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神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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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怒龙蟠空 第二十章 西征欧洲

萧枫随蒙古大军到了大蒙古国总部和林后,闻说窝阔台遣派蒙哥率军远征。由于受拖雷所托,无奈也只得踊跃报名,但要求定要在蒙哥军中效力。窝阔台瞧他主动,早已心花怒放,小小条件无伤大雅,自是应了。

    雪儿瞧着萧枫又要远征,怎会舍得,泪水殷殷下央求带她同去。萧枫大感头痛,真儿猝死的景象尚在眼前,要带上雪儿一同远征,心里实有阴影,着实放心不下。

    这些时日他早就听拔都部的军士说道,西部蛮人都是一些虬髯碧眼,黄须鹰鼻之人,其模样怪异到极点,不似中原人那般柔和。且生性又都残忍,茹毛饮血,与中华文明相去甚远,当地生活条件又差,让雪儿这个大家千金小姐,怎生习惯。

    但无论他如何苦口婆心,雪儿总是不依,甚至以死来相胁,非要同去。无法之下,只得与她约法三章,到了战场一切都得听他。

    在大军即要开拔前的一日,雪儿的两位兄长联袂而来,说道父亲病危,须见女儿最后一面。

    雪儿值此孝爱之间,煞是难办。至深夜,到的萧枫寝帐,付予自己最为珍贵的洁身后;说道,无论天长地久,或是海角天涯,此情永不渝,海枯石烂也要等他归来;瞧此深情浓意,萧枫差点反悔,就此随着雪儿远走高飞,不问世间俗事;可想到拖雷的恳求,师门的厚爱,他只得强耐住自己的冲动,与雪儿依依话别,洒泪分离。

    二人相拥而眠,可在这即要分离的前晚,两个爱到刻骨的情人,又怎能塌实的睡着,萧枫自在真儿身上尝到男女滋味后,就觉妙不可言;但自真儿香殉后,他虽说与雪儿朝夕相伴,却是发乎情,至乎礼,从未有半点侵犯;眼下这个心爱的天仙美人一丝不挂的躺在他怀里,怎叫他忍受得住,自然是龙起卷卷谷长鸣,春宵刻刻日抬头。

    两人一次又一次的缠绵,每次都恨不能挤入对方的身体里,从此永不分离……可是良宵苦短。

    翌日清晨,萧枫随大军出发,雪儿前来送行。这一刻直觉说什么都是多余,只是想把对方深印在心里。我瞧着你的曼妙身姿,你瞧着我的飘然风采,不由得两人俱是心下痛惜,眼泪汪汪。那种不舍的别离,说不出的难过至极。

    蓦地,雪儿抢上前去,投入他的怀抱,踮起脚,深情的吻向他,在此十五万大军的众目睽睽之下,两人忘情的吻了许久,许久,只想把所有的百转柔肠,无限深情,尽化于这一缠缠绵绵的深吻里……

    萧枫好不容易坚下决心,离开那温软的芳唇,嗅着迷人的醇香,直觉头晕晕的又想把雪儿抱在怀里。可是大军出征的号角已然吹响。

    其时天高气爽,长空万里,一碧如洗。蒙古十五个万人队一列列的排在大草原之上。窝阔台祭过天地,誓师出征,对诸王诸将喊道:“让大地成为我们的牧场,让蒙古的骏马跑遍大地。”

    十五万大军,拔出马刀,齐齐上举,在烈日的照耀下,仍然发出澈骨的寒气,跟着大喊:“让大地成为我们的牧场,让蒙古的骏马跑遍大地。”壮志誓言,盘旋草原,久久不散。

    雪儿望着远去的爱郎,渐渐的消逝在天的尽头;俏眼里的热泪,止不住的滚滚落下,檀口轻启又微闭,整个人为了萧枫的离去,瑟瑟的颤抖,轻轻的捂住自己的小腹,心道昨夜那般,会否就此有了爱的结晶。待到枫哥哥归来,我们一家子就远离尘嚣,忘去繁华,寻一处山幽水明的仙灵之所遁世好了。

    想到萧枫归来的日子,她禁不住有些期待,正值她心神浑游之际,身后的两位兄长却是不耐烦的在旁催促,当下抱歉地对他们一笑后,即纵身跨马,向南而去。相恋的两人就这么南北分驰,愈离愈远……

    萧枫随着大军一路西行,途中幸有咯巴相伴。在修炼心得上,二人互相探讨,各自深思,待有所得时,又说出分享。一路上,萧枫的功力每日俱增,颇有所悟。

    在此行军的过程里,使萧枫基本了解了蒙古人何以威被四方,纵横天下的秘密。

    首先在这数千里严寒艰苦的路途上,没有一个蒙古军士说过苦,喊过累,极为坚韧耐劳的性格,使得他们对苛刻的待遇几乎从不讲究,爬冰卧雪,跋山涉水,更是视为常事。

    再者即就是蒙古人跨下的骏马,在萧枫起初的眼光里,今趟远征的马匹那是最劣等的马了。不但身材矮小,跑速慢,且越障碍能力也远远不及伐金大战时的高头大马。

    可是在这数千里的行程里,这些马用本身的实力,来说服了萧枫;它们对环境的要求和食物的需求实在是太低了;无论是在高寒荒漠,还是在烈热炎地,这些马都是纵横来去,无所畏惧;而且都可以随时的自己寻找食物,一点都不需要马上的骑士来为它们操心。

    它们不仅不要军队烦心,更难能可贵的便是,还能大量的提供食物---马奶。这也同时减少了蒙古大军对后勤辎重的需求,使得西征大军得以轻装上路。

    如此行了数月,大军总算来到了也儿的石河(今新疆额尔齐斯河)以西、乌拉尔河以东的大蒙古国已被征服的辖区。这片辖区原是成吉思汗封赏给王长子术赤的领土,现在则由术赤的继承人拔都管理。

    在这里,萧枫遇见了咯巴的上司拔都王爷,对于这个拔都,他早已闻名已久,一路上听蒙哥说,听咯巴讲,在他心中,拔都的形象就算不如窝阔台那般威风凛凛,想来亦不会差到那里。

    谁料,见到拔都的第一眼,萧枫差点把他当作是拔都的王妃,乔装改扮后来与他们开个玩笑。

    拔都的肤色很白晰,一对眸子带着湖水般的微蓝,像是黑幕里的两颗亮星,胜过世上最宝贵的珍珠,搭配上精致的五官,随时的散发出惊人的美艳绝色。可高挺的鼻梁,分明的唇形,又显示出过人的坚毅和决断;时而眼中暴出的精光,又赋予了他一定的刚勇和威武;那种矛盾的结合,一切随着交往,又是那么自然,那么协和。

    次日,拔都决定分兵三路西征,讨伐欧洲。

    当时俄罗斯和波兰、匈牙利分为诸公国,各自为政,不听大公号令,一盘散沙,德、意、奥诸国又卷入十字军东征,实力受损。欧洲形势对蒙古军西征一片大好。

    蒙古军对西夏、金、宋等战役中,累积了许多群攻布阵经验,军中又有许多精通孙子兵法的军师,这样一来那些个只知正规作战的欧洲军队怎是他们的对手。况且欧洲方面,各城镇贵族对蒙古人也讳莫如深,连蒙古人是何方神圣也不知道,见蒙古兵将横刀跃马,威武非凡,还以为是天兵神将。

    故对蒙古大军西征,欧洲就有所谓的“上帝之鞭”之说,认为是自家腐败,罪孽深重,上苍派神兵来收拾他们。有的则认为蒙古军是魔鬼之师,甚至拿着十字架出战。

    这种种可笑举动,使得蒙古大军一路势如破竹,狼烟滚滚处则到了欧洲东部大国波兰。

    三路大军会师,行军人数长达数十里,随行的还有供食用的牛羊牲畜和娱军的妇女;战利品也装满了一车一车。军中更多奇人异士,有谋士、史官、工匠、医师以及通译员等,将士不尽是蒙古人,各色人种兼容并蓄,有辽人,党项,汉人,突厥,女真,多是些亡命之徒。

    萧枫这些年随着蒙哥东征西讨,那些屠城景象是历历在目,空气中弥漫着的血腥气味更是让他不寒而栗,心有愧疚。基辅大公被不里下令乱马践踏而死,莫斯科大公夫妇则是贵由下令赶入阁楼,用烟活活的熏死。

    尤其是俄罗斯东正教的领袖,是被萧枫亲手活捉,随后蒙哥在他的宝库里发现了堆积如山的金币,则对他说,把他关在宝库里七天,并且不给水食,倘若七天后,还未死,就放了他,反之那就自作自受。

    七天之后,当蒙古人打开宝库的大门,这位显赫的东正教领袖早就死的很难看了。

    那些个贵族也就罢了,可望着被乱军践踏的欧罗巴平民,望着蒙古人的烧杀抢掠,萧枫时常要问自己为什么看着他们赶尽杀绝而不加以阻止,此时他已油然而生离去之意。

    但令他高兴的事,却也有一件,那是在攻破莫斯科城后,在一群苦役俘虏里发现了两个奇怪的人其实他们长得和普通的欧洲人没什么两样,说奇怪那是萧枫在他们身上竟隐隐的发觉有些修真力,这令他很惊讶,心疑怎么在这蛮荒之地亦有人修真。

    于是萧枫从蒙古人手上解救了他们,并替之疗伤,如此一来,却更是惊骇;在他们身上竟发现了类似与‘毗卢遮那印’里‘紧咒印’功用一般的封印。这封印限制住了他们的力量,使得他们只能和普通人一样被蒙古人擒获。

    萧枫在好奇之下,用‘毗卢遮那印’解开了他们的封印,谁知他们二人在愕然了许久后,居然双双跪下恳求,只要萧枫赐予他们强大的力量,他们原为萧枫做一切,并且他们可以做仆人,服伺萧枫。

    萧枫当然不愿收他们做仆人了,可是他们两人却是吃了称砣铁了心,一直跟着萧枫,他到那,他们便到那,一有机会就跪下恳求。无奈下,萧枫就问他们为何那么迫切的需要力量。

    原来他们两人,一个叫撒尔,一个叫拉旦,其实他们并非是人类,而是欧洲的吸血鬼族;吸血鬼族共有十三氏族,又分为两派,一个是密党,一个是魔党。密党讲究避俗,魔党喜欢出世,故而两党由于理念的不同,时有争斗。

    吸血鬼族是一个讲究力量至上的族类,就连避俗的密党亦不例外。撒尔和拉旦是来自于密党中的两族,撒尔是‘brujah’族亲王的庶出之子,拉旦则是‘ventrue’族的战斗队员,两人都已有五十岁,属于第十代的吸血鬼了,只因两人岁数较小,力量不强,在族里经常被其他吸血鬼讥笑;故而两人非常的需要力量,这样才能在族里受人尊重。

    两人听年长的吸血鬼说在大陆的东方,有着奇异的地方和神奇的人物,那里是力量的源泉,只要到了那里,他们或许就有机会增强力量。在此诱惑下,两人一拍即合,一起来东方寻找增强力量的机会。

    可当他们刚踏上俄罗斯的土地,就被东正教的修士发觉,一场恶战后,被东正教修士俘获;并且说要在复活日那天把他们两人处死,以此来祷告上帝。正在两人惶惶不可终日时,蒙古人攻破了基辅,杀光了东正教的修士,并把两人从牢里拖了出来,当作了普通的平民,想让他们充为苦役。

    撒尔和拉旦被东正教抓住时,已然被那些修士封印住了力量,以防他们逃脱;这样一来,纵是他们在周围毫无力量可以制约的时候,也只能随着蒙古人的苦役大军一起行进,半点办法都没有。

    当被萧枫唤出时,他们压根儿就没发觉萧枫身上居然有着可以解开他们两人封印的力量,因为这封印可是东正教主教祭司所下,固是密党的首领也不定能解。而萧枫要解印时,他们心里还有些讥笑,认为他绝对是自不量力。

    可随后的发展,却是惊呆了这两个吸血族中的菜鸟;萧枫不仅轻而易举的为他们解开了封印,更使他们原先一直停滞不前的力量,随着那泊泊然,绵绵然的气息在缓缓退出他们身体时,猛然大增。

    这下,他们觉得自己总算寻到了目标,找到了增强力量的方法,那就是待在萧枫身边,看萧枫什么时候行行好,授他们一点练功的口诀,或是方法。

    萧枫听完他们的诉说后,自然不会马上相信,只是要他们以后不要老是‘主人,主人’的乱叫,并且对他们说,想增强力量固然是好,可绝对不能胡乱的吸取他人的鲜血,就算想吸,他可以为他们提供一些动物的鲜血。

    撒尔和拉旦早就当萧枫是他们的真主,他的话,自是不敢不听。于是在随后的日子里,他们即便再是忍受不住,也决然不去吸取活人的鲜血,只是用马血来替代。

    对他们经过数月的考察后,萧枫认为他们的话确实可信,而且这两人忠心又坦诚,不失赤子天性,索性便适当的传授了他们一些道诀,以观效果。

    怎料,两人练了萧枫教给他们的道诀后,力量增幅竟是一日千里,且对鲜血的需求也是大为降低,相信在不久的某日,他们两人将彻底告别吸血度日的岁月,过上吸血鬼族千年梦想的正常日子。

    萧枫瞧见自己的道诀居然对吸血鬼族有此效果,心怀大畅,欢喜无比。一有空就监督二人努力修炼;那时虽说收过忽必烈为徒,可是他一直随着蒙古大军征伐金国,对于忽必烈的修炼实是没有怎样督导,如今也算重温一下。这么一来,倒是让他过了一把为人师的瘾。

    其时,拔都西征,自己也征得有点胡里胡涂,他都不知道西方在哪儿?有些什么东西?什么人?只是进攻的颇为顺利,是以一路挺进,占得土地自是越多越好。

    由于拔都是成吉思汗长子术赤的继承人,成吉思汗时代就曾进攻过俄罗斯,掠夺一番而回。并且将欧洲这一乐土,赐予给了术赤,故此,拔都西征是要得回自己应有的土地。

    斯时,蒙古大军已有五十万,除了原先的十五万蒙古人,另外的都是些其他民族的士兵,特别是俄罗斯诸族的人都被充为了奴隶兵。

    拔都大军一路浩浩荡荡地打到亚德里亚海的威尼斯国边界,这时欧洲各国震撼,齐遣使臣到教皇格列高里处求援。

    在威尼斯国的圣马克大教堂外的广场上。

    教皇格列高里正在向着十余万的各国骑士联军叫嚷着:“蒙古人像魔鬼一样涌出地狱,像蝗虫一样遍满地面,他们恐怖地毁坏了东部地区。由于统治者们的罪恶,我们不知道的部落来了,只有上帝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从哪里来。堕入地狱的日子接近了,世界的末日迫在眉睫。我非常清醒地对你们讲述这一切,那些落入蒙昧民族之手的人都不能转生,因为他们将不是鞑靼人的囚犯,而是地狱的囚犯。谁不知道这些国王和统治者们都是对上帝无知的人。”

    格列高里七世继续咆哮着:“他们自高自大,背信弃义,杀人如麻。总之,他们在魔鬼的诱导下干尽了坏事。他们虽然是人间的主宰,可盲目贪婪,自以为是,这样的人如何能统治自己的同类,统治全人类呢……所以基督命令他的使者,也就是我来引导你们,把那些吃人的魔鬼赶出去,这一点你们还有谁会怀疑吗?”

    广场上的联军群情涌动,大声的回复:“没有……没有。”就连一些平民也是深受感染,夹在一起附声着。

    格列高里七世非常满意的看着这一切,他觉得自己就是罗马教廷千年以来最杰出,最伟大的教皇。前任教皇们与那些神圣罗马帝国的统治者虽然战斗了数百年,可是都没有一个好的下场。而自己却借着魔鬼的入侵,获得了所有骑士的支持和拥戴;到时那些大公,国王们看他们还敢不敢在没征得教廷同意的情况下,就自行的举行加冕礼了。

    教廷将在格列高里七世的手上达到辉煌盛世。

    正在他掉入自己所编织的美梦时,信理部(宗教裁判所)的部长约翰瞧他有些神游,便轻轻的对他嘀咕道:“教皇陛下,你说我们需不需要先派遣一名使臣到蒙古人的营里,劝说他们改信天主呢?毕竟神的爱是博大的。”

    格列高里七世瞧着这个天真的老头,冷笑道:“难道就凭我们现在的实力,还有教廷的三大骑士团‘圣殿骑士团’和‘僧侣骑士团’的助力,还会怕了那些残忍无道的魔鬼?况且基督的信徒是不允许和魔鬼一路的,对待魔鬼只有把他们消灭,或者赶回地狱。”

    约翰无奈得默默退下,谁叫现在格列高里七世的威信已然达到了无人可比的地步,估计就算把前面的所有教皇集合起来,都不及眼前这个利令智昏的家伙。

    他听条顿骑士团的幸存骑士们说过,那些蒙古人是天神,是魔鬼,他们骑在永不知疲倦的骏马身上,挥舞着长长的马刀,象割草般的收割着欧洲骑士们的生命。他们的攻势象潮水,象闪电,这绝对是上帝的神罚,是上帝对我们的惩治,我们是逃不过的。

    他在一边极为悲哀的思忖着。

    数十里的蒙古大营连绵不绝,映着远处的阿尔卑斯山及多瑙河,显得颇为宁静。

    大营里的一个帐篷此时传出一个响亮的声音。

    撒尔大叫道:“大哥,你难道真的想回东方去,能不能带上我们啊?听说那里是块富饶的地方,有最夺目的宝石,最爽口的食物,还有最美丽的女人。”说完,情不止禁的流下了垂咽的口水,顺着脸颊,滑落到富华的波斯地毯上。

    由于撒尔和拉旦为了到东方来增强自己的力量,他们学会了东方的各种语言,虽说普通的东方人有些听不大懂,可是和萧枫待了那么久,萧枫就是再傻,也能搞明白他们说的是什么。

    萧枫瞧着他那衰样,不由一脚踹了过去,笑道:“别那副模样,见了都恶心。”

    拉旦也道:“是啊,大哥,带我们去吧,虽然你叫我们唤你作大哥,其实我们早就是你的奴仆,你到哪,当然我们也到哪。”

    撒尔在旁边狠狠的点着头,对拉旦的话,他极为赞同。

    萧枫叹了口气说道:“我也很舍不得你们,但是你们还有自己的族事,还有自己的梦想,我不想让你们随着我四处飘零,东荡西逛;你们更应该回到自己的地方,为你们自己的族类贡献力量,使出你们的本事,让那些原先瞧不起你们的人去大吃一惊。这才是你们该做的事,不是吗?”

    撒尔和拉旦听了萧枫的一番肺腑之言,不由热泪盈眶,心中对萧枫的莫大感激,促使他们双双跪在萧枫的跟前,神色肃穆而庄严,齐齐右手上举,大声道:“我们以祖先该隐的名义起誓,萧枫永远是我撒尔(是我拉旦)的主人,他是我们生命的延续者,就算隔离,我们的灵魂亦是萧枫的,如违此誓言,就教我们变成一个连普通人都不及的血族。”

    萧枫听他们发下那么重的誓言,心下着实激动,因为他知道血族一般很少发誓,纵然是发誓,一般也极少借用血族的始祖该隐的名义;这个誓言恐怕是血族里最高层次的仪式了。而且血族又最重视力量,他们两人誓言的结果却是愿意变成一个连普通人都不及的血族;可想而知这个誓言对于撒尔和拉旦来说是何等重要。

    萧枫伸出手去,把他们两人搀扶了起来,说道:“就算我们要离开了,你们亦不用发下这般重大的誓言,何况等我接了雪儿后,一有空我就会回来看望你们的。如果那时你们没有好的成绩给我瞧,我可是会惩罚你们的哦!”

    撒尔惊喜的说道:“真的吗,大哥,你真的以后会来看我们么?哦,我简直不敢相信你的话,这……这令我太兴奋了。”

    拉旦也是一幅兴奋之极的神色,只是用巴巴的眼神望着萧枫,渴望着他的肯定答复。

    萧枫莞尔一笑,说道:“这些时日,你们说我有没有骗过你们?”

    两人起初先是点了点头,后来却又是猛摇头,大有把头颅摇下来的趋势。

    萧枫怀疑地问道:“难道我骗过你们,怎么我不知道?”

    撒尔和拉旦一起指向了自己的胸口,用一股哀怨的眼神盯着萧枫,寻思道:大哥啊,大哥,你可真是个健忘者,我们禁受了那么大的痛楚,你,你,你竟然忘了,我们简直想要吐血,一个吸血鬼想要吐血,可想是到了何等的悲愤程度。

    萧枫瞧见他们的神色及动作,这才恍然大悟,不由哑然失笑,原来那时萧枫为他们两人解开封印后,觉得自己对‘毗卢遮那印’的一些印式诀要似还有些尚未领悟完全;既然上天送来了两个异类实验品,自己倒亦不能浪费。

    再加上萧枫也怕他们一下子理解不了中华几千年语言文明凝聚而成的仙家道诀,于是后来在传授他们口诀时,骗他们说,如若要练道诀,就要先伐髓洗筋,方能有所成就,不然就是空练几十年亦将无用。

    他们两人为了得到强大的力量,在族里可以扬眉吐气,自是任何条件都能答应,忙不迭的点头不已,保证自己无所畏惧,勇往直前。

    于是萧枫在得了他们的同意后,就用‘毗卢遮那印’在他们身上一一实验,加以印证,虽说后来自己的‘毗卢遮那印’得到了飞速的进步,可每天瞧见他们痛苦的神色及咬牙忍住的面容,不由的有些心软,过的几日,便放弃了自己的实验。

    在一次谈话时,他无意里说漏了这件事,如此一来,从此以后便暴受撒尔和拉旦的抱怨和勒索。

    想到这,萧枫尴尬地道:“那是一次错误的实验,你们就不要放在心里了。”接着又用讨好的口气道:“不如在我走时,再传你们些口诀,让你们力量再增强些,好不好?”

    “好也!”两人忽地跳了起来,拥抱在一起,为又能敲诈到萧枫一次而狂喜。

    萧枫此时却想着:“唉~~真是不怕死的白老鼠。还真学不乖啊!”

    日光初升,碧空如洗,只照得蒙古大军的矛尖刀锋,闪闪生辉,数十万只铁蹄践踏在地上,直是地动山摇。

    拔都,速不台,蒙哥,贵由及不里俱是满面煞气腾腾的跨上骏马;身着华贵软皮甲,脸容俊美的拔都大吼一声:“出发!”扬鞭一击,率先领头疾驰。

    瞬时间旌旗猎猎,号角呜呜;整个原野上蹄如闷雷,狼烟四起;大军象潮水般地冲向威尼斯城外的欧洲各国联军的大营,如此威势,有谁能挡?

    教皇格列高里端坐在巨大华丽的木制御辇上,教皇的法袍直拖于地,身后就是八个神威凛凛的护庭神圣骑士,他们是教皇最忠实的奴仆,也是实力最强大的护卫,只有他们在身侧,格列高里就可以高枕无忧,不惧敌刺。

    先是瞧瞧自己身后的十余万各国联军,只觉踌躇志满,老而枯朽的脸上显示他的得意洋洋,又极目眺望,瞧着远处尘土滚滚,遮天蔽日。闷雷般的铁蹄声‘轰隆隆,轰隆隆’的由远及近,尘雾闪开处,显出了十数万的剽悍骑兵,好似天兵神将,威武非凡。

    瞧见这般威势,欧洲联军已然在倒抽冷气,有些人双股打颤,只盼上帝显灵,快快的打发了这群魔鬼,好让自己又可以回到威尼斯的酒吧里寻欢作乐,逍遥无忧。

    拔都当先勒马停住,右手上举,数十万蒙古大军令行即止,一时间只有风吹声,马嘶声,五面帅旗大纛刹那从中分开。

    拔都与教皇互相对视了一眼,也不发话。就算讲了互相也听不懂,反正是要打,也就不浪费时间了,两人俱是一般想法。

    教皇右手一弹,在空中击出了个魔法烟花,只是在白天,故而并不十分的绚丽夺目。口里嘶哑地喊道:“孩子们,去吧,把那些魔鬼赶回地狱里去吧。”

    十余万各国联军分成各自的队形,踏着整齐的步伐,向蒙古人冲去。背后的教廷乐队奏着骑士冲锋的乐曲;其中除了‘圣殿骑士团’和‘僧侣骑士团’的装备较为全套整齐外,其余士兵的装备可以说混乱之极。

    铠甲不类,各式各样,有的拿剑,有的拿刀,甚至有的举着三丈长的骑士枪;但更可笑的就是威尼斯城内的平民亦冲了出来,他们都拿着各种的菜刀和各样的木棍,这些人那就谈不上队形了。

    由于自神圣罗马帝国崩溃后,欧洲大陆上就很少有国家去准备常规军队了,每逢战时,只须一纸诏令,就可以募的各级的贵族及平民,战争结束后,军队解散,他们又能很快的回家务农耕田。

    这种战略到是与我们三国时的大军阀曹操所想的囤兵之策有些相仿,从这点上就能看出当时的欧洲和我们中国的军事比起来最起码差了数百年的文明。只是后辈不争气,才受了那么多的侮辱和欺压。

    蒙古大军清一色的链子锁胸皮甲,手执劲弓,腰cha马刀;拔都手一挥,顿时战鼓齐响,炮声轰鸣,蒙古左右各五万大军,‘呵呼呵呼’的以‘双龙夺珠’形包抄而上,待到近身后,即又箭弩齐射,须臾漫天箭雨,狂泻而下。

    欧洲联军原是好整以暇,队形整肃,被蒙古左右大军如此一扰,着实猝不及防,伤亡甚多,从未遇过这般不要脸的骑士,两军尚未相近,他们就已远程袭击。一时间,人人直觉伤心失望,愤恨填膺,只想把这些破坏骑士规矩的魔鬼们屠戮杀绝。

    蒙古中军的重装骑兵(相较宋朝的骑兵)此时万蹄奔雷,向着欧洲联军直冲过去。斗不过数合,随即四处溃散,各奔东西。欧洲联军兴奋莫名,士气高昂,挥舞着手中的利刃,四处追杀,不觉中自己的队形已是松散疏乱。一个长相不类蒙古人的骑兵在掠过联军阵形时,大喊道:“你们上当了,快退吧。”

    这等话语,联军那里肯信,自以为是蒙古人的诡计。心道,我们这些基督的信徒怎能相信魔鬼的言语,恶魔的伎俩在伟大的教皇面前自然一触即溃。所以他们没有退却,反而更是追的起劲,杀的卖力。

    教皇看着战争的一切发展,不由内心狂喜,寻思着,不错,不错,我的想法果然没错,今日一战,我格列高里将成为罗马教廷史上最伟大的教皇,也将是有史以来在大陆上权势最大的教皇。心念及此,不禁眉飞色舞,喜笑颜开。

    信理部部长约翰瞧着教皇的神色,心道,难道是我错了,各国联军在不须我们出手的情形下,竟然可以击溃东方来得魔鬼,简直不能相信。不会,不会的,魔鬼们绝对不会这么简单,我要仔细的瞧着。

    不说约翰此时如何细视,教皇怎么兴奋。

    那些逃窜的蒙古重骑兵,在远远的脱离开战场后,又重新整肃队伍,化成五六个骑兵方阵,似排山倒海般的向阵势凌乱的联军扑杀过去。原先欧洲联军尚在有恃无恐的在后追杀,谁知倏忽间主客易势,仓惶逃命的蒙古铁蹄猝然而回,杀势凌厉的象是普天盖地。

    追在前面的几个骑士,不由大感踌躇,不知要不要凭着自己这数百人马向那万人的马阵冲去。思量片刻,即想到了借口,天主是不会喜欢那些不珍惜生命的人的,我们还是先退了再说。

    想完后,即忙策马回头,向自家阵里跑去。如此一来,欧洲联军适才追杀蒙古军时,阵形已然散乱,被他们这一冲,更是混乱不堪。

    蒙古重骑顺着他们的马迹,一路冲进,手中弯刀就似死神的镰刀一般,出必溅血,杀人好象砍瓜切菜,那一排排明晃晃的弯刀,在十余万联军里所向披靡,纵横来回,无人能挡的半步。

    阵外的蒙古骑射此时靠拢过来,箭雨激射,近距离的射程,使得欧洲骑士们稍薄些的重铠甲一点都防不了蒙古人手上的劲弓怒箭,一射就透。

    当有的盔甲能有效地抵御箭矢的功击时,他们立刻改而先射倒骑士们的马。这在联军的队伍中引起了极大的混乱,中箭的马匹狂嘶乱跳,互相冲撞践踏,那些落马的骑士由于笨重的盔甲而行动迟缓,往往立刻就死在乱马的践踏之下。

    欧洲联军此时哭爹喊娘都已没用,除了‘圣殿骑士团’和‘僧侣骑士团’还有些阵形以外,其余之人碰到蒙古大军那摧枯拉朽的攻势,惶惶然的不知所措,只是念着‘上帝保佑’,期望着上帝他老人家忽然显灵,救得他们的性命。

    满天箭矢交射,两方骑兵就在长达数里的原野上近身厮杀,一时间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斗不多久,蒙古军后又忽然冲出一彪重骑,万蹄齐发,轰鸣震天,喊杀声弥漫整个战场。

    在此惨烈气氛下,欧洲联军更是无心恋战,四散奔逃,再亦挡不住那愈战愈勇,气势如虹的蒙古精骑了。只觉得这些魔鬼约莫是地狱里最厉害的了,不然,怎么个个都好似不怕死一样,勇猛冲击,悍然无畏。

    此时只有法国和德国的圣殿骑士们表现出了崇高的骑士勇气,他们肩并肩地抵抗着蒙古人地猛攻,虽然情形已经绝望,他们仍希望能通过他们的苦战,使尽可能多的同伴能够逃生,他们就这样抵抗了一段很长的时间,直到全部战死为止。

    教皇瞧着自家联军的溃乱,脸色骤变,对着信理部部长约翰道:“约翰,下来就看你的了,快去。”

    约翰腰身一弯,行了个大礼,说道:“谨尊陛下之命。”说完,向后大喊了一声:“孩子们,现在主需要你们,教廷需要你们,跟我上吧。”

    随着他的喊声,阵后瞬时跑出百余名红衣教士,有的岁数很轻,有的却已白须垂胸,时日无多,走路快点都或许要跌倒在地,再亦爬不起来。

    那百余名红衣教士,到的两军阵前,须臾间即排成一个巨大的六角星芒阵,口中吟吟有词;约翰站在星芒的中间,此时的他须发皆舞,法袍鼓动,脸色却是极为安祥平和。

    蒙古骑兵瞧见一帮手无寸铁的家伙排出这般异阵,个个心内好笑。心道,就算你们这些蛮人再是装神弄鬼,亦免不了今日的覆败之局,到不如干脆点,省得爷爷们动手了。想归想,可蒙古军纪何等森严,那容得他们在旁看笑话,瞧动静。当下铁蹄奋踏,马刀飞扬,穿越过联军阵势,长驱直入的扑向那百余名红衣教士。

    那百余名红衣教士见着蒙古铁骑,挥舞长刀,疾奔而来,脸色丝毫不变,仍旧从从容容的低吟神咒,不见慌乱,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

    萧枫瞧此动静,情知不妙。直觉天地间的万物浑力,随着红衣教士的低吟,动乱狂絮,摇摆不定。原先万里无云的天空,此时浓云滚滚,遮天蔽日,风卷起地上的沙砾,‘呼呼呼’的形成一个个小型的龙卷风暴,向着蒙古骑兵飞驰而去。

    直刮的他们东倒西歪,马儿乱跑。有些骑兵抗不住劲风地猛吹,跌到落马,须臾就被狂悖乖张的马匹践踏成一堆血浆,惨不忍睹。这时别说是冲上去砍杀红衣教士了,就算能退回也不错了。

    拔都见此异象,内心不安,转头又望见萧枫微蹙的双眉,不由一个激灵,连忙传令鸣金收兵。

    撒尔此时跑到萧枫身边,大呼道:“大哥,快跑,快跑,这是教廷的三大禁忌魔法之一的‘末日审判’,在这魔法的数里范围内,只要是有性命的生灵必定难逃一劫。”

    萧枫听他一说,不由恐慌,倒不是恐慌自己,而是拖雷王爷托付于他,求他定要照顾好的长子蒙哥。这魔法威力既是这么大,岂不殃及于他。而且前方尚有数万的将士,假设自己不出手,他们必然身死异乡,难道自己就能眼睁睁的瞧着这些热血男儿惨遭横死。

    可他对这魔法实是不知所谓,倘若要破,亦是无从下手,正在惶惶然,不知如何是好之时。忽然灵光一现,想到《太阴悟真篇》里的一句话“堂堂正正,无坚不摧”,本来这句话是昔日拖雷大军的深刻印照,可如今要用这一道理来破魔法,或许亦有用处。

    想到这里,身形纵起,脚尖急点,好似轻烟一股,晃眼间就到了风暴最猛烈的地方;身冒百丈金光,体发十数道‘太阴剑罡’,破风cha入,剑罡激射;谁知那剑罡触到风缘时,竟顺着风势不得而入,七旋八绕之下,却是化为乌有。

    萧枫感此,内心好笑,笑自己怎的数年不用‘太极大法’,却是把这道理给忘了。即忙剑罡又射,内蕴钻劲,瞬时剑罡撕裂狂风,入内即爆,只听得‘砰,砰,砰’的爆炸声连连不绝,豪光大作;片刻,风暴停息,沙砾平止,又恢复了原先的静谧空间,安舒氛围。

    撒尔和拉旦原先见萧枫不知死活的冲将出去,内心极是担忧,但怕大哥被那帮讨人厌的修士所伤,虽说二人很想冲上前去助阵,可想到自己的实力委实太弱;上去后只恐非但帮不了大哥,还得使他分心照顾,到时自己二人岂不罪该万死,悔之晚矣。

    可萧枫在阵前大发神威,神通万般,举手间就破了那龙卷风暴,故而两人最先欢呼,直嚷“威风”大叫“无敌”。

    由于这六年西征,萧枫对蒙古人的嗜杀残忍甚感不满,只是一心想照护好蒙哥即可,其它的诸般烦事他不来指责已经不错,想让他出手助阵,那自是万万不能。

    这些年蒙古西征大军换了一批又一批,原先钦仰他的那帮拖雷部队早已回归中原。

    是以眼下的蒙古大军见此神异景象,怎叫他们适应的过来,直至听到撒尔和拉旦的呼声后,方才醒悟,即忙齐声欢叫,一时间蒙古大军原先有些沮丧的士气,顿时欢声雷动,奋勇无比。

    拔都等几个蒙古统帅这时也是神色喜动,浓眉飞舞,一直听速不台将军说这个大蒙古国的武道教官如何的厉害,可自己在这六年里却是无缘得见,本来已有些怀疑此人是个滥竽充数的南郭先生。如今一见,果然非同一般,出手间翻云覆雨,局势骤变,大军溃乱沮丧的士气,此时是如贯长虹,势比天高。

    当下人人暗翘拇指,心仰万分。

    教皇起初见得‘末日审判’这个魔法才搞出前奏,蒙古军已然不堪抵挡,心内也是欢喜无限,只道今日定要杀的这些蒙古魔鬼屁滚尿流,哀呼不止;怎料阵中忽然冲出一青年,举手投足便化解了龙卷风暴,救了数万的蒙古骑兵,不由朝着萧枫不断打量,心道,这难道就是东方的神之力量?

    这时的约翰觉得暴风被破,惟恐有变,他不及打量是何方神圣所为,只是加紧施法。

    六角星芒阵此时突然毫光万道,银花激喷,成锥形筒状直贯长空,天上乌云翻翻滚滚,雷霆万钧,与之相应的,那百余名红衣教士浮升半空,六角星芒内电蛇狂舞。忽然天现怒火,电闪雷鸣中,被豪光一逼,激得银星电旋,灵火如雨,交杂而泻,火中蕴电,电里含火,一个个火电溅闪的雷火大球向蒙古大军直扑过来。

    数十万蒙古大军见得这些景象,已然成呆傻状,就连那几个统帅也是如此,浑不知闪避躲让,直觉天公发怒,神魔执法,定是自己族里之人犯了天规,否则,焉有这般异象降临自己?当即个个诚心认罚,虔诚祷告。只望自己牺牲即可,断不要殃及全族。

    教皇与幸存的欧洲联军,瞧着这‘末日审判’的威力,有的心下冷笑,有的长舒一气,均寻思着蒙古大军今日定然难逃此劫,万无幸理。这片大陆从此又可重复往日宁静,恢复繁荣,故而也是跪到在地,只向上帝求所保佑。

    萧枫瞧见‘末日审判’有此威力,不禁冷气回流,额头冒汗,寻思,这西方禁忌魔法果然厉害,原先轻松的破了风暴,本道只是如此而已,怎料后招居然这般凌厉无双,非人力可挡,只是这些红衣人的身上,用神识探查,却无半丝能量反应,也不知他们到底是怎生发出这种威如天罚的魔法?

    不及多想,慌忙间,纵身后退,走至蒙哥身边,手掐‘深水诀’布起一片广阔的水幕,水幕布毕,即施‘厚土诀’,骤然地上泥土翻涌,层层迭迭,你推我挤,平地而起了一面厚达三尺,高约五尺的土垒之墙。

    泥土翻涌时,已然惊醒了那些痴傻的蒙古统帅,见到天有水幕,前有土墙,本来心神还有所慌乱,此时因有所依,是以个个重复自若的大将风度,即忙高声呼喝,沉着指挥。虽说心内感激萧枫,可眼下情形危急也没这余暇去道谢。

    这时,咯巴大师佛光大作,手中一个个万字法轮,脱手飞出,迳直迎向空中坠落的硕大火球,只见半空里连续爆炸,散落无数飞絮,犹如烟花一般,美丽非常,可这份美丽,现在却是没人欣赏。

    蒙古大军见到自家阵里有异人相助,陡然恢复勇气,知道这火球与天神无关,心下顿感畅然无碍,驾着吃惊的马匹,四下散开,以躲那火球的侵袭。

    那火球也是怪异,虽说被击散开,可掉落地上后,仍是熊熊燃烧,而且火里蕴涵的疾电,这时也是四处肆虐,被电到者无不形如枯枝,焦脆不堪,劲风一吹,竟化为碎屑,飘飘扬扬,死无全尸。

    萧枫厉目愤张,须发狂舞,实是气极,心想这般威力的魔法,却是用在普通人身上,着实可恶,不由怒火冲天,金丹急旋,引亢厉啸,啸声到处,实若狂雹,凶恶的砸向欧洲联军,暗忖,这就是以暴制暴,以毒攻毒。

    他时下委实脱不开身,那护卫蒙古五大统帅的水幕和土墙倘若离了他的丹能支撑,只恐受不了雷火大球的几击,虽说有咯巴相助,可他依旧放心不下,只用音声攻击,扰乱敌方,只盼他们自顾不暇,无时他顾。

    这些年萧枫潜心修炼,丹能实已大增,已非昔日汴梁城下可比,那音浪滚滚涌涌,好似垩海翻波,无意间竟汇聚成龙形,张牙舞爪,龙吟飞扬。

    教皇和欧洲联军原是好整以暇的在旁观望,意态悠闲,猝不及防下受到音浪攻击,着实窘迫,瞧着那条怵目惊心的东方神龙,狰狞怒腾而来,不禁内心骇惧,恐慌惊乱。

    那条音浪所汇的神龙,夭矫多姿,身影威凛,卷起地上沙砾,好似破云而出,龙口忿张,直望教皇御辇扑去,声势威猛已极。

    教皇在刹那间腾空而起,身上那件欧洲大陆上最大的法袍,像是灌满了风,鼓鼓囊囊,身周焕出白芒一圈,显得甚是圣洁,祥和。他不知这条东方神龙到底有何威力,故而选择闪避躲让,不敢硬抗,但自身肉体脆弱,惟恐余劲伤着己身。索性使出高级魔法‘光御万物’,以防万一。

    音浪巨龙,一路上破开大地,撕裂群马,咆哮呼喝中扑向御辇,‘轰’的一声巨响,直炸的周遭数万人捂紧耳朵,直觉震声破耳,昏昏欲倒,伤者不计其数。

    教皇在白色光芒里,见着这般后果,心下怒气勃发,望着萧枫,破气吐声,大声道:“东方的魔鬼,上帝会惩罚你们的,让末日的审判来的更猛烈些吧!”

    天上的雷火大球原本已有些稍息,但被他这么嘶声一喊,半空中立时雷电交加,雷霆万里,天空便像是被烈火炙烤,通红通红;纵然是呆子也晓得现时的威力恐怕比适才尤要猛上百倍。

    蒙古大军见到萧枫大发神威,给了敌人狠狠的一击,心里尤是高兴,士气振奋无限,个个悍不畏死,拍着跨下的骏马,蹄急迅飞,狂冲而上,手里的强弓,弦劲箭急,夹着众人的怒火,象雨点般的洒向欧洲联军的阵营,一时间,欧洲人哭爹喊娘,屁滚尿流。

    号角呜呜,刀剑兵甲的撞击声不绝于耳,铁蹄如雷,地摇山动,数十万蒙古骑兵勇而忘死的像蚂蚁一般扑向联军,直想把这群蛮人,赶尽杀绝,屠戮至尽。

    天上猛然炸响阵阵,数百个雷火大球接踵而下,受此攻击;蒙古大军进势不由一滞,仰首向天,瞧着天之怒火,气势顿泄,此时大军跨下骏马,受此惊恐,纵跳不止,好似发疯了一般,霎时就四下飞窜。

    蒙古人自小就练习骑马,马上本事可说是举世无双,在这等疯马狂纵下,他们仍然端坐不动,只是已然操控不了去处,只得伏在马背上,随之任之。

    萧枫虽然听不懂教皇在说些什么,可他知道这魔法‘末日审判’忽然威力剧增,想来与他定是脱不了干系,常言道擒贼先擒王,当下愤然跃起,脚下使出‘御风咒’,踏空蹈虚,迳向教皇直冲而去。

    教皇格列高里平时养尊处优,生活悠闲,何时经历过这种眦裂发指,十步一杀的惊险局面;见到萧枫直扑过来,不由心下着慌,适才自若的神态已不复存在,慌乱下就往约翰的六角星芒阵里跑去。

    但他心急慌忙间却是忘了自己身上尚有‘光御万物’的高级魔法还未消去,似他这般莽撞,岂有好果子给他吃。

    须知,如今约翰他们使得可是教廷三大禁忌魔法之一的‘末日审判’,单凭眼前的外围结界,任它是再高级的攻击魔法猛冲一通亦是枉然,故而又怎是他一般的高级防御魔法便能破入。

    只见教皇一头冲向六角星芒阵的结界,起初还算顺利,骤然形势急变,但见他好似一尾八爪鱼跌在结界的浓稠里,任他再是怎样的狂冲猛撞,就是穿不过去,且还脱离不开。

    结界似柔实刚,被他这么一冲,瞬时光芒耀眼,刺人双目。向后缓缓地缩了缩,猛然张力大作,把教皇象炮弹似的弹向天际,直冲云霄。

    萧枫见此景象好生失笑,心道这家伙慌不择路下,竟是往自家刀头上撞,当真讽刺。

    想归想,手上动作却是一点也不慢,当下跟着腾浮天际,丹能急运,双手太极弧圈连连喷出,一个平圆,一个斜圆,一个弯圆,大圆,小圆,直圆,曲圆……那一个个圆形弧圈尤似捆仙绳,一道道地套在教皇的身上,缠缠绕绕的把他捆得像个棕子一般。

    双手虚引,丹能凝成的弧圈便像有绳头落在萧枫手上,顺着双手的回势,捆绑结实的教皇跟着徐徐降下,瞧着距离近了,他右手疾伸,一把抓住教皇,顺势禁锢了他的浑身脉xue。他对这西方魔法委实知甚寥寥,为了谨慎,却是苦了教皇。

    约翰和百余名红衣教士瞧着教皇被敌方高手所擒,不由心下发慌,寻思这教皇也不知怎么搞得,真是糊涂至极,天主教创教千年以来,恐是今天最为丢人显眼,堂堂教皇竟是被人抓了。

    适才教皇硬闯‘末日审判’的结界时,约翰就已知晓,可那时他们施法正急,一时也停不下来,心知结界对人伤害不大,最多弹开;何况教皇使着高级防御魔法‘光御万物’,那就更是无碍了。

    谁知这个蠢货跌落在结界里,仍然一味地强冲猛撞,不知消力,引得结界的狂暴气息猛然爆发,以至弹升天际;结果居然被敌方不费吹灰之力的一举擒拿。这……这……这简直是罗马教廷的切齿大辱,割股之侮。

    约翰神情狰狞地对着萧枫厉声喝道:“魔鬼,快点把我们的教皇放下来,不然主是不会饶恕你的。”在这千钧一刻,他依然没有忘记他们的主,看地出他确实一个虔诚的基督信徒。

    萧枫听到他的厉声话语,当真是不知所云,等同鸡鸭乱叫;但见他神色凶恶里透着焦急,却是心知他定然对自己手中之人着紧的很。他知道这‘末日审判’的魔法其实就是这个糟老头和那百余名红衣人所使,只须让他们无暇他顾,那这禁忌魔法也算不破而破,不了自了。

    心下灵机一动,寻思着:瞧他们如此着急这个捆的象粽子般的人,我只须携着他远奔,他们也必然追来,这么一来,蒙古大军当是平安了。

    念及此,右手一紧,把那教皇挟在腋下,‘御风咒’随意而动,双足发力狂奔,身躯浮悬,瞧着就象在草尖上急点,不一会即像一道利箭破空而去。

    约翰不禁愕然,心想,适才我不是正和他谈判着么?怎么这个魔鬼竟是不通情理的一句话也不说,就挟着教皇远遁,这……这……这太不把我们神圣的教廷看在眼里了。小子,你别给我逮住,不然我非得扒你皮,拆你骨。

    这虔诚的基督信徒在大失颜面的情形下,却也抛弃了他的慈悲心,想出的整人手段竟也这般狠毒,辛辣。可他忘记了那个东方人实是不懂的应该怎生同他交流,阴差阳错下,萧枫无意里结下了这么个仇家,委实可怜。

    老约翰对着红衣教士及那八名护卫神圣骑士大喊道:“快,快随我去营救教皇。”语声甫毕,即已施展风系魔法,腾空追去。

    边追边还在埋怨着教皇及那八名护卫神圣骑士,心道你教皇都这么大岁数了,还那么不懂事,尽给人找麻烦;而你们这些护卫神圣骑士们,也真是(发可优)的没用,名字叫护卫,可教皇都被人抓去了,你们竟一点事亦没有,仍在那摆着谱呢。

    老约翰是越骂越急,越想越烦,可身影一点都没慢下来,仍是像阵风一般的朝着萧枫逝去的方向追去。

    萧枫朝前急奔的时候,早就留意着老约翰和那些红衣教士;心中自有打算,倘若他们追来,自己就吊着,保持个距离就好;万一他们置若罔闻,若无其事,那么自己就只能回去,和他们当场解决了。

    是以在旁人瞧来他跑得甚急,可实际上,他是五步一回头,回头即五步,奔跑间尚在暗中回头瞅视,以防那些人跑的累了,不再追上,岂不前功尽弃。

    老约翰追了不久,便已瞧见萧枫的身影,在前面悠然自得的闲逛,不由神色一喜,随即突又心火上冲,寻思着你小子可真不得了,捉了教皇,竟不没命的逃,还在我堂堂的教庭裁判长的眼前庭院信步,悠悠闲闲,这不是挑衅,那又是什么?

    想到这里,魔力全运,高级风系魔法的‘扶风千里’被他用到了极处,像一只被劲风吹动的纸鹞,飘飘升高,待到顶点时忽又狂泻而下,迳向萧枫直扑过去。

    萧枫瞧得那糟老头子发疯似的追来,简直就像和自己有了杀子辱妻之仇,心下不由骇惧,寻思着,难道挟在我腋下的这人,却是眼前这糟老头子的儿子不成?瞧着那糟老头子越追越近,他知道现在离蒙古大军还没多远,倘若在此了断,或许尚未安全。即忙脚底发力,身影闪动,运足全力的朝前飞奔。

    由于这般地发足狂奔,一时也没瞧清什么方向,只是埋头急驰,片刻间发觉周遭空气愈来愈寒,当即四下打量,方知自己居然无意中跑到一座绵延不绝的大雪山里。

    心慌下,顿时向腋下之人望去,暗忖:此人可别给冻伤了,或是冷死了,否则那糟老头子非找我拼了那条老命不可。他那知道,这时的老约翰早已把他恨到了骨子里,由于双方的想法不同,阴差阳错的使得老约翰对萧枫的恨意,实是倾多瑙河之水也洗清不了。

    这时的教皇心下着实郁闷,由于自己的不小心,出了个昏招,使自己被敌人擒住,那亦算了,最多面子上不好看点;可这魔鬼擒住自己这条大鱼后,一没谈条件,二没胁持我,却是一言不发的狂奔而走。

    你走,那就走了,可也走个阳光明媚,鸟语花香的地方啊;谁叫你这魔鬼竟把我这威震大陆的教皇带到这阿尔卑斯山来干么?现在我力量被禁锢,那刺骨的寒风呼呼地侵人骨髓,看来不须这魔鬼动手,我今天就得被这阿尔卑斯山的寒气给冻死。

    思量至此,教皇不由的又是颤抖了一下,此时他心里已经在开始斥骂上帝的一家子了,斥骂他们见死不救,只顾自己快乐逍遥;不过他骂归骂,在他心里仍然想死后直升天堂的;是以他骂亦是骂在心里,嘴上却是念着‘上帝保佑’;就这样一路上,嘴上念着‘上帝保佑’,心里骂着上帝的一家,以此来中和他的恨意及寒冷,亦算是可笑又讽刺。

    萧枫低头打量他时,教皇依旧不觉,尚在骂骂咧咧的口里嘀咕;萧枫瞧他精神十足,竟是在靠嘴上运动来抵御大雪山的寒冷,心下极是佩服;暗赞道,这些蛮人倒是颇为顽强,在此绝境中,也没失了自己的骨气,却也令人大大的钦佩。

    转念又忖:罢了,罢了,反正我也不想取了他的性命,眼下离蒙古大军已是极远,瞧着那糟老头子也追来了,就此放了他便是。念及此,随手一挥,只见教皇顺着萧枫的手势,腾空翻起,接着就像是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托住他一般,缓缓落下。

    教皇起初被萧枫一扔,心中大叫糟糕,暗呼着:这下完了,这下完了,原以为是被冻死,那么还能保个好脸面;可这魔鬼这么的可恶,竟是要把我这史上最伟大的教皇活活地摔死,这样一来,就算我上了天堂,恐怕上帝也不认识我了。

    正在他自怨自艾时,突觉一股无形大力托着自己,平平整整地放下;他是个聪明人,不然呆子怎能混上教皇的宝座,直至此刻,他知道自己的这条尊贵性命,十有八九的能保住了。

    果然不差,在他落地的同时,身上的力量禁锢也豁然顺畅;一时间,直觉自己从未如此的神笑形欢过,不自禁的差点手舞足蹈了起来;但望着萧枫的凛然神威,内心实是惧怕,兀自惊魂未定。

    这时从半空里传来一个惊心动魄的巨大声音:“小子,你别走,你约翰爷爷今天可不会放了你。”

    天上的可怖红云随着约翰和百余名红衣教士的离去而消散,霎时恢复了原先的如洗碧空,晴朗苍天。

    双方大军瞧得各自的高手一时全都跑了,不禁面面相觑;适才你躲龙形音浪,我避雷火大球,双方可说是各尽全力的躲避着那些在寻常人看来实是不可思议的攻击。

    现在在这难得的安舒氛围里,不禁相互间都有些同病相怜的感觉,骤然间,都不知该是如何才好。

    忽然蒙古大军阵后传来一个急促的马蹄声,‘跨踏,跨踏,’地击打着那些欧洲联军残余幸存者们的那颗脆弱的心。

    蒙古五大统帅们也循声望去,不知是何人策着骏马,破坏了这种平和静谧;在他们心中,早已被适才的庞大场面给吓怕了;虽说他们曾征战四方,纵横天下,在战斗里从未惧怕过死亡;可是刚才的一切,直到现在他们仍有些浑混迷噩,那不是人力挡的了的力量,那种力量,任你人再多,在它面前,也只能被它摧枯拉朽的毁灭。

    所以眼下的宁静,对他们来说,也算上的是数十万人努力战斗的结果,是萧先生舍命博战的成就,故而他们也不愿有人来破坏这一份祥和。

    过了不久,一骑剽悍由远及近,瞬时即到了蒙古五大统帅的面前;矫健的一个翻身,下马落地时,双膝已然跪在地上;整个动作刚阳而柔美,显得极为潇洒自如。

    拔都瞧着自家属下的传令兵,不由颇为自豪,双眼微扫,脸露笑容,心道我金帐汗国属下的士兵就是厉害,你瞧,连个传令兵都这么骑术精湛,呵呵……

    那传令兵霍地站起,双手托起一封黄布包裹的信函,口中大声道:“王爷,和林紧急诏书,请王爷与其他四位王爷一起下马听宣。”

    五人一听,不敢怠慢,当即翻身下马,心里俱在思忖,平时和林难得有诏书来,这一次只怕是有大事。

    五个统帅这么一跪,倒不打紧,身后那数十万的蒙古大军自是一同随之跪下;一时间,兵刃甲胄的碰撞声,骏马啾啾的嘶叫声,犹似要冲锋陷阵一般;那等场面,那等威势,浩浩大大的和适才那禁忌魔法‘末日审判’都有的一拼。

    此时,欧洲联军早已人困马乏,疲惫不堪,就只剩在旁喘气的份了;见到教廷的人都弃他们而去,心里早已失去了主心骨;本也是打着待会儿应该如何体面地向这群蒙古魔鬼投降的主意;忽然碰到这般大的场面,那饱受惊吓的心弦如何承受的住,当下就昏倒了一大半人。

    余下的这些人,也就是战战兢兢的拿着兵刃,向蒙古大军的阵营观望,想上马的也颤抖着爬不上去,昨日在广场上的激奋誓言,早就被他们丢到九霄云外去了,只想着待会儿蒙古人倘若冲来的话;该是强作英雄,还是应死皮赖脸的乞求活命。

    传令兵瞧见数十万人同时向他下跪,又瞧见那些个亲王,大将们亦是执礼甚恭,心中油然而生一种傲意,寻思着:他娘的,老子这辈子没白活了,这宫廷礼制真是个好东西,像我这种人也能尝到这般威风的待遇,呵呵……

    心念及此,咳了一声,润了下咽喉,朗声读道:“奉天承运,大汗诏曰,拔都、贵由、蒙哥、不里、速不台自接诏日起,速速赶回和林,与朕相见,如有不遵从者,格杀勿论,钦此。”

    拔都、贵由、蒙哥、不里、速不台等五人听完这封诏书,不由相顾而视,对大汗窝阔台的用意,实是匪夷所思,不解为何非要五人一同回去见驾;眼下欧洲战事,正是如火如荼之际,倘若大军回归和林,岂不前功尽弃,这偌大所占的疆土也将化为乌有。

    可想归这样想,大汗的意旨却是不能不听,蒙古大军之所以可以纵横天下,主要便是上令下效,无不遵命;倘若为了多占疆土,连大汗的旨意也能置若罔闻,岂不让下属的数十万蒙古勇士瞧之而学,这可万万不行。

    拔都无法,只得吩咐遵旨退兵。此时咯巴大师忽然跑上前去,说道:“王爷,我军,兵是退了,可萧先生尚未归来,倘若他回来后寻不到我们,那可如何是好?”

    速不台是亲眼瞧见过萧枫在汴梁城下凛凛神威的人,心下着实佩服,当下大声道:“是了,是了,万一萧先生找不到我们,那咋办么?”

    这些年萧枫兢兢业业的照护蒙哥,在蒙哥心里亦实为感激,他也忙说道:“要不这样,咯巴大师和萧先生的两个仆人,率领三千铁骑驻扎在此,待等到萧先生后,就一同追上我们,如何?”

    他这话是对着拔都说的,要知这主帅是拔都,咯巴亦是拔都金帐汗国的国师,要咯巴率军在此等萧枫,那是无论如何非要拔都点了头方可。

    拔都适才亲眼瞧见萧枫的绝世技艺,对他委实倾叹,仅是要三千骑兵等他几天的这般小事,他又怎会不应,即忙正色道:“理当如此,萧先生力挽狂澜,独扭局势,诸位王爷,将军们亦是瞧见的,我等退兵了,又怎可让萧先生独自一人流浪蛮区呢?”

    说到这里,又对咯巴道:“大师,这就辛苦你了,还需劳驾你在此等候萧先生,本王实感惭愧。”

    咯巴听拔都的语气这般尊重于他,虽说是出家之人,可亦不由微生感激,动情地道:“王爷,请放心,老衲定然会等到萧先生归来。”

    拔都笑笑道:“大师,就以三日为限吧?如果三日后,萧先生还未回来,你们就不用等他了,想来凭萧先生的本事那也不打紧?”

    “遵命,老衲晓得。”咯巴急忙应声。

    这时,蒙古数十万大军已然缓缓退兵,虽说欧洲联军已是苟延残喘,无能为力;可蒙古大军还是按着正常的队形慢慢退却;先行者不嘈不燥,殿后者无惧无畏,整个军势和来时,并无两样,确实不愧是一支长胜不衰的无敌大军。

    欧洲联军瞧着数十万蒙古魔鬼不仅没有趁机灭了自己,且还无缘无辜的退了回去;此时的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有些人甚至用手狠掐了下,直至感到痛楚,方才有些相信,只是还有些半信半疑。

    这眼前所发生的一切,着实让人匪夷所思,不能理解,世上那有战胜的军队,在胜利面前居然放弃了采摘果实,转而退兵。

    直到有些胆大之人远远的跟着蒙古大军随了几里,返回之后告之一切,这些欧洲骑士们才终于相信。数万人同时下跪,感谢着上帝。他老人家终于在最后关头,显示了他的神迹,使魔鬼们无功而返。

    咯巴大师带着撒尔和拉旦及三千骑兵,远远的在数里处扎下了大营,只待萧枫归来,即回归中原。

    至此,蒙古第二次西征宣告结束,其半途而返并不是上帝的神迹,而是大汗窝阔台酗酒驾崩,其皇后急诏儿子贵由回和林抢夺大汗宝座而已。

    从此东方人的军队就再也没有打到过多瑙河,这次西征也可算是全体东方人的骄傲。蒙古人在融合了西夏,金国,南宋,等几国的军事经验,并使之发扬光大,威震欧洲。而那几个国家也是当时世上有数的几个数一数二的军事强国,只恐除了蒙古外,他们也算是无敌的了。

    哪些国家的君主遇到了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却亦只能仰天长叹,既生瑜,又何生亮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