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子法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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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洛的打算

    瓦良格学府自创办以来,历史上出过不少惊才艳艳的大人物。从学者到艺术家、法师、武者,大陆上的各行各业都有顶尖人物的少年时期是在这所学府中度过的。

    这其中就包括年代距离现今最接近的一位武神——伊耿。

    从某种角度来讲,伊耿在瓦良格学府中的历史地位甚至要超过了年代久远的学府创办人,在瓦良格如此漫长岁月的办学历史中,只有两个人有资格将他的雕塑立在学府之中,这两座雕塑分别是学府广场中心的创始人,另一座就是伫立在阿瑞斯学院门前的伊耿。

    伊耿是很多年前那场席卷大陆的黑暗浩劫中的英雄,他的很多事迹在大陆上广为流传,连“时间纪元录”都载入了他的本名,可以说是这个时代最受人崇敬的伟人之一了。

    而一千多年前,伊耿还是阿瑞斯学院的一名学生,他就是在这里踏开他的武者之路的第一步。

    学府每年一届的武赛,就是在那时候开始以他的名字命名。

    可想而知,阿瑞斯学院里的学生该是何等地崇拜这位老学长……

    ……

    当然也就不难想象洛和艾伦的那几句调侃到底捅了多大的篓子。

    这个篓子并不是指学府会对他们的行为做多严重的惩罚,事实上那五千字检讨简直就是小菜一碟,真正的麻烦在于他们一口气得罪了阿瑞斯学院五个年纪的几千名学生甚至是学院内的各级教师领导。

    这可是个究极大麻烦。

    得知这件事之后,昨天刚刚处理将洛从拘留所里捞出来的卢修斯差点就想直接冲进洛的宿舍把他给掐死。

    他是奥丁法师学院的教导员,原本这几天两个学院的矛盾激发事件就已经让他焦头烂额,而且洛刚刚从教导处走出去不到一天,转眼就又惹了这么一个大麻烦。教师早会上阿瑞斯学院的教导员看他的眼神都非常怪异……

    一时间,卢修斯深深地感到自己在教学事业上的挫败感。

    ……

    整个瓦良格学府的在校学生几乎全都认识了这个法师学院的一年级新生。

    在武者以及法师学院正值矛盾激增的敏感时期,先是以法师学徒的身份独自一人报名参加伊耿武赛,接着口出狂言对伊耿武神进行诋毁和侮辱。

    这是何等头铁、何等作死的人物才能干出这样的事情。

    以至于原本是三百五十人参赛的这一届伊耿武赛在短短几个小时之内接到了超过一千多个额外的参赛申请。

    这些后来的参赛申请者,根本就是抱着暴揍这个法师学徒一顿的目的而来的。

    ……

    …

    整个学府闹得沸沸扬扬。

    搞笑的是,因为洛是个新生,除了同班同学,别说学府中的其他学生了,甚至学府教师都没几个认识他。

    所以目前的情况是,瓦良格上上下下都知道了洛这个人的存在,可惜的是却没几个人知道他长什么模样。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现在却还一无所知地沉浸在自己的睡梦之中。

    ……

    一缕阳光穿过了宿舍窗户的窗帘缝隙正好投射在了洛的脸上,把他从熟睡中拉了起来。

    由于今天是周末,所以除了艾伦这个精力过剩的家伙早早起床了以外,宿舍里剩下的几个人躺在床上睡得跟头猪一样,鼾声如雷。

    洛伸了个懒腰,到厕所里简单地洗漱了一下之后,就背上自己的背包离开了宿舍。

    ……

    …

    大概十分钟过后,宿舍门“砰”的一声被人推开,然后又“砰”的一声重重关上。

    接着是“咔嚓咔嚓”的上锁声音。

    宿舍里的其他人都被吵醒了过来,他们从被窝里伸出头,看见背靠着门板正在喘着粗气的艾伦。

    “哥们?又招惹了哪个师兄的女朋友了?”

    舍友揉着眼睛问道。

    “比那要严重太多了,洛呢?这家伙人呢?”艾伦在洛的床上疯狂翻动他的被子试图从里面把洛揪出来。

    “出去了吧,这家伙周末总是会消失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另一个被吵醒的舍友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说道。

    “完了呀完了呀完了呀,这下子肯定整个阿瑞斯学院的学生都想要揍我一顿,呜呜呜,我死定咯……”

    艾伦像条咸鱼一样趴在洛的床上鬼叫道。

    “什么?!难不成你一晚上把整个阿瑞斯学院的学生都绿了?也太给力了吧?”一个舍友调侃道。

    “你知道个屁啊,哎算了我跟你们解释不来,回头你们就知道了,反正这段时间不管谁跟你们问起我就回答不知道,什么都不要说!……还有!进出宿舍记得随手关门……不对!是随手锁门!我要消失一段时间了……”艾伦躺在被子上打了个滚直接用被子把自己卷了起来。

    其他舍友互相看了一眼,耸了耸肩,又一头栽倒接着睡觉。

    ……

    …

    洛背着包,下了宿舍楼,穿过了人群熙熙攘攘的校道,他没有去学府饭堂吃早餐的习惯,所以径直地通过迷宫境离开了学府。

    虽然说洛现在的名字在学府内几乎是人尽皆知的,但他的这张脸的知名度就基本等于零了。

    从宿舍一直走到迷宫境,少说也有个十来分钟,一路上愣是没有人认出洛来。

    不过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瓦良格的在校学生加起来差不多有个七八万,再加上洛只是一名一年级的新生,可能本班同学都不见得全都认他,更别说其他人了。

    所以尽管整个阿瑞斯学院的学生都在寻找着他的下落,但洛还是顺利地离开了学府。

    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昨天的一句玩笑话给自己今后几天添了多大的麻烦。

    ……

    …

    踏出迷宫境之后,洛出现在了城市街道口。

    面前算是十几米宽的大马路,往来的马车行人络绎不绝。

    洛深吸了一口城市街区的浑浊空气,感觉自己早起的困意总算是被扫空了。他的身份虽然是一名学生,但是真正让他感到自由舒适的不是校园,而是市井,尽管这外面世界于学府之内相比要鱼龙混杂得多,而且潜伏着很多危险。

    洛站在人行道旁,简单地做了一遍热身运动,然后就朝着目的地奔跑起来。

    事实上,城市规划处的职业法师们在这座城市内构建了一套高效率运转的交通系统,名字也起的非常有意思,叫做“蜂巢”。

    区别于那些四通八达的大马路,蜂巢专门服务于法师、身份高贵以及身居要职的人,可以简单的理解为“法师通道”。

    之所以这么称呼,是因为想要通过“蜂巢”交通系统进行赶路,是需要能够施展一条启动咒语来撕开空间进入到其中,这条咒语并不难,施展要求也不高,初阶法师在练习个几次之后就可以熟练掌握。

    而这套交通系统,同它的名字一样,就想是一张类似于蜂巢的网格图无形地覆盖在这座城市上,四通八达。

    在每一条街道上,都竖立着一个类似于信箱的东西,但它的作用并不是收集邮件,而是蜂巢的登入口。

    就像此时,街边那些行人走到了信箱旁边,手指在空中轻轻一划,接着空气中闪过一道灵光没入到信箱之中,然后施法者就凭空消失了踪迹。

    这就是进入蜂巢的过程。

    ……

    当然了,作为刚刚入学一学期的法师学徒,还并不足以掌握登入蜂巢的咒语,事实上每一年的毕业季,奥丁学院里面甚至还会有一小部分学渣到毕业了都没能成为初阶法师。所以目前的洛,也无法成功的念出那条咒语。

    但是就像市长大人说的那样,瓦良格学府是这座城市最珍贵的宝藏。

    那么作为瓦良格学府的学生,很荣幸地就被市议会赋予了一项特权。

    那就是学府印刻在每一个学生身上的精神徽章上,自带了这道咒语,这就意味着,瓦良格的每一名在校学生,都能享受到蜂巢的便捷出行。

    无论去往城市的任何一个角落,哪怕是从最东边去到最西边,所需的时间都统一只有1分钟。

    瓦良格牌面之大,可想而知。

    ……

    …

    但洛这种贱骨头,就是乐意用两条腿来跑这十几公里路。

    当然,这对他自己来说是一种锻炼,他已经习惯了每次都慢跑去往黑罗区,这点路程对于他来说,仅仅是一种日常训练罢了。

    如果要论身体素质的强弱的话,奥丁学院一年级的这些法师学徒估计没有人能比得过洛。

    ……

    黑罗区——“狮群酒吧”。

    洛微微喘着气,推开了酒吧的木门。

    作为这座城市里水最深的一个区域,黑罗区的确就像是卢修斯教授所说的那样,鱼龙混杂。这里盘踞着城市的犯罪集团、有以追捕亡灵和怪物的赏金猎人除魔,甚至听闻还有黑魔法师的踪迹。

    不过黑魔法师长什么样子洛并没有见过,他倒是曾在狮群酒吧的门口看见过一名恶魔猎手用银刀撕开了一个路人的皮肤,成功识破了一只半人魔的伪装,并将它生擒。听说当时那个猎手领走了政府十万赏金。

    总而言之,在这个神奇的地区,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只不过待在这里是需要承担一定的风险罢了。

    ……

    洛往吧台上丢了一个铜币,对着伙计说道:“牛奶和鸡肉三文治。”

    吧台里面一个满脸雀斑的伙计瞥了洛一眼,捡起了吧台上的一个铜币对洛淡淡说道:“哥们,你要的东西,可不止这个价。”

    “新来的?”洛看了对方一眼。

    “我在这儿吃东西不用花钱,这个是给你的小费。”

    “呃……你就是洛?”伙计迟疑了一下,然后恍然道:“嗨呀,早说嘛,老板昨天就交代我要是你来了就通知他一声,实在抱歉实在抱歉,我昨天才到这儿来上班的,牛奶和鸡肉三文治对吧,稍等一下,马上去帮您做。”

    伙计用抹布把罗面前的吧台擦拭了一遍然后赔着笑脸转身进入了厨房。

    ……

    …

    “狮群酒吧”位于黑罗区的东部。

    规模并不算大,只是一家小酒吧。

    当然,这只是它的表面。

    最开始进入这家酒吧的时候,洛也是站在伙计的那个位置,负责接待往来的客人。

    不过那是半年前的事情了。

    当时他需要一份兼职来养活自己,所以就应聘了酒吧伙计,每天晚上都在这里忙到半夜,第二天回到学府,能旷的课尽量都旷了,这也是为什么连同班同学都不怎么认识他的原因,他的课堂出勤率实在太低了……

    但是之后,洛发现了这家酒吧只不过是一个幌子。

    酒吧老板真正经营的是酒吧后方的一个巨大的地下搏击俱乐部。

    每天晚上这里都会有三场令人热血沸腾的黑拳对决,吸引这座城市里的各种人群,它能勾起每一个内心深处的暴力因子。

    洛的酒吧服务员兼职只持续了一周,然后他的兼职就从吧台转移到了后方那个钢铁擂台。

    他成了一名拳手。

    事情的起因,是某一次深夜,洛已经换班,准备回学府,刚出酒吧就被一群地痞围了起来。

    好在这群废物流氓除了长得比较吓人以外并没有别的本事,洛很轻松的将他们全数放倒在酒吧门口,而那一幕刚好被酒吧老板老狮子撞见了。

    所以洛成功丢了他的服务员工作,但是得到了另一份工作的面试机会。

    而那次面试,就是第二天晚上的擂台对决。

    洛赢了下来,也就顺理成章的成为一位拳手。

    ……

    到目前为止,将近半年时间里,洛打了十八场。

    并不是全胜,其中输的有六场。

    但老狮子却越来越青睐这个少年,因为他并不需要一个常胜将军,而需要的是一个能完美按照他的意图去打比赛的拳手。

    他让洛赢,洛就能赢,他让洛输,洛也能输得干净。

    老狮子场子里的每一场对决,都开了赌盘。

    他最擅长的,就是操盘。

    而洛就是他的操盘手。

    一老一少狼狈为奸不知坑了多少人的金币。

    ……

    …

    洛一直秉承着黑罗区没有一个好人的观念,所以在做这么缺德的事情的时候,他内心不会有一丢丢的愧疚。

    事实上,他甚至有的时候还去外围盘买自己的拳赛局………这也是为什么他在前天晚上会被逮到城市治安管理处的原因。

    但这些都不是大问题。

    ……

    这时候,伙计把洛要的早餐端了上来,洛开始收拾他的早餐。

    ……

    老狮子一直都很好奇为什么洛这么年轻就掌握了那么多格斗技巧并且练就了非常恐怖的体能。

    但洛从来没有在这个问题上正面回答他,而对于老狮子来说,他只需要有钱赚就行了,自然也就不会再深究这个问题。

    洛可以做到稳定地按照老狮子的意愿去改变比赛结果,实力自然是强悍。

    但这份强悍仅仅局限于普通人范畴。

    老狮子的钢铁擂台上每天晚上都有三场对决,第一场是普通人vs普通人,第二场则是同阶的武者之间的对决。

    普通人跟武者就完全是两个概念了。

    这种区别就如同普通人和法师是一样的。

    洛能跟大部分的人抗衡甚至随意操控比赛,但这里的对手,并不包括已经踏入武者之路的那些人。

    事实上,钢铁擂台之所以是钢铁材质,就是为每天晚上的第二和第三场比赛准备的,而且纵使是钢铁的,现在那座擂台上厚重的钢板围栏上也布满了坑坑洼洼的伤痕,触目惊心。

    这,就是武者与非武者的区别。

    洛的强,仅仅是针对于非武者人士来定义的。

    他还远不能与真正的武者进行抗衡。

    ……

    至于那第三场对决,就比较有意思了。

    洛在黑罗区见识过的所有稀奇古怪的东西,大部分都出现在每天晚上的第三场对决。

    因为这第三场对决是没有指定对手的,对决双方是从观众席上诞生的。

    胜者可以获得来自老狮子的一笔丰厚赏金。

    罗已经见过很多次实力悬殊的第三场次对决。

    当然,有的时候踏上第三场对决的擂台的,并不是人……

    ……

    总而言之,普通人与武者之间,有着无法逾越的鸿沟。

    如果想要正式成为一名武者,首先体能上要得到最大限度的打磨。

    洛自认已经达到这一步的要求了。

    而接下来要尝试着踏上武者之路的话,他就很需要一样东西。

    一块武魂精魄。

    这东西是进阶武者的重要引子,可以说是一把钥匙。

    洛有着他自己必须走上这条道理的理由,所以对于目前的他来说,首要的任务就是把那块武魂精魄弄到手。

    而这一届的伊耿武赛的一等奖就是一块高品阶的武魂精魄!

    这,就是洛为什么报名参加伊耿武赛的理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