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天逆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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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拔营回京

    thu sep 15 15:13:46 cst 2016

    二十日后,军中已收拾得当,祁云山一身戎装,骑着一匹棕褐色毛发的战马,腰间别着一把锋利长剑,哄声说道:“起程回京!”

    祁步君一身月牙白袍,已除厚重战衣,腰间系着温润腰带,精致的五官,深遂的杏眼再加上高挺的鼻梁,与人说话或静静站立时,似已是眉间传情,笑意斐然,令人不觉周身舒畅。

    刘庆父女遵旨随军入京,祁云山感恩于他们相救,此次战事,如无此父女二人,恐也是凶多吉少。

    因此让他们父女二人随在祁步君与祁云山身侧。

    刘庆老汉一身粗布麻衣,年约四十上下,一头乌发梳妆仔细,精神气足,红光满面,眉宇间更是笑意堆栈,十分慈祥。

    刘云芷仍是一身淡紫色的薄纱,内着粉色衣裙,耳垂月牙耳环,盈盈而笑,似让人如浴春风。

    虽说军中特意为他们父女二人准备了马车软轿,可刘云芷却执意要骑马而行。

    而刘庆在平城草原已是习惯了骑马,故也弃了马车,骑在一匹战马之上。

    一众人等本想避开百姓回京,奈何人数众多,纵使再小心,也是让边境的百姓得知他们今日回京。

    未行使出二里地,便见前方黑压压的百姓,甲四原以为是苗军余党,正想拔剑而去,祁步君见状道:“甲兄,你可眼拙了,如今苗军余党可再不敢像原先这般如此造次。此次一战,怕他们没个五六年是不能复原了。前方只不过是我们陈国的子民百姓而已!”

    甲四细看,却是如此,这几日见多倒反是怕起来了,一下松下来竟有点不适应了,憨憨一笑道:“确实是百姓。不过……不对啊,不是吩咐过,谁都不得向外透露我们何时起程的吗?”甲四疑惑地看向祁步君,他一向想事情比较简单,从不会弯弯扭扭的有过多的考虑。

    祁步君笑道:“这众十万余人,怎可能不知!何况我们整装多少会有点动静,只是没想到,他们连我们出发的时辰也知道,就怕是在这里等候多时了,这大夏日的,太阳那么大……”

    众将士纷纷下马,县令梁大人见他们过来,忙拱手恭敬道:“祁帅真是英勇神武,我等叩谢祁帅!”说着双膝跪下,身后数千众百姓纷纷下跪,一时道谢声声不绝,人人赞叹祁将军神机妙算,一栏狂澜,打敌方一个彻彻底底,还百姓一个安安宁宁。

    百姓们更是感恩于一则祁将军治军有方,就是在最困难的瘟疫肆行,少将失踪的时段,也绝不惊扰百姓,避免了军中瘟疫向百姓传播。二则一举击退了苗国人的滋扰,还百姓安居乐业。

    祁将军上前双手扶起梁大人,众人皆起,道:“扫平侵扰敌军本是我等将士的职责所在,梁大人客气了。”随后对看向百姓,说道:“乡亲们,客气了,我祁某身为陈国将军,对于扰我百姓,侵我领土者,自当加倍奉还。天气炎热,乡亲们就送到此吧,乡亲们请回,我祁某在此多谢乡亲们了!”

    自从苗军惨败后,平城里原本经常滋扰百姓的苗人也在一夜之间逃回了苗国,百姓们洒扫庆祝,一片喜气洋洋。

    平城的姑娘们再也不用污面扮丑,个个精心打扮一番,街上的胭脂铺这几日生意猛地都红火起来。姑娘们个个面带娇羞,粉如桃花,均想一睹众人眼中的少将英姿。却又瞧见了祁步君身边的紫衣女子,如仙下凡,倒显得自己有点东施效颦了,而看那祁少将军,虽是看着他们,却是眼神并不聚焦在某个人的身上,竟不自觉得就收了脸上的笑容。

    众将士与百姓、梁大人挥手告别,跨马而去。

    梁大人与百姓们静静地站在一侧,一直目送着大军离开……

    “唉,你们说少将军身边的那个紫衣女子是谁啊?会不会是少将军的夫婚妻?我看她长得好生漂亮啊!”边上姑娘窃窃私语,均看着远去的大军。

    梁大人看了眼说话的几人道:“这位姑娘是刘云芷,这次她与其父刘庆可是为大军立下了大功啊!皇上下旨让他们随军入京,估计应该也差不多吧!你们啊,不要多想了,回去吧!”

    那个少将军长得如此英俊,这是生在风沙之地的她们所未见过的,何况平日里为了防苗军的滋拢,早已盼丑成了习惯,如今看得这般的男子与他身边的女子,心里竟有了无限地羡慕。

    一路上,刘云芷与祁步君形影相随,刘云芷经常与他讲解草药属性,什么草药可治何种病症,然是药总有三分毒,而哪种草药加入后,又能将这些毒副作用减少,有时甚至于去除毒副作用的同时更能增强药效等等,两人极为投机。

    “云妹,不如你把你所精通的药理记录下来,虽然京城内太医们个个都是妙手,却也不见得见过峡谷中的草药。我看你说的这些,以往在军医口中可从来没听到了。”祁步君征询地问道,不知何时已将“姑娘”、“云芷姑娘”换成了“云妹”。

    “那也要请步君哥你教我识字方可啊,我总不能每日拉着你帮我写字吧。这段日子我们一起赶路,你有时间与我一直在一起,还可以帮我写写。但等到了京城后,皇上哪还会让你闲着帮我写字呢!”刘云芷笑盈盈的看着祁步君,傍晚红透的夕阳透过车窗洒落在女子身上,有了一份静谧的美,不觉让人看得有点痴了。

    “哪来那么多理由,想让我教你识字就明说,本将军自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小女子这便在此拜师了!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这便说这,那边云芷已是笑嘻嘻地拱手行礼了,直接祁步君连同自己都逗得大笑起来。

    此后祁步君便经常教刘云芷识字写话做诗,二人经常弃马一齐坐在车轿内讨论哪些草药如何配对合理,哪个字刘云芷又是写错了一笔,抑或此字甚有小女子纤细之风,车轿中时时传出二人笑声,一个爽朗,一个温婉,惹得众将士有时纷纷向轿箱投来疑惑目光。

    如果能一路这么顺利的到达繁荣都城,那是极好不过的,但事情的变化总会不尽如人意。

    八月中旬的一个黄昏时分,天已渐渐暗了下来,在这即暗却又未黑彻底的时间段里,营地四周的篝火尚未点起,此时人的意志是最为薄弱的,何况大军才刚刚在安营扎寨,士兵们已有了些许的疲惫,他们此时正忙碌着放下行囊,搭建帐篷,并未注意到今日营帐的四周与以往的任何一天有何区别。

    远处,几十个黑衣人,拿着刀,急速前近,他们训练有素,巧妙地避开众士兵,不断地接近主帐,在离营帐还有百步距离,他们停了下来,静谧地等待着黑夜地降临。

    渐渐地天已黑透……

    主帐内,祁云山父子正讨论着行军路线,而刘庆父女二人也正在里面,只不过他们却是在整理帐内的物资。

    祁云山与及祁步君早就说过,这些事情可让士兵来做,可刘云芷却执意不肯,一路过来,每天主帐搭起来后,她便过来收拾,刘庆也拗不过她,便也随她,不过今日自己也来了兴致,一起与女儿过来。

    祁云山父子也早已习惯,倒也并不在意,二人仍在地图上划着明日的行军路线。

    突然间,祁步君眼角瞥到一个急速前进的黑影,心里一惊。行军打杖多年,凭本能的意识,他就清楚,刚才的人影绝不是军中的将士。

    “什么人!”祁步君拿起随身配剑掀帘而出。

    此时祁云山也注意到了周边的异样,也拿起随身的配剑并对刘庆父女说道:“刘先生,云芷姑娘,你们且在帐内,不要离开。老夫与君儿去看看,怕是有苗人混入!”

    刘庆父女也看到了主帐外不断移动着的黑影,云芷虽心中记挂着祁步君,但也知道,这个时候,自己与父亲呆在帐内才是最安全的,因此坚定地点点头。

    然则祁步君与祁云山追出数丈之远,只看到三三两两的几个黑衣人,却并未看到刚刚在帐外不断流动着数十个的黑影,祁步君心里一惊,已意识到中了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于是他一面命人向这几个零星的黑衣人追去,一面自己立即向主帐跑去。

    主帐内,刘庆父女已被七八位黑衣人挟持着,刀架在他们二人的脖子上。

    黑衣人见祁步君进来,将手上的刀更紧地架在刘庆父女二人的脖子上,刘云芷白皙地颈项已有丝丝血滴渗出。其中一人显然是他们这些人的首领,手上拿着利刃向前一步指着祁步君身后的一群士兵说道:“祁少将军,如果你不想让他们二人命丧当场的话,就乖乖地给我把手中的剑放下,让他们都出去!用你一命抵他们两个人的命!”

    众士兵双眼紧紧盯着这几个黑衣人,看他们虽穿夜行衣,但很明显人高马大,口音又极重,显然是苗军的余党。

    “不!步君哥,你不要听他们的!你不用管我们,杀了他们!”云芷狠狠地盯着那个为首的苗人。

    “祁少将军,你可想清楚了,我兄弟手中的刀可是不张眼睛的,这时间一长,我兄弟手一酸,万一,一个不小心,将姑娘的喉咙给割破了,就麻烦了!那刀可锋利着呢!啧啧,那就可惜了这俊俏姑娘了!”为首的苗人说完便用刀抬起刘云芷的下巴。

    云芷却并不惧怕,死死地盯着眼前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