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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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缘溶洞走过立石岩

    sat jun 06 08:27:46 cst 2015

    因为还是黑夜,前面的路看不太清,槐树就找一块地方睡了一夜。第二天早晨,太阳晒着他,他才醒来。揉揉眼才想起昨夜已经过了宝石滩,按伟志哥心得上记的,下一关应该是立石岩,他站起来收拾好东西,背上旅行袋上了路。

    路上山石不多,有树、有草、有各种颜色的花,还有不少的水潭,冒着白气。啊,这都是热水吧,他过去用手试试,可不是都是热水,大概有三十度左右,水特别的明澈清亮。槐树想,我洗个澡多好呀,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机会洗澡,趁着热水洗个澡,把身上的衣服也洗洗。他找一个水温比较合适,水也不太深的水潭,卸下身上的行李,脱了衣服,走进水潭闻到一股硫磺味,一会儿脑门上就出汗了。他把衣服拿下来洗了洗晾在潭边的树枝上,洗完澡,他从旅行袋里拿出一身干净衣服换上,躺在一片草地上,等着衣服晾干。一阵一阵的花香飘来,心悦神怡的他觉着有一个热团在他身上游走,他站起来摸摸衣服干了,把衣服收好背起旅行袋就上了路,觉着脚步非常的轻快。上午虽然洗一个澡,还走出百八十里。

    见前面有两间草房,他向着草房走去。孤独的两间草房没有院落,他走过去站在草房门前大声地问:“里面有人吗?”门开了,是一位婆婆,看上去有四五十岁,那双美丽的眼睛盯着他好几分钟才说:“请进、请进。”他的到来,看出婆婆非常高兴,用一脸笑容把他迎进屋。他想,进屋就该问我的经历、姓什名谁。谁知婆婆一句都没问,她又是给槐树倒水,又是拿出山果给槐树吃。槐树坐下把自己的经历和姓什名谁简单地说了一遍,可是婆婆好像连听也没听,只顾忙着招待槐树,弄的槐树有些不好意思。婆婆好像没有注意槐树的表情,还是那么热情地招待槐树。

    婆婆终于坐下了,槐树又把自己的经历、姓什名谁说了一遍,婆婆还是不闻不问。槐树只好先问婆婆,可是婆婆说:“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今日相遇就是有缘,来也高兴,去也高兴,你就叫我高兴姑娘吧。”说完,婆婆嘻嘻笑着站起来往外就走。

    槐树紧跟着喊婆婆,只听着婆婆在前面说:“乐百事乐,愁百事愁,该来的来了,该去的也要去了,今日一乐解千愁。”哈哈哈哈,婆婆的笑声在天空回荡。槐树紧追着婆婆,眼看着婆婆转过一块巨石,槐树紧跟着走过巨石,却不见了婆婆,前面是山崖挡住去路。婆婆那里去了,槐树沿着山崖找婆婆,太阳就要落山,也没有找到婆婆。槐树想,婆婆是不是回去了。他赶紧返回草屋,门还敞着,进屋一看婆婆没有回来。天就要黑了,婆婆能去那里呢?他在草屋里找到一盏油灯,把油灯点着,外屋只有两个草编的凳子,一个石头桌子。里屋是婆婆的卧室,一张用石块支着木板的床,床上没有被褥,铺着草编的垫子,床边有一个草编的凳子。在床上放着一张纸,上面写满了字。他拿起这张写满字的纸,在灯下看,上面写着:

    “有缘人,当你看见这张写满字的纸时,我已经去了,这里就属于你了。也许你很想了解我是一个神仙,还是一个凡人,我可以告诉你,我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苦命人。九百多年以前,我从皇宫里逃出来,皇宫像一座魔窟,在那里迟早要被魔鬼吃掉的。我逃出来就像飞出笼子的鸟儿,飞到大荒山无稽崖下。我又差点被狼吃掉,是一位樵夫救了我,把我领回他家。他是个好人,我嫁给他做他的妻子。正当我们恩恩爱爱过日子的时候,有一个道人来到我家,不知道施了什么妖法,我丈夫跟着这个妖道走了。我在家守着孤灯等着他,一等就是三年。好容易把他盼回来,他只在家住了半年就又要走。他说他要回天上去做神仙,我说咱们恩恩爱爱过日子不好吗?为什么非要去做神仙。我拦着他不让他走,他绝情地推开我,头也不回就走了。我狠命地去追,追过猛兽林,追到妒风口。我喊着叫着冲向妒风口,妒风口里的风把我吹出来摔伤我的腿,我就爬着走过妒风口。伤口疼痛,肚子又饥饿,我爬进路边的枣树林,从树上掉下一粒枣,正掉在我的脖领里,我伸手拿出来把它吃了。谁知,这是一个仙枣,一千年才长熟一个。我吃过仙枣伤口很快就愈合好了,肚子也不觉着饿,身上也觉着有了劲。我站起来走出枣树林,碰见一位僧人,他问我从哪里来?我把追我丈夫吃仙枣的事跟他说了。他长叹一声说:“天意,一切都是天意。”就让我跟着他来到滩缘寺。在寺里,他把过宝石滩的秘密告诉给我,并让我等他圆寂后把他扔进宝石滩,说完他就圆寂了。我一个女人,怎么能抱着一个死男人把他扔进宝石滩呢。我就把过滩的秘密写在一张纸上,然后把纸压在他握着的手下,拜托后来人把他扔进宝石滩。一抬头,我看见一幅画。从画中我知道宝石滩边那块方石,是过滩之处。等夜里月亮出来时,才能过滩。我出了寺,在滩边找到那块方石,等月亮出来,在滩里出现一条明亮白晃晃的路,我过了宝石滩,往前追去。谁想前面这个立石岩阻住了我。

    在这里,我用了九百年的时间,也没有翻过立石岩。立石岩陡峭,我一个弱小的女子怎能爬上去,就是一个男儿也难爬上去呀。除非另有一条路,那个妖道和我的丈夫他们怎么能过去呢?我没有找到这条路,我要把我的爱生长在立石岩下,每年开一朵红花。望着这可恶的立石岩,我恨他,我恨立石岩。”

    一张纸婆婆写的满满的,如果纸上还有写字处,她肯定还要写。槐树看过这张纸上的字,心里不知是个什么滋味。婆婆为了爱,在这里苦苦寻找着一条路。九百年,就这样被立石岩阻挡住了。婆婆并没有想做神仙呀,那么我能找到这条过立石岩的路吗?如果我也找不着这条路,是否我也像婆婆一样老死在这里呢?不!我必须找到这条路,明天我就去立石岩。

    槐树住在婆婆居住的屋里,第二天天一亮,他背上旅行袋,沿着他追婆婆的那条路,转过那块巨石,来到立石岩下。立石岩有百米高,直上直下,像好多块立石堆积而成。这样的山体登没有脚踩之处,爬没有手抓之处。婆婆的猜想不错,一定还有一条能过立石岩的路,那么这条路究竟在那里呢?婆婆找了九百年也没找到,我能找到吗?他在立石岩下走着找着。他想,如果有路一定是个洞穴直通立石岩顶。那么这个洞穴在那里呢?他在立石岩下,一块石头一棵草也不放过地寻找。

    他看见岩下有一棵不知名字的草,开着一朵红花,岩上滴下来的水正滴在花心上,水昼夜不停地滴着,花好像望着立石岩在问:那条路在那里呀?也许它问一句,立石岩上的水就滴一滴,砸在花心上。

    他整整寻找一天,也没有收获。回到草房,夜里他躺在婆婆睡过的床上,怎么也睡不着,既然立石岩是过无稽崖的一关,那就应该有一条路。婆婆找了九百年没有找到,一定是方法不对,可能也像我今天只在紧靠着立石岩下寻找,也许在离开立石岩的一块石头下,草丛里,或在什么地方,明天我再去就到这些地方找找看。

    第二天天一亮他就出发了。他是那么的自信,先围着那块巨石转了几圈,又去那些比较明显的山石、树、草丛寻找。又到太阳落山的时候,还是没有找到走过立石岩的路。回到草房躺在床上,他想,还有什么地方没有去找呢?想来想去,只有水下没有去找,难道这条路在水下不成。他摇摇头,再想想,也只有水下没有去找了。那好吧,明天我就下水找找看,他想着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天一亮,他起来背上旅行袋去了立石岩。这里的水潭很多,可是靠着立石岩的只有一个水潭,那就先从这个水潭开始找吧。他在想。

    他站在水潭边上看了看,水潭的水很深。但他从小在村边的河里游泳,最深的水有四五米,他能潜下去抓一把砂石上来。他们几个孩子比赛看谁游得远,他能游好几里地远呢。从身上卸下旅行袋,脱去衣服和鞋,还自言自语地说:“我先下去看看再说。”他想慢慢地走下去,可是一下潭脚就踩空了。他一个猛子就往下潜,水很清,他睁着眼,看见这个潭是从岩里流出的水。他逆着水流游了进去,刚游进去向上一浮,头露出水面。啊!好大的一个溶洞。他向前游五六米远,有个石台。他抓着石台爬上来,向前又走十几米,溶洞很深。也许这就是那条过立石岩的路吧?我游回去拿上行李再来。他想好,返回石台,跳进水里游出来,从潭里上来。他把旅行袋里的东西掏出来,把需要的东西放在塑料袋里,再装进旅行袋,尤其把火柴和几根蜡烛用一个塑料袋裹得严严实实,放在其他东西中间。收拾好,把旅行袋背在身上,又跳下水潭。不一会儿游到石台那里,他抓着石台爬上来,把旅行袋卸下来,然后把东西掏出来,再把旅行袋拧干水,从塑料袋里拿出衣服和鞋穿上。打开裹着的火柴和蜡烛,从中拿一根蜡烛点着,这时奇迹出现了。这溶洞一见光发出五颜六色的彩光,槐树看见这美丽的溶洞好长时间没有动,后来才想起收拾东西。他背起旅行袋,吹灭蜡烛,在这彩色的光里走向溶洞的深处。

    溶洞一段平一段坎坷,有的地方还得往上攀,总体是往上走的。走一段,彩光没了,他又点着蜡烛,烛光一照,溶洞里的彩光又出现了,他就吹灭蜡烛。借着彩光看这溶洞,就像一座豪华的宫殿,那些溶乳石像宫殿里的雕塑,有牡丹、月菊、梅花;有猴子、松鼠、兔子;有雄鹰、孔雀、喜鹊。总之飞禽走兽、花草、树木应有尽有。溶洞里非常静,滴水声特别的清脆悦耳,还有高有低,像弹奏的琴声。他在宫殿般的溶洞里走五六里那么远,看见前面有一点点亮光,啊!这就是过立石岩的路。槐树走出溶洞,洞口在一块巨石下面,他扒开草丛走出来,前面不远处是一片竖立的石头。他想,这就是迷石阵吧。也是无稽崖的最后一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