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余晴
许良这段时间深有体会，钱这种东西到哪儿都是个麻烦，有钱吧麻烦，没钱吧更加麻烦。
前世，劳碌半生就为了挣钱，经常在酒桌上你来我往地逢迎，背地里整夜整夜地加班，往往连口热乎的饭都吃不上，年纪轻轻就得了胃癌。
却没想重获新生，还要为钱发愁。
想要阻止水祸，可行方案是有不少，可无论哪种都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少说也要动用上万两银子。
更别提衙门一分钱都没有。
“难不成真要挤出时间，先挣点钱？”
挣钱的办法，许良脑子里有不少，无论是烧玻璃、调香水，还是卖自行车、卖鸡蛋，随便拿出两条，都能让这些古代人长长见识。
可惜时间实在太紧了，等到他商业链成型开始盈利，估摸着那会儿，全霖安都该在塘钱江底摸鱼了。
必须在短时间内搞一笔大钱！
几经考察之后，许良敲定了第一条肥羊，哦不，是公共水利工程赞助商。
获此殊荣的就是杨家。
许良还记得，当日在救余晴时，系统发布的概述中，提到这样一件事情：
换句话说，余晴手上有杨家的把柄！
许良会心一笑。
这样事情就好办了啊。
既然袁伯所说，杨家乃至四大家族联合三大工会，架空县令权利，共同管理霖安县多年，吸了霖安百姓不知道多少血，只要拿捏住这个把柄，不怕杨家不放血。
许良是有原则和底线，但绝不是一个迂腐的人，不至于做什么都畏手畏脚。
对于拿人把柄这件事情来说，那绝对是心安理得。
毕竟......
这拉赞助的事儿，能叫要挟吗？
“小翠，少爷我晚上迟些回来，吃饭就别等我了。”
“少爷你要出门吗？”
小翠从厨房出来，手里拿着洗干净的菜板，看了眼暗沉沉的天色，忍不住担心，“天都快暗了，小爷你可得早去早回啊。”
“嗯，去找余姑娘问些事情，很快就回来。”
“哦余姑娘，她住在塘钱江边上，少爷你可以从杨家码头过去，那条路近些。”
杨家码头......
提起这个，许良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随口问道：“小翠啊，龙王祭那天，你是怎么知道杨家码头出事了的？”
小翠歪着头，回忆了好久。
“记起来了，那天我刚走出大门，就看见好多人聚在县衙门口谈论，说杨家码头上在办龙王祭，要把余姑娘丢江里淹死，然后我就赶紧回来告诉少爷了啊。”
不对......
许良微微蹙眉，感觉哪里不对劲。
我怎么记得，龙王祭当天，县衙门口根本一个人影都没有......
虽然小翠的话让他感觉很奇怪，但许良还是先上路了。
毕竟再不走，天可真要黑了，这个时代不比前世，万一要是迟了时辰，到时候两眼一抹黑，恐怕今晚就得住在余家了。
大约走了四里地的脚程。
到霖安城东，远远地就能看见一大片滩涂地，每当塘钱江退潮时，这里就会留下几十亩的灰黑色淤泥。
滩涂地不深，最多没过成年人的小腿，地里藏着许多像蛏子、花蛤的贝类，许多孩子会跟着大人，在这里捡拾贝类，再拿到市场上去卖钱。
不过，滩涂地是杨家地盘，来拾贝的百姓都要先交十文钱。
“本该是大家共有的地，怎么就成了杨家人的？”
许良到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
不过，余晴家的位置倒是好找，一片房屋中最好的便是——
那是一间摇摇欲坠的茅草屋，周围插着歪斜的木条当做篱笆，墙壁则是用泥巴糊的，只是勉强能够挡风，可就算这样，却已经是附近最奢华的住宅了。
许良叹了口气。
“许大人，您怎么来了！”
余晴正从外边回来，一眼就看见许良，脸上挂着惊喜。
她衣袖和裤脚都往上挽着，手里还提着篮子，显然是刚刚从滩涂地那边回来
不得不承认，余晴虽然是穷苦家庭出身，打小便帮着家里干活，但是姿容的条件却是一点不差，尤其是一双眼睛，水灵水灵的，仿佛会说话。
“正巧，余姑娘，我来是有些事情想问问你。”
“大人......想问什么？”
余晴脸色一红，突然低下头，双眼如同闪耀的黑珍珠一般，绽放出期待的光泽。
“嗯，是关于杨家的事情，你了解多少？”
许良却没有注意到少女心思，只是想着，如何能避免暴露系统存在，尽可能地引导余晴，让她主动说出杨家的把柄。
显然，黑珍珠上的光泽，闪灭了一半。
余晴抿着嘴唇，神色多少有些失望，但是仍旧一五一十地回答了许良的问题。
不过其中并没有提到任何把柄。
难道，她是收了杨家的威胁，所以不肯和我说实情吗......许良有些诧异，但是仍旧不甘心地再次询问：“杨家最近，真的没有什么异常发生吗？”
“的确没有啊。”余晴干干净净的眼神中，不掺和任何一丝杂质。
“噫，这就奇怪了啊。”
许良诧异地低声自语。
在他看来系统不太可能出错，分明说到，余晴撞破了杨家的图谋，要不然杨家为什么要挟她，逼她去当龙王祭的献祭品，除非......
许良想到一种可能，神色古怪地看着余晴，问道：
“余姑娘，那你知道杨家为什么，要逼你去侍奉龙王爷吗？”
或许是想起当时的情景，余晴眼中显然多了许多恐惧，脸色微微泛白，就连声音也小了许多。
“因为我在滩涂地抓鱼抓得好，我爹说龙王爷喜欢吃鱼！”
“......”
许良哭笑不得，这姑娘原来还挺傻愣的，实情都不清楚，甚至连手里握着杨家把柄也不自知。
许良只好换一种问法：
“你最近都去过哪里？”
“嗯....就滩涂地这一片。最近塘钱江水势很凶，滩涂地积淤很深，还有许多江里冲来的鱼，大部分时间都花在地里忙活。”
“那通常是和别人一起干活？”
“是啊。”余晴顿了顿，脑海中突然想起什么：
“哦对，许大人，就在龙王祭的前几天，因为天色暗得早，所以其他人都先走了，就我留在滩涂地上，干得迟了一些。”
许良一听，心思立刻活络起来。
“你那天有看到什么吗？”
“好像是我走的时候，又来了一群人，就在海石礁那一块地方，不知道在干什么。”
海石礁？
直觉告诉许良，余晴看到的应该就是杨家的人。
只不过海石礁是一片浅谈，布满礁石，就在滩涂地边上，是塘钱江下游通通海的一个入口，倒也没什么稀奇的地方。
杨家的人在那里做什么？
......
......
前世，劳碌半生就为了挣钱，经常在酒桌上你来我往地逢迎，背地里整夜整夜地加班，往往连口热乎的饭都吃不上，年纪轻轻就得了胃癌。
却没想重获新生，还要为钱发愁。
想要阻止水祸，可行方案是有不少，可无论哪种都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少说也要动用上万两银子。
更别提衙门一分钱都没有。
“难不成真要挤出时间，先挣点钱？”
挣钱的办法，许良脑子里有不少，无论是烧玻璃、调香水，还是卖自行车、卖鸡蛋，随便拿出两条，都能让这些古代人长长见识。
可惜时间实在太紧了，等到他商业链成型开始盈利，估摸着那会儿，全霖安都该在塘钱江底摸鱼了。
必须在短时间内搞一笔大钱！
几经考察之后，许良敲定了第一条肥羊，哦不，是公共水利工程赞助商。
获此殊荣的就是杨家。
许良还记得，当日在救余晴时，系统发布的概述中，提到这样一件事情：
换句话说，余晴手上有杨家的把柄！
许良会心一笑。
这样事情就好办了啊。
既然袁伯所说，杨家乃至四大家族联合三大工会，架空县令权利，共同管理霖安县多年，吸了霖安百姓不知道多少血，只要拿捏住这个把柄，不怕杨家不放血。
许良是有原则和底线，但绝不是一个迂腐的人，不至于做什么都畏手畏脚。
对于拿人把柄这件事情来说，那绝对是心安理得。
毕竟......
这拉赞助的事儿，能叫要挟吗？
“小翠，少爷我晚上迟些回来，吃饭就别等我了。”
“少爷你要出门吗？”
小翠从厨房出来，手里拿着洗干净的菜板，看了眼暗沉沉的天色，忍不住担心，“天都快暗了，小爷你可得早去早回啊。”
“嗯，去找余姑娘问些事情，很快就回来。”
“哦余姑娘，她住在塘钱江边上，少爷你可以从杨家码头过去，那条路近些。”
杨家码头......
提起这个，许良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随口问道：“小翠啊，龙王祭那天，你是怎么知道杨家码头出事了的？”
小翠歪着头，回忆了好久。
“记起来了，那天我刚走出大门，就看见好多人聚在县衙门口谈论，说杨家码头上在办龙王祭，要把余姑娘丢江里淹死，然后我就赶紧回来告诉少爷了啊。”
不对......
许良微微蹙眉，感觉哪里不对劲。
我怎么记得，龙王祭当天，县衙门口根本一个人影都没有......
虽然小翠的话让他感觉很奇怪，但许良还是先上路了。
毕竟再不走，天可真要黑了，这个时代不比前世，万一要是迟了时辰，到时候两眼一抹黑，恐怕今晚就得住在余家了。
大约走了四里地的脚程。
到霖安城东，远远地就能看见一大片滩涂地，每当塘钱江退潮时，这里就会留下几十亩的灰黑色淤泥。
滩涂地不深，最多没过成年人的小腿，地里藏着许多像蛏子、花蛤的贝类，许多孩子会跟着大人，在这里捡拾贝类，再拿到市场上去卖钱。
不过，滩涂地是杨家地盘，来拾贝的百姓都要先交十文钱。
“本该是大家共有的地，怎么就成了杨家人的？”
许良到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
不过，余晴家的位置倒是好找，一片房屋中最好的便是——
那是一间摇摇欲坠的茅草屋，周围插着歪斜的木条当做篱笆，墙壁则是用泥巴糊的，只是勉强能够挡风，可就算这样，却已经是附近最奢华的住宅了。
许良叹了口气。
“许大人，您怎么来了！”
余晴正从外边回来，一眼就看见许良，脸上挂着惊喜。
她衣袖和裤脚都往上挽着，手里还提着篮子，显然是刚刚从滩涂地那边回来
不得不承认，余晴虽然是穷苦家庭出身，打小便帮着家里干活，但是姿容的条件却是一点不差，尤其是一双眼睛，水灵水灵的，仿佛会说话。
“正巧，余姑娘，我来是有些事情想问问你。”
“大人......想问什么？”
余晴脸色一红，突然低下头，双眼如同闪耀的黑珍珠一般，绽放出期待的光泽。
“嗯，是关于杨家的事情，你了解多少？”
许良却没有注意到少女心思，只是想着，如何能避免暴露系统存在，尽可能地引导余晴，让她主动说出杨家的把柄。
显然，黑珍珠上的光泽，闪灭了一半。
余晴抿着嘴唇，神色多少有些失望，但是仍旧一五一十地回答了许良的问题。
不过其中并没有提到任何把柄。
难道，她是收了杨家的威胁，所以不肯和我说实情吗......许良有些诧异，但是仍旧不甘心地再次询问：“杨家最近，真的没有什么异常发生吗？”
“的确没有啊。”余晴干干净净的眼神中，不掺和任何一丝杂质。
“噫，这就奇怪了啊。”
许良诧异地低声自语。
在他看来系统不太可能出错，分明说到，余晴撞破了杨家的图谋，要不然杨家为什么要挟她，逼她去当龙王祭的献祭品，除非......
许良想到一种可能，神色古怪地看着余晴，问道：
“余姑娘，那你知道杨家为什么，要逼你去侍奉龙王爷吗？”
或许是想起当时的情景，余晴眼中显然多了许多恐惧，脸色微微泛白，就连声音也小了许多。
“因为我在滩涂地抓鱼抓得好，我爹说龙王爷喜欢吃鱼！”
“......”
许良哭笑不得，这姑娘原来还挺傻愣的，实情都不清楚，甚至连手里握着杨家把柄也不自知。
许良只好换一种问法：
“你最近都去过哪里？”
“嗯....就滩涂地这一片。最近塘钱江水势很凶，滩涂地积淤很深，还有许多江里冲来的鱼，大部分时间都花在地里忙活。”
“那通常是和别人一起干活？”
“是啊。”余晴顿了顿，脑海中突然想起什么：
“哦对，许大人，就在龙王祭的前几天，因为天色暗得早，所以其他人都先走了，就我留在滩涂地上，干得迟了一些。”
许良一听，心思立刻活络起来。
“你那天有看到什么吗？”
“好像是我走的时候，又来了一群人，就在海石礁那一块地方，不知道在干什么。”
海石礁？
直觉告诉许良，余晴看到的应该就是杨家的人。
只不过海石礁是一片浅谈，布满礁石，就在滩涂地边上，是塘钱江下游通通海的一个入口，倒也没什么稀奇的地方。
杨家的人在那里做什么？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