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机智无双燕小六
“这位官爷……您，没事吧？”
王家众人退去后，客人们这才返回，摊主三娘见李乘风呆立原地，不由出声问道。
“哦，没事。多谢关心。”
李乘风回过神来，微微一笑。
他刚才在想，这件事情恐怕不会就此结束。
小翠不知对王公子做了什么，导致王公子勃然大怒。
如果只是一次奇怪的梦，王公子不可能对他大动干戈，顶多是派人质问。
而且王公子还说，肯定是他指派的，说明小翠已经去过了。
按他先前的暗示，小翠应该去吓唬对方，让对方主动投案，现在看来，很可能采取了别的手段。
希望别闹太大。
不然以王家的实力，还真不好对付。
“兄弟们，砍死他！敢欺负我家大人，他好大的胆子！”
这时，燕小六带着一群捕快匆匆赶来，见摊位前热闹依旧，不由愣住。
“大人，人呢？”
李乘风眼神一动，倒有些意外。
这燕小六看着胆小怕事，没想到真去叫人来了。
他还以为对方会见死不救呢。
“一场误会，人已经走了。辛苦兄弟们跑一趟，来吃碗豆腐，我请客。”
李乘风解释了一句，而后看向众捕快道。
捕快们还没弄明白发生了何事，互看一眼后便有人推辞起来：
“李兄，这怎么好意思，我等已经吃过饭了。”
“是啊李兄，咱们这大十几号人，太破费了。”
不是他们客气，而是真不熟，说不定是对方客气呢？自己反倒当真，岂非自误。
当然，也未尝没有不想和犯官之家扯上关系的意思。
但燕小六就不一样了，他见李乘风语气真诚，便眼睛一转，当即有了主意，凑到同事们耳边小声说了一句。
众捕快闻言，顿时恍然大悟，目光在三娘和李乘风身上转了一圈，这才答应道：
“既然如此，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兄弟们，坐。”
好在这时客人散去小半，一群挤挤倒也不至于打扰他人。
李乘风见状面露奇色，他知道这些人是碍于自己的身份，在没摸清楚上头意思的情况下不好结交，甚至这几日多有孤立，极少与他同行。
但燕小六是怎么做到的？
于是看向燕小六，问了句：“你方才和他们说了什么？”
燕小六嘿嘿一笑，凑到他耳边：
“也没什么，我就说大人您可不是请他们这群粗人吃饭，您是想照顾三娘子的生意，正所谓君子有成人之美，这些家伙胆小怕事不敢和大人您亲近，卖个面子却是应当。等哪天大人您发迹了，那也不亏。”
李乘风这才了然。
只是这买卖有点亏。
真金白银搭进去不少，反倒还欠下一笔人情。
不过也无所谓，同事嘛，又是捕快，以后难免要互相依靠，搞好关系总没错。
更何况吃顿饭而已，谈不上什么恩惠。
“你倒是机灵。”
他点点头，随口夸了燕小六一句。
谁知这货居然误会了。
一双豆丁眼瞪得溜圆，大人还真是这个意思？
当下赶紧点头：“大人过奖，大人放心，这件事包在我身上。”
李乘风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好像有点走偏。
刚想提醒一句，就见燕小六一口喝光了碗里的豆腐，然后走到三娘身边，小声道：
“咳咳，三娘，我家大人说了，你这豆腐做得不错，他很喜欢吃你豆腐，决定以后每天早上都点一份，你得亲自送到府衙来，明白么？”
三娘闻言一愣，看了看李乘风，见后者微微皱眉，一副敢不答应就要生气的样子，顿时为难起来。
不是她不愿意跑这一趟。
而是早点摊子通常三更就要起来，她这生意又好，等客人一到，便要忙得脚不沾地。
捕快们上工的时间正是高峰期，她哪走得开身？
至于对方是否有旁的心思，她一个平头小百姓，却是顾不得了，只盼别得罪对方才好。
正犹豫着，燕小六像是看穿了她的难处，便主动劝说起来：
“嘿，我说三娘子，你咋不识趣呢？我知道你担心对客人照顾不周，你啊，还是格局太小了，你也不想想，跟官府做上生意的好处。”
“且不说你给大人带豆腐吃，只消多带半桶，其他人见大人买了指定会买。”
“单只说一点，这每日里衙门进衙门出，谁见着你不得给三分面儿？前阵儿不是有个泼皮无赖到你这闹事么？你去衙门送几回豆腐，谁还敢得罪你？再不用你苦苦哀求了。”
“再说你那弟弟，到了娶亲的年纪，若是一般人，顶多看在你的面儿上说个好媒，可你若成了官府的合作摊位，那踏进门槛的就高了一层，你以为这机会是谁都有的么？”
“更何况，你这生意做得蒸蒸日上，就没想过扩大门店？搁以前，你或许还怕其他酒楼因着你抢生意为难你，毕竟酒楼不比摊位，那可是大家族才能做的买卖。”
“可只要搭上咱们大人，还怕有人敢对付你？别看我家大人眼下是个小捕快，那可是县尊老爷跟儿前的大红人，入职七日破了五十桩案子，谁敢在他眼皮底下使坏？”
“保不齐大人哪天心情好了，在县尊老爷面前美言几句，给你扶植成本地特色产业，地标级名楼！你这后半辈子不有着落了么？”
“想一想，这可不止是你一家，那得惠及好几代人。”
“懂不懂？这叫格局！”
他一顿互吹，本就是扯虎皮做大旗，想来以三娘的见识，肯定经不住蛊惑。
事实也的确如此，三娘闻言，一双温柔的眸子几番挣扎，便答应了。
“官爷有命，民女岂敢不从。您回去告诉那位大人，明儿一早，民女便来送餐。”
说完，便继续忙碌起来。
其实她倒没想那么多，之所以答应，完全是因为被李乘风一直盯着，压力很大。
所谓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她们这种摆摊的，最怕衙役捕快，隔三差五来找麻烦，今天这一出，明天那一出，比县令大人还难应付。
燕小六圆满完成任务，便志满意得地回来了。
这波啊，这波是三赢！
我燕小六赢三次！
既讨好了李大人，又能白嫖一碗豆腐脑——他李大人总不好意思让我这半个媒人掏钱吧？还能得未来嫂子一个好。
啧啧。
燕小六果然是冰雪聪明，机智无双！
而大人，虽然英明神武，情商这方面终究还是差点意思。
“大人……”
他看向李乘风，刚想说话，就见巷口突然跑过来一名官兵，一脸肃然道：
“县尊大人有令！三班捕快立刻到县衙集合！违令者，杀无赦！”
唰！
瞬间，包括李乘风在内，所有捕快脸色一变，对视一眼，赶紧朝县衙奔去。
王家众人退去后，客人们这才返回，摊主三娘见李乘风呆立原地，不由出声问道。
“哦，没事。多谢关心。”
李乘风回过神来，微微一笑。
他刚才在想，这件事情恐怕不会就此结束。
小翠不知对王公子做了什么，导致王公子勃然大怒。
如果只是一次奇怪的梦，王公子不可能对他大动干戈，顶多是派人质问。
而且王公子还说，肯定是他指派的，说明小翠已经去过了。
按他先前的暗示，小翠应该去吓唬对方，让对方主动投案，现在看来，很可能采取了别的手段。
希望别闹太大。
不然以王家的实力，还真不好对付。
“兄弟们，砍死他！敢欺负我家大人，他好大的胆子！”
这时，燕小六带着一群捕快匆匆赶来，见摊位前热闹依旧，不由愣住。
“大人，人呢？”
李乘风眼神一动，倒有些意外。
这燕小六看着胆小怕事，没想到真去叫人来了。
他还以为对方会见死不救呢。
“一场误会，人已经走了。辛苦兄弟们跑一趟，来吃碗豆腐，我请客。”
李乘风解释了一句，而后看向众捕快道。
捕快们还没弄明白发生了何事，互看一眼后便有人推辞起来：
“李兄，这怎么好意思，我等已经吃过饭了。”
“是啊李兄，咱们这大十几号人，太破费了。”
不是他们客气，而是真不熟，说不定是对方客气呢？自己反倒当真，岂非自误。
当然，也未尝没有不想和犯官之家扯上关系的意思。
但燕小六就不一样了，他见李乘风语气真诚，便眼睛一转，当即有了主意，凑到同事们耳边小声说了一句。
众捕快闻言，顿时恍然大悟，目光在三娘和李乘风身上转了一圈，这才答应道：
“既然如此，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兄弟们，坐。”
好在这时客人散去小半，一群挤挤倒也不至于打扰他人。
李乘风见状面露奇色，他知道这些人是碍于自己的身份，在没摸清楚上头意思的情况下不好结交，甚至这几日多有孤立，极少与他同行。
但燕小六是怎么做到的？
于是看向燕小六，问了句：“你方才和他们说了什么？”
燕小六嘿嘿一笑，凑到他耳边：
“也没什么，我就说大人您可不是请他们这群粗人吃饭，您是想照顾三娘子的生意，正所谓君子有成人之美，这些家伙胆小怕事不敢和大人您亲近，卖个面子却是应当。等哪天大人您发迹了，那也不亏。”
李乘风这才了然。
只是这买卖有点亏。
真金白银搭进去不少，反倒还欠下一笔人情。
不过也无所谓，同事嘛，又是捕快，以后难免要互相依靠，搞好关系总没错。
更何况吃顿饭而已，谈不上什么恩惠。
“你倒是机灵。”
他点点头，随口夸了燕小六一句。
谁知这货居然误会了。
一双豆丁眼瞪得溜圆，大人还真是这个意思？
当下赶紧点头：“大人过奖，大人放心，这件事包在我身上。”
李乘风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好像有点走偏。
刚想提醒一句，就见燕小六一口喝光了碗里的豆腐，然后走到三娘身边，小声道：
“咳咳，三娘，我家大人说了，你这豆腐做得不错，他很喜欢吃你豆腐，决定以后每天早上都点一份，你得亲自送到府衙来，明白么？”
三娘闻言一愣，看了看李乘风，见后者微微皱眉，一副敢不答应就要生气的样子，顿时为难起来。
不是她不愿意跑这一趟。
而是早点摊子通常三更就要起来，她这生意又好，等客人一到，便要忙得脚不沾地。
捕快们上工的时间正是高峰期，她哪走得开身？
至于对方是否有旁的心思，她一个平头小百姓，却是顾不得了，只盼别得罪对方才好。
正犹豫着，燕小六像是看穿了她的难处，便主动劝说起来：
“嘿，我说三娘子，你咋不识趣呢？我知道你担心对客人照顾不周，你啊，还是格局太小了，你也不想想，跟官府做上生意的好处。”
“且不说你给大人带豆腐吃，只消多带半桶，其他人见大人买了指定会买。”
“单只说一点，这每日里衙门进衙门出，谁见着你不得给三分面儿？前阵儿不是有个泼皮无赖到你这闹事么？你去衙门送几回豆腐，谁还敢得罪你？再不用你苦苦哀求了。”
“再说你那弟弟，到了娶亲的年纪，若是一般人，顶多看在你的面儿上说个好媒，可你若成了官府的合作摊位，那踏进门槛的就高了一层，你以为这机会是谁都有的么？”
“更何况，你这生意做得蒸蒸日上，就没想过扩大门店？搁以前，你或许还怕其他酒楼因着你抢生意为难你，毕竟酒楼不比摊位，那可是大家族才能做的买卖。”
“可只要搭上咱们大人，还怕有人敢对付你？别看我家大人眼下是个小捕快，那可是县尊老爷跟儿前的大红人，入职七日破了五十桩案子，谁敢在他眼皮底下使坏？”
“保不齐大人哪天心情好了，在县尊老爷面前美言几句，给你扶植成本地特色产业，地标级名楼！你这后半辈子不有着落了么？”
“想一想，这可不止是你一家，那得惠及好几代人。”
“懂不懂？这叫格局！”
他一顿互吹，本就是扯虎皮做大旗，想来以三娘的见识，肯定经不住蛊惑。
事实也的确如此，三娘闻言，一双温柔的眸子几番挣扎，便答应了。
“官爷有命，民女岂敢不从。您回去告诉那位大人，明儿一早，民女便来送餐。”
说完，便继续忙碌起来。
其实她倒没想那么多，之所以答应，完全是因为被李乘风一直盯着，压力很大。
所谓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她们这种摆摊的，最怕衙役捕快，隔三差五来找麻烦，今天这一出，明天那一出，比县令大人还难应付。
燕小六圆满完成任务，便志满意得地回来了。
这波啊，这波是三赢！
我燕小六赢三次！
既讨好了李大人，又能白嫖一碗豆腐脑——他李大人总不好意思让我这半个媒人掏钱吧？还能得未来嫂子一个好。
啧啧。
燕小六果然是冰雪聪明，机智无双！
而大人，虽然英明神武，情商这方面终究还是差点意思。
“大人……”
他看向李乘风，刚想说话，就见巷口突然跑过来一名官兵，一脸肃然道：
“县尊大人有令！三班捕快立刻到县衙集合！违令者，杀无赦！”
唰！
瞬间，包括李乘风在内，所有捕快脸色一变，对视一眼，赶紧朝县衙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