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祁老夫人
tue sep 20 10:14:24 cst 2016
这日祁步君从回春堂回到府时，天已有些擦黑了，祁老将军仍在书房内忙碌，祁老夫人此时正独自一人吩咐着贴身侍女沛烟将一些新购置的首饰收拾妥当。
这位沛烟虽是祁府的一位奴婢，但却是十五岁入府，那年由祁老夫人亲自从外面带来的，随后便也就一直跟着老夫人，到如今已有二十年了，老夫人本给了她恩惠，许她出嫁，可不知为何，沛烟只愿陪着老夫人，到现在已有三十五岁了，仍孤身一人。住在府内，深得老夫人的信任，祁府上下自对沛烟十分尊敬，就连蔡伯这位管家也对沛烟恭敬有加。
因祁老夫人从未在意过这些金银饰品之类的东西，祁步君难免有些疑惑，便随口问道：“娘，您今日怎么买了这么多的首饰？以往可不见您戴呢，而且这些东西，依孩儿看，反倒十分适合年轻的女子的。”
祁老夫人看到祁步君回府忙拉着祁步君到跟前道：“君儿，你回来啦，来看看，这些首饰如何？”
祁步君倒并不在意这些，笑道：“娘您亲自挑的东西，自然再好不过。”
祁老夫人笑着道：“呵呵，娘也是这么认为的。这些东西啊，明天你拿去给刘姑娘。”
沛烟笑道：“少爷，您不知道，老夫人为了挑这些首饰，可是整整逛了一天，跑了好几个首饰铺呢，老夫人说要给刘姑娘置办最好的，她才称心。”
祁步君心内一喜笑道：“娘……您是说……这些东西您是特意买来给云妹的？”
祁老夫人拉着祁步君坐下道：“是啊，他们父女二人对我们家毕竟有大恩，一直以来也没有好好谢过人家。刘姑娘一向朴素惯了，也没几件像样的首饰，所以娘今日特意同沛烟去街上买了这些东西，虽说不是很名贵，但这些东西也是略表我们祁家的一些心意。”
祁步君更喜道：“谢谢娘！我明日一早便送过去。”
祁老夫人笑道：“嗯，好，你看看，可还有什么缺的，让老蔡再去买些，你一并送去。”
祁步君笑道：“嗯嗯，好！”
祁老夫人看祁步君仍没有离开的意思，便道：“怎么，君儿，你还有事？”
祁步君拘束道：“娘……您看，我与云妹情同意合，孩儿……孩儿想早日娶她过门。”
祁老夫人笑着拍了拍祁步君的手道：“刘姑娘是个好姑娘，娘也挺喜欢的。可是君儿你也知道，自从皇上赐了回春堂后，刘老先生和刘姑娘十分忙碌，如果这个时候你再把刘姑娘娶回府，岂不是让刘老先生又少一个臂膀吗，这事还是再缓缓，等刘老先生收了自己的门徒了，再娶她不迟。再说了，现下没几个月就要过年了，婚姻乃是人生大事，不能太仓促了，总也要等开春了再说！何况你爹也跟娘提起过，说皇上似乎有意给你赐婚呢。你与刘姑娘的事，京城内没几个人不知道的，再缓上几个月也无不可。”
沛烟笑道：“咱们这个年轻的皇上确实挺关系少爷的，奴婢也听老爷说起过呢。皇上说是少爷已经二十二了，早到了成家的年岁了，少爷有可心的人也该早早成婚才是呢！”
祁老夫人道：“这下可放心了？你啊，明日一早便把这些东西给刘姑娘送去，年轻小姑娘该打扮打扮。”
祁步君微微一笑。而且他想想也是，眼看着再过一个多月便要过年了，此事确实也仓促不得，不过让刘老先生早日收个门徒确实也是正事。
一夜无话，祁步君倒也并未多想。
第二日一早，祁步君便将昨日祁老夫人给的首饰拿到回春堂去。
刘老先生与刘云芷正在打开医馆门以迎接新的一日的到来。
刘云芷此时正好走到门口，看到一早便过来的祁步君，喜得笑了出来。
“步君哥，你怎么一早过来了？今天不用去军营了吗？”
祁步君将手中的首饰盒放到桌上道：“打开看看。”
刘云芷笑看着桌上的盒子道：“送我的？”
祁步君笑着点点头，“自然，打开看看！”
刘云芷伸手打开首饰盒，只见盒子内放着一对翡翠玉镯，一支碧玉七宝玲珑簪，一对红宝耳坠，一串玛瑙项链，个个精细致极，在阳光的照耀下卓卓生辉，闪耀着金黄的光芒，哪有女孩子不喜饰品的，忙一个一个的拿起来看过去。不过，看了一会儿，她却又把这些东西放下了。
“步君哥，这――这也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祁步君拿起首饰盒塞到刘云芷手上道：“我送你的，你自然拿得！而且这些东西可是我娘和沛烟姑姑二人逛了一整天给你买来的，你总不能让我就这么拿回去吧！娘知道了可是要生气的！她老人家，我可怕着呢！”
刘云芷脸微红，低头摆弄着，“可――可这也太贵重了。”
祁步君笑着轻声说道：“我说了，这些是我娘特意给你准备的，你还不明白吗？”
刘云芷听着脸却更红了，忸怩着低声道：“我不明白。”
祁步君将那支碧玉七宝玲珑簪戴到刘云芷发上，笑道：“确实好看，这支碧玉七宝玲珑簪最配你了。你啊，平时朴素惯了，也怪我，是早该给你买些首饰才是，如今更好，我娘想得极为周到，替我准备好了。”
刘云芷笑着不语，祁步君便将其余的几样均一一为刘云芷戴上。
刘庆老先生却是心里有些嘀咕，虽说这些饰品看似祁家送来的聘礼，而事实上却怎么也不像，以往他们借住在祁府的时候，倒并未见得祁老夫人将刘云芷当未来儿媳看，更多的只是因为他们的出手相救而感激。刘庆老先生看着那一对碧人，再看看自己女儿那羞涩微红的双脸，忙将自己的这一愿头摇头甩去，但愿他只是自己想多了。
“步君哥，我也有东西送你！”云芷微红着，轻声低头说道。
祁步君打趣道：“哦！你可是小气得很呢，还会有东西送我？”
云芷故意转过身去，“我哪有小气了！”说罢便一路逃着进了房，珠花乱颤，发出清脆的“叮叮当当”的声音，仿如奏着美妙的乐器一般，片刻后手中便取了东西而出，太阳照在她的脸上，尤显得红扑扑可人，祁步君竟看得如痴如醉。
祁步君动情道，“这满院的姹紫嫣红的秋色也不及你的万分之一！”
云芷轻笑着别过脸去，将手中的之物递到祁步君的手上。
随着“叮”的一声脆响，一把长约二尺的锋利宝剑出鞘，只见它通体银白色，在太阳的照耀下闪着灼灼光辉，剑梢上挂着的一串缨珞极为精致。而剑鞘亦是十分精美，并非镶嵌任何珠宝，但一眼看上去却是令人极为舒畅。
祁步君爱不释手，一甩手便劈下旁边的石柱，石柱应声而断，而那剑身却丝毫未损，连连道：“好剑！好剑！”
云芷一跺脚道：“那可是人家花了好多钱找遍了京城的打铁铺好不容易找到一家满意的替你打造的，你倒好，用它来劈石头了！”
“怎么，心痛了！”
云芷别过头去，“本就送你的，送了便是你的东西了，爱不爱惜的那都是你的事了！”
祁步君嘻嘻笑道：“我自然懂得！”
云芷赌气道：“你才不懂得呢，你懂得就不会用它来劈石头了！”
祁步君轻轻一笑道：“这剑如何，我岂能不知吗？就是逗逗你罢了，再说了，你看我说得没错吧，一点伤痕都没有！”
云芷直跺脚，“什么都是你有理，我说不过你！”
祁步君微微一笑道：“好了好了，我以后再不用它来劈石头了，以后日日戴在身边，就是睡觉也放在枕头边上，这下你满意了！”
云芷手抚着剑道：“你原先那把剑为了救我，已经毁了，虽说得了一把宝刀，可我知道你一向用不惯刀的，而且你把刀也送给了甲大哥，所以才想到送你剑，你可喜欢？”
祁步君笑道：“自然喜欢，你送什么我都是喜欢的！”
云芷的脸更红了，道一句“贫嘴！”便不再理他。
祁步君手抚过那串璎珞，“这个也是你打的？”
云芷点点头道：“嗯！”
祁步君有些疑惑地看着云芷，“你向来不擅长这些东西，这个缨络怎地打得这么好？看来是下了功夫的！”
云芷伸手出给祁步君看道：“可不是嘛！你看，为了学打这个缨络，我的手都勒成这个样子了！那个老板娘说，打缨络要讲究力道，太松了容易散，太紧了呢，又会变形，我日日练习，好不容易才打成的。怎么样，还满意不？”
祁步君笑道：“确实不错，有那么点意思了。看来为了学打这缨络，浪费了不少丝线吧！”
云芷道：“对啊，你看，那边的一筐都是没用的。我可是学了整整二个月呢！不过，这个缨络还不错，总算是满意了！”
祁步君拉过云芷的手道：“以后这样的事交给下人做或是买个也就是了，手勒成这样！”
云芷脱口而出说道：“那不行，送你的东西，我可不愿经他人的手！”说完觉得自己失言了，忙转过身去。
祁步君自然明白，提起剑便大踏步向军营走去。
这日祁步君从回春堂回到府时，天已有些擦黑了，祁老将军仍在书房内忙碌，祁老夫人此时正独自一人吩咐着贴身侍女沛烟将一些新购置的首饰收拾妥当。
这位沛烟虽是祁府的一位奴婢，但却是十五岁入府，那年由祁老夫人亲自从外面带来的，随后便也就一直跟着老夫人，到如今已有二十年了，老夫人本给了她恩惠，许她出嫁，可不知为何，沛烟只愿陪着老夫人，到现在已有三十五岁了，仍孤身一人。住在府内，深得老夫人的信任，祁府上下自对沛烟十分尊敬，就连蔡伯这位管家也对沛烟恭敬有加。
因祁老夫人从未在意过这些金银饰品之类的东西，祁步君难免有些疑惑，便随口问道：“娘，您今日怎么买了这么多的首饰？以往可不见您戴呢，而且这些东西，依孩儿看，反倒十分适合年轻的女子的。”
祁老夫人看到祁步君回府忙拉着祁步君到跟前道：“君儿，你回来啦，来看看，这些首饰如何？”
祁步君倒并不在意这些，笑道：“娘您亲自挑的东西，自然再好不过。”
祁老夫人笑着道：“呵呵，娘也是这么认为的。这些东西啊，明天你拿去给刘姑娘。”
沛烟笑道：“少爷，您不知道，老夫人为了挑这些首饰，可是整整逛了一天，跑了好几个首饰铺呢，老夫人说要给刘姑娘置办最好的，她才称心。”
祁步君心内一喜笑道：“娘……您是说……这些东西您是特意买来给云妹的？”
祁老夫人拉着祁步君坐下道：“是啊，他们父女二人对我们家毕竟有大恩，一直以来也没有好好谢过人家。刘姑娘一向朴素惯了，也没几件像样的首饰，所以娘今日特意同沛烟去街上买了这些东西，虽说不是很名贵，但这些东西也是略表我们祁家的一些心意。”
祁步君更喜道：“谢谢娘！我明日一早便送过去。”
祁老夫人笑道：“嗯，好，你看看，可还有什么缺的，让老蔡再去买些，你一并送去。”
祁步君笑道：“嗯嗯，好！”
祁老夫人看祁步君仍没有离开的意思，便道：“怎么，君儿，你还有事？”
祁步君拘束道：“娘……您看，我与云妹情同意合，孩儿……孩儿想早日娶她过门。”
祁老夫人笑着拍了拍祁步君的手道：“刘姑娘是个好姑娘，娘也挺喜欢的。可是君儿你也知道，自从皇上赐了回春堂后，刘老先生和刘姑娘十分忙碌，如果这个时候你再把刘姑娘娶回府，岂不是让刘老先生又少一个臂膀吗，这事还是再缓缓，等刘老先生收了自己的门徒了，再娶她不迟。再说了，现下没几个月就要过年了，婚姻乃是人生大事，不能太仓促了，总也要等开春了再说！何况你爹也跟娘提起过，说皇上似乎有意给你赐婚呢。你与刘姑娘的事，京城内没几个人不知道的，再缓上几个月也无不可。”
沛烟笑道：“咱们这个年轻的皇上确实挺关系少爷的，奴婢也听老爷说起过呢。皇上说是少爷已经二十二了，早到了成家的年岁了，少爷有可心的人也该早早成婚才是呢！”
祁老夫人道：“这下可放心了？你啊，明日一早便把这些东西给刘姑娘送去，年轻小姑娘该打扮打扮。”
祁步君微微一笑。而且他想想也是，眼看着再过一个多月便要过年了，此事确实也仓促不得，不过让刘老先生早日收个门徒确实也是正事。
一夜无话，祁步君倒也并未多想。
第二日一早，祁步君便将昨日祁老夫人给的首饰拿到回春堂去。
刘老先生与刘云芷正在打开医馆门以迎接新的一日的到来。
刘云芷此时正好走到门口，看到一早便过来的祁步君，喜得笑了出来。
“步君哥，你怎么一早过来了？今天不用去军营了吗？”
祁步君将手中的首饰盒放到桌上道：“打开看看。”
刘云芷笑看着桌上的盒子道：“送我的？”
祁步君笑着点点头，“自然，打开看看！”
刘云芷伸手打开首饰盒，只见盒子内放着一对翡翠玉镯，一支碧玉七宝玲珑簪，一对红宝耳坠，一串玛瑙项链，个个精细致极，在阳光的照耀下卓卓生辉，闪耀着金黄的光芒，哪有女孩子不喜饰品的，忙一个一个的拿起来看过去。不过，看了一会儿，她却又把这些东西放下了。
“步君哥，这――这也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祁步君拿起首饰盒塞到刘云芷手上道：“我送你的，你自然拿得！而且这些东西可是我娘和沛烟姑姑二人逛了一整天给你买来的，你总不能让我就这么拿回去吧！娘知道了可是要生气的！她老人家，我可怕着呢！”
刘云芷脸微红，低头摆弄着，“可――可这也太贵重了。”
祁步君笑着轻声说道：“我说了，这些是我娘特意给你准备的，你还不明白吗？”
刘云芷听着脸却更红了，忸怩着低声道：“我不明白。”
祁步君将那支碧玉七宝玲珑簪戴到刘云芷发上，笑道：“确实好看，这支碧玉七宝玲珑簪最配你了。你啊，平时朴素惯了，也怪我，是早该给你买些首饰才是，如今更好，我娘想得极为周到，替我准备好了。”
刘云芷笑着不语，祁步君便将其余的几样均一一为刘云芷戴上。
刘庆老先生却是心里有些嘀咕，虽说这些饰品看似祁家送来的聘礼，而事实上却怎么也不像，以往他们借住在祁府的时候，倒并未见得祁老夫人将刘云芷当未来儿媳看，更多的只是因为他们的出手相救而感激。刘庆老先生看着那一对碧人，再看看自己女儿那羞涩微红的双脸，忙将自己的这一愿头摇头甩去，但愿他只是自己想多了。
“步君哥，我也有东西送你！”云芷微红着，轻声低头说道。
祁步君打趣道：“哦！你可是小气得很呢，还会有东西送我？”
云芷故意转过身去，“我哪有小气了！”说罢便一路逃着进了房，珠花乱颤，发出清脆的“叮叮当当”的声音，仿如奏着美妙的乐器一般，片刻后手中便取了东西而出，太阳照在她的脸上，尤显得红扑扑可人，祁步君竟看得如痴如醉。
祁步君动情道，“这满院的姹紫嫣红的秋色也不及你的万分之一！”
云芷轻笑着别过脸去，将手中的之物递到祁步君的手上。
随着“叮”的一声脆响，一把长约二尺的锋利宝剑出鞘，只见它通体银白色，在太阳的照耀下闪着灼灼光辉，剑梢上挂着的一串缨珞极为精致。而剑鞘亦是十分精美，并非镶嵌任何珠宝，但一眼看上去却是令人极为舒畅。
祁步君爱不释手，一甩手便劈下旁边的石柱，石柱应声而断，而那剑身却丝毫未损，连连道：“好剑！好剑！”
云芷一跺脚道：“那可是人家花了好多钱找遍了京城的打铁铺好不容易找到一家满意的替你打造的，你倒好，用它来劈石头了！”
“怎么，心痛了！”
云芷别过头去，“本就送你的，送了便是你的东西了，爱不爱惜的那都是你的事了！”
祁步君嘻嘻笑道：“我自然懂得！”
云芷赌气道：“你才不懂得呢，你懂得就不会用它来劈石头了！”
祁步君轻轻一笑道：“这剑如何，我岂能不知吗？就是逗逗你罢了，再说了，你看我说得没错吧，一点伤痕都没有！”
云芷直跺脚，“什么都是你有理，我说不过你！”
祁步君微微一笑道：“好了好了，我以后再不用它来劈石头了，以后日日戴在身边，就是睡觉也放在枕头边上，这下你满意了！”
云芷手抚着剑道：“你原先那把剑为了救我，已经毁了，虽说得了一把宝刀，可我知道你一向用不惯刀的，而且你把刀也送给了甲大哥，所以才想到送你剑，你可喜欢？”
祁步君笑道：“自然喜欢，你送什么我都是喜欢的！”
云芷的脸更红了，道一句“贫嘴！”便不再理他。
祁步君手抚过那串璎珞，“这个也是你打的？”
云芷点点头道：“嗯！”
祁步君有些疑惑地看着云芷，“你向来不擅长这些东西，这个缨络怎地打得这么好？看来是下了功夫的！”
云芷伸手出给祁步君看道：“可不是嘛！你看，为了学打这个缨络，我的手都勒成这个样子了！那个老板娘说，打缨络要讲究力道，太松了容易散，太紧了呢，又会变形，我日日练习，好不容易才打成的。怎么样，还满意不？”
祁步君笑道：“确实不错，有那么点意思了。看来为了学打这缨络，浪费了不少丝线吧！”
云芷道：“对啊，你看，那边的一筐都是没用的。我可是学了整整二个月呢！不过，这个缨络还不错，总算是满意了！”
祁步君拉过云芷的手道：“以后这样的事交给下人做或是买个也就是了，手勒成这样！”
云芷脱口而出说道：“那不行，送你的东西，我可不愿经他人的手！”说完觉得自己失言了，忙转过身去。
祁步君自然明白，提起剑便大踏步向军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