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攻下城墙
火铳击发的声响震耳欲聋，空气中弥漫着火药与鲜血的味道，北狄人的军队前仆后继地向前冲去，人也是一批批地倒下，吉日格拉便亲眼见到数十人在他的身旁突然消失踪影，今夜有神明保佑他们父子二人，没有一颗子弹或是一枝箭矢击中两人，这让巴雅尔心中感叹，但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这时巴雅尔看到人群分了三批，东西中各一批，巴雅尔不知道该与哪一波人走，于是他叫道：“（吉日格拉！跟紧我！）”
不过吉日格拉还没听到父亲的喊叫，便已被人群簇拥着奔赴西城墙，吉日格拉手持弯刀，长途奔袭让他气喘吁吁，周围的士兵吼叫着攀上云梯，而吉日格拉迟迟不见父亲，便背靠着墙壁细细寻找。
紧靠墙壁，没有一个天朝士兵能看到他，这也让他的处境十分安全，当然也没有人注意到这个贪生怕死的小鬼，他们忙着攀上云梯，或者躲避子弹，不过吉日格拉迟迟没有寻到父亲的身影，难道他像刚才的那些人一样，中弹后被人踩进淤泥中消失了？
正当吉日格拉伤感之时，一柄弯刀狠狠劈来，吉日格拉余光瞥见，匆忙弯下腰去，那弯刀便将城墙上的黄土削了个七零八落，吉日格拉一瞧，这人是父亲手下的士兵，与他杀死的那人有生死之交，只见他肩膀已经中了一箭，鲜血涓涓流出，魁梧的肌肉随着呼吸一起一伏，他看起来十分生气，握住弯刀的手臂上青筋暴起，这士兵怒吼道：“（你的父亲不在！你的命就归我了！）”
说罢他再度挥起弯刀直直劈去，吉日格拉同样挥起弯刀格挡，但眼前这人毕竟身经百战，身形又如此魁梧，吉日格拉只感觉手腕刺痛，那弯刀呛啷一声弹飞出去，吉日格拉紧紧靠着墙壁，他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那士兵看到吉日格拉手中没了武器，便双手握紧了弯刀，打算一击将吉日格拉砍为两截。
吉日格拉瞪大了双眼，他只看见远方闪烁的星芒好似银河一般，它们铺天盖地，又好似向这边飞来，吉日格拉大叫一声：“（小心！）”
可这位士兵明显不想听他的劝告，只是噗噗几声，那人的尸体便盖在吉日格拉的身上，他被数十枝羽箭刺穿，当即毙命，同时为吉日格拉挡住了数十枝羽箭，没成想居然还能救了吉日格拉一命，吉日格拉费力地推开他的尸体，捡起他的弯刀，这时他听不到进攻的呐喊声了，人们匆忙逃窜，留下一地尸体，这一批羽箭吉日格拉认得，是属于北狄的，难道说自己平时最为尊敬与崇拜的可汗居然在如此黑夜中下令射箭？这种念头仅在吉日格拉的脑海中一闪而过，他听见天朝
人正在自己的头顶上方交谈，吉日格拉只能靠着墙壁慢慢移动，他想找到自己的父亲，哪怕是尸体都行，他不想让自己的父亲留在淤泥之中陪伴这数以千计的尸体们腐烂，最后长成绿草，被羊儿啃食充饥。
但吉日格拉不能出声，他只能慢慢地走，他也不能呼喊父亲的名字，他只认得父亲与其他士兵不一样的皮甲，没栓铃铛的头发，还有那柄沉重的弯刀。
功夫不负有心人，吉日格拉在东城墙瞧见了一个依靠在石砖上的人，他的身旁插着那柄弯刀，但好像他受了伤，正捂着肚子低头不语。
“（父亲。）”
巴雅尔瞧过来，顿时眉开眼笑：“（谢天谢地，你还活着，看来你和我一样聪明，知道在城墙下不会被攻击。）”
“（父亲……）”吉日格拉低声说着，巴雅尔的腹部没入了一枝羽箭，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衫，甚至裤子上也满是血迹，巴雅尔低头看了看，摆手笑道：“（小事小事，我看这箭像是自己人的，真他妈点背，还好它伤的不深，不然你现在就看不到我了！）”
说罢巴雅尔双手抓住箭矢，用力一扯将它拽了出来，巴雅尔闷哼一声，吉日格拉立刻撕下块衣衫为巴雅尔包扎。
一切完毕后吉日格拉气喘吁吁地坐在巴雅尔的身旁道：“（刚才您的一个士兵想要找我报仇，但他死了。）”
“（你杀的？）”
吉日格拉摇了摇头，他指向漆黑如墨的前方道：“（羽箭是从营地发射来的，我们毫无准备，可汗在屠杀他的子民，屠杀他的军队。）”
巴雅尔啧啧嘴笑道：“（他这么做肯定有自己的想法，但这场战争实在不应该。）”巴雅尔拍拍身后的墙壁道：“（天朝人修建了几万里的城墙，就是想将我们阻隔在北狄境内，而我们呢？看上了天朝肥美的土地，却忘记了自己曾是草原上的奔狼，奔狼不需要肥沃的土壤来耕种，就好像雄鹰不需要有四个脚一样，可是我们还是来了，这些士兵不会被狼与秃鹫吃掉，而是被绵羊果腹，唉，这就是战争孩子，但我们是士兵，虽然我也很想逃跑，不过我们既然为北狄而战，就要坚持到最后才行！吉日格拉，你和我在这等着，可汗还有几十万的兵马，他很快就会发动攻击，而你和我要攀上云梯，砍死两个天朝人，才能安慰这满地的亡灵。）”
“（父亲……我们还是逃吧，母亲和妹妹还在家里等我们呢，家里有温暖的炉火，烤好的羊肉，辛辣的奶酒，还有几百只羊在等我们回去呢！）”
“（我哪也不去。）
”巴雅尔抬头看着城墙上的火光：“（神明在召唤我，我能知道，我的归宿便是在这里，安逸的生活毫无趣味，听……是号角声。）”
吉日格拉侧着脸细细听着，果然，悠扬的号角声从远方传来，紧接着震天撼地的杀声令人发指，数十万的北狄人迅速向城墙杀来，此时头顶上的天朝人都集中去了城中央，火铳在黑夜之中蹿腾起耀眼的火光，铁弹在黑暗中穿梭，击中一人后绽放出鲜艳的花朵，或许吉日格拉产生了错觉，他只看到那平原仿佛高了那么几分，变得软绵绵地，仿佛随时都会塌陷。
而北狄人们的叫喊声越发清晰，巴雅尔扶着弯刀起身，他按住吉日格拉的肩膀道：“（你就不要去了，赶紧逃命去吧！）”
说罢巴雅尔一瘸一拐地奔向中央城墙，希望在北狄人杀来的时候自己也能跟随他们一起冲上城墙。
“（父亲！）”吉日格拉叫住了巴雅尔：“（我和您一起去！）”
巴雅尔没有流露出任何欣喜的神情，因为他知道这一仗过后，两个人的能存活下来的几率微乎其微，但巴雅尔也没有拒绝自己的儿子，只是招了招手叫道：“（快一点！要赶不上了！）”
战事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激烈，云梯上爬满了北狄人，天朝人费力地推动云梯，云梯倒下时却并未发出声响，因为有数十人被云梯砸在下面，充当了肉垫，北狄人的喊叫声比天朝人大了不知多少倍，这种吼叫对于进攻方是很鼓舞士气的，但对于吉日格拉来说，这叫声令他头昏脑胀，他的双眼前朦胧一片，头发上沾染了肉块与鲜血，巴雅尔不顾腹部的伤痛，伸出两手抓住云梯，吉日格拉紧随其后，父子俩艰难地向云梯上爬去，每爬一次天空中总会掉下一些东西来，或者是刀，或者是人。
‘砰’地一声火铳响，令巴雅尔心惊肉跳，在他前面的人立刻没了意识，向下摔去，巴雅尔赶忙低头躲闪，这才让他的尸体没有砸到自己，抬头一瞧，自己居然离城墙仅有一步之遥。
可是一杆火铳探了出来，紧接着一个天朝人的面孔显现，他手持火铳对准了巴雅尔，巴雅尔感觉到莫名的恐慌，他的双脚停止了攀爬，腹部的伤痛也已毫无知觉，他在等待眼前的天朝人扣动扳机，只是一声巨响，自己便会像上一个人一样立刻死去，没有任何痛苦，没有任何痛苦。
巴雅尔甚至闭上了双眼来迎接即将到来的死亡，可是那天朝人扣动扳机，火铳却出人意料地仅发出咔哒一声脆响，并没有喷发火舌，那天朝人回身叫道：“我他妈没有铁弹了！”
“滚开！让他妈的我来！”
巴雅尔以为自己逃过了一劫，那天朝人转身离开，又有一名天朝人探出身子，他的火铳有铁弹，因为巴雅尔清楚地看到火铳中那毫无光芒的黑色。
“（做什么呢！滚开！）”
一名北狄士兵挤到巴雅尔的身边，冲巴雅尔吼道：“（不敢冲就滚下去！）”
那士兵刚刚抬起头，砰地一声巨响，一枚铁弹钻入了他的头颅中，那人的头就像西瓜一样炸裂开来，混杂着鲜血的脑浆溅了巴雅尔一脸。
巴雅尔立刻吼叫一声，飞身窜上城墙，一刀结果了那天朝人的性命，北狄人们冲上了城墙，这才发现留在城墙上的天朝人所剩无几，而他们聚集在街道上，坐在月光之下静静等待着北狄人爬上城墙。
鼓声当即大作，北狄人像蚂蚁一样拥挤在城墙之上，不知是谁叫嚷道：“（杀过去！）”
这是最后的冲锋，北狄人攻占了城墙，现在他们要做的是杀光城中所有的天朝士兵，那这场战争就已胜利！
吉日格拉也跟着那人吼叫，随着人群顺着石梯向街道上涌去，巴雅尔本来想与吉日格拉再说几句话，可是时事已经不允许他这么做了，巴雅尔捡起地上的弓箭，冲着击鼓的天朝人便是一箭，那天朝人被一箭封喉，可是很快又有人接替了那人敲起战鼓，鼓声不停，天朝人的战力便不会减弱，只瞧见天朝军中的长矛兵从阵营中窜出，他们挺起长矛向前刺去，数十名北狄人被长矛穿了个通透，随后天朝士兵与北狄人士兵混战在一起，巴雅尔看不到自己的儿子，便只能匆忙奔到街道上，面对着数千天朝士兵。
（本章完）
这时巴雅尔看到人群分了三批，东西中各一批，巴雅尔不知道该与哪一波人走，于是他叫道：“（吉日格拉！跟紧我！）”
不过吉日格拉还没听到父亲的喊叫，便已被人群簇拥着奔赴西城墙，吉日格拉手持弯刀，长途奔袭让他气喘吁吁，周围的士兵吼叫着攀上云梯，而吉日格拉迟迟不见父亲，便背靠着墙壁细细寻找。
紧靠墙壁，没有一个天朝士兵能看到他，这也让他的处境十分安全，当然也没有人注意到这个贪生怕死的小鬼，他们忙着攀上云梯，或者躲避子弹，不过吉日格拉迟迟没有寻到父亲的身影，难道他像刚才的那些人一样，中弹后被人踩进淤泥中消失了？
正当吉日格拉伤感之时，一柄弯刀狠狠劈来，吉日格拉余光瞥见，匆忙弯下腰去，那弯刀便将城墙上的黄土削了个七零八落，吉日格拉一瞧，这人是父亲手下的士兵，与他杀死的那人有生死之交，只见他肩膀已经中了一箭，鲜血涓涓流出，魁梧的肌肉随着呼吸一起一伏，他看起来十分生气，握住弯刀的手臂上青筋暴起，这士兵怒吼道：“（你的父亲不在！你的命就归我了！）”
说罢他再度挥起弯刀直直劈去，吉日格拉同样挥起弯刀格挡，但眼前这人毕竟身经百战，身形又如此魁梧，吉日格拉只感觉手腕刺痛，那弯刀呛啷一声弹飞出去，吉日格拉紧紧靠着墙壁，他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那士兵看到吉日格拉手中没了武器，便双手握紧了弯刀，打算一击将吉日格拉砍为两截。
吉日格拉瞪大了双眼，他只看见远方闪烁的星芒好似银河一般，它们铺天盖地，又好似向这边飞来，吉日格拉大叫一声：“（小心！）”
可这位士兵明显不想听他的劝告，只是噗噗几声，那人的尸体便盖在吉日格拉的身上，他被数十枝羽箭刺穿，当即毙命，同时为吉日格拉挡住了数十枝羽箭，没成想居然还能救了吉日格拉一命，吉日格拉费力地推开他的尸体，捡起他的弯刀，这时他听不到进攻的呐喊声了，人们匆忙逃窜，留下一地尸体，这一批羽箭吉日格拉认得，是属于北狄的，难道说自己平时最为尊敬与崇拜的可汗居然在如此黑夜中下令射箭？这种念头仅在吉日格拉的脑海中一闪而过，他听见天朝
人正在自己的头顶上方交谈，吉日格拉只能靠着墙壁慢慢移动，他想找到自己的父亲，哪怕是尸体都行，他不想让自己的父亲留在淤泥之中陪伴这数以千计的尸体们腐烂，最后长成绿草，被羊儿啃食充饥。
但吉日格拉不能出声，他只能慢慢地走，他也不能呼喊父亲的名字，他只认得父亲与其他士兵不一样的皮甲，没栓铃铛的头发，还有那柄沉重的弯刀。
功夫不负有心人，吉日格拉在东城墙瞧见了一个依靠在石砖上的人，他的身旁插着那柄弯刀，但好像他受了伤，正捂着肚子低头不语。
“（父亲。）”
巴雅尔瞧过来，顿时眉开眼笑：“（谢天谢地，你还活着，看来你和我一样聪明，知道在城墙下不会被攻击。）”
“（父亲……）”吉日格拉低声说着，巴雅尔的腹部没入了一枝羽箭，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衫，甚至裤子上也满是血迹，巴雅尔低头看了看，摆手笑道：“（小事小事，我看这箭像是自己人的，真他妈点背，还好它伤的不深，不然你现在就看不到我了！）”
说罢巴雅尔双手抓住箭矢，用力一扯将它拽了出来，巴雅尔闷哼一声，吉日格拉立刻撕下块衣衫为巴雅尔包扎。
一切完毕后吉日格拉气喘吁吁地坐在巴雅尔的身旁道：“（刚才您的一个士兵想要找我报仇，但他死了。）”
“（你杀的？）”
吉日格拉摇了摇头，他指向漆黑如墨的前方道：“（羽箭是从营地发射来的，我们毫无准备，可汗在屠杀他的子民，屠杀他的军队。）”
巴雅尔啧啧嘴笑道：“（他这么做肯定有自己的想法，但这场战争实在不应该。）”巴雅尔拍拍身后的墙壁道：“（天朝人修建了几万里的城墙，就是想将我们阻隔在北狄境内，而我们呢？看上了天朝肥美的土地，却忘记了自己曾是草原上的奔狼，奔狼不需要肥沃的土壤来耕种，就好像雄鹰不需要有四个脚一样，可是我们还是来了，这些士兵不会被狼与秃鹫吃掉，而是被绵羊果腹，唉，这就是战争孩子，但我们是士兵，虽然我也很想逃跑，不过我们既然为北狄而战，就要坚持到最后才行！吉日格拉，你和我在这等着，可汗还有几十万的兵马，他很快就会发动攻击，而你和我要攀上云梯，砍死两个天朝人，才能安慰这满地的亡灵。）”
“（父亲……我们还是逃吧，母亲和妹妹还在家里等我们呢，家里有温暖的炉火，烤好的羊肉，辛辣的奶酒，还有几百只羊在等我们回去呢！）”
“（我哪也不去。）
”巴雅尔抬头看着城墙上的火光：“（神明在召唤我，我能知道，我的归宿便是在这里，安逸的生活毫无趣味，听……是号角声。）”
吉日格拉侧着脸细细听着，果然，悠扬的号角声从远方传来，紧接着震天撼地的杀声令人发指，数十万的北狄人迅速向城墙杀来，此时头顶上的天朝人都集中去了城中央，火铳在黑夜之中蹿腾起耀眼的火光，铁弹在黑暗中穿梭，击中一人后绽放出鲜艳的花朵，或许吉日格拉产生了错觉，他只看到那平原仿佛高了那么几分，变得软绵绵地，仿佛随时都会塌陷。
而北狄人们的叫喊声越发清晰，巴雅尔扶着弯刀起身，他按住吉日格拉的肩膀道：“（你就不要去了，赶紧逃命去吧！）”
说罢巴雅尔一瘸一拐地奔向中央城墙，希望在北狄人杀来的时候自己也能跟随他们一起冲上城墙。
“（父亲！）”吉日格拉叫住了巴雅尔：“（我和您一起去！）”
巴雅尔没有流露出任何欣喜的神情，因为他知道这一仗过后，两个人的能存活下来的几率微乎其微，但巴雅尔也没有拒绝自己的儿子，只是招了招手叫道：“（快一点！要赶不上了！）”
战事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激烈，云梯上爬满了北狄人，天朝人费力地推动云梯，云梯倒下时却并未发出声响，因为有数十人被云梯砸在下面，充当了肉垫，北狄人的喊叫声比天朝人大了不知多少倍，这种吼叫对于进攻方是很鼓舞士气的，但对于吉日格拉来说，这叫声令他头昏脑胀，他的双眼前朦胧一片，头发上沾染了肉块与鲜血，巴雅尔不顾腹部的伤痛，伸出两手抓住云梯，吉日格拉紧随其后，父子俩艰难地向云梯上爬去，每爬一次天空中总会掉下一些东西来，或者是刀，或者是人。
‘砰’地一声火铳响，令巴雅尔心惊肉跳，在他前面的人立刻没了意识，向下摔去，巴雅尔赶忙低头躲闪，这才让他的尸体没有砸到自己，抬头一瞧，自己居然离城墙仅有一步之遥。
可是一杆火铳探了出来，紧接着一个天朝人的面孔显现，他手持火铳对准了巴雅尔，巴雅尔感觉到莫名的恐慌，他的双脚停止了攀爬，腹部的伤痛也已毫无知觉，他在等待眼前的天朝人扣动扳机，只是一声巨响，自己便会像上一个人一样立刻死去，没有任何痛苦，没有任何痛苦。
巴雅尔甚至闭上了双眼来迎接即将到来的死亡，可是那天朝人扣动扳机，火铳却出人意料地仅发出咔哒一声脆响，并没有喷发火舌，那天朝人回身叫道：“我他妈没有铁弹了！”
“滚开！让他妈的我来！”
巴雅尔以为自己逃过了一劫，那天朝人转身离开，又有一名天朝人探出身子，他的火铳有铁弹，因为巴雅尔清楚地看到火铳中那毫无光芒的黑色。
“（做什么呢！滚开！）”
一名北狄士兵挤到巴雅尔的身边，冲巴雅尔吼道：“（不敢冲就滚下去！）”
那士兵刚刚抬起头，砰地一声巨响，一枚铁弹钻入了他的头颅中，那人的头就像西瓜一样炸裂开来，混杂着鲜血的脑浆溅了巴雅尔一脸。
巴雅尔立刻吼叫一声，飞身窜上城墙，一刀结果了那天朝人的性命，北狄人们冲上了城墙，这才发现留在城墙上的天朝人所剩无几，而他们聚集在街道上，坐在月光之下静静等待着北狄人爬上城墙。
鼓声当即大作，北狄人像蚂蚁一样拥挤在城墙之上，不知是谁叫嚷道：“（杀过去！）”
这是最后的冲锋，北狄人攻占了城墙，现在他们要做的是杀光城中所有的天朝士兵，那这场战争就已胜利！
吉日格拉也跟着那人吼叫，随着人群顺着石梯向街道上涌去，巴雅尔本来想与吉日格拉再说几句话，可是时事已经不允许他这么做了，巴雅尔捡起地上的弓箭，冲着击鼓的天朝人便是一箭，那天朝人被一箭封喉，可是很快又有人接替了那人敲起战鼓，鼓声不停，天朝人的战力便不会减弱，只瞧见天朝军中的长矛兵从阵营中窜出，他们挺起长矛向前刺去，数十名北狄人被长矛穿了个通透，随后天朝士兵与北狄人士兵混战在一起，巴雅尔看不到自己的儿子，便只能匆忙奔到街道上，面对着数千天朝士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