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树受冤
sun may 31 11:05:40 cst 2015
自从二妮承包了村小卖部，家里的事就顾不上了。三妮、四妮和槐树除上学，家里喂猪、喂鸡、做饭都成了他们的事。三妮、四妮还学会帮她二姐在小卖部卖货。槐树十二岁就开始下地干活，锄草割麦、栽秧播种样样都会，现在像一个大小伙子。大妮女婿石政文，大学毕业后，留在学校教书。三妮考上了大学，二妮承包小卖部又续了三年。村里的生产队解散了，土地都承包给了户里，二妮家分包了六亩土地，每天二妮天一明就起来去地里干活。以前三妮早晨起来做饭，三妮上县城上高中以后，四妮早晨起来做饭。四妮上县城上高中后，槐树早晨起来做饭。二妮去地里回来，吃过早晨饭，去她承包的小卖部。四妮看她二姐这么劳累，每天晚上替她二姐在小卖部卖货，没人买货时，就抓紧做作业，礼拜日四妮和槐树下地干活。土地承包给户里第一年，就遇上一个丰收年。二妮把收获的粮食，留足他们一年吃的，剩余的粮食卖了不少钱。这几年，二妮和弟弟妹妹们的努力，家里也有了存款。二妮买些木料、钢筋准备盖房子的材料。
1984年春天，乡批准村里放宅基地，二妮向村里递了申请。秋后，村里给二妮家放一处宅基地，二妮正在筹备盖房的事。大妮回来说：“二妮，你姐夫才开始挣钱，时间还短，家里有三仟块钱，你盖房用吧。”
二妮说：“姐你拿回去吧，盖房有钱。”
大妮说：“宽备窄用，这也是姐的一份心意，你不要姐就生气了。”
二妮说：“那好吧。”就接住她姐手里的钱。
大妮拉着二妮的手坐在炕沿上，问二妮：“常给你来信的那个叫杨宏的同学，听你姐夫说，他学习不错，人也诚实，你可不能错过啊。”
“姐，你说什呢”二妮说，“人家还在上学呢。”
“好了，不说了，我给你提个醒。”大妮说完，站起来说，“我回去了。”
二妮赶紧拉住大妮说：“姐吃饭再走吧。”
“不吃了，我回家还得给俩老人做饭呢。”大妮说完就往外走，推上车子扭回头说：“二妮，盖房子需要姐，记着给姐说，也别忘了杨宏。”说完骑上车走了。
二妮送走她姐回来，想起杨宏前天的来信，还没有给回信呢。
杨宏是二妮高中时的同学，在学校两人学习都很好，又是班里的干部。杨宏最大的优点是诚实、开朗、聪明。个头有一米七五，大眼睛，高鼻梁，嘴却不大，而且体格非常的好，是学校篮球队的主力。二妮回忆着杨宏的样子，拿起笔想了想，在给杨宏的回信里写了这么几句：
杨宏，你的信已收到，你现在主要的任务是学习，一切等你毕业以后再说吧。天凉了注意保暖。
祝你愉快！
贾二妮
1984年10月25日
冬天，二妮找人把房子地基打上了，还准备好了砖、水泥、白灰、砂子等盖房用的材料。第二年一开春，就开始起房，入夏前房子就盖好了，二妮总算一块石头落了地。昌贵来看新房，二妮看见忙喊：“叔，你来了。”她叔说：“哼，看看我二妮盖的新房。”
五间北房，玻璃窗户，水磨石地板。东厢房两间，过来是大门，朝南开。一排南屋，西南角是厕所。院里红砖铺地，还砌着两个花池。这是二妮一手设计的，还画一张图纸。有好几家比着二妮设计的房子样式盖得房。
她叔看过新房后说：“好啊，比你爹强。你爹死后，才脱去那身叫化子衣服，你撑起这个家才几年就盖了新房。好啊、好啊。”
昌贵看完新房，二妮和她叔一块往家里走。路上，二妮说：“叔，槐树跟您学武术学的怎么样了？”
昌贵见二妮问槐树学武的事，高兴地说：“槐树这孩子真有悟性，是学武的好苗子。学的快，理解的快，一点就透。”
二妮说：“槐树练武行，就是学习不好，前两天学校开家长会，我去了。老师说槐树不爱学习，光贪玩，语文、数学还可以，其他科就不行了，尤其是英语差。”
昌贵说：“你说现在改革开放就改革开放呗，学外国话有什么用。”
二妮说：“叔，外语以后用途大呢，你看现在跟外国人做买卖越来越多，不懂外国语怎么行。”二妮看看他叔接着说：“叔，我说槐树作用不大，你说说他行吗？”
昌贵说：“好吧，对空我说说他。”说着话到了她叔家门口。昌贵说：“二妮，进去坐坐吧。”
“不了，我回去了叔。”二妮别过她叔，回了家。
春节前，二妮姐弟搬进新房。明年四妮考大学、槐树考高中。四妮的学习成绩很好，二妮不担心。可是槐树的学习成绩很差，这个要强的姑娘，怎不为弟弟的学习担心呢。果不然，第二年四妮考上了大学，槐树考上了乡里的高中。自从回复高考以来，乡中没有考上一个大学生。槐树不想上学了，可是他二姐不同意，说槐树：“你才十六岁，不上学在家能干什么。再着，只要你肯努力，乡中就考不上大学了？我看未必。环境固然重要，更重要的是内因，你自己不肯下功夫学习，怨乡中不好，你怎么不比那些自学成才的人呢？”槐树叔叔昌贵说：“槐树，我看你的脑子满灵的，怎么就学习不好呢？肯定你在学校贪玩，不好好学习。你二姐学习多好，为你和你三姐、四姐退了学，你不好好学习，对的起你二姐吗？什么都不用说，听你二姐的话，上学去。你这脑瓜，只要你恳努力好好学习，一定能考上大学。”
可是槐树心里不愿上学的结没有解开，为他最尊敬的二姐和叔叔，还是答应他们去上学。就在放假等着开学期间，发生了一件事。
村南那条小河，每年夏天雨水多时常发洪水。村东河上有座公路桥，桥下让洪水冲出一个大坑，大概有十几米长，十几米宽，就成村里孩子们的乐园，夏天中午在那里游泳、打水仗。家里的大人们怕孩子出事，不让他们去玩水，可是恐怕从三树村建村以来，就没人能管住自己的孩子。今年中考结束后，槐树在家闲着，经常跑到河桥下去游泳。一天，他吃了中午饭就跑出来，河桥下一个孩子也没有，他脱了衣服，跳进水里。这里的水有两米多深，水底是硬泥底。他正玩的有点寂寞，这时跑来四五个孩子，脱了脱衣服跳进水里，和他一起游泳。其中一个孩子只会狗刨，他游到深处往起一站，没有踩着底，一着急被淹了。有一个孩子喊“淹住人了，淹住人了。”吓的其他几个孩子都上了岸。这时槐树一个猛子下去，就被这个被淹的孩子死死的抱住脖子，槐树怎么搬也搬不开。往起一跳，槐树想说：“你撒开，我把你救上来。”可是刚一张口，喝一口水就沉下去了，连续几次都没有说出来。槐树又一次跳起来看看离岸只有两三米远，他就背着这个孩子在水底下走过去，抓住桥基爬上岸。他和那个被救上来的孩子，喝了不少的水，上来都吐了。吐完歇了歇，槐树把几个孩子叫在一起说：“这件事回去谁也不准说。”几个孩子都说：“不说。”槐树是怕他二姐和他叔知道又要训他，就想隐瞒这件事。
第二天，槐树和他二姐正在吃中午饭，那个被淹孩子的母亲，领着她的儿子，找到槐树家。冲着二妮说：“你得管管槐树，他带着俺孩子去耍水，差点把俺孩子淹死。”
二妮一听这话，气的脸都变黄了，大声地喊：“槐树，你怎么领着人家的孩子去耍水。”
槐树一看隐瞒不住了，就说：“我没有领他去，是他自己去的。”
二妮说：“胡说，不是你领人家去的人家怎么就找家来了，现在人家还在这里你就不承认。”这时那个女人领着她的儿子走了。
槐树说：“你问他吧，不是我领他去的。”
二妮说着说着就哭起来，说：“走找叔去，我管不了你，让叔评评理。”
槐树说：“找叔就找叔。”
二妮眼里含着泪和槐树来到她们叔叔家，进门，二妮一见她叔伤心地又哭起来。她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问：“怎么了二妮？不要哭慢慢说，槐树你说怎么回事？”
槐树还没说话呢，二妮说：“叔我管不了他，他领着人家孩子去耍水，差点把人家淹死，人家找到家里来了。”他们的叔一听火气就上来了，伸手扇了过去。幸亏槐树躲得快，只是手指打在脸上。
这时，在一边的昌贵媳妇，忙用身子挡住槐树说：“你先问清孩子是怎么回事，怎么也不该打孩子呀。”
槐树长这么大，这是他叔第一次打他。他叔眼里含着泪说：“你给我说，为什么领着人家的孩子去耍水，成天叫你不要去耍水，你为什么还偷着去。”
槐树说：“我去游泳时，那里还没人呢，后来他们几个才来。那个孩子不怎么会游泳，到水深的地方就被淹住了。其他孩子吓得都站在岸上看，是我下去把他救上来的。”槐树把事发的整个过程给他叔说了一遍，还说：“你不信去问问那几个孩子。”
他叔听槐树说是他救得那个孩子，气也消了一半。说：“槐树，你爹娘走的早，你二姐养你这么大容易吗？如果你出点事，你姐和我怎么向你死去的爹娘交待。”说完他叔的老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二妮在一旁抽泣着，挡着槐树的昌贵媳妇，一边用手擦眼泪一边说：“槐树，再不要去耍水了。”又冲着昌贵和二妮说：“槐树救了她的孩子，她还有脸领着孩子找到家里来，这叫什么事。事情都清楚了，二妮领槐树回家去吧。”
二妮见她叔还在生气，也怕再打槐树，就说：“叔，我和槐树回去了。”她叔摆摆手，二妮和槐树走了。
昌贵今天打了槐树，心里不是个滋味，站起来出了门。去槐树说的那几个孩子的家里问了问，确实是槐树说的那样。他知道今天冤了槐树，昌贵心里有多后悔打槐树。他去二妮家，二妮正在收拾锅碗，槐树爬在桌子上正在学习。昌贵一进门喊二妮，二妮听叔来了，撂下手中的活，答应一声迎出来说：“叔你来了，快进屋。”昌贵一边往屋里走，一边问：“槐树呢？”“在屋里写作业”二妮说。槐树听他叔来了，也站起来叫一声：“叔。”
昌贵拍拍槐树的肩膀说：“叔今天不冷静，打了你，你怨叔吗？”
槐树的泪水在眼里直打转儿，低着头轻声说：“叔，我不怨。”
昌贵接着说：“二妮，刚才我去那几个孩子家问了问，确实槐树没有领她孩子去，是他们自己去的，槐树还救了那个孩子。唉，我冤了槐树。”
槐树赶紧说：“叔，我不冤，我不应该背着您和二姐去游泳，今后再也不去了。”
昌贵说：“孩子，叔和你二姐都是怕你有个好歹，怎么向你死去的爹娘交待。”
二妮赶紧说：“叔，不说这事了，过去就让它过去吧。”
昌贵站起来往外走，二妮和槐树把叔送到门外。姐弟俩回来，二妮对槐树说：“姐今天对不起你，你不要记恨姐。”
槐树说：“我知道你和叔都是为我着急，我今后真的不去游泳了。”
这事就这么过去了，槐树也不去游泳，可是槐树的学习成绩越来越差。昌贵正在忙着大儿子世强参加今年县里武术比赛的事，也顾不上槐树。
自从二妮承包了村小卖部，家里的事就顾不上了。三妮、四妮和槐树除上学，家里喂猪、喂鸡、做饭都成了他们的事。三妮、四妮还学会帮她二姐在小卖部卖货。槐树十二岁就开始下地干活，锄草割麦、栽秧播种样样都会，现在像一个大小伙子。大妮女婿石政文，大学毕业后，留在学校教书。三妮考上了大学，二妮承包小卖部又续了三年。村里的生产队解散了，土地都承包给了户里，二妮家分包了六亩土地，每天二妮天一明就起来去地里干活。以前三妮早晨起来做饭，三妮上县城上高中以后，四妮早晨起来做饭。四妮上县城上高中后，槐树早晨起来做饭。二妮去地里回来，吃过早晨饭，去她承包的小卖部。四妮看她二姐这么劳累，每天晚上替她二姐在小卖部卖货，没人买货时，就抓紧做作业，礼拜日四妮和槐树下地干活。土地承包给户里第一年，就遇上一个丰收年。二妮把收获的粮食，留足他们一年吃的，剩余的粮食卖了不少钱。这几年，二妮和弟弟妹妹们的努力，家里也有了存款。二妮买些木料、钢筋准备盖房子的材料。
1984年春天，乡批准村里放宅基地，二妮向村里递了申请。秋后，村里给二妮家放一处宅基地，二妮正在筹备盖房的事。大妮回来说：“二妮，你姐夫才开始挣钱，时间还短，家里有三仟块钱，你盖房用吧。”
二妮说：“姐你拿回去吧，盖房有钱。”
大妮说：“宽备窄用，这也是姐的一份心意，你不要姐就生气了。”
二妮说：“那好吧。”就接住她姐手里的钱。
大妮拉着二妮的手坐在炕沿上，问二妮：“常给你来信的那个叫杨宏的同学，听你姐夫说，他学习不错，人也诚实，你可不能错过啊。”
“姐，你说什呢”二妮说，“人家还在上学呢。”
“好了，不说了，我给你提个醒。”大妮说完，站起来说，“我回去了。”
二妮赶紧拉住大妮说：“姐吃饭再走吧。”
“不吃了，我回家还得给俩老人做饭呢。”大妮说完就往外走，推上车子扭回头说：“二妮，盖房子需要姐，记着给姐说，也别忘了杨宏。”说完骑上车走了。
二妮送走她姐回来，想起杨宏前天的来信，还没有给回信呢。
杨宏是二妮高中时的同学，在学校两人学习都很好，又是班里的干部。杨宏最大的优点是诚实、开朗、聪明。个头有一米七五，大眼睛，高鼻梁，嘴却不大，而且体格非常的好，是学校篮球队的主力。二妮回忆着杨宏的样子，拿起笔想了想，在给杨宏的回信里写了这么几句：
杨宏，你的信已收到，你现在主要的任务是学习，一切等你毕业以后再说吧。天凉了注意保暖。
祝你愉快！
贾二妮
1984年10月25日
冬天，二妮找人把房子地基打上了，还准备好了砖、水泥、白灰、砂子等盖房用的材料。第二年一开春，就开始起房，入夏前房子就盖好了，二妮总算一块石头落了地。昌贵来看新房，二妮看见忙喊：“叔，你来了。”她叔说：“哼，看看我二妮盖的新房。”
五间北房，玻璃窗户，水磨石地板。东厢房两间，过来是大门，朝南开。一排南屋，西南角是厕所。院里红砖铺地，还砌着两个花池。这是二妮一手设计的，还画一张图纸。有好几家比着二妮设计的房子样式盖得房。
她叔看过新房后说：“好啊，比你爹强。你爹死后，才脱去那身叫化子衣服，你撑起这个家才几年就盖了新房。好啊、好啊。”
昌贵看完新房，二妮和她叔一块往家里走。路上，二妮说：“叔，槐树跟您学武术学的怎么样了？”
昌贵见二妮问槐树学武的事，高兴地说：“槐树这孩子真有悟性，是学武的好苗子。学的快，理解的快，一点就透。”
二妮说：“槐树练武行，就是学习不好，前两天学校开家长会，我去了。老师说槐树不爱学习，光贪玩，语文、数学还可以，其他科就不行了，尤其是英语差。”
昌贵说：“你说现在改革开放就改革开放呗，学外国话有什么用。”
二妮说：“叔，外语以后用途大呢，你看现在跟外国人做买卖越来越多，不懂外国语怎么行。”二妮看看他叔接着说：“叔，我说槐树作用不大，你说说他行吗？”
昌贵说：“好吧，对空我说说他。”说着话到了她叔家门口。昌贵说：“二妮，进去坐坐吧。”
“不了，我回去了叔。”二妮别过她叔，回了家。
春节前，二妮姐弟搬进新房。明年四妮考大学、槐树考高中。四妮的学习成绩很好，二妮不担心。可是槐树的学习成绩很差，这个要强的姑娘，怎不为弟弟的学习担心呢。果不然，第二年四妮考上了大学，槐树考上了乡里的高中。自从回复高考以来，乡中没有考上一个大学生。槐树不想上学了，可是他二姐不同意，说槐树：“你才十六岁，不上学在家能干什么。再着，只要你肯努力，乡中就考不上大学了？我看未必。环境固然重要，更重要的是内因，你自己不肯下功夫学习，怨乡中不好，你怎么不比那些自学成才的人呢？”槐树叔叔昌贵说：“槐树，我看你的脑子满灵的，怎么就学习不好呢？肯定你在学校贪玩，不好好学习。你二姐学习多好，为你和你三姐、四姐退了学，你不好好学习，对的起你二姐吗？什么都不用说，听你二姐的话，上学去。你这脑瓜，只要你恳努力好好学习，一定能考上大学。”
可是槐树心里不愿上学的结没有解开，为他最尊敬的二姐和叔叔，还是答应他们去上学。就在放假等着开学期间，发生了一件事。
村南那条小河，每年夏天雨水多时常发洪水。村东河上有座公路桥，桥下让洪水冲出一个大坑，大概有十几米长，十几米宽，就成村里孩子们的乐园，夏天中午在那里游泳、打水仗。家里的大人们怕孩子出事，不让他们去玩水，可是恐怕从三树村建村以来，就没人能管住自己的孩子。今年中考结束后，槐树在家闲着，经常跑到河桥下去游泳。一天，他吃了中午饭就跑出来，河桥下一个孩子也没有，他脱了衣服，跳进水里。这里的水有两米多深，水底是硬泥底。他正玩的有点寂寞，这时跑来四五个孩子，脱了脱衣服跳进水里，和他一起游泳。其中一个孩子只会狗刨，他游到深处往起一站，没有踩着底，一着急被淹了。有一个孩子喊“淹住人了，淹住人了。”吓的其他几个孩子都上了岸。这时槐树一个猛子下去，就被这个被淹的孩子死死的抱住脖子，槐树怎么搬也搬不开。往起一跳，槐树想说：“你撒开，我把你救上来。”可是刚一张口，喝一口水就沉下去了，连续几次都没有说出来。槐树又一次跳起来看看离岸只有两三米远，他就背着这个孩子在水底下走过去，抓住桥基爬上岸。他和那个被救上来的孩子，喝了不少的水，上来都吐了。吐完歇了歇，槐树把几个孩子叫在一起说：“这件事回去谁也不准说。”几个孩子都说：“不说。”槐树是怕他二姐和他叔知道又要训他，就想隐瞒这件事。
第二天，槐树和他二姐正在吃中午饭，那个被淹孩子的母亲，领着她的儿子，找到槐树家。冲着二妮说：“你得管管槐树，他带着俺孩子去耍水，差点把俺孩子淹死。”
二妮一听这话，气的脸都变黄了，大声地喊：“槐树，你怎么领着人家的孩子去耍水。”
槐树一看隐瞒不住了，就说：“我没有领他去，是他自己去的。”
二妮说：“胡说，不是你领人家去的人家怎么就找家来了，现在人家还在这里你就不承认。”这时那个女人领着她的儿子走了。
槐树说：“你问他吧，不是我领他去的。”
二妮说着说着就哭起来，说：“走找叔去，我管不了你，让叔评评理。”
槐树说：“找叔就找叔。”
二妮眼里含着泪和槐树来到她们叔叔家，进门，二妮一见她叔伤心地又哭起来。她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问：“怎么了二妮？不要哭慢慢说，槐树你说怎么回事？”
槐树还没说话呢，二妮说：“叔我管不了他，他领着人家孩子去耍水，差点把人家淹死，人家找到家里来了。”他们的叔一听火气就上来了，伸手扇了过去。幸亏槐树躲得快，只是手指打在脸上。
这时，在一边的昌贵媳妇，忙用身子挡住槐树说：“你先问清孩子是怎么回事，怎么也不该打孩子呀。”
槐树长这么大，这是他叔第一次打他。他叔眼里含着泪说：“你给我说，为什么领着人家的孩子去耍水，成天叫你不要去耍水，你为什么还偷着去。”
槐树说：“我去游泳时，那里还没人呢，后来他们几个才来。那个孩子不怎么会游泳，到水深的地方就被淹住了。其他孩子吓得都站在岸上看，是我下去把他救上来的。”槐树把事发的整个过程给他叔说了一遍，还说：“你不信去问问那几个孩子。”
他叔听槐树说是他救得那个孩子，气也消了一半。说：“槐树，你爹娘走的早，你二姐养你这么大容易吗？如果你出点事，你姐和我怎么向你死去的爹娘交待。”说完他叔的老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二妮在一旁抽泣着，挡着槐树的昌贵媳妇，一边用手擦眼泪一边说：“槐树，再不要去耍水了。”又冲着昌贵和二妮说：“槐树救了她的孩子，她还有脸领着孩子找到家里来，这叫什么事。事情都清楚了，二妮领槐树回家去吧。”
二妮见她叔还在生气，也怕再打槐树，就说：“叔，我和槐树回去了。”她叔摆摆手，二妮和槐树走了。
昌贵今天打了槐树，心里不是个滋味，站起来出了门。去槐树说的那几个孩子的家里问了问，确实是槐树说的那样。他知道今天冤了槐树，昌贵心里有多后悔打槐树。他去二妮家，二妮正在收拾锅碗，槐树爬在桌子上正在学习。昌贵一进门喊二妮，二妮听叔来了，撂下手中的活，答应一声迎出来说：“叔你来了，快进屋。”昌贵一边往屋里走，一边问：“槐树呢？”“在屋里写作业”二妮说。槐树听他叔来了，也站起来叫一声：“叔。”
昌贵拍拍槐树的肩膀说：“叔今天不冷静，打了你，你怨叔吗？”
槐树的泪水在眼里直打转儿，低着头轻声说：“叔，我不怨。”
昌贵接着说：“二妮，刚才我去那几个孩子家问了问，确实槐树没有领她孩子去，是他们自己去的，槐树还救了那个孩子。唉，我冤了槐树。”
槐树赶紧说：“叔，我不冤，我不应该背着您和二姐去游泳，今后再也不去了。”
昌贵说：“孩子，叔和你二姐都是怕你有个好歹，怎么向你死去的爹娘交待。”
二妮赶紧说：“叔，不说这事了，过去就让它过去吧。”
昌贵站起来往外走，二妮和槐树把叔送到门外。姐弟俩回来，二妮对槐树说：“姐今天对不起你，你不要记恨姐。”
槐树说：“我知道你和叔都是为我着急，我今后真的不去游泳了。”
这事就这么过去了，槐树也不去游泳，可是槐树的学习成绩越来越差。昌贵正在忙着大儿子世强参加今年县里武术比赛的事，也顾不上槐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