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汉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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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襄樊为蝉

    第十章襄樊为蝉

    城外大帐中的曹仁,也是烦躁异常,宛城之坚,出乎他的意料,没想到关兴仅仅带了两百人,就让宛城之战难度提升了两百倍。八一中文  w w网w一.八8说1 z小w小.com

    夏侯存这次不敢乱说话了,直言道:“将军,伯宁妙计失效,如何是好?”

    不能再拖下去了,曹仁只能强作镇定,仔细回忆此战关键之处,候音造反,伯宁献计东里衮围城,一支偏军可取宛城,岂知关兴暗中到达,斩杀东里衮,以致失败;伯宁再次献计,关兴行事方正,可以军势压人,岂知宛城守将机变百出,久攻不下;然后伯宁锦囊献计,内应开门,结果人家早有所料,再次失败。

    “不对!”曹仁意识到不妥之处,喃喃自语,“城中必有高人指点,不然以伯宁之谋,早该拿下宛城。”

    曹仁突然大喝道:“夏侯存。”

    夏侯存一惊,大声应道:“末将在!”

    曹仁令道:“去襄阳,问计伯宁,再不拿下宛城,只恐事情有变。”

    夏侯存领命而去,低声喃喃道:“果然不出我的所料,问计伯宁先生,才是高招。”

    襄阳城中,满宠听得夏侯存所述,一贯淡定的脸上也不禁脸色数变,何人能识破此计,侯音、关兴皆无此能。八 一中文 w一w说w小. 8 1zw.com夏侯存望着满宠踱步把议事厅丈量了无数回,望得是心焦胸燥,站一会坐一会,难受得紧。

    满宠突然站定在夏侯存面前,吓了夏侯存一跳,见满宠脸色阴晴不定,脑门青筋突突直跳,咬牙狰狞道:“我与你此锦囊,回去报与将军,此计必成。”

    不提宛城攻防拉锯,双方各有损伤,却说曹仁终于等到第二个锦囊,连忙拆开,只见八个大字,襄樊为蝉,东吴为雀。

    曹仁大吃一惊,眉头紧皱,“襄樊为蝉“,岂非要让出襄樊,就算“东吴为雀“,袭取荆州,又与我何益?我怎么向丞相交代?

    眼下情形若是继续拉锯到春暖花开,形势将更糟糕,荆州兵准备充分,襄樊腹背受敌再也难以保全。汉中大战吃紧,丞相主力已被汉中牵制,无法支援。不知不觉,局势竟如此糜烂,曹仁左思右想,越想越惊。

    我如今前后失据,正是那只弱小的蝉。荆州磨刀霍霍,正是那只利齿巨刃的螳螂。若无黄雀,襄樊及我此处大军,难脱困境。而东吴是无利不起早,没有荆襄九郡重利怎肯撕破脸皮,做那黄雀。

    想到这里曹仁一阵心烦,丞相交与我数郡之地,就这么送与东吴如何面见丞相?然不送与东吴又恐局势更加不堪。曹仁深吸一口气,按耐住心烦,大营内也踱起步来,夏侯存再次看得心焦,心想这两人怎么都这爱好。八一  w中w中w .中8文1 z一w中.网c一o八m文

    是了,吕蒙与关羽两虎相争,宛城再无威胁,待丞相大军汉中回师之日,荆襄九郡甚至赤壁之仇都可报亦未可知。对!置之死地而后生,为今之计,唯有全力扑灭宛城和关兴,若关羽袭击襄樊,则利诱东吴袭取荆州,然后坐观虎斗。

    曹仁沉思良久,觉得这才是唯一出路,不由拍案大叫一声“妙啊!”主意既定遂密密分拨任务。

    又旬日过去了,两家果然没有能力再进行像样的攻城战,曹仁大军也就是斗斗嘴,骂骂战,或者偷袭一下,诈称荆州援军之类的,兴不起风浪来。

    宛城守军是无力出城,兵力太少,曹仁虽然攻城无力,可是野战却分分钟收拾掉你。事实上,两边就如同互相斗得筋疲力尽的骆驼,只要再加一根稻草就能把对方压垮了,可是稻草在哪儿呢?谁的稻草呢?

    赵文的伤已经好了,他来自后世,深知军心来自为将者,来自于同甘苦、共患难、言必行、行必果、赏罚分明。因此伤好了的赵文每天都习惯巡哨,拍拍这个肩膀,问问那个寒暖,同一口锅里搅马勺,大得军心。

    这天赵文巡至南门,看见曹仁大营死气沉沉,如果不是还有营哨巡逻,还有炊烟袅袅,几乎以为曹仁大军已经撤离。

    傍晚,赵文回到太守府,总觉得有点不踏实,那种曾经有过的不安感觉时隐时现,赵文也说不清为什么,脑袋里有点什么东西像脱兔一般左躲右闪,努力想要捕捉却总是差那么一点。见到关兴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一把拽住他,

    “我说安国兄,这几天有没有觉得什么异常没有?”

    关兴见赵文很认真,也定神想了想,“是曹军太安静?这几天曹仁连骚扰都懒得来了。”

    经关兴这么一提醒,赵文猛地一拍脑袋,把关兴也唬了一跳,

    “是了,曹仁战又不战,退又不退,岂不古怪么?”

    “城中粮草充足,曹仁内应已失,按说如此拖延下去对其不利,可曹仁居然安之若素,确有蹊跷。”关兴沉吟半响道。

    “事有反常即为妖!”赵文终于捕捉到了,那种不安的感觉就是曹仁反常,偏偏又是那种你不知道敌人在哪里,敌人准备做什么?这是赵文最害怕的感觉。

    恰在此时,曾阿牛气喘吁吁跑了过来,压低声音说道:“荆州来人!“

    “人在哪里?快请!”

    “二位将军,君侯探知曹仁尽起襄樊大军前来宛城,扬言活捉少将军,血洗宛城,未知虚实如何,特来询问。”信使面容憔悴,髻散乱,一看便知没日没夜赶路而来。

    信使接着又说:“此来沿路,现曹军源源不绝赶往此处,可能确是曹仁尽起主力。”

    “啊?!”此话犹如重锤,狠狠地敲打在两人心口。赵文与关兴对视了一眼,脸色煞白。

    宛城这盘大棋危险了,赵文脑袋在飞地转着,曹仁为了宛城竟然放弃襄樊?如此大空门难道不怕荆州大军?

    赵文深思颇久,忽然有些着急道:“安国,此中有诈。”

    关兴一惊,若有所思,赵文陷入推演中,自顾自说了下去,“此乃曹军阴谋,曹仁尽起大军,谋宛城自不必说。更是以你为饵,动君侯以亲情;号称屠城,逼君侯以仁义;同时襄樊空虚,诱君侯以大利,所有一切,都想让君侯出兵!“

    赵文醒悟,跳了起来,大声道:“若君侯出兵,则荆州危矣,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东吴必然袭取荆州。“

    关兴恍然大悟,补充道:“不但父亲大军危急,更有蜀吴联盟破裂,只怕曹军日后可以随便拿捏。到底是谁,定下如此毒辣之计?“

    赵文恨声道:“必然是汝南太守,满宠满伯宁!“

    关兴急问道:“如何是好?“

    赵文应道:“急令使者返回荆州,与君侯分说厉害,此处我等自有办法。“

    两人对视一眼,皆看出对方死战之意,关兴拍了拍赵文,“好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