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之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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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序章

    北风呼啸,如泣如诉。乌苏尔沃戈斯山脉东麓,一片覆盖着层层白雪的茂密红松林里,德鲁伊狼①王克洛伊?沃卡带领着四头德鲁伊狼觅食。

    “独眼”格拉斯跑在最前面。作为狼王的忠实守卫,一只眼睛的格拉斯向来用它最灵敏的嗅觉和最迅捷的速度来证明谁是狼王的最强护卫。此时正值雪后初霁,寒冷的空气中氤氲着猎物的一丝丝甜美气息,可能是马鹿的味道,它想,或者是驯鹿。格拉斯从慢跑状态逐渐停下来,用它的红头鼻尖“咝咝”地嗅着。从稠密的红松林缝隙间能够看到远处乌莫戈山的山顶。

    狼王克洛伊?沃卡和其它三头巨狼——“白头风”格鲁瓦、“尖啸”帕奇和“贪吃鬼”奥布卓瓦从后边懒洋洋地踩着雪走过来。“独眼”格拉斯回头看向狼王,脑袋轻轻地抖了几下,打了一下响鼻。这时,格拉斯发现了一百米开外有一头雪白色的雄性驯鹿,这只雄性驯鹿比平时捕获的雄性驯鹿要大很多,体型接近雌性驯鹿,它的鹿角茂盛如巨冠。狼王克洛伊?沃卡同样发现了这个罕见的猎物,并且第一个冲了上去。“独眼”格拉斯和“尖啸”帕奇从左路包抄,块头最大的“贪吃鬼”奥布卓瓦从右路包抄过去。

    那头大个雄性驯鹿在他们靠近自己大约三十米距离时一下子跳了起来,向西边乌莫戈山的方向跑去。

    作为强大的德鲁伊狼族,任何食草动物都是他们的猎物,这只非凡的雄鹿也不例外。格拉斯如是想到。的确如此,数千年来,德鲁伊狼族一直统治着这片针叶森林,连强大的乌莫戈虎都对他们心存忌惮。这一切靠的不只是原始的野性力量,还有人类的头脑——他们也是人类的一员,也有自己的领地和住所。

    然而,今天的猎物似乎很难应付——格拉斯从未见过个头这么大而又跑的这么快的

    雄性驯鹿。在狼王克洛伊?沃卡的指挥下,两路包抄的狼族兄弟已经将猎物驱赶到了退无可退的境地,然而当狼王扑上去眼看就要锁住雄鹿喉咙时,那只奇特的雄鹿总能巧妙地躲过他的致命一击。从追击开始到现在,钳形包抄——驱赶——头狼扑杀,这样往常屡试不爽的方法在今天失败了六次。六次失败!这简直是戈桑里亚大陆德鲁伊狼族的耻辱!

    格拉斯看向他心目中最伟大的狼王克洛伊?沃卡,思忖着着面对这么多次的失败,不知道克洛伊是怎样的感受。

    像原始狼群一样,德鲁伊狼族也是通过靠利牙和尖爪的血腥决斗来选出头狼的。在克洛伊?沃卡之前,所有的头狼都是在单打独斗的情况下选出来的,直到克洛伊的出现——这个安奈林?沃卡之子,以无以伦比的强壮体格和惊人的耐力,在一对三的情况下赢得了狼王的桂冠。尽管身上挂了二十多道伤口,克洛伊仍然站到了最后,而作为三个挑战者之一的格拉斯自己,却付出了一只眼睛的代价。正是这种力量上的绝对碾压,使得所有的挑战者和其它三十多头德鲁伊巨狼对克洛伊?沃卡表达了死心塌地的忠诚。

    可是今天的失败使得格拉斯对狼王的力量产生了怀疑。

    这时,狼王克洛伊和其它三头巨狼都停了下来,格拉斯正在纳闷为何大家都停止追猎了,蓦地才发现那头雄鹿闯进了“禁地”——这是媂玛领的“大地之子”们的圣地,在圣地的某一处,封印着媂玛人的“武神”。

    ②

    大约七千年前,乌莫戈的德鲁伊狼族和“大地之子”们签订了盟约,守护着被小巫山雷霆王座的圣巫们封印住的媂玛人武神。据说那位被封印的武神有着近乎神明的力量,但是却是失控的力量。失控的武神为了未知的目的几乎毁灭了自己的整个种族和文明世界,在强大的“雷霆王座”的巫师们和伟大的精灵王者诺顿王的联合压制下,媂玛武神最终被封印在乌莫戈山中某处。

    ③

    为了防止黑暗势力——比如戈桑里亚极北之地的冥河暗域的狂兽人们——找到并解封这位疯狂的武神,德鲁伊狼族守护了这片圣地数千年,任何种族,包括大陆西方的戈桑亚帝国的人类(值得庆幸的是,帝国军团对此完全无兴趣),平静之海西岸的城邦联盟的矮人们(这些矮子们总是来捣乱,只不过是为了找金矿),亦或诺顿王领导下的精灵们,都无法从德鲁伊狼族口中获知武神封印之地的任何信息,也决不能越雷池一步进入圣地——乌莫戈东麓的这片深林开阔地。

    那么这只戏耍了四头强大的德鲁伊狼族的雄鹿就这么放过了吗?

    此时,那只巨冠雄鹿跑到了深林空地中的间停下了。这是一片从乌莫戈山东坡延伸出来的平滑地表,其他三面被茂密的红松林环绕着,整个地面长满了墨绿色的苔藓,像是铺了一层墨色地毯,和周围雪白色的景象显得格格不入。

    那只傲慢的猎物挑衅似的看着狼王和他的仆从们。格拉斯忍无可忍,他直立起来,高大的满是灰毛的躯体逐渐变得光滑和有色泽,人类的躯体显现了出来,长着利爪的前肢变成了粗壮的人类手臂,尾巴也不见了,整个看起来孔武有力。当然,他脸上也是一只眼睛,然而眼神却仍然犀利如狂狼一般。在这种形态下,格拉斯能更好的运用大自然赐予的力量。

    “你这个自命不凡的家伙,”格拉斯一边举起两只手,像是在和对面的巨冠雄鹿挥手致意,一边吼道,“见识一下我的自然之吧!”言毕,只见随着一阵狂风大作,成团的落叶树枝卷在一起冲向了雄鹿。虽然只是一些腐枝碎叶,但是里面却蕴含着一股足以将顽石击碎的破坏性力量。

    一阵混合着树枝折断和岩石裂开的轰鸣声中,刚才那股“狂风之力”消散了,那头该死的雄鹿终于倒下了,身体被打成了碎块,那头漂亮的华盖般的鹿冠也被冲击力轰得变成了满地碎渣。

    狼王克洛伊?沃卡和其他三头德鲁伊巨狼也依次变回了人类形态。克洛伊?沃卡不愧是整个乌莫戈地区的德鲁伊狼王,他身高两米还要多,浑身布满了或粗或细、或深或浅的大大小小的伤疤,满头长长的粗发被他用手甩在脑后,雕刻般的面部,有一道从左眼内眶经过高高的鼻梁,斜斜的划过的一道利爪造成的疤痕,这道疤痕使得他深棕色的眼睛看起来更加深邃。

    “俺还以为这只鹿子多有本事呢。”长着一头纯白毛发,皮肤却黑黝黝的“白头风”格鲁瓦吃吃地说道。

    “当然,不过它跑得的确够快啊!”“尖啸”帕奇说道,他的个头比较细长,背脊微微弓起,声音尖锐,令人不安。

    “这些肉就这么浪费了。”“贪吃鬼”奥布卓瓦说得倒是很实在,这话和他壮硕的身躯也是般配。

    “这事没这么简单,”狼王克洛伊冷冷地说道,“这头鹿只是个诱饵。”

    “什么?”四个守卫者异口同声地说道。

    的确,在德鲁伊守护者们的注视下,那头被打成碎片的雄鹿尸体突然燃烧了起来,从尸体所在的地面上逐渐凭空形成了一个有着深紫色边缘的圆弧,圆弧内包裹着一面深红色的镜面。圆弧的弧度越来越大,大到足以容纳一个成年人类——不出所料,从圆弧中走出一个穿着一袭黑袍的人,头上戴着大大的兜帽,遮住了脸庞,只露出半个脸,使得德鲁伊群狼看不清自己的模样。

    这个黑衣人整个散发出阵阵令人压抑的气息,并且沉默不语。

    “你他妈是谁?”“独眼”格拉斯冲动地再次举起了手,准备又一次发动“狂风之力”的法术。

    “先别动手,格拉斯!”克洛伊?沃卡开口喝道,“我倒要看看这个巫师想干什么。”

    格拉斯虽然不情愿,但还是放下了手。

    “一个巫师?”其他三个人面面相觑。

    那个紫红色圆弧显然是个传送门,不过传送门为什么要借助一头鹿的尸体来打开呢?

    “哈哈哈哈哈哈。。。。。。‘伟大的’的德鲁伊狼族守护者们,你们到齐了吗?”黑袍巫师潺潺地笑着问道,声音犹如深渊冰涧的水一样寒冷刺骨。

    “你这话像是不服气的样子,”德鲁伊狼王平静地说道,走进了开阔地里。“你知道你来到了禁地吗?”

    其他德鲁伊狼人也踏了进来,并且都伸出了双手,蓄势待发。

    “啊。。。。。。。”黑袍巫师长叹一声,仿佛很疲惫的样子,“‘禁地’,这是个好地方,这里关着一个可怜的人。是吧,守护者们?”

    “告诉我,巫师,你的目的是什么?”克洛伊问道。克洛伊此时更强烈地感受到了这个神秘巫师的力量气息。他蓦然觉得后悔,后悔刚才没有率先发动攻击,可是一开始没能先动手,此时再动手已经晚了——这是个“圣巫”级的大法师,并且拥有黑暗力量。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尖啸”帕奇同样发现了对方的强大,并且也认识到了只有先发制人才有可能取胜。他发动了攻击。

    一阵尖利的呼啸,帕奇化身狼人形态,像投石机发射的石头一样一下子弹了出去,身体蜷缩成一条滚筒状,两条前肢深出,利爪直指神秘的黑暗巫师。

    “尖啸”帕奇将自己的身体当做武器去冲击敌人,这是他的保留绝技。他曾经用这招穿透了堕落树人“巨木”。

    然而这个黑暗巫师不是树。

    只见那巫师念动咒语,在帕奇和他自己面前迅速撑起一个透明的能量屏障,左手微微抬起,右手握成鹰爪状,在一瞬间便蓄满幽蓝色能量球;帕奇的整个躯体重重地撞在那个能量屏障上面,随着一阵“咔咔”的骨裂声,“尖啸者”的上身双臂已然折断。而黑巫师的右手眼看就要发出能量束,电光火石之间,克洛伊已迅速念动“粘土”咒,一刹那间,自黑巫师脚下,冻土喷涌而出,将黑衣大魔法师除了头部整个裹住。

    “别给他喘息机会!”克洛伊大声叫到。

    其余守护者早已等不及要出手,“白头风”格鲁瓦使出了“冰雪雹”;“贪吃鬼”奥布卓瓦使出了“石拳”;“独眼”格拉斯趁机用“土遁”

    术将帕奇救出险地。

    黑巫师在被“粘土术”困住后承受了两位守护者的自然之力的打击后,似乎毫发未损。只见他整个身体一收缩,安然地从包裹他的粘土堆中抽出,飘荡在半空中,肥大的黑色的长袍里似乎没有任何东西。

    黑巫师在空中摊开双手,念动了“元素之力”的咒语。

    霎时间,整个林间空地被龙卷风包围,接着风被点燃了,烈火雄风迅速向中心收拢,“白头风”格鲁瓦的头被点燃了,他用双手拍打着脑袋惨叫着;“贪吃鬼”奥布卓瓦的壮硕身躯竟然被飓风撕裂了;“独眼”格拉斯正在林中照料帕奇,幸运的躲过一劫;而无畏的狼王克洛伊施展出“自然之怒”来对抗黑巫师的“疯狂火元素”,不过这反抗显然是徒劳的——在圣巫力量和黑暗力量的双重加持下,火元素更加疯狂了,在经历收缩、挤压、爆裂的过程后,德鲁伊狼王克洛伊?沃卡被击败了,但他仍然用顽强的意志支撑着身体,半跪着不肯倒下。

    黑巫师从空中飘下来,用右手钳制住克洛伊的脖子,以难以置信的黑暗力量将狼王举起。

    格拉斯见状,站起来想要动手解救狼王。黑巫师似乎并未将这个幸存者遗忘,用空着的左手甩出一团碧蓝幽火,直击“独眼”格拉斯面门。后者躲闪不及,被击中后浑身燃起靛蓝色火焰。随着一声熟悉的尖啸,格拉斯身上的火焰被帕奇用“逆风术”吸到了自己身上,接着“尖啸”帕奇发出了最后的尖啸,声音凄厉悠长。

    格拉斯在中了幽火后晕了过去。

    “哦。。。。。。多么可悲!”黑巫师用手掐着狼王,“守护者们的守护任务到头了。”

    “你。。。。。。你到底。。。。。。”狼王的咽喉被钳制住,咳出一口血,艰难地说道,“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啊。。。。。。。”黑巫师叹息地说道,“为了一个谎言。”

    黑袍巫师抓着狼王克洛伊的脖颈,将他重重砸地在冻土地上。后者已经奄奄一息。

    “七千年的封印?疯狂的武神?哈哈哈哈哈。。。。。。你不会真的以为我会相信这些鬼话吧?”黑袍巫师厉声说道,施展黑巫术将克洛伊凌空悬起。“是你自己拿出来,还是让我动手?”

    狼王克洛伊气息游离,但仍然倔强地摇了摇头。

    “好吧,那就永别了,德鲁伊守护者!”黑袍巫师说完,便用双手施展出黑暗的力量,将狼王的头盖骨撕开了。戈桑里亚的最后一代德鲁伊狼王就此陨落。

    黑巫师又念动了神秘的咒语,于是从克洛伊的尸体上凝聚出一团绿火,无声无息地飘到空地的山体部分,随着一声轻响,石壁上碎开了一个不大的条状洞口,里面盛放着一具古色古香的号角。

    黑袍巫师拿起号角,回到最初的传送点——那头碎成渣的雄鹿尸体上,召唤出了那道紫红色的传送门。一瞬间,黑袍巫师的袍子被未知的狂风鼓动伸展开来,从展开的肥大袍子里面滚出数十个头颅,有的是狼头,有的是人类的,其中还有女性——这些就是戈桑里亚大陆的德鲁伊狼族了。

    巫师转身走进传送门,在踏进传送门的一瞬间,他的黑色长袍变成了雪白色。传送门随后关闭。

    这是“独眼”格拉斯见到黑巫师的最后画面,他挣扎着站起来,蹒跚的走向德鲁伊狼王和整个狼族的尸体处。

    他跪倒在这悲壮凄凉的尸海前,发出了“尖啸”帕奇一样的啸声,这极度悲恸的狼啸声穿过林海,穿过山脉,回荡在整个乌苏尔沃戈斯山脉间。片刻后,整个乌莫戈地区的所有野狼们发出同样的悲鸣,声音此起彼伏,绵久不息。。。。。。

    注释部分

    ①德鲁伊狼:德鲁伊狼是是德鲁伊种族的一个重要分支。在本作中,德鲁伊作为森林系的魔法种族,只拥有一种动物变幻属性,每一种动物属性决定了该德鲁伊的丛林种族的类型。

    ②媂玛领和“大地之子”:媂玛领是指拥有“泰坦血脉”的巨人种族媂玛人的领地,他们的另一个别称即“大地之子”——因为巨人族是大地女神的直系后裔。

    ③雷霆王座:指的是巫师的大本营——巫师山,或简称巫山——上的一个神袛王座,这个神袛即雷电之神坲拉格斯。

    圣巫:“圣巫”是本作中巫师们对处于至尊地位的巫师的称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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