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酒馆风波（上）
wed jul 29 20:26:03 cst 2015
临近午时，众人皆已饥肠辘辘，周谦今本想命队伍停下歇息，吃点自己带的干粮，锦鲤扯着他的手臂，抬起头看着他道：“少爷，再往前走走会有酒馆，到时候你可以请他们喝酒。”
周谦今无奈道：“你又想喝酒了？小丫头一个，整天想着喝酒怎么行？”
锦鲤面无表情地白了他一眼，转过头没有说话，那一眼充满了鄙视和恨铁不成钢的愤怒，周谦今想了想，试探性的问道：“你是想让我借此拉拢他们？”
“不然呢，把他们灌醉然后卖掉么。”
周谦今恍然大悟：“一顿酒钱是小事，可却能营造出一个出手阔绰、平易近人的主子的形象，让他们更加敬重我，也更加死心塌地的为我做事。锦鲤，你挺聪明嘛！”
锦鲤依旧面无表情的目视前方，只是眼中依旧流露出小小的得意：“比起某个笨少爷来说，算是聪明了吧。”
周谦今尴尬地笑了笑，似乎也就只有这个小丫头说过自己笨了吧。他掀开帘子，对步凡喊道：“再往前走走！看到酒馆就停下！”
步凡心中了然，很配合的问道：“是要喝酒吗？”
周谦今回了步凡一个感激的眼神，大声道：“请兄弟们喝顿酒！钱本少爷出！”
前面几个佩刀的壮汉闻言大喜，他们原本是目不识丁、只知种田的庄稼汉，后来靠着蛮力和与人打架斗殴积累的技巧，帮人看家护院，平日；里也就会耍点刀枪棍棒，唯一的乐趣就是喝点酒，都是粗犷之人，自认为与这位周家少爷合不到一起去，甚至连后来莫名其妙加入队伍、身形瘦弱的步凡也很瞧不起。可周谦今这么一说，他们立刻对他改观了，有干粮不吃，非要请他们喝酒，还以兄弟相称，这哪是高高在上的少爷？这就是兄弟！
走了一刻钟左右，在众人的面前出现了一个老旧的小酒馆，周谦今也不嫌弃，招呼众人停下，下了马车率先进去了。又肥又胖的老板娘笑得格外灿烂的迎上来，这个小酒馆位置很偏，平时也就接待几个过路的人，见周谦今一身华服，想来钱肯定不少，后面又跟了十来个人，她笑得更开心了，连忙把众人迎上最中间的位置，瞪了旁边傻傻坐着读书的老板一眼：“还不快起来招呼客人！”
这老板又瘦又矮，若不是那一把山羊胡，估计有人会把他认成老板娘的儿子。他出身于没落的书香世家，从小知道读书，属于读书读傻了的那种，连年赶考不中，越读越穷，在村里的私塾当了几年先生，攒了点钱娶了村里有名的虎妞。
虎妞嫁了人，理所当然成了悍妇，家里仅有的一点钱自然不归他所有了。不过这婆娘也不算败家，开了一家酒馆，虽然生意不太好，但总算撑起了这个家，他便什么都不管，每天只知道读书，盼望着从圣贤书中读出点什么救世的大道理来。
“哦……”老板慢吞吞地从座位上站起来，老板娘在他腚后头虚踹一脚，他才如梦初醒般反应过来，赶紧跑去搬了酒来，老板娘摆好酒杯，给众人挨个倒满：“客官们要什么菜？”“先来几斤酱牛肉，你们还要什么？”周谦今看向几人，但没有人说话。步凡没什么想吃的，他坐在原地，并不打算发表看法，锦鲤也并不关心这些，她盯着身边周谦今的酒杯舔了舔唇，然后用筷子蘸了一点，放在嘴里尝了尝，被好酒养叼的嘴似乎并不满意这种劣酒的味道，但她并不嫌弃，继续用筷子蘸着偷喝了起来。
几个大汉没想到少爷还会征求他们的意见，都不敢说了。“刘石，胡永，卢志，赵阳怎么不说话了？”周谦今笑道，“想要什么说就行，本少爷掏钱！我堂堂周家少爷，会差这点钱？”老板娘听了笑的嘴都合不拢了：“要不我给客官您们炒几个热菜吧？我做的那鱼香肉丝可是一绝啊！”“那你看着上吧。”周谦今点点头，门口进来两个人，老板娘见不像什么有身份的人，也就没管，朝一旁站着的老板挥了挥手叫他去招待，自己则大夸起自己的厨艺来。
周谦今随意地看了那进来的两个人，没有在意。步凡却面色一变，他看向锦鲤，锦鲤朝他摇摇头，示意他这两个人都不是练气者。她低声道：“气的味道。”“你不是说……”“不是那个气，”锦鲤摆摆手，蘸了点酒在桌子上写道：是杀气，他们刚刚杀过人。
步凡也用手指蘸了一点酒在桌上写道：你指的是血腥味？
“不是味道。”锦鲤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是能看见的，黑色的气。”
步凡点点头，心中暗生警惕。老板娘去后厨炒菜了，周谦今与众人交谈着，老板安排那两人坐在边上。
一切都很平静，步凡松了一口气。那两个人的身份肯定不是看起来的平民，但那和步凡没有关系，只要不对自己造成威胁，步凡不会自找麻烦。
其中的一个人回头看了看周谦今这一桌，冰冷的眼神扫过步凡，低头和另一个人说了几句话，然后两人站了起来，走向步凡这一桌。步凡放在桌子下面的右手悄然放在了刀柄上，他没有去看两人，故作淡定地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酒。
“请这位先生到在下桌上小酌几杯，在下有些事想与先生一叙，不知可否赏脸。”刚才看向步凡的那个人躬身施礼，笑着看向步凡。步凡又喝了一口酒，然后放下酒杯，抬眸看向那人，没有说话。周谦今心里一慌，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针对步凡，但他很快反应过来，笑着站起身说道：“这是我家的护卫，不知他何时冒犯过先生？有什么事跟我说就好。”
“不用了，”那人摆摆手，完全不理会周谦今，目光紧紧地盯着步凡：“先生，请吧。”
步凡目光淡然如水，现在出京城不过十里，肯定又是燕子青的手笔了吧。不过，这两个人，他在京城三年，从未在组织中见过，难不成是其他地方的？燕子青的手，已经伸到这么长了吗？这么急着出手，是怕他出城太远，就杀不了自己了？
呵，既然来了……他握紧刀柄，刚要拔刀，就看到边上的一个他记得似乎是叫胡永的护卫，一下子站了起来，大声喝道：“你小子算个什么东西！竟敢怠慢我们少爷！”
临近午时，众人皆已饥肠辘辘，周谦今本想命队伍停下歇息，吃点自己带的干粮，锦鲤扯着他的手臂，抬起头看着他道：“少爷，再往前走走会有酒馆，到时候你可以请他们喝酒。”
周谦今无奈道：“你又想喝酒了？小丫头一个，整天想着喝酒怎么行？”
锦鲤面无表情地白了他一眼，转过头没有说话，那一眼充满了鄙视和恨铁不成钢的愤怒，周谦今想了想，试探性的问道：“你是想让我借此拉拢他们？”
“不然呢，把他们灌醉然后卖掉么。”
周谦今恍然大悟：“一顿酒钱是小事，可却能营造出一个出手阔绰、平易近人的主子的形象，让他们更加敬重我，也更加死心塌地的为我做事。锦鲤，你挺聪明嘛！”
锦鲤依旧面无表情的目视前方，只是眼中依旧流露出小小的得意：“比起某个笨少爷来说，算是聪明了吧。”
周谦今尴尬地笑了笑，似乎也就只有这个小丫头说过自己笨了吧。他掀开帘子，对步凡喊道：“再往前走走！看到酒馆就停下！”
步凡心中了然，很配合的问道：“是要喝酒吗？”
周谦今回了步凡一个感激的眼神，大声道：“请兄弟们喝顿酒！钱本少爷出！”
前面几个佩刀的壮汉闻言大喜，他们原本是目不识丁、只知种田的庄稼汉，后来靠着蛮力和与人打架斗殴积累的技巧，帮人看家护院，平日；里也就会耍点刀枪棍棒，唯一的乐趣就是喝点酒，都是粗犷之人，自认为与这位周家少爷合不到一起去，甚至连后来莫名其妙加入队伍、身形瘦弱的步凡也很瞧不起。可周谦今这么一说，他们立刻对他改观了，有干粮不吃，非要请他们喝酒，还以兄弟相称，这哪是高高在上的少爷？这就是兄弟！
走了一刻钟左右，在众人的面前出现了一个老旧的小酒馆，周谦今也不嫌弃，招呼众人停下，下了马车率先进去了。又肥又胖的老板娘笑得格外灿烂的迎上来，这个小酒馆位置很偏，平时也就接待几个过路的人，见周谦今一身华服，想来钱肯定不少，后面又跟了十来个人，她笑得更开心了，连忙把众人迎上最中间的位置，瞪了旁边傻傻坐着读书的老板一眼：“还不快起来招呼客人！”
这老板又瘦又矮，若不是那一把山羊胡，估计有人会把他认成老板娘的儿子。他出身于没落的书香世家，从小知道读书，属于读书读傻了的那种，连年赶考不中，越读越穷，在村里的私塾当了几年先生，攒了点钱娶了村里有名的虎妞。
虎妞嫁了人，理所当然成了悍妇，家里仅有的一点钱自然不归他所有了。不过这婆娘也不算败家，开了一家酒馆，虽然生意不太好，但总算撑起了这个家，他便什么都不管，每天只知道读书，盼望着从圣贤书中读出点什么救世的大道理来。
“哦……”老板慢吞吞地从座位上站起来，老板娘在他腚后头虚踹一脚，他才如梦初醒般反应过来，赶紧跑去搬了酒来，老板娘摆好酒杯，给众人挨个倒满：“客官们要什么菜？”“先来几斤酱牛肉，你们还要什么？”周谦今看向几人，但没有人说话。步凡没什么想吃的，他坐在原地，并不打算发表看法，锦鲤也并不关心这些，她盯着身边周谦今的酒杯舔了舔唇，然后用筷子蘸了一点，放在嘴里尝了尝，被好酒养叼的嘴似乎并不满意这种劣酒的味道，但她并不嫌弃，继续用筷子蘸着偷喝了起来。
几个大汉没想到少爷还会征求他们的意见，都不敢说了。“刘石，胡永，卢志，赵阳怎么不说话了？”周谦今笑道，“想要什么说就行，本少爷掏钱！我堂堂周家少爷，会差这点钱？”老板娘听了笑的嘴都合不拢了：“要不我给客官您们炒几个热菜吧？我做的那鱼香肉丝可是一绝啊！”“那你看着上吧。”周谦今点点头，门口进来两个人，老板娘见不像什么有身份的人，也就没管，朝一旁站着的老板挥了挥手叫他去招待，自己则大夸起自己的厨艺来。
周谦今随意地看了那进来的两个人，没有在意。步凡却面色一变，他看向锦鲤，锦鲤朝他摇摇头，示意他这两个人都不是练气者。她低声道：“气的味道。”“你不是说……”“不是那个气，”锦鲤摆摆手，蘸了点酒在桌子上写道：是杀气，他们刚刚杀过人。
步凡也用手指蘸了一点酒在桌上写道：你指的是血腥味？
“不是味道。”锦鲤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是能看见的，黑色的气。”
步凡点点头，心中暗生警惕。老板娘去后厨炒菜了，周谦今与众人交谈着，老板安排那两人坐在边上。
一切都很平静，步凡松了一口气。那两个人的身份肯定不是看起来的平民，但那和步凡没有关系，只要不对自己造成威胁，步凡不会自找麻烦。
其中的一个人回头看了看周谦今这一桌，冰冷的眼神扫过步凡，低头和另一个人说了几句话，然后两人站了起来，走向步凡这一桌。步凡放在桌子下面的右手悄然放在了刀柄上，他没有去看两人，故作淡定地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酒。
“请这位先生到在下桌上小酌几杯，在下有些事想与先生一叙，不知可否赏脸。”刚才看向步凡的那个人躬身施礼，笑着看向步凡。步凡又喝了一口酒，然后放下酒杯，抬眸看向那人，没有说话。周谦今心里一慌，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针对步凡，但他很快反应过来，笑着站起身说道：“这是我家的护卫，不知他何时冒犯过先生？有什么事跟我说就好。”
“不用了，”那人摆摆手，完全不理会周谦今，目光紧紧地盯着步凡：“先生，请吧。”
步凡目光淡然如水，现在出京城不过十里，肯定又是燕子青的手笔了吧。不过，这两个人，他在京城三年，从未在组织中见过，难不成是其他地方的？燕子青的手，已经伸到这么长了吗？这么急着出手，是怕他出城太远，就杀不了自己了？
呵，既然来了……他握紧刀柄，刚要拔刀，就看到边上的一个他记得似乎是叫胡永的护卫，一下子站了起来，大声喝道：“你小子算个什么东西！竟敢怠慢我们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