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定千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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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九、攻心

    李定心道这若水康回果然狡猾,于是也站起身,走到一旁,旁边墙上挂着一张大安地图。

    “大安国地大物博,国内大小城市共有一百二十六座,但最重要的三城,是王都蔚城,东阳城以及安南城。”李定说,“东阳虽名义上由皇族时家的亲王治理,但他不过是个空壳,真正话事的是你东阳会。”

    若水康回盯着李定,心里也在判断,眼前的人对自己的底细了解多少。

    “剩下的安城和安南,便是大安根基要地。”李定又继续说道,“安城是皇帝所在,江湖上又有长庚盟坐镇,最难攻克。所以我的计划是先从安南的凤凰台入手。这与你这半年来苦心布局的目的,应该是一致的吧?”

    “不错。”若水康回说,“你说的不错。”

    “虽然你在大安朝廷和江湖都有很深的势力,但反过来这也是一种阻碍。”李定说,“有些事不方便由你的人来做,而我便是帮你做这些事的最佳人选。”

    听完李定的话,若水康回拍了拍手。

    “不过。”李定又说,“当初南赡八柱国各据一方,江湖势力与朝堂势力盘根错节互有冲突,因此只要找到一点缺口,便能达到牵一发而动全身的目的。但东初洲不同,大安国一家独大,江湖和朝廷已经形成一道完美的协作系统,即便能撬动凤凰台这一块拼图,对于大安整体而言,也并非不能处理。”

    若水康回神情微妙的看着李定。

    “想必你已经考虑到这一点了吧?”李定反问若水康回。

    若水康回微微一笑,终于开口道:“除了大安皇帝陛下,大安朝廷内还有两个重要人物。”

    若水康回所说的重要任务,其中一人时当朝内阁宰相开平君,与若水康回关系密切。

    “开平君与我一向交好。”若水康回说。

    李定点点头。

    “但与开平君平起平坐的还有一人。”若水康回又说,“三司总使朱晃。”

    三司是大安最高的监察机关,不仅是朝廷重臣,就连大安皇帝的言行决策,也受三司的监督。

    “我送王樯进宫的目的,除了扰乱时家父女的关系,还有一点,是希望她能在皇帝耳边多吹一些枕旁风。”若水康回道出了自己的目的,“你说的不错,凤凰台是我首要对付的目标,其实现在各项布局都已经安排的差不多了。”

    大安皇帝时蔚,年近六十但仍似壮年般精力旺盛,一见到安南第一美女王樯后,心思便全倒在了后者身上。

    时蔚知道王樯的身份背景,为防止三司反对,因此对外并未宣布他将王樯纳入后宫的事,但私下却对后者极尽宠爱。

    王

    樯经过若水康回的训练后,应付时蔚的宠爱也是得心应手,仅用两个月时间,便牢牢抓住了这位皇帝的心。

    后者为讨美人欢心,特地命人在后宫之外另修了一座水晶宫殿,专们作为王樯的居所,每日下朝后便直奔宫殿,与王樯相伴作乐,朝政之事几乎全权交由宰相开平君把持。

    但只要三司总使朱晃还在,开平君即便大权在握,也不敢肆意乱来。

    “我已想好一计,既能除了朱晃,又能削弱凤凰台的力量。”若水康回低声对李定说,“但眼下就差一个引子。”

    “你且说给我听听。”李定对若水康回说。

    ……

    安南,凤凰台。

    自上次王樯一事后,高善为便被时昭月架空了在凤凰台内的权利,每日只得留在家中侍弄花草。

    这日一名手下前来禀报,说东阳会的若水康回亲自登门到访。

    高善为前往接待,若水康回邀请他到城中琴心楼小酌两杯。

    高善为请示时昭月,后者让他早去早回,于是高善为便随若水康回到了酒楼。

    “听闻高兄最近在家怡情养性。”若水康回为高善为倒上一杯酒。

    高善为苦笑,举杯一饮而尽,道:“先生切莫再笑我。上次那事,还多谢先生帮忙照拂。”

    “高兄客气了,我看重高兄的为人,有心与你交个朋友,帮忙之事举手之劳。”若水康回说。

    “那……”高善为吞吞吐吐的说,“她现在?”

    “高兄是担心王姑娘?”若水康回明知故问的说,“你放心,我已将她送到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

    “那就好。”高善为叹了口气,又给自己倒满了一杯酒。

    “倒是长公主,出身皇家又有能力,性格难免有些强势,但若无她一心为高兄考虑,高兄现在也不可能执掌凤凰台这么大的基业。”若水康回又道。

    “执掌……呵呵……”高善为听了,内心郁闷更甚,又举起酒杯狠狠喝了下去。

    就在高善为在琴心楼向若水康回大吐苦水之际,李定假扮成一名送信人,来到凤凰台总部前,指名要亲自将信交到高善为手上。

    “高先生不在,你将信交给我,我会替你转给他。”看门的弟子说。

    “不行,寄信的人务必要求我将信亲自交到高先生手中。”李定说,“既然高先生不在,那我等他回来了再来吧。”

    那看门的弟子乃是时昭月的心腹,听李定这么说,心生怀疑,于是赶忙叫住了他。

    “你先别走,我去向掌门回报一声。”那人说。

    李定答应了,等在门外,过了一会儿对方又走出来,对李定说

    :“掌门让你把信留下。”

    “可是……”李定装出为难的样子。

    “掌门和高先生是夫妻,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那人不耐烦的问李定。

    “可是除了这封书信,寄信的人还有一句口信让我转达给高先生。”李定说。

    “什么口信,你一并说给我听。”那弟子道。

    李定又假装纠结了半天,最后装作争执不过的样子,将书信和口信一并传达给了这人,然后便告辞离去了。

    那弟子得了信,慌慌张张的跑回大厅,将信交到时昭月手里。

    后者坐在椅子上,看完后,将信轻轻放在桌上,又问:“那人留的口信是什么?”

    弟子犹豫了一下,小声道:“君心我知,各自珍重。”

    时昭月一掌拍在身旁茶桌上,将茶桌拍成了碎片。

    “备马。”时昭月起身,走出门外。

    当晚,蔚城皇宫外,一座水晶阁楼在月色下流光溢彩,宛若仙宫。

    楼中有一雾气氤氲的温泉,泉中立着一座舞台,台上正上演着精彩的歌舞表演。

    大安皇帝时蔚躺在熊皮软塌上,王樯身着粉色轻纱伏在他的胸口,熟练的剥开一粒葡萄,送进时蔚的口中。

    一名侍卫慌慌张张的绕过温泉,拜倒在时蔚身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