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逍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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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薛家密室

    朦朦胧胧的夜色,只能依稀看见屋檐的轮廓,庆福街彻底安静下来,不见一丝灯火,巡逻的守城士卒从薛家经过已有半柱香的时间,黑漆漆的小巷中一道黑影一动不动伏在角落,似乎是确定了周围没有任何异样,黑影从小巷里现出身形,只见此人全身黑衣蒙面只在脸上露出一双眼睛,黑衣人仔细观察了一番,迅速穿过街道来到薛家外墙之下,贴着墙面静静地听了一会儿,片刻之后只见黑衣人轻轻一跃,翻过院墙,身影消失在墙内,前后没发出半点声响。

    薛家宅内,值守的护院打着哈欠从一片花丛中经过,再转过屋角,脚步声渐渐远去,花丛中黑衣人慢慢直起身子,看准了方向,一晃消失在原地。薛家灶房,一道黑影正在摆弄一堆东西,半响之后,黑影似乎满意的点点头,轻手轻脚地离开,绕过主屋前方就是一处花园,薛家的池塘就在花园正中,黑衣人紧紧地贴在假山之中仿佛与假山融为一体。正在这时,薛家灶房传来噼里啪啦之声,不大一会儿就燃起火光,只听值守的护院大呼道:“着火了,老洪快起来扑火!”

    乘着呼声,黑影滑进池塘,此时,薛家宅子亮起灯火,一道声音响起:“究竟发生何事?深夜高声喧哗成何体统。”

    护院惊慌道:“回大人,是灶房着火了,老洪正在扑火,但火势太猛,没什么效果。”

    薛缣沉声道:“去把苗儿等人招呼过来,寻些木桶木盆,去池里打水救火,还不快去。”

    “是,是。”

    当刘晓潜入池塘后才发现,薛家这口池子上面看似不大,可越往下越宽,像是一只倒扣的碗,而且已经下到了三丈深,仍没见底,刘晓运气一沉,待下了两丈之后只觉得两脚一软,像是陷到了池底的淤泥里,好在只没过膝盖。刘晓脸色有些难看,池塘底部竟有薛家半个花园大小,而且还有半腿深的淤泥,想要找到机关无疑更加困难,这时,头顶传来哗哗声响,池水搅动,原来是薛家人正在取水救火。刘晓不敢耽搁,赶紧把手伸进淤泥里,一点一点的摸索。

    灶房的火势仍不见减小,薛缣隔着两丈远,面色阴沉,旁边一青年脸露焦急之色:“爹,家里怎会无缘无故的着火,每晚厨子都会对灶房收捡收捡,一些干燥的柴火也会搬出来,按理说就算着了火火势也不应该这么大,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蹊跷?”

    薛缣盯着青年:“苗儿,你们兄弟几人这些日子在外可有得罪过何人?”

    薛苗惶恐:“爹,平日在家里您对我们多有训诫,孩儿和几位表弟都牢记在心,不敢有违背,再说我等几人也不是嚣杨跋扈大族子弟,平时在镇上也都低调谨慎,并没有开罪任何人。”

    薛缣脸色稍暖:“量你们兄弟几人也不敢,那些大族子弟虽然目中无人,但武道修为却是一点也不差,不是你等兄弟几人能匹敌的。”

    “为父到青板也有十年,往日甚少得罪大族中人,只不过前些时日与那马家的总管有过不愉,难道今晚的失火就是他的报复?不对,以马家总管的身份要是真想为难于我断不会使出如此低劣的手段,今晚此事还真有些扑朔迷离。”薛缣对着薛苗,又像是自言自语道。

    薛家灶房的火势仍未扑灭,取水救火的薛家人挨肩擦背,而在池底的刘晓也是急如焚,水里漆黑一片,池底淤泥及膝,还有一大半的地方没有搜寻,在灶房放置之物只能燃烧半个时辰,而灶房也不知还能承受多久,如果在这之前还未找到机关,那今晚的行动就会失败,打草惊蛇之后,想要再来寻找,更是难上加难,而且薛谦思维慎密,这口池塘多半会惹他生疑,万一要是派人潜入池底仔细探寻或者干脆抽空池水,那池底的机关迟早会被发现,密室的宝藏也会落入他手,到那时刘晓不仅白忙一场,还为薛缣做嫁衣。想到这里,刘晓加快搜寻,劲力微吐,淤泥不断地翻起,一时之间,池底浑浊不堪。

    薛家灶房火光冲宵照亮了整个薛家上空,一桶一盆的水泼上去,火势仅是小了一点点,四周倒是积了不少水,突然,灶房的顶盖哐当一声作响,灶房的墙壁慢慢倾斜。

    “不好,快离开,灶房要塌了!”

    话声刚落,随着一声轰的声响,整个灶房倒塌下来,连地面都微微一震。在池底的刘晓眼睛猛地一亮,右手触摸到一个圆形之物,还没来得及多想,灶房倒塌的声音隐隐传来,电光火石只间,刘晓右手下意识的用力一按,池塘底部传出咔咔之声,池壁也轻微震动,不过池底的动静与灶房倒塌的声音混杂在一起并没有引起薛家人的注意。

    池塘底部,刘晓的心突自跳个不停,只差一丝,今晚的行动就会功败垂成,真到那时可就后悔莫及。

    右边的池壁上泥土不断地掉落,一道石门向内缓缓打开,密室的入口出现在刘晓面前。游到入口处,感觉了一下,发现池水并没有涌入密室,整个池底显得风平浪静,来不及细想,刘晓双腿一蹬,两手用力,像鱼一样窜进入口。

    薛家大门,此时砰砰之声作响,夹杂着人声和火光传遍整个庆福街,薛缣打开大门,脸上极为平静:“原来是侯队长,不知这么晚了上门有何事?”

    侯队长拱拱手道:“薛大人,我等巡逻时瞧见此处火光冲天,听见府内嘈杂,请问贵府是否需要我等相助?”

    薛缣微微笑道:“原来如此,多谢侯队长,方才不过是灶房失火,现在已经扑灭,不过家里发现地晚了些,乃至于灶房倒塌了。”

    侯队长道:“那贵府可有家眷受伤?”

    薛缣和声道:“多谢侯队长关心,家中上下并无碍,不过一番忙碌倒是有些倦意,刚想歇息就听得侯队长敲门,侯队长尽职尽责之心在下十分感激。”

    侯队长道:“薛大人客气,此乃我等本分,既然大人家中并无大碍,那就不打扰家眷歇息了,我等告辞。”

    “侯队长请,在下就不送了。”

    刘晓浮出水面,前方有几道台阶,台阶后是一条通道,通道里伸手不见五指。从怀里取出一个兽袋,掏出两个火折子,唰!火光顿时照亮,只见通道两侧都是石壁,脚下是潮湿的泥土,大概是许久没人进来,生了一层青藓,往前走转个弯,一个石室出现在火光之中。石室约两丈见方,中间有个石桌,两条石凳,不过整个石室除此之外却是空无一物,刘晓并不失望,在石室右前方还有一条通道不知通向何处,举着火折子,刘晓的身影慢慢消失在通道深处。

    薛缣回到院子,薛苗连忙上前道:“爹,刚才你何不跟巡逻队说个明白?万一这是有人纵火想对我们薛家不利,镇守府也好查出个一二来。”

    薛缣脸色低沉:“哼,我们薛家灶房内有什么东西能燃起这么大的火势,连水都泼不灭?这定是贼人所为,不管这背后有什么目的或者阴谋,今晚此事都不宜声张,我们薛家到青板镇时日尚短,根基浅薄,别看为父在镇守府供职,可镇上那五个大族不过是忌惮镇守大人,惧怕大人背后的武道宗门,对镇守府其余人从来就是不屑一顾,可以说为父每日都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就怕无意之中为我们薛家带来灭顶之灾,今晚此事若是让外人知晓,只会认为我们薛家好欺,日后在那些大族面前更是低人一等,告诉你那几个表弟,失火一事严禁外传,让两个护院今晚辛苦一番,严加防范,不可再有任何闪失。”

    “咦!老洪,你过来一下,把你手里的木盆给我看看。”薛缣突然把老洪叫住。

    “老洪,这池水如何这般浑浊?”

    “回大人,今夜这火势来得猛,大家取水都是匆匆忙忙,应是搅动了池底的泥沙吧。”

    薛苗在一旁也复和道:“爹,这不是很正常吗?我们搬来此处以后,池塘从没打理,这水下淤泥堆积,平日里取水猛了,也会夹带些泥沙。”

    “唔!那找个日子把池里的水抽了,把底下的淤泥清理干净。”薛缣若有所思道。

    “明白,大人。”洪护院躬身道。

    “苗儿,让你娘她们回去歇息,此事待明日为父去镇守府打探一番之后在做计较。”薛缣道。

    密室之中,刘晓再次出现在第一间石室,两手空空,眼中带着浓浓的疑惑之色:“不应该呀,这里前后三间石室我都仔细寻找了一遍,但都空无一物,也未发现任何机关暗门,难道是前世那薛家弟子在欺我不成?”

    刘晓仔细回想了一番:“那薛家弟子倒不像在说假话,况且短短六十年,薛缣能从冲脉巅峰晋升到那等境界,就连自己也是在宗门中几经生死才有此般修为,薛缣在这资源匮乏的青板镇难道还能比自己在进入宗门后得到的资源还多?而且看薛家现今的模样也不像是底蕴深厚,那薛缣定是得了此处的机缘无疑,可问题是现在......难道是宝物已经被人取走?”

    摇摇头,刘晓很快又否决:“不可能,池底的淤泥两尺之厚,这是长年累月沉积下来的,薛缣之前应该不会知晓此处有宝物,不然十年前就取走了,如今也不会仅是冲脉巅峰修为,如果是在最近两三年,也定然是在清理池底之后才无意中发现机关,那池底也不会有两尺深的淤泥,就是说宝物还在这处密室里,不过被人藏了起来......”

    越想刘晓心里越是兴奋,目光不由地向石桌石凳望去,半响之后,桌凳都被移到一边,刘晓抬起头,自言自语:“不过是寻常摆设,没有暗格,也没有机关,不过这也说得通,这些桌蹬太过显眼,进了石室第一眼就会看见,那么宝物究竟藏在哪间石室,密室里哪个地方最容易让人忽略......必须得抓紧时间找到宝物,否则耽搁下去,天就快亮了。”

    刘晓干脆一屁股坐到石凳上,静下心,仔细分析:“密室主人想要隐藏宝物不被人发现,那首先就不会藏在外间池塘里,因为一旦水位降下来,池里什么都能一览无遗,而池底的淤泥应该就是刻意用来掩藏机关的,而池塘底部也不可能,取存不便不说动静也太大,如果是常人进来这里,首先会注意的应该是三间石室,还有连接石室的通道,通道......”

    只见刘晓蹦了起来,飞快的跑到入口那处通道里,火折子照着石壁一点一点地搜寻。终于,在外侧的墙角边,一处极易被人忽略的地方,一小块凸起的圆形石块隐藏在阴影里,刘晓眼睛眯成一条缝:“宝物的主人心思也太重了,要是换了其他人还真找不到,也不知前世的薛缣是如何寻得此处的。”

    刘晓却是不知,前世薛缣发现密室之后,也断定有宝物,但并未发现机关,不得已只能掘地三尺,把整个后院挖了五丈深,前后几经波折耗费近半年才最终寻得。

    刘晓用手指轻轻按在圆石上,只闻嚓的一声轻响,石壁上裂开一道石门,石门之后仿佛另有乾坤,刘晓推开石门火折子一晃,这是一处空间更大的石室,里面有排书架、桌椅还有一张石床,而在石床上则有一副人骨,桌上有一个茶壶还有几个茶杯,不过都是寻常之物,而书架上有两本小册子,时间久了加上空气潮湿,都有些泛黄破旧,刘晓翻开册子,上面记录都是一些风土人情地名之类的内容,于之无用,最后来到石床前,骨架身着华袍,从样式看应是一位男子,胸前一把锈迹斑斑的匕首歪歪斜斜地插在胸口,除此之外,在整个石室中刘晓并没有发现什么宝物:“看来这幅骨架应该就是密室的主人,生前受了重伤,能逃回此地躲藏已是不易,但最后还是不治而亡,只是不知宝物在何处”。

    刘晓盯着骨架上下打量,眼睛一凝,伸手掀开衣物,只见一个巴掌大小的袋子出现在眼前,拿起来仔细查看,袋子上有种异样的气息,表面上布满繁琐的花纹,用不知名的兽皮缝合而成,虽然经过这么长的时间,但看上去崭新如故。刘晓的眼睛越瞪越大,心脏咚咚跳个不停,震惊之下再也忍不住脱口惊呼:“竟然是纳物袋,此间的主人竟然有这种奇宝。”

    强行压下心中的激动之情,慢慢平复下来:“如果是纳物袋,再加上里面的东西,难怪薛缣前世能有如此实力,怪不得薛家能成为青板镇的豪门望族,不过想要打此物却是极费劲力,我如今仍在薛家之内,外面危险重重,时间上也来不及,在这里打开不是时机,看来只有另寻安稳之处再做打算。”

    刘晓把纳物袋收进怀里,想了想又不放心,从衣服上撕下一块布料,系在腰带上贴身收藏,摸了摸袋子,这才满意地点点头。把整个石室仔细搜寻一遍,再也没有发现任何机关暗格,刘晓才转身离开密室。

    丑时末,快五更天了,薛家院内,两名巡逻的护院高举火把,手握钢刀,神色警惕。池塘平静的水面上突然泛起一圈圈涟漪,刘晓的头慢慢探出水面,凝神聆听片刻,两手抓住池塘边上的青石,身体慢慢从水面浮出来。这时,火光由远及近,一名护院路过花园,两眼余光扫过池塘,身体突地一顿,望着微波荡漾的水池,护卫面露疑色,紧握刀柄刚迈出一步,一条鱼从水面上一跃而起,扑通一声又钻进水里,护卫自嘲的笑了笑,转身离开。

    假山后面的刘晓暗自松了口气,这护院要是再走近两步,发现水渍,自己可就无所遁形,待脚步声远去,刘晓低矮着身子,穿过花园、回廊来到院墙边,一墙之外就是庆福街,四通八达,只要到了街上,今晚的行动就算大功告成。

    刘晓站在院墙边上,没有急着离开,而是竖起耳朵静静地听了一阵,院墙之外,庆福街上除了偶尔的虫鸣,静悄悄地,就在这时,刘晓一跃翻过院墙落在街上,回头看了一眼薛家宅子,刘晓这才露出喜色:“薛家一行虽是险象环生,好在比我预想的要顺利些,得到了纳物袋,不枉我之前花了诸多心思,今夜当是不虚此行。”

    抬腿刚迈出一步,一道撕声裂耳的声响从刘晓背后传来,同时一道冷喝之声响起:“好个贼子,本大人侯你多时。”

    刘晓背后像是长了眼睛,就在声音响起的同时,左脚用劲一踏,身体猛地向左一闪,一道乌光擦着衣襟从刘晓右肩呼啸而过,轰的一声,只见一杆长枪插入街面,入地三尺有余。

    锵!刘晓双脚还未沾地,反手抽出背上的青钢剑,空中强行转身,待双脚落实,大成的流云剑招铺天盖地向来人袭去,黑漆漆的庆福街上,陡然如星光绽放。

    薛缣投出钢枪,身体从屋檐上一跃而起犹如一只凶兽迅疾如风带着无边气势扑向刘晓,离刘晓不到两丈,薛缣右手成爪快如闪电般向刘晓后背抓去,可就在这时,薛缣只见黑影一转身手中的长剑挥出数道劲气,每道都凝炼如金,不仅如此,剑法竟是精妙绝伦,剑招中带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韵味,薛缣只觉得头部昏昏沉沉,眼前一时之间竟白茫茫一片。

    薛缣不愧是冲脉巅峰武者,电光火石之间用力一咬舌头,顿时回过神来,收回右爪,全身劲力狂涌而出,大喝一声,右手就是一拳,砰的一声大响,两人交手之处街上碎石翻滚,左边的商铺如被狂风刮过四分五裂,薛缣乘机向后一退,心中暗惊:“好敏锐的直觉,好诡异的剑法。”嘴上却道:

    “贼子剑法虽妙,可劲力不足,今晚休想从老夫手上逃脱。”

    接下一拳之后,脸色微微潮红,刘晓并不停留,借着反冲之力向后一掠,向着接口奔去。

    薛缣取回钢枪,拔腿就追,嘴上还道:“贼子休逃,待我将你擒下,严刑拷问。”

    两人一前一后,眨眼之间已穿过两条街,眼看身后的薛缣离自己越来越近,已不足两丈,刘晓心中万分焦急,见前方有一根石柱,两腿一蹬,身体反而向后一跃,施展流云剑招再次向薛缣袭去。

    薛缣手中钢枪一震:“贼子,你我境界相差甚大,这招剑法对我无用。”

    刘晓并不答话,招式如疾风骤雨,只见街道之上,两人快速交手,四周的木楼已是支离破碎。这时,铛的一声,刘晓的青钢剑材质普通,与薛缣的钢枪几个碰撞已碎裂开来。刘晓并不惊慌,两手一推,碎片如闪电般向薛缣袭去,薛缣冷哼一声,钢枪密不透风,尽数挡了下来:“贼子,看你还有何路可逃。”

    还未说完,薛缣只觉得虚空中有无数劲气切割身体,四周空气仿若凝固,一时之间竟是难动分毫,而眼前,刘晓的拳上带着毁天灭地般的劲气向胸口袭来,薛缣勉强提起钢枪,轰!巨大的声音响彻小半个青板镇,薛缣劲力疯狂汇集到钢枪之上,刘晓的拳头还未近身,无边凝炼的劲气就击打在枪杆上,上好的陨寒铁制成的钢枪枪杆弯曲,紧紧贴在薛缣胸前,随后的一拳透过枪杆击在胸上,咚咚咚!薛缣连退十步,头胀脑昏,脸上异样潮红,胸口的衣襟片片碎裂,为了抵挡这招,薛缣劲力消耗尽半,可还未反应过来,再次感受到虚空中劲气如刀,护体劲气肉眼可见迅速变薄。

    轰!又一声巨响,一道人影惨哼一声撞进一家商铺,铺门四分五裂。使用了两招随风,刘晓再也不敢停留,几个起跃,向黑暗中逃去,口中道:“薛缣,你竟然还敢追来,我给你送了一份大礼,还不赶紧回家看看。”

    乌黑的商铺内,薛缣闪了出来,望着只剩下一个小点的黑衣人,眼中满是惊惧:“这是什么拳法,太可怕了,大礼?糟糕!”如今薛缣体内劲力所剩不多,府脏震荡,再也不敢追下去,要是再接一拳,薛缣相信自己肯定会身受重伤,甚至有损落之危,想起黑衣人所说的大礼,急忙往回赶。

    薛家宅内,两位护院举着火把见薛缣披头散发,衣不遮体,身上血迹斑斑,不由得担忧道:“大人,那贼人实力竟如此之高?连您都......”

    “老夫伤势不重,修养一月就无大碍,那贼子只是炼筋境,但劲力堪比冲脉武者,而且招式诡异,身法极快,让他给逃了,你等可察觉有何异样?”薛缣脸色苍白,摇头沉声道。

    护院道:“大人,属下按照您的吩咐无论外面发生何事都不得离开宅子,这段时间一直在宅内巡逻,未曾发现异常,不过我们倒是找到那贼子在院内的藏身之地。”

    池塘边上,薛缣脸色阴晴不定:“你俩在此等候,待老夫下去探查一番。”说完,噗通一声潜入池内。

    密室之中,薛缣浑身颤抖,气急攻心,哇地一声喷出一大口血,双眼通红:“泼天的狗贼,胆敢夺我机缘,老夫与你势不两立,如果再让我遇上,定将你挫骨扬灰,灭你九族方能解我心头之恨,老夫的机缘,啊!”一时之间,薛缣宛若发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