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酒祭霜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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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再到剑门山

    楚京墨将玉佩系在腰上,神气扬扬地甩了一甩,他抬起头瞧见了伊玛尼,骑在马上时楚京墨问道:“你可知道现在雀笼怎么样了?我只知道皇弘治已经死了。”

    伊玛尼点了点头:“雀笼早就被焚毁了,当年天朝的圣上为了不叫别有用心的人发现雀笼,就一把火点了,没有人活着回来,但也好,雀笼被烧,免得受苦了,那时我们整日吃同胞的血肉,皇弘治这厮,活该被碎尸万段!”

    “好了。”楚京墨很后悔提起伊玛尼的伤心事,他嘿嘿笑道:“等退却瓦剌,随我一起攻入天朝吧,到时候把皇弘治挖出来,随你们处置。”

    “当然好!”伊玛尼环顾四周叫道:“(等打完这场仗!咱们跟这位公子走!当年皇弘治没少屠戮咱们的族人,现在咱们要血债血偿!)”

    “(吼!)”周围的西域士兵以怒吼来回应伊玛尼,伊玛尼看起来很是兴奋,骑着马在沙漠中撒欢。

    在一旁的羌酋听闻此话显得有些不愿意,他冷着脸对经鸿信道:“(我们可以击退瓦剌,但是我的军队不能借给天朝,西域军队的指挥权还要在我手里才行。)”

    “(那是自然。)”经鸿信眯起双眼冲羌酋笑笑,转而瞧向楚京墨,真没想到少主在西域还有故知,若不是楚京墨,今天他的小命可能也一命呜呼了,楚京墨瞧见经鸿信,高兴地挥了挥手,经鸿信也以笑容回应,就这样,一行人回到西域部队之中,羌酋站在望楼上发表讲话,瞧他那胖硕的身躯,楚京墨还真怕那小望楼倒塌。

    “(西域的兄弟们,我们彼此之间争斗了数十年,如今终于能够团结在一起,可是瓦剌欺人太甚,他们趁我们混乱的时候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我们自然不能再允许这样的事情在西域发生,今天瓦剌使者的所作所为你们都看在眼里,那是要支持西域军队的态度吗?天朝派来的使者与我们讲和,一起对付瓦剌,大家认可吗?)”

    “(先叫天朝把曾经抢去的人还回来!)”一名西域人在军队中大叫,看来他也是雀笼的受害者,此言一出,立刻引起西域军队的不满。

    有人叫道:“(我的三个孩子被天朝抓去不见踪影,我都七十岁了,就为了把天朝人杀光!现在你居然说不打了?那么好,我回家了!)”

    那位老者丢盔卸甲,步履蹒跚地走出军队,向着大漠走去,数百人效仿老者的做法,他们嘴中嘟囔:“(我的父亲也被抓走了!)”

    “(还有我的妻子!)”

    羌酋满头大汗,他不知道该怎么做,毕竟西域深受

    其害,正是因为对天朝有无比大的怨念,才叫这么多西域人集结在了一起。

    “(诸位同胞!听我一言!)”伊玛尼站上望楼,大声叫道:“(在西域为非作歹的人是天朝的太子皇弘治,现在他已经死了!而这位楚京墨,曾经救了我的性命!大家也知道我在雀笼里的处境,要是没有这位楚公子搭救,我早就死在了天朝!各位,我们征战到底是为了什么?是要复仇吗?当然不是!我们要的是和平安定的生活!瓦剌已经欺压了我们十几年,诸位同胞想毕也有家人被那些瓦剌人杀掉了,天朝对我们已经没有威胁了,有威胁的是瓦剌!)”

    可是没有人回应伊玛尼,那位老者只是驻足观看,摇摇头叹了口气,又与那几百号人向大漠走去,军队已经乱了阵脚,有越来越多的西域人琢磨该不该为天朝打这场仗。

    “(我同意他说的!)”

    突然有人发出洪亮的声音,一个怪物从人群中站起,他活像像一头黑熊,肩膀高耸,身高约有两米,双眼闪烁光茫,甚至比太阳还要明亮,其中尽是杀意,他像头野兽,站立在人群之中邪笑,露出嘴角那道刀疤。

    “(贡布!你做什么!)”

    西域人对这很是奇怪,因为他们口中的贡布,父母妻儿都被天朝杀死,自己也被送入雀笼受尽了苦头,如今却想要帮助天朝征战,意欲为何?

    贡布则伸出手指着楚京墨:“(可能你不记得我了,但我还记得那晚在树林中的一战,是皇弘治想要杀我,而非是你,我的老对手洛桑已经死去,我也没有奋斗的意义,不如跟着你征战,好叫我的刀法不至于荒废!兄弟们!让我们跟随天朝击退瓦剌吧!)”

    贡布说着提起一柄大刀,刀身上满是铁环,叮铃铃作响叫人恐惧,跟随贡布的几百人齐声呐喊,摇晃着代表贡布的棕熊旗帜。

    楚京墨瞧见贡布,忽而记起那夜他走火入魔,窜入林中遇到贡布,最后被白马花枪舒景淮救了一条性命,没想到这贡布的命也大,居然能活着走回西域!

    旁人见到贡布也起身要帮助天朝,他们便放下了所有的顾忌,拿出武器大声叫喊,于是数万军队浩浩荡荡向城池走去,闲云海迟迟未退,他见西域部队扑来,立刻命令手下准备防守,数千人提起弓箭瞄向西域军队,正要放箭时,闲云海听见经鸿信叫道:“开城门!讲和了!”

    闲云海激动地双手颤抖,他立刻命令:“放下弓!开城门!我们有救了!”

    ——

    西域的气候恶劣,不光楚京墨这样想,楚

    云苓也觉得难受,他用纱巾蒙上了脸,阿常、陈朱严也如法炮制,风沙漫天,身后的坤尸大军也踉踉跄跄跟着,但总有身子轻的背风沙淹没,再也没能跟上队伍,孙江月扮演坤尸十分舒坦,在轿子上翘着二郎腿笑眯眯地望着天空,他还在琢磨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忽而一阵劲风吹过,将这黄沙卷入了半空,好似海浪一般扑向楚云苓的队伍,楚云苓怒喝一声,叫那阴派内力从风沙墙上打了个洞,可是这风沙墙转眼之间便将洞给补上,这堵沙墙还是狠狠地砸中了楚云苓的部队,突然之间天昏地暗,遮住了众人的脸,孙江月张开嘴便呛了一口黄沙,楚云苓费劲阴派内力,将这风沙墙再撕开口子,这才叫他们几人幸免于难,可是身后的坤尸部队被这黄沙掩埋,永远倒在沙漠之中。

    “卧槽?怎么办?咱的军队全他娘的没了!”风沙过后,陈朱严回身瞧着那高出数米的黄沙,心中惶恐不安,若不是有楚云苓为众人耗竭阴派内力,这几人也永远地埋在黄沙之中了。

    楚云苓的鼻子向外流出鲜血,他面无表情地掏出白鼠,安抚受惊的老鼠:“尸体遍地都有,我们……”

    “看看我发现了什么!”孙江月指着前方,众人望去,只见一座百米阶梯直入云霄,前方好似一座宫殿,在这黄沙之中若隐若现,这绝非平常之物。

    楚云苓眯起双眼瞧了一瞧,立刻挥动手指头,让轿子下的坤尸向那宫殿走去:“我的内力耗竭,短时间内不能再唤生坤尸,我们先去这宫殿之中歇息,等我内力恢复再向西前进。”

    说罢楚云苓盘腿而坐,默默背诵他那咒语以恢复内力,孙江月歪着头看去,此时楚云苓是最软弱之时,若是再不动手恐怕就没有机会了!

    想着想着孙江月默默取出一枚银针,眯起双眼弹飞出去,可是那银针在靠近楚云苓之时叮当断为两截,这时的楚云苓早已练出护体神功,但凡有什么武器近身,都会被体内残存的阴派内力摧为粉尘,楚云苓自然感知到了银针的存在,他缓缓睁开双眼,却没想去追究,于是楚云苓又开始打坐,这一事就当没有发生过。

    这可吓得孙江月双腿发软,自己本是甲字辈高手中的高手,可是哪知这世间居然还有如此怪物,简直是超越了甲字辈的存在!看来高手自有高高手,孙江月这才明白了世间险恶,这楚云苓耗竭了内力想毕杀了他也如喝水一般轻松,可是楚云苓为何没有追究下去呢?这孙江月就不得而知了。

    轿子攀上阶梯,那巨大的宫殿这才尽收眼底,看起来此宫殿荒废很久,屋子皆是

    破破烂烂,里面的陶瓷瓦罐碎的碎漏的漏,没一个好的。

    楚云苓抬头一瞧,只见那山门上写了三个模模糊糊的字——剑门山。

    孙江月心中也是一惊,剑门山不是那徐一川呆的地方吗?怎么还误打误撞来了这?徐一川毕竟和孙江月齐名,两人也见过几面,一旦徐一川将自己认出来可就麻烦了!

    但还好,这剑门山空无一人,就连徐一川的弟子王朗安也不知所踪,孙江月望向那弃剑池方向,听闻弃剑池曾发生过一场十分惨烈的搏斗,但不知是真是假,楚云苓显然也注意到了,他歪着头望向弃剑池,感受着那边传来的滚滚内力。

    安顿好后,楚云苓迫不及待向弃剑池赶去,只瞧那一汪碧绿池水之中躺着断剑千余柄,却没有一柄是完好的,再一瞧这地上满是碎剑片,楚云苓顺着碎剑片望去,只瞧那剑门山外的黄沙之中,有十分明显的打斗痕迹,或者说太过明显,完完全全是将黄沙挖了个深坑,看起来有很强的高手在这里博弈过。

    那长坑绵延百米,呈现剑气模样,黄沙之上数万片碎剑叫楚云苓不禁皱紧眉头,就算是至尊至强的阴派内力,所做之事也不过如此,究竟是何方神圣才能有如此魄力?楚云苓盼望曾经交战的两人死去,因为这样他便可将其唤生,楚云苓抽出阴邪目剑,向其中仅仅灌输一点阴派内力,那剑上的眼睛便已睁开,无穷无尽的阴派内力从其中汹涌而出,它们扑向城下寻找尸体,果然,城中有百具尸体,而城外的黄沙里有三具尸体,可是这阴派内力居然不能将他们唤生!这该是多么可怕的实力啊!

    “你复活不了他们。”孙江月站在楚云苓背后道:“他们太过强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