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燕子青，红衣红
wed jul 15 18:31:29 cst 2015
京城。清晨。
这个帝王的威严、贵族的骄傲以及平民的市井之气混合的地方，在朝阳初升之际缓缓苏醒。
大街小巷充满了孩童的笑声，小贩的吆喝声，妇女的闲聊声，地痞流氓的怒骂声，学堂里朗朗的读书声，酒鬼赌徒的呼喊声，戏子尖细悠长的歌声。喧嚣，却祥和。
但这些，只不过是表象。
黑衣男子走进一条无人的小巷。
因为本就在背阴的一面，两边的墙又很高，小巷的深处漆黑一片。小巷尽头，是一间装潢古朴素净的屋子。他推开未上锁的门，走了进去。
屋子虽然老旧，屋内却干净整齐。红衣如血的妖艳女子半靠在雕花红木椅上，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我想，你这次任务完成的不错。”
“如你所愿，我为了一个老头子浪费了一个晚上。下次不要因为酬金高就乱接任务，真是浪费时间。”男子耸耸肩。在周府发生的事，他只字未提。他知道，面前这个叫做燕子青的美艳女子，也对他有所隐瞒。
“步凡。”
“恩？”男子有些奇怪的看向女子，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叫自己的名字。
燕子青红唇微抿，嘴角微微上扬，狭长的眼睛里眸光流转，媚态横生。
“杀了就杀了，为什么要放火呢？我记得你并没有毁尸灭迹的习惯。”
燕子青站起身，一身红衣勾勒出诱人的身材，雪白的脖颈和精致的锁骨暴露在空气中，更是让人离不开目光。她慢悠悠的走过来，修长的手搭在了步凡的肩上。在他的耳边柔声道：“何必要这样做呢？我是因为对任务不满生我的气吗？你并不是这样小心眼的人啊。”
她用双手捧起步凡英俊却面无表情的脸，勾魂夺魄的目光盯着他漆黑的眼睛，妩媚一笑。
“还是说，有什么隐情呢？”
“你想多了。”步凡不动声色的推开她，“你不该怀疑我的。”“不该？”燕子青掩嘴轻笑，“这只是合理的怀疑而已，你这个样子，反而更让我难以信任你。”
“燕子青，我们认识三年了，我以为你已经对我绝对信任了。”步凡的目光变得忧郁，他失落地叹了一口气。
“步凡，不得不说，一日不见，你的演技真是更上一层楼。”燕子青毫不客气的朝着步凡坚实的胸膛打了步凡一拳，“你知道的，我生性多疑，这世界上哪有被我完全信任的人？我们是同一类人，即使你说你对我绝对信任，你以为我会信吗？”
这话真是一针见血。步凡顿时觉得有些尴尬，他意识到，燕子青似乎不想再一直掩饰下去。是的，她知道他察觉到了她的异样，一味的隐藏并没有用，想要继续行动，她就要适当的撕去伪装。
燕子青转移了话题：“三年了，确实是很深的感情。”她的眼神流露出一丝温和，“三年前，我刚刚调职到京城据点，你也只是一个刚从那个地方出来的新人，而现在，你我却已经拥有了京城的半壁江山。”
她的眼神看似是在追忆过去，步凡把这句话在心中琢磨了一番，意识到也许她是在试探。试探什么？步凡不知道。但他要小心了，这个女人，是有毒的罂粟，稍一卸下防备就会陷入她的诱惑中，任她摆布。
半壁江山？步凡在心中重复了一遍，暗暗心惊。这个女人的野心，不只是组织内的权力，京城内的势力，而竟然是，这江山？
他冷静地回答：“天下江山，尽归帝王家。燕子青，纵然组织在京城的势力再大，那也只是暗处的，若因此就判定京城就是组织的地盘了，太绝对。”
步凡这话，巧妙地扭曲了燕子青话中的含义，表明京城是属于组织的，二人只是为组织服务，管理组织在京城的势力罢了。
这话很得体，纵使组织的人在这里，也不会对他产生丝毫怀疑，反而会更加信任他。
那个地方出来的人，都是一切以组织为上。他们是组织最忠心的成员，是随时可以为组织而死的影子。
步凡算是个例外，不过他掩饰的很好。
燕子青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步凡坚实的胸膛：“那么，你的野心，有多大呢？”
步凡没有说话。
燕子青用手轻掩朱唇，笑的花枝乱颤：“我说过，我们是同一类人。”一样的天资出众，一样的冷血无情，一样的野心勃勃，一样的不被组织所控制，所以互相欣赏，又互相猜疑。
“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步凡淡淡道。
“就这么撇下我走了？姐姐我可还寂寞着呢。”燕子青坐回雕花椅，右腿搭在左腿上，修长莹白的双腿在红衣的下摆处若隐若现。
步凡转过头，无奈地笑了笑：“每次都是这个招数，我看起来有那么好色吗？”
燕子青挑了一个媚眼看他：“你再这样不近女色，我可真的要以为你是宫里的某位公公了。今天有什么打算？”
“先去北迟那里一趟。”
“组织上的消息，瞳发现在京城里出现了‘灰眼’的人，近几天可能会有统一的大行动，你先不要接任务了。”
“‘灰眼’？他们怎么也来京城了？北迟怎么没跟我说？”
燕子青似笑非笑道：“你们的关系似乎不错。我让他不要告诉你，这是一级机密，今早刚收到命令可以通知影，不然你现在还蒙在鼓里。”
步凡心里一沉，他和北迟的关系，原来一直被燕子青怀疑着。是自己太小看这个女人了，她根本就不担心自己的情报网被步凡暗中掌控，因为她有着更为强大的控制力，可以随时摧毁掉步凡安插在情报网内的一切势力。
“‘灰眼’和组织的纷争，很多年前就有了，这个你也应该有所耳闻，这几年‘灰眼’渐渐衰败，失去了和组织抗衡的绝对实力，即使它妄图与第三方势力结盟，也改变不了灭亡的命运。”燕子青的表情说不出是悲戚还是怜悯，步凡捉摸不透她的心思。
“这次‘灰眼’的人来京城，可能是要和组织拼个鱼死网破，如果遇到他们记得跟踪，只要找到他们的据点，就可以一举拔出这个眼中钉，避免组织的利益受到损失。”
“知道了。”步凡推开门，大步的离开了。
这段话，听起来很正常，但从燕子青的口中说出来，就不太正常了。组织的利益？她会在乎吗？以她的性格，只会在暗处旁观这些势力纷争，最后再出来寻渔翁之利，而不是死心塌地的为组织做那个冲在前头的炮灰。
步凡有些头痛的揉了揉太阳穴。曾经的他天真的以为，只要活着从那个地方出来，就没有人可以阻止他。但事实告诉他，世界上并没有多少用武力就能轻松解决的事。
燕子青，周老太爷，“灰眼”。京城，还真是乱啊。他隐隐的感到，这些势力的纠缠，最后的矛头都指向了自己。他是整件事的关键，是把一切联系起来的那一个结点，而他却对一切一无所知。
燕子青看着缓缓关上的门，若有所思。
燕子青只穿红衣，因为那是血的颜色，是旧时记忆里刺目的颜色，那种颜色深入她的骨髓。
步凡，那一天，你能否脱去影的黑袍，陪我穿一次红衣。
就一次。
我们相互扶持着走过三年，也针锋相对的斗了三年。如果死能死在一起，那多好。
燕子青，红衣红。
谁家鲜血染红衣。
京城。清晨。
这个帝王的威严、贵族的骄傲以及平民的市井之气混合的地方，在朝阳初升之际缓缓苏醒。
大街小巷充满了孩童的笑声，小贩的吆喝声，妇女的闲聊声，地痞流氓的怒骂声，学堂里朗朗的读书声，酒鬼赌徒的呼喊声，戏子尖细悠长的歌声。喧嚣，却祥和。
但这些，只不过是表象。
黑衣男子走进一条无人的小巷。
因为本就在背阴的一面，两边的墙又很高，小巷的深处漆黑一片。小巷尽头，是一间装潢古朴素净的屋子。他推开未上锁的门，走了进去。
屋子虽然老旧，屋内却干净整齐。红衣如血的妖艳女子半靠在雕花红木椅上，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我想，你这次任务完成的不错。”
“如你所愿，我为了一个老头子浪费了一个晚上。下次不要因为酬金高就乱接任务，真是浪费时间。”男子耸耸肩。在周府发生的事，他只字未提。他知道，面前这个叫做燕子青的美艳女子，也对他有所隐瞒。
“步凡。”
“恩？”男子有些奇怪的看向女子，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叫自己的名字。
燕子青红唇微抿，嘴角微微上扬，狭长的眼睛里眸光流转，媚态横生。
“杀了就杀了，为什么要放火呢？我记得你并没有毁尸灭迹的习惯。”
燕子青站起身，一身红衣勾勒出诱人的身材，雪白的脖颈和精致的锁骨暴露在空气中，更是让人离不开目光。她慢悠悠的走过来，修长的手搭在了步凡的肩上。在他的耳边柔声道：“何必要这样做呢？我是因为对任务不满生我的气吗？你并不是这样小心眼的人啊。”
她用双手捧起步凡英俊却面无表情的脸，勾魂夺魄的目光盯着他漆黑的眼睛，妩媚一笑。
“还是说，有什么隐情呢？”
“你想多了。”步凡不动声色的推开她，“你不该怀疑我的。”“不该？”燕子青掩嘴轻笑，“这只是合理的怀疑而已，你这个样子，反而更让我难以信任你。”
“燕子青，我们认识三年了，我以为你已经对我绝对信任了。”步凡的目光变得忧郁，他失落地叹了一口气。
“步凡，不得不说，一日不见，你的演技真是更上一层楼。”燕子青毫不客气的朝着步凡坚实的胸膛打了步凡一拳，“你知道的，我生性多疑，这世界上哪有被我完全信任的人？我们是同一类人，即使你说你对我绝对信任，你以为我会信吗？”
这话真是一针见血。步凡顿时觉得有些尴尬，他意识到，燕子青似乎不想再一直掩饰下去。是的，她知道他察觉到了她的异样，一味的隐藏并没有用，想要继续行动，她就要适当的撕去伪装。
燕子青转移了话题：“三年了，确实是很深的感情。”她的眼神流露出一丝温和，“三年前，我刚刚调职到京城据点，你也只是一个刚从那个地方出来的新人，而现在，你我却已经拥有了京城的半壁江山。”
她的眼神看似是在追忆过去，步凡把这句话在心中琢磨了一番，意识到也许她是在试探。试探什么？步凡不知道。但他要小心了，这个女人，是有毒的罂粟，稍一卸下防备就会陷入她的诱惑中，任她摆布。
半壁江山？步凡在心中重复了一遍，暗暗心惊。这个女人的野心，不只是组织内的权力，京城内的势力，而竟然是，这江山？
他冷静地回答：“天下江山，尽归帝王家。燕子青，纵然组织在京城的势力再大，那也只是暗处的，若因此就判定京城就是组织的地盘了，太绝对。”
步凡这话，巧妙地扭曲了燕子青话中的含义，表明京城是属于组织的，二人只是为组织服务，管理组织在京城的势力罢了。
这话很得体，纵使组织的人在这里，也不会对他产生丝毫怀疑，反而会更加信任他。
那个地方出来的人，都是一切以组织为上。他们是组织最忠心的成员，是随时可以为组织而死的影子。
步凡算是个例外，不过他掩饰的很好。
燕子青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步凡坚实的胸膛：“那么，你的野心，有多大呢？”
步凡没有说话。
燕子青用手轻掩朱唇，笑的花枝乱颤：“我说过，我们是同一类人。”一样的天资出众，一样的冷血无情，一样的野心勃勃，一样的不被组织所控制，所以互相欣赏，又互相猜疑。
“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步凡淡淡道。
“就这么撇下我走了？姐姐我可还寂寞着呢。”燕子青坐回雕花椅，右腿搭在左腿上，修长莹白的双腿在红衣的下摆处若隐若现。
步凡转过头，无奈地笑了笑：“每次都是这个招数，我看起来有那么好色吗？”
燕子青挑了一个媚眼看他：“你再这样不近女色，我可真的要以为你是宫里的某位公公了。今天有什么打算？”
“先去北迟那里一趟。”
“组织上的消息，瞳发现在京城里出现了‘灰眼’的人，近几天可能会有统一的大行动，你先不要接任务了。”
“‘灰眼’？他们怎么也来京城了？北迟怎么没跟我说？”
燕子青似笑非笑道：“你们的关系似乎不错。我让他不要告诉你，这是一级机密，今早刚收到命令可以通知影，不然你现在还蒙在鼓里。”
步凡心里一沉，他和北迟的关系，原来一直被燕子青怀疑着。是自己太小看这个女人了，她根本就不担心自己的情报网被步凡暗中掌控，因为她有着更为强大的控制力，可以随时摧毁掉步凡安插在情报网内的一切势力。
“‘灰眼’和组织的纷争，很多年前就有了，这个你也应该有所耳闻，这几年‘灰眼’渐渐衰败，失去了和组织抗衡的绝对实力，即使它妄图与第三方势力结盟，也改变不了灭亡的命运。”燕子青的表情说不出是悲戚还是怜悯，步凡捉摸不透她的心思。
“这次‘灰眼’的人来京城，可能是要和组织拼个鱼死网破，如果遇到他们记得跟踪，只要找到他们的据点，就可以一举拔出这个眼中钉，避免组织的利益受到损失。”
“知道了。”步凡推开门，大步的离开了。
这段话，听起来很正常，但从燕子青的口中说出来，就不太正常了。组织的利益？她会在乎吗？以她的性格，只会在暗处旁观这些势力纷争，最后再出来寻渔翁之利，而不是死心塌地的为组织做那个冲在前头的炮灰。
步凡有些头痛的揉了揉太阳穴。曾经的他天真的以为，只要活着从那个地方出来，就没有人可以阻止他。但事实告诉他，世界上并没有多少用武力就能轻松解决的事。
燕子青，周老太爷，“灰眼”。京城，还真是乱啊。他隐隐的感到，这些势力的纠缠，最后的矛头都指向了自己。他是整件事的关键，是把一切联系起来的那一个结点，而他却对一切一无所知。
燕子青看着缓缓关上的门，若有所思。
燕子青只穿红衣，因为那是血的颜色，是旧时记忆里刺目的颜色，那种颜色深入她的骨髓。
步凡，那一天，你能否脱去影的黑袍，陪我穿一次红衣。
就一次。
我们相互扶持着走过三年，也针锋相对的斗了三年。如果死能死在一起，那多好。
燕子青，红衣红。
谁家鲜血染红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