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苔藓之后
下水道分叉口处
两人一猫再次转过了一个路口，缓步深入其中。
只见污水河道旁，用来检测排污系统的设备越来越少，型号也越来越老旧。
从一些小巧的电子设备，逐渐过渡成了庞大而噪鸣的真空电子管仪器。
两侧或高或低的排污管道，也变得越来越少，到后来更是彻底消失不见。
显然，他们已经来到了城市排污系统规划以外的区域。
——这儿虽然修建了地下管道，却并不承担排污的作用。
与此同时，肉眼可见的，地上的污秽却越来越少，像是偏远的这里反而有人定期清理，就连一直萦绕在鼻尖的恶臭都变得稀薄。
到最后，即便是摘下口罩，一人一猫都足以忍受。
“快到了，就是那儿。”
一人一猫顿时被吸引去目光，望向了妙诗诗所指之处。
此时，他们所在位置同样是一分叉口，而妙诗诗所指乃其中一处路口。
与之前不同的是，这路口处的走道不长，一下就从正常的走道结构变成了泥土石块。
两人再一走近，灯光随之照耀过去，立刻就能分辨：
这儿似乎是尚未施工之处，却又有人将之开槽了出来。
这泥土石块构成的空间，表面上覆盖满了青苔白藓，像是一个通向未知地下世界的走道。
再往里看去，还能发现——空间会越变越大，头顶、墙体、地面都覆盖上了一层半透明的黏稠液体，好似某种另类的涂料。
望着这奇妙的空间，苏非克脚步不停。
他跟着妙诗诗就走到了正常走道与青苔走道的交界处。
在此略微犹豫的顿足之时，苏非克还能感受到温热而潮湿的空气吹拂脸庞。
他莫名地觉得：
眼前的青苔走道，不像是通道，反而更像是深入巨兽胃囊的喉腔。
那拂过自己脸庞的气流，正是巨兽湿腥的口气……
想到此处，脊背都不禁酥麻了一下，他连忙看向妙诗诗的背影，寻求确认：
“真的……就是这儿吗？”
妙诗诗闻言，转头与他对视一眼，神态十分自信，更是指了指前方，催促他快些进入。
苏非克无奈一点头，便跟着妙诗诗，缓步踏上了青苔。
脚底传来的柔软而滑腻的触感，让他不禁咽下了一口唾沫，连精神都恍惚了一下。
等他再一抬头望去，妙诗诗已经深入到了空旷的内部空间。
在她周围，灯光赫然照亮一些熟悉的人形生物：
光滑细腻的鱼皮、细碎恶心的鳞片、泛着油腻光泽的躯体，乃至那没有丝毫人性可言的黄绿色眼珠子……
祂们和之前的鱼人，似乎没有什么不同！
一股惊悚的感觉，立刻从尾椎一下传到了他的头皮。
他登时就瞪大了眼睛，示意妙诗诗小心，手掌更是冒出了细密的汗水：
这么多鱼人要是同时攻击，只怕想逃都难！
而妙诗诗却同他不一样，显得格外的……轻松？
只见妙诗诗面带微笑，向着他招了招手，似乎是在催促：
不要呆站着了，快点进来……
肩头上的耀离似乎也发现了祂们与鱼人的不同，进而提醒道：
“苏非克，你仔细看看，祂们好像真的不一样。”
闻言，他紧绷的肌肉稍缓，半是疑惑地朝祂们又望了过去。
果不其然，虽然外形有些相似，“世源绘者”的眼睛却让他分辨出了细微的不同。
尤其是祂们的眸子：
虽然都带着一股疯狂，足以将正常人吓到崩溃，却在细看之下，流露出一股智慧、镇定的感觉。
祂们肢体的结构也没有那般怪异，毋宁说……
组合在一起，还泛着一种独特的美感！
对于这种感觉，苏非克将脖子一缩，便猛然摇了摇头：
不觉得怪异就好，美感什么还是算了……他只想做个普普通通的人类！
接着，他看着妙诗诗，把心一横，就快步凑到了她身边，忙问道：
“祂们就是‘深潜者’？”
妙诗诗一边转身，继续带着他深入，一边点头说了一声“没错”。
行走之间，苏非克还在不断观察着深潜者们，后者同样也在观察着他：
目光中是熟悉的好奇与困惑之色……
与前面遭遇的鱼人相比，最大的不同是其面容之上的“友善”。
看起来……深潜者与之前的鱼人，还是有着较大的区别……
苏非克边走边想，浑然不觉妙诗诗在前面设下了一个小小的“陷阱”。
只听“砰”的一声，走路没注意路的他，便撞在了一透明柱子上。
他先是捂头直呼，后又快速看向撞上的物体：
那是一块联通上下的透明钢化玻璃柱，里面除了一些相对较澄清的液体，还有数只理论上应该已经灭绝的……
远海狗鱼！
看着这通过资料得以熟悉的生物，苏非克霍然想起了之前鱼人招来的怪鱼：
与这些狗鱼相比，模样上有着较大不同，但仔细回想起来……
似乎还有颇多相似之处！
苏非克深深地望了一眼“深海狗鱼”，又重新看了看深潜者们。
这种情况下，他对妙诗诗之前的想法，也有了更大的认可：
古怪鱼人，真有可能是失控的深潜者……
“快过来！”
正当他思索之际，妙诗诗忽然呼唤了一声。
只见她指着一堵淤泥墙体，示意苏非克凑上前去。
而苏非克刚刚才撞上玻璃柱，自然也变得更加警惕。
他缓步凑到淤泥墙体一侧，没有靠近，而是先顿足观察了一番。
饶是以他的眼睛，也只能分辨出：
这堵淤泥之墙，好像真的由流动烂泥构成，只是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将之束缚在了这里。
他谨慎地凑近一步，略带好奇地伸出手指，试图触摸烂泥。
而妙诗诗看着他的动作，只是嘴角含笑，并未阻止：
显然，这种程度的接触应该并无危险……
下一刻，苏非克瞳孔猛然一缩。
只见淤泥之中霍然伸出了一根干枯的手臂，迅速抓住了他的手腕。
他急忙用力，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却没有料到：
这干枯手臂虽然枯瘦，质地却是出乎意料的坚韧，抓住手腕的手更是十分有力，让他根本无法摆脱。
正在这时，一道略显苍老的声音从身侧传来：
“妙诗诗，你来了？”
两人一猫再次转过了一个路口，缓步深入其中。
只见污水河道旁，用来检测排污系统的设备越来越少，型号也越来越老旧。
从一些小巧的电子设备，逐渐过渡成了庞大而噪鸣的真空电子管仪器。
两侧或高或低的排污管道，也变得越来越少，到后来更是彻底消失不见。
显然，他们已经来到了城市排污系统规划以外的区域。
——这儿虽然修建了地下管道，却并不承担排污的作用。
与此同时，肉眼可见的，地上的污秽却越来越少，像是偏远的这里反而有人定期清理，就连一直萦绕在鼻尖的恶臭都变得稀薄。
到最后，即便是摘下口罩，一人一猫都足以忍受。
“快到了，就是那儿。”
一人一猫顿时被吸引去目光，望向了妙诗诗所指之处。
此时，他们所在位置同样是一分叉口，而妙诗诗所指乃其中一处路口。
与之前不同的是，这路口处的走道不长，一下就从正常的走道结构变成了泥土石块。
两人再一走近，灯光随之照耀过去，立刻就能分辨：
这儿似乎是尚未施工之处，却又有人将之开槽了出来。
这泥土石块构成的空间，表面上覆盖满了青苔白藓，像是一个通向未知地下世界的走道。
再往里看去，还能发现——空间会越变越大，头顶、墙体、地面都覆盖上了一层半透明的黏稠液体，好似某种另类的涂料。
望着这奇妙的空间，苏非克脚步不停。
他跟着妙诗诗就走到了正常走道与青苔走道的交界处。
在此略微犹豫的顿足之时，苏非克还能感受到温热而潮湿的空气吹拂脸庞。
他莫名地觉得：
眼前的青苔走道，不像是通道，反而更像是深入巨兽胃囊的喉腔。
那拂过自己脸庞的气流，正是巨兽湿腥的口气……
想到此处，脊背都不禁酥麻了一下，他连忙看向妙诗诗的背影，寻求确认：
“真的……就是这儿吗？”
妙诗诗闻言，转头与他对视一眼，神态十分自信，更是指了指前方，催促他快些进入。
苏非克无奈一点头，便跟着妙诗诗，缓步踏上了青苔。
脚底传来的柔软而滑腻的触感，让他不禁咽下了一口唾沫，连精神都恍惚了一下。
等他再一抬头望去，妙诗诗已经深入到了空旷的内部空间。
在她周围，灯光赫然照亮一些熟悉的人形生物：
光滑细腻的鱼皮、细碎恶心的鳞片、泛着油腻光泽的躯体，乃至那没有丝毫人性可言的黄绿色眼珠子……
祂们和之前的鱼人，似乎没有什么不同！
一股惊悚的感觉，立刻从尾椎一下传到了他的头皮。
他登时就瞪大了眼睛，示意妙诗诗小心，手掌更是冒出了细密的汗水：
这么多鱼人要是同时攻击，只怕想逃都难！
而妙诗诗却同他不一样，显得格外的……轻松？
只见妙诗诗面带微笑，向着他招了招手，似乎是在催促：
不要呆站着了，快点进来……
肩头上的耀离似乎也发现了祂们与鱼人的不同，进而提醒道：
“苏非克，你仔细看看，祂们好像真的不一样。”
闻言，他紧绷的肌肉稍缓，半是疑惑地朝祂们又望了过去。
果不其然，虽然外形有些相似，“世源绘者”的眼睛却让他分辨出了细微的不同。
尤其是祂们的眸子：
虽然都带着一股疯狂，足以将正常人吓到崩溃，却在细看之下，流露出一股智慧、镇定的感觉。
祂们肢体的结构也没有那般怪异，毋宁说……
组合在一起，还泛着一种独特的美感！
对于这种感觉，苏非克将脖子一缩，便猛然摇了摇头：
不觉得怪异就好，美感什么还是算了……他只想做个普普通通的人类！
接着，他看着妙诗诗，把心一横，就快步凑到了她身边，忙问道：
“祂们就是‘深潜者’？”
妙诗诗一边转身，继续带着他深入，一边点头说了一声“没错”。
行走之间，苏非克还在不断观察着深潜者们，后者同样也在观察着他：
目光中是熟悉的好奇与困惑之色……
与前面遭遇的鱼人相比，最大的不同是其面容之上的“友善”。
看起来……深潜者与之前的鱼人，还是有着较大的区别……
苏非克边走边想，浑然不觉妙诗诗在前面设下了一个小小的“陷阱”。
只听“砰”的一声，走路没注意路的他，便撞在了一透明柱子上。
他先是捂头直呼，后又快速看向撞上的物体：
那是一块联通上下的透明钢化玻璃柱，里面除了一些相对较澄清的液体，还有数只理论上应该已经灭绝的……
远海狗鱼！
看着这通过资料得以熟悉的生物，苏非克霍然想起了之前鱼人招来的怪鱼：
与这些狗鱼相比，模样上有着较大不同，但仔细回想起来……
似乎还有颇多相似之处！
苏非克深深地望了一眼“深海狗鱼”，又重新看了看深潜者们。
这种情况下，他对妙诗诗之前的想法，也有了更大的认可：
古怪鱼人，真有可能是失控的深潜者……
“快过来！”
正当他思索之际，妙诗诗忽然呼唤了一声。
只见她指着一堵淤泥墙体，示意苏非克凑上前去。
而苏非克刚刚才撞上玻璃柱，自然也变得更加警惕。
他缓步凑到淤泥墙体一侧，没有靠近，而是先顿足观察了一番。
饶是以他的眼睛，也只能分辨出：
这堵淤泥之墙，好像真的由流动烂泥构成，只是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将之束缚在了这里。
他谨慎地凑近一步，略带好奇地伸出手指，试图触摸烂泥。
而妙诗诗看着他的动作，只是嘴角含笑，并未阻止：
显然，这种程度的接触应该并无危险……
下一刻，苏非克瞳孔猛然一缩。
只见淤泥之中霍然伸出了一根干枯的手臂，迅速抓住了他的手腕。
他急忙用力，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却没有料到：
这干枯手臂虽然枯瘦，质地却是出乎意料的坚韧，抓住手腕的手更是十分有力，让他根本无法摆脱。
正在这时，一道略显苍老的声音从身侧传来：
“妙诗诗，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