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酒祭霜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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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秃鹫的晚餐 第二十章 新武学杂种刀法

    “你不是李世卿!”

    楚京墨疑惑又惊讶,他捂着肩膀连连后退询问道:“你是谁?”

    刺客抬剑怒道:“耽误时间。”

    一挥一刺,楚京墨早有防备,两剑躲过,刺客已有些不耐烦,加快了挥剑的速度。

    门客发觉府内异常,便敲锣叫道:“有刺客!”

    霎时间,府内被火把照亮,众门客抽出朴刀,看到了二楼上楚京墨与那刺客殊死搏斗。

    又一剑,刺透了楚京墨的腹部,楚京墨抓着刺客的衣物缓缓跪地,刺客正要一剑刺死楚京墨,未料门开,程沣泉揉着眼睛问道:“怎么了,这么吵闹。”

    定睛一瞧,刺客仅离自己三步远,程沣泉大叫一声,又跑回屋内。

    刺客想入房门中追杀,但楚京墨抓着他的裤脚,令他难以行动。

    “你找死!”刺客挥剑,想要砍断楚京墨的手掌,楚京墨识趣地松开,免受断臂之苦。

    刺客入了卧室,楚京墨思维混乱,伤痛与失血让他眼神模糊,随地乱摸时,一根锋利的鸡骨头攥入手心。

    楚京墨两脚一蹬,倚着栏杆大叫一声,用尽全身力气弹出那枚鸡骨头。

    明明瞄准的是头部,但因视线模糊,打在刺客胸膛上,锋利鸡骨好似箭矢,刺入体内,刺客疼痛难忍,挥剑也没了力气,只得刺杀作罢,趁着门客未上楼,灰溜溜爬上房檐,消失在浓浓夜色之中。

    另一边的房顶上,李世卿与‘卤蛋’立在那里,李世卿啃着手里鸡肉笑道:“很好,假戏真做了,不用我动手了。”

    说罢,两人跃下房顶,不知又去了哪里。

    楚京墨活像个木乃伊,仰躺在床上,虽然仅是肩膀与腹部受了伤,但昨天那医生非要给他五花大绑,便成了现在的模样。

    程沣泉一大早便跪在楚京墨面前,连磕了三个头,大声哭诉道:“您昨晚救了我这条贱命,我程沣泉实在是无以为报!”

    楚京墨闭上双眼,心中笑骂:“哈哈!爷爷也是来取你狗命的!”

    程沣泉起身询问:“不知楚六郎来河间府之前,习的是哪门派的武功?”

    楚京墨被布匹缠嘴,呜呜说出:“弹骨指。”

    程沣泉哪里知道弹骨指是什么,假装懂行,一拍大腿喜道:“哦!是那名扬四海的武林绝学弹骨指啊!果然英雄出少年!你以后,就做我的贴身护卫,不必再去学王家刀法了!”

    估计山林染在,又要牢骚道:“那只是砸核桃的……”

    养了几天伤,楚京墨终于

    能撕下白布,下地活动,这时几名丫鬟跟随程沣泉入了房间,丫鬟手中捧着新衣新帽,还有一柄上好雁翎刀。

    程沣泉笑道:“听说你醒了,这不,我立刻就赶过来,这一身新衣服你看看合不合适,还有这柄雁翎刀,花费我十五两银子,特地为你准备的。”

    丫鬟们服侍着楚京墨穿好新衣,又体贴地给右手戴上露指牛皮手套,保护好楚京墨右手还未痊愈的箭伤。

    楚京墨拿过雁翎刀,细细端详,这刀鞘用宝石点缀,金丝雕刻花纹,奢华模样应是王侯才有权佩戴,但楚京墨对这华丽外表并不感冒,他迫不及待抽刀而出。

    刀身反射的光芒令楚京墨眯眼细看,平直的刀身,微弯的刀刃,其色亮银,如月下白雪;刃处锋利,可吹毛断发,果真好刀,十五两不贵!

    程沣泉微微弯腰:“可还满意?”

    楚京墨点头。

    “那平掉金耀祠子弟之前,我的性命便交托给楚六郎了。”

    楚京墨又点点头,思虑一番要求道:“好说,让家仆们再给我准备一袋杏核,不要剥开,带壳最好。”

    程沣泉觉得这个要求并不过分,一没要钱二没要人,一袋杏核还是容易预备的。

    没了沈大壮清早唤床,楚京墨过的极为舒坦,在床上翘着二郎腿仰躺到正午,吃过丫鬟送来的饭菜,又继续琢磨,那王家刀法的每个招式,犹如跑马灯般一张张闪过。

    细细想来,仅靠李世卿教授的弹骨指,还是难在江湖中扎稳根基,昨夜的刺客剑法极快,而且每一剑都能要人性命,这才是他应该学的杀招,而非是山林染满嘴的仁义道德。

    思来想去,楚京墨一个鲤鱼打挺,腹部伤口剧痛无比,楚京墨提起雁翎刀,捂着腰子走出门去。

    迎面遇上沈大壮,自从门客越来越多,他的教授任务也更加繁重,此时他汗如雨下,头发上升腾着滚滚烟气,见到楚京墨,似乎是疲惫一扫而空,两步跑来,拍拍楚京墨的肩膀笑道:“好啊!都有新衣服穿了!”

    沈大壮高兴之余,低头看到楚京墨手中雁翎刀,一把夺去,抽刀细看,嘴中自语:“好刀好刀。”

    但没一会儿沈大壮又将刀递还,摇头道:“刀柄太短,不适合王家刀法”

    这一句话令楚京墨如梦方醒。

    无论是王家刀法,还是昨晚刺客剑法,又或是董楷江那无耻双刀,都是独树一帜的武功。

    剑、双刀、朴刀不可能用于同一武学,王教头的舞刀,刺客的狠剑,还有董楷江的奸刀,楚京墨都有自己的见解,但这么练下去,不还是活在别人的影子中吗?

    王教头的手下门客为什么一个个都壮如水牛?不就是因为舞刀绝学所需的,就是那一身可任意调动的肌肉吗?

    楚京墨没有那肌肉,自然是练不成舞刀,那何尝不开发一种适合自己的武学,或是仅有自己会的武学,那在今后的江湖之中,靠着自己的武学,就可以闯下一番天地了!

    说做就做,楚京墨在院子中抽刀习武,左劈又斩,却还是有王家刀法的身影,于是他去请教了多位门客,这些门客曾经也习过不同的武种,不过是王教头强行令他们习王家刀法罢了。

    楚京墨在练兵场席地而坐,静静看着门客的刀法,时不时上前照猫画虎。

    就这样,三天下来,几十位门客的刀法剑法,他已学了个一知半解,甚至还有个农夫教了他几招割草砍柴刀法,也被楚京墨揉搓进了自己的武学之中。

    越练越熟,越练越入迷,楚京墨这刀法有的威风霸气,有的却滑稽不堪,令旁人看了膛目结舌,明明可以看见自家武学的影子,但结合起来比较,又天差地远。

    楚京墨自认为成功,还特意去李世卿面前舞了起来,李世卿还看的津津有味,不时拍手叫好。

    “怎样,这刀法,我为它取名为‘楚家刀法’。”楚京墨兴奋叫道。

    李世卿哈哈一乐,嘲讽着:“你这刀法一共五十三式,其中三十九式我都有些印象,也不知你去请教的谁,怎么还有砍柴割草的模样?要我看啊,叫‘杂种刀法’更好些。”

    “我呸,狗嘴吐不出象牙,这刀法虽然看着不怎么样,实战中必定可以出其不意,我有信心,让这刀法编入百家武学之列。”

    “好好好,有信心是好事,我听说,再过五日,白雪封山,夜晚可亮如白昼,程沣泉要在那晚攻入金耀祠的营寨。”

    楚京墨将刀收鞘:“我需要去支援吗?”

    “不必,你父亲调来的几百子弟就能平掉他们,你要做的,是潜入程沣泉的屋子,去寻找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楚京墨不解发问。

    李世卿负手道:“我日夜跟着程沣泉,调查他的行踪,发现他总是和一西域人见面,而且一见面便相送金银,交换西域人手中的黑袋子,我怕程沣泉除了悬赏令的罪过,还有私通外敌的嫌疑,你要潜入他的房间,看看他那个黑袋子中装的到底是什么。”

    “若他是个好人呢?”楚京墨不知怎地,开口询问。

    “好人?”

    李世卿仰头大笑:“哈哈哈,这世上哪来的好人,你我要做的。”

    李世卿的眼神变得凶恶起来:“是砍下他那颗价值三百两的头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