傀儡师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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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拘魂

李明锐越了解张焱越感觉到这个人的特殊。首先不提张焱对异能的无所谓态度,他知道以前无论谁知道异能者的存在都会很吃惊的,这个张焱非但不表示吃惊,甚至对他们态度都不怎么改变。其次这个人虽然是每问必答,可是到现在已经谈了几个小时了,李明锐不得不告诉自己一个事实,他对张焱的了解和是和初进入这个病房一样。仅仅知道了他的姓名而已。

    最后谈到蓝嚎的时候,才算问出了些具体的事儿。不过这些他们早就知道了,只不过对为何蓝嚎要去害一个普通的女孩感到奇怪而已。张焱对这些也不清楚,他插手这件事儿仅仅是为了了却那个女孩一个心愿而已,其他的对于张焱来说都不是很重要。

    天色渐渐晚了,他们在这里已经谈了差不多四五个小时,张焱知道今天是第七天,女孩要被拘魂到地府了,今天晚上一定要告诉她蓝嚎伏诛的消息,算是了却一番心愿。

    出院手续很快就办完了,虽然李明锐几人一直跟着他,不过张焱才不在乎这些事儿。从张焱口中了解到女孩鬼魂的事情以后,李明锐就决定跟着张焱了,其他几人也是一样,黄依依自然也有着充沛的好奇心。

    超能力者和修道者虽然都拥有远超常人的能力,不过他们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可以说是相对立的两种观念。修道者自从开始那天就信奉神佛和仙灵,认为万物皆有灵性,修成的道力,也就是灵力,这灵力是每个人都具有的,只不过通过修行来激发出来罢了。通过吸收大自然的力量为己用。可是特异功能者,准确的说是一群信奉科学的无神论者,他们认为自身的能力是基因,或者特殊情况下形成的力量突变。尤其是现代社会,科学掌握着主动,更容易被人类接受。今天听到张焱谈到鬼魂,也不过以为是如同科学家研究出来的离子形势存在罢了。好奇心人人都有,不管他是不是七老八十还是幼稚顽童都是一样。

    当天晚上,张焱、黄老、黄依依还有异能队的三人,一同来到了浩天企业大楼对面的小巷子中。这已经是两天以后的晚上了,女孩因为还在七天之内,是根本无法挪动位置的,只能在这方圆十几米的地方飘荡。

    见到张焱带着这么多人来这里,虽然知道这些人中只有张焱和黄老能够看到她,不过女孩心中还是感到一丝丝的温暖。在离开这个人世的时候,还有人在关心自己。现在女孩对于复仇已经没有多少心思了,也想通了,张焱对她很不错,为了一个陌不相识的人,可以自愿损失两年的阳寿,这就令女孩很感动了。

    张焱让其他人在一定距离外等着,他一个人来到女孩面前。除了黄老,其他人都仅仅是特异功能者,根本就看不到女孩,不过李明锐通过他极为敏锐的感官,能够感觉到那里确实有个特殊的存在,那种轻微的精神波动,好似就是一个人的样子。

    张焱来到女孩身边,看到女孩神色比前天已经好了很多。轻轻说道:“那个凶手已经被我找到了!”

    原本并没有抱着太大希望的女孩,在听到张焱已经找到凶手的话,感到很惊讶,当然也很高兴“谢谢大哥哥,这样我也就没什么遗憾可以无牵无挂地离去了。”

    张焱现在也确实没有什么和女孩说的,现在想想上次很冲动的要为她找出凶手,只是心里面的一种感觉,因为看到了女孩的可怜无助。这次把这件事情办完,张焱有种解脱的感觉。张焱知道这并不是仅仅因为女孩的关系,更重要的是他自己的心。

    张焱不是一个很多话的人,女孩也因为想通了一切没有再多谈,就这样他们除了开始时候的几句话,就没有再多说什么了。

    直到一阵“哗啦啦”的铁锁链滑动的声音。张焱和黄老的神色凝重了下来,李明锐几人也都专注地看着这里,毕竟传说中的牛头马面不是谁都有幸看到的。不过令他们失望的是,先是一团浓黑雾气把女孩和张焱都包围了进去,其他的什么也看不清了,仅仅能够听到锁链的响声,即使这样也令这几个人心惊胆战的,现在他们相信地府和鬼怪的存在了,因为阵阵的阴风正,吹得这些因为有异能早就不知寒冷为何物的人阵阵哆嗦。

    因为有了上一次的经验,张焱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恐惧,相反越接触越有种莫名的兴奋和熟悉感。牛头和马面及时来到这里,他们这两天也为上次见面所产生的熟悉感觉奇怪不已,这次来见拘魂反而成了非主要事情,再见一下张焱成为了他们的主要目的。

    牛头马面还是相同的装束,他们这套行头已经使用了数万年,长到他们自己都不知道以前应该是一种什么样的装束了。来到张焱面前站定,还是由牛头发言:“小道士,约定的时间已经到了,我们来拘魂。”说话声音保持着一贯的生冷。不过张焱对这些没有什么感觉,女孩像是知道自己的命运一般,再说已经死亡的她在这七天中受尽了孤独,如果不是张焱的帮助让她还有些感激之情,知道人间还有温暖,她早就和牛头马面转世了。

    牛头看到女孩来到他们面前,并没有立即拘魂。把女孩放在一边,对张焱说道:“上次我们已经约定了,现在你复出阳寿吧。”

    张焱知道这是自己甘愿付出的,自然没有反抗的意识,只是不知道牛头要怎样取走自己的阳寿。“来吧,我准备好了,你可以随时取走。”张焱特意把身体上的混沌力量防护撤除,压制下道法灵力。如果他不这么做的话,天知道牛头究竟能不能从他身上拿走什么东西。

    牛头对张焱的表现还是很赞赏的,这么悠久的岁月中,不是没有见过不怕死的人,可是像张焱这样为一个陌生人献出阳寿,并且这么甘愿的样子还是为数不多的。

    阳寿原本就是地府管辖之内的东西,牛头作为拘魂使者自然对这些很熟悉。要取走一个人的阳寿更是容易,阳寿就是人体的灵气。这个灵气与道家修炼的灵气基本上是一样地东西,差别只在于一个是先天一个是后天而已。不过后天的修炼毕竟不同于先天的灵气,这也是道法修炼到最高能够由后天转入先天的一个重要原因,只要达到了先天的境地,那就是神仙了,因为能够修炼出先天的灵气,自然就阳寿无尽,生命绵长了。所谓长生不老的神仙就是这么来的。可是进入先天哪有那么容易的,所以献出固定的那些先天灵气就是相当于献出生命。

    虽然很赞赏张焱的做法,不过规矩不可破,牛头口讼咒诀“九幽九冥,万物生灵,拘魂从天,化寿无形,疾!”伸出手来拍到张焱的胸口,一道幽光闯入了张焱的身体,仔细看就能发现,张焱的身体中不断有浓白的气雾流出,不过没有多少时间,牛头的掌心就离开了张焱的胸口,气雾也自动终止的排出,张焱知道这消散在空中的气雾应该就是自己的先天灵气了。

    牛头对这个小道士很满意,因为张焱的所作所为更因为他能够对失去阳寿坦然相对。张焱其实并不如同牛头想像那样的无所谓,只不过拥有混沌之体的他,早已经不需要先天灵气来维持生命了,损失先天灵气对其他人也许是致命的,对他来说根本就没有损失。

    牛头和马面接下来抛出锁链,准备把女孩带走。眼看女孩要被带走,张焱看那充满哀怨的眼睛,又对牛头说道“不知道她过去以后会遇到什么情况。”虽然听说了不少鬼魂入地府的遭遇,不过通过与牛头接触张焱也知道人间的传说和地府的具体情况应该是不同的。牛头马面没有停下脚步,“放心吧,她到那里不会受到多少伤害的,也许比在这里还要快乐些。”

    随着哗啦啦的声响,浓雾渐淡,只剩下张焱独自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