缓的说。
“还有这种幻象？”阿哲都惊讶的喊出来。
“没错，”瑜儿说道，“我大概明白了，这是只有转轮王拥有的秘术，我们小时候去过十殿府邸，遇到过。别说人间，冥界一般的地方都不会遇到。”
“转轮王？”楚迪一脸匪夷所思的表情，“你是说，幻远公司的事情，跟冥界转轮王居然有关系？”
“我不清楚，”雪儿说，“但我肯定这种秘术只有转轮王一族才拥有。可以自动筛选灵体的幻象。”
“所以，你把我们引到这里，并且制作了幻象，试图让我们发现地下室入口？”楚迪顺着雪儿的话说。
“是的，”雪儿点点头，“但是突然出现的一个驱灵人打破了我的计划。”
楚迪回想起当时，问道：“那我跟阿哲怎么就互换了身体？”
雪儿摇摇头，表示无法解释这件事情。
罗兰自始至终认真听着，但是信息量太大，实在有些东西听不明白。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楚迪没有对自己说谎，他真的不是人类。
罗兰略有失望，她其实一直都暗恋着这位楚老师，还有几次幻想将来跟他结婚生子。可是现在看起来，似乎人诡殊途，最终能走到一起么，走到一起又如何生活呢？不过转念一想，至少，楚老师从一开始就不是坏人。想到这里，罗兰还是略有宽慰的。
王平虽然跟着几句讨论，但是随着他们的聊天深入，自己几十年建立的世界观瞬间崩塌。他完全不敢想象，冥界居然真的存在。
楚迪跟雪儿讨论的热烈，没有关注到罗兰和王平的心理变化。
罗兰觉得反正也插不上话，不如四处走走看。
她拿起楚迪带出来的药瓶，仔细回忆在普罗巷子看到的药物说明。
看胶囊的包装，这两种药似乎是一样的。那么就应该也是治疗精神疾病的药物吧。罗兰想。
“精神疾病？！”罗兰脑海中这四个字狠狠闪了一下，“他们一直在说幻象幻象，莫非吃了这种药就能看到幻象？”
这一点倒是容易解释，很多毒品类药物、致幻药物，都可以让人产生幻象。
罗兰想着，脚步已经逐步向入口走去，没一会儿，已经踱步出了地下室。
其他人都没注意到罗兰的动向。
地下室外，黑漆漆一片，隐隐的有冷风吹来，罗兰禁不住抖了一下。
突然，从罗兰背后闪过一个黑影，手里似乎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刀子，罗兰还没反应过来，刀尖已经刺入罗兰后腰，一下没到刀柄。
罗兰张嘴刚要喊“救命”，一只大手从背后出现，死死捂住了罗兰的嘴，刀子从罗兰腰上拔出，再刺入，反复三遍。
那个瞬间，罗兰脑海中浮现出了无数画面。
小时候与父母嬉闹，上学遇到不会的问题脸红着问班里帅帅的学霸，还有大学的闺蜜，还有楚迪、尹倩、雪儿……
罗兰觉得眼前慢慢模糊了下去，没什么痛感，就觉得身体轻飘飘的，似乎已经倒在了地上，又似乎已经飞在了天上。
……
罗兰扑通一声倒地的声音引起了地下室内众人的警觉，大家一股脑儿出来，看到罗兰倒在血泊中，远处有两个黑衣人正在逃跑。
阿哲连忙蹲下去，试图给罗兰疗伤，但是罗兰自己的灵体能量太弱，受伤又太严重，阿哲无处着力，只是勉强止住了血，但是造成的伤害却一时无法复原。
而刀来回几次的刺入，已经让罗兰众多器官受损，组织液源源不断渗出，止住血也只是延缓死亡的到来。
楚迪自然也看明白了这一切。
很容易想到，应该是两个小偷，觉得这间厂房废弃了，想来寻觅有价值的东西，没想到罗兰突然出现，一时情急，就拿刀捅了罗兰。
渣滓！
楚迪怒火中烧。
“站住！”楚迪大声喊着，疾步追了出去。
王平想拦楚迪，伸手没拦住，顾不得楚迪，先蹲下来查看罗兰伤势。
其他人自然知道楚迪不会有危险，于是也都过来帮忙。只有楚迪一个人追了出去。
月色皎洁，本是美丽的夜，自己终于重返人间，却被这两个毫无瓜葛的人伤害了身边的人。
楚迪何尝不喜欢罗兰呢？
倒不见得是非你不娶的那种，但是好感总是有的，谁会拒绝一个对自己温柔体贴的小迷妹呢？
可是小迷妹在自己眼前，被这两个渣滓捅死？
这要是过去，可能楚迪确实无能为力。
但是现在，不同了。
楚迪可是有灵力的男人，不仅仅是灵力，楚迪还掌握着冥界都不常见的黯斑！
怒火在楚迪胸中蔓延，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拿命来！
楚迪想到这里，右眼激射而出两道黑光，一下刺穿了一个黑衣人的后胸。
这黯斑可是连冥界巨人白灵都能一击致命的强力秘术，区区一个普通人的普通白灵，根本抵挡不住。
这黑衣人就像被来福枪近距离打了一枪一样，突然向前扑出去，扑通倒地，连一下挣扎都没有。
旁边另外一个黑衣人见状，慌了神，连忙转身，双手举高，嘴里正要说：“不要。”
噗呲一声，胸前开了一个大口子，血流如注，这人如同一块棉花一样，软软地塌下去。
又是一记黯斑。双杀。
可是，这是人间！这两个是人！
楚迪突然意识到，自己杀了人。
他突然呆住了，原本的怒意荡然无存，只留下空荡荡的内心，毫无波澜。
——我怎么了？我怎么能这么轻易就杀了人？过去的我是连一只小猫都不肯杀的。我到底怎么了？
——他杀了罗兰，理应受死，可是到底是谁动的手，另外一个人是不是无辜呢？我怎么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把两个人都杀了？
——难道我在冥界的经历，让我已经无法区分冥界和人间了么？
楚迪狠狠抽了自己三个耳光。
这时候，王平已经追上前来，看到前面不远倒着两个人，立马前去确认。
“断气了。”王平站起身来，“你是怎么做到的？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他们杀了罗兰。”楚迪说。
“罗兰还没死，我们还在竭尽全力救治他。你不分青红皂白也不问是非对错，直接就要了两个人的命？你知道他们是谁么？为什么要来这里？为什么要对罗兰动手？”王平走到楚迪跟前，双眼盯着楚迪。
楚迪一把推开王平，说：“在冥界，白灵和黑灵是死敌，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不是人，我跟你不一样。我冲动了，确实冲动了，我承认。但是这俩人一定有一个该死！”
“即使该死，也轮不到你来动手，应该交给警察，交给法律。”王平说着，指了一下地上的两具尸体：“而且你也说了，有一个该死，那么另一个呢？”
“帮凶！”楚迪嘶吼着，似乎在跟自己的理智做着最后的斗争：“是帮凶！”
“你们快来看看吧，罗兰不行了！”瑜儿在身后喊起来。
楚迪一把推开王平，跑向了罗兰。
罗兰禁闭双唇，嘴角在不断渗出鲜血，眼睛微睁，看到楚迪过来，眼神之间似乎有想说的话对楚迪说。
楚迪连忙俯下身子，耳朵贴在罗兰嘴前。
“楚，楚老师，我，我想跟你说，我，喜欢你。”
“罗兰，我也喜欢你！你不能死！”楚迪抱住罗兰的肩膀，大哭起来。
“阿哲，你不是能疗伤么，救不了罗兰么？”楚迪转身问阿哲。
阿哲摇摇头，说：“她的灵力太弱了，伤势太重了，我没有办法，抱歉。”
灵力太弱，可能接受阿哲的灵力治愈就很难有效果。这是有道理。
但是如果让罗兰灵力增强呢？
楚迪突然想起刚到冥界的一幕，自己被逼着吃了一块白灵的躯体，感觉灵力大增。
根据阿贵所说，黑灵白灵相互牵制和抵消，但是抵消的越多，自己的灵力上限却能越高，等恢复以后也就有越高的灵力。
“那如果罗兰灵力提高了，你有办法救她么？”楚迪大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