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兵临晋阳
tue mar 22 23:05:21 cst 2016
“蒙毅啊，李信呢？是不是还在睡觉？”一个老人问着在庭院中练剑的蒙毅。
老人身材高大，眉毛粗重，即使已经须发尽白，依然掩盖不住那威严的气势。
“叔祖，他又去您的山河图那里了。”蒙毅恭敬的回答道。
“这小兔崽子，几岁孩童，能看懂那些吗？”老人一边笑骂着，一边朝着后院走去。
后院是一大片竹林，林中清风徐徐，不时能听到鸟叫。老人缓缓行去，不时抚摸着林中的一些石像，似是回忆着那过往的辉煌。
不一会，只见前面便是一处空地，一个瘦小的身影便蹲在那里。那里能看见山川河流，仔细看去，竟是七国的地图，不过是缩小了很多倍。
老人一拍身边的竹子，喊道：“小子，不好好练剑读书，在老夫的山河图这干嘛？”
李信听到这个声音，吓得一个激灵，赶紧从一块平坦的石头上跳了下来，笑嘻嘻的看着老人。
“叔祖，您怎么来了。”
“你小子干嘛呢？蒙毅还在刻苦练剑，你在这偷懒，你说我怎么来了？”
“我没偷懒，武艺学的再好也是一人敌，我要学万人敌。就在刚刚，我已经带领大秦锐士灭掉了楚国。”李信雄赳赳的喊道。
“小兔崽子，你叔祖我当年都没灭国的战斗，你也敢在这夸口？”
“叔祖怎么没灭国功劳了？跟随武安君把楚国打到淮南地区去了，夺取黔中汉水区域，安定房龄粮仓，声威赫赫。”
老人抚须长笑，被李信这一番言语弄得心情大好。
“叔祖，蒙毅的大父不是东出了吗，能不能露一手啊。”李信跑上来拉着老人的衣袖不断摇晃着。
“好好，你去把蒙毅叫来，叔祖今天在这山河图上教你们一些真正的东西。”
······
竹林中，那块石头上坐着一老两少，老人看着下面的山河图，陷入了回忆之中。
李信：“叔祖，你在想什么？”
“司马错，武安君。”
······
“这山河图最初就是司马错完成的，他就是在这里制定了灭巴蜀两国，夺取房龄粮仓的功业计划。再后来，武安君进一步完善了它，武安君一生谋划战役，大多是在这里完成的。”
老人叹了口气，结束了回忆。
“蒙毅，你先说说，你大父这次出兵，会如何布置？”老人看着少年稳重的蒙毅，问道。
蒙毅拿起木棍，走到山河图中赵国的区域。“一部前出屯留，稳稳压向邯郸；一部插入晋阳，阻隔赵国边军南下。两个战场。”蒙毅思考了一会，点了点山河图上的晋阳。
老人点了点头，赞道：“恩，大势评判无差。”然后看着李信。
李信看了看晋阳，问道：“那赵国边军的统帅是李牧？”
老人点了点头：“不错。小子还知道李牧？”
“李牧天下良将，其用兵不下于武安君，小子知晓。”
“那你说说。”
“李牧南下必然驻军晋阳，拖住我大秦主力。”李信同样点了点晋阳城，“但是李牧用兵之诡异，还会有其他布置。灵寿要塞恐怕会有一支赵军出现，这样便可以支援邯郸，若是屯留的我军出了问题，邯郸赵军主力就可以直接从西面和南面威胁晋阳的背后。”
老人听完，陡然惊讶的从石头上跳了下来，看了看李信所说的灵寿。
“小子，你学过兵法？”老人锐利的眼神盯着李信。
“还没正式学。只读过几篇兵法。”
“老夫收你为弟子，愿意吗？”
“愿意。但是蒙毅怎么办？”
老人看了看满脸希冀的蒙毅，大笑道：“蒙毅啊，你的天份长处在于处理琐碎要务，叔祖要教的不适合你。等你大父回来，想必某个老家伙就可以得到他最中意的弟子了。”
“叔祖。”
“还叫叔祖吗？”
“老师。”李信高兴的施了拜师礼。心中一阵激动，心道：“拜了个老师，竟然就是平生征战无数的大秦名将：王陵。以后岂不是发达了。”
不知不觉，三晋之地度过了炎热的夏季，李牧的主力大军终于来到了晋阳城下。但是秦军游骑探查之后却只发现了三万步军和一万云中飞骑，便只得如实飞报中军蒙骜。
蒙骜得到前军送来的军情，只是淡淡的一笑，便下令命占领庆都的张唐等人向中军营垒靠拢，并高筑营垒，坚守不出。曾经的几次交手，蒙骜已经对这个对手有了一定的了解。灵动彪悍，狡诈若狐，善用奇兵，这就是李牧。
晋阳对峙的第二日，金令箭特使来到了蒙骜军中，秦王的手书使得蒙骜不得不改变了自己的想法。秦王手书：王弟成矫年纪尚轻，上将军可高筑营垒阻隔赵国云中边军，并以一军直击邯郸。
“中军司马，传令各军整顿，明日迎战；传令左军麃公，领七千铁骑立刻向东，连夜赶往晋阳东部那片平原，待晋阳敌军阵脚松动，自侧后卷杀敌军后军，莫要放其逃入晋阳。马兴，左军大营的一万步军暂交由你统帅······”
连串命令自蒙骜中军大营发了出去，秦军全军士气高涨，誓要斩首立功，挣取一个爵位光宗耀祖。
······
次日清晨，蒙骜便在晋阳所在的平原上展开了阵势，中军步骑各一万，骑兵皆披铁甲，大秦锐士骑兵负重皆在八十余斤。五千步军手持长矛，每人腰间皆挂着一柄长剑、一柄大木槌；五千弓箭手神情专注，腰间亦有兵器。
左军步军一万，牢牢护持着蒙骜中军的侧翼。右军统帅白山则统帅着五千铁骑，听候中军命令。后军交由桓旑、蒙武，负责策应主路。
对面的赵军终于打开了晋阳城的大门，两万步军缓缓开进战场。依托着坚固的晋阳，赵军直接拉开了队形，步军方阵前进到城南一里，一分为二。五千骑兵方阵则遥遥对上了秦军的左军方阵。
便在这无声无息之间，秦赵这两个百年宿敌便再一次撞在了一起，黑色洪流一头扎进了红色的画布之中。
白山嘶吼着，率领右军的铁骑撞上了赵军那由盾墙和长矛组成的死亡长城。一时间，天地间再也听不见其他的声音。
中军黑色军旗下的蒙骜，如雕塑般立在高台上，眼中没有一丝波动。远远望去，依稀可以看见对面高台上有个身形。
想必那就是李牧吧，蒙骜心中暗道。
看着直冲而来的一片红色，马兴握着剑的手已是汗水淋漓，心都到了嗓子眼。遥见中军高台上令旗摇动，一声令下，步军方阵骤然向两侧拉开距离，露出了后面那数百架车载巨弩。
一声怒吼，刹那间，弩箭如飞蝗般射进飞奔而来的赵军骑兵阵之中。这一刻，战马濒死前的嘶叫声响彻了天地。
“全体木槌，锥形阵，进！”马兴拼命的喊出了这准备已久的命令。
便见秦军三人一组，手持木槌，两人对着迎面重来的马头狠狠砸去，另一人则对着落马的赵军骑士头部猛击。
这秦军标准化配备的大木槌，乃是数十年前的秦军步军主将山甲发明。商鞅变法，在同当时唯一的超强战国魏国的对抗中，这木槌于离石决战中大放异彩，让纵横天下罕有敌手的大魏铁骑吃下了最大的败仗，几乎全军覆没。
木槌的出现，改写了铁骑克制步军的历史，使得当时尚无财力组建庞大铁骑集团的秦国拥有了抗衡东方战国的力量。
短短一刻钟的时间，冲入秦军左军步军方阵的赵国数千铁骑已经损失惨重，最后只剩下不足千骑狼狈的逃了回去。
蒙骜默默的看着左翼的战况，等待着最佳的战机。待看到赵军冲阵的铁骑大败之后，便毅然下达了又一道命令。紧接着中军弓箭手放出了一阵箭雨，随后右翼和中军汇集了一万铁骑。
“赢离！你的铁鹰剑士第一营，跟住白山，给我彻底撕开对面的防线。”蒙骜对着台下护持着中军的一员黑甲小将喊道。
“嗨！”
两百铁鹰骑士在那员小将的带领下，汇合进了那滚滚的铁流之中。随后，那牢不可破，曾威震北地的赵国边军组成的防线，如冰雪般消融。
天空中，挂着一轮血日，火红的云霞，逐渐向远处飘去。
“中军司马，火速派人告知麃公所部，迅速运行到赵军身后，隔断赵军主力回城的路线。”
······
晋阳城东的一片树林之中，麃公所部的七千铁骑就隐藏在这里。一条小河流经此地，茂密的树林，形成了一处极佳的藏兵之所。
一名都尉把前来送信的传令兵带到了这里，吃着锅盔的麃公放下了手中的军食，看着传令兵。
“上将军令，你部即刻前出至晋阳城东，截断赵军归路。”
······
晋阳以西十五里外，坐落着一片村落。村子里多是老人妇孺，大部分青壮年都参了军。赵国自古就是四战之地，彪悍的民风，民间百姓参军的热情从来没有下降过。
然而眼前的村落，却是一片热闹的景象。赵国的一支云中边军驻扎在这里，赵军将领派出了几队军士帮助村民收割来不及收的麦田。
村口大青石上，一群老人围着一人盘坐在巨石上聊着天。
巨石中央，坐着一员中年将领。双目有神，剑眉连鬓，高挺的鼻梁，唇线刚毅。那沉稳的气质，任谁看了都会印象深刻。一身铁甲，散发着幽光，尖顶的头盔横在腿上，身后一袭火红的披风，腰间挂着把包裹着兽皮剑鞘的利剑。
不远处一阵脚步声传来，盘坐着的将军抬眼看了过去，看着走来的那员中年将领问道：“开始了？”
“上将军，开始了。老蒙骜入套了。”那员将领答道。
“蒙毅啊，李信呢？是不是还在睡觉？”一个老人问着在庭院中练剑的蒙毅。
老人身材高大，眉毛粗重，即使已经须发尽白，依然掩盖不住那威严的气势。
“叔祖，他又去您的山河图那里了。”蒙毅恭敬的回答道。
“这小兔崽子，几岁孩童，能看懂那些吗？”老人一边笑骂着，一边朝着后院走去。
后院是一大片竹林，林中清风徐徐，不时能听到鸟叫。老人缓缓行去，不时抚摸着林中的一些石像，似是回忆着那过往的辉煌。
不一会，只见前面便是一处空地，一个瘦小的身影便蹲在那里。那里能看见山川河流，仔细看去，竟是七国的地图，不过是缩小了很多倍。
老人一拍身边的竹子，喊道：“小子，不好好练剑读书，在老夫的山河图这干嘛？”
李信听到这个声音，吓得一个激灵，赶紧从一块平坦的石头上跳了下来，笑嘻嘻的看着老人。
“叔祖，您怎么来了。”
“你小子干嘛呢？蒙毅还在刻苦练剑，你在这偷懒，你说我怎么来了？”
“我没偷懒，武艺学的再好也是一人敌，我要学万人敌。就在刚刚，我已经带领大秦锐士灭掉了楚国。”李信雄赳赳的喊道。
“小兔崽子，你叔祖我当年都没灭国的战斗，你也敢在这夸口？”
“叔祖怎么没灭国功劳了？跟随武安君把楚国打到淮南地区去了，夺取黔中汉水区域，安定房龄粮仓，声威赫赫。”
老人抚须长笑，被李信这一番言语弄得心情大好。
“叔祖，蒙毅的大父不是东出了吗，能不能露一手啊。”李信跑上来拉着老人的衣袖不断摇晃着。
“好好，你去把蒙毅叫来，叔祖今天在这山河图上教你们一些真正的东西。”
······
竹林中，那块石头上坐着一老两少，老人看着下面的山河图，陷入了回忆之中。
李信：“叔祖，你在想什么？”
“司马错，武安君。”
······
“这山河图最初就是司马错完成的，他就是在这里制定了灭巴蜀两国，夺取房龄粮仓的功业计划。再后来，武安君进一步完善了它，武安君一生谋划战役，大多是在这里完成的。”
老人叹了口气，结束了回忆。
“蒙毅，你先说说，你大父这次出兵，会如何布置？”老人看着少年稳重的蒙毅，问道。
蒙毅拿起木棍，走到山河图中赵国的区域。“一部前出屯留，稳稳压向邯郸；一部插入晋阳，阻隔赵国边军南下。两个战场。”蒙毅思考了一会，点了点山河图上的晋阳。
老人点了点头，赞道：“恩，大势评判无差。”然后看着李信。
李信看了看晋阳，问道：“那赵国边军的统帅是李牧？”
老人点了点头：“不错。小子还知道李牧？”
“李牧天下良将，其用兵不下于武安君，小子知晓。”
“那你说说。”
“李牧南下必然驻军晋阳，拖住我大秦主力。”李信同样点了点晋阳城，“但是李牧用兵之诡异，还会有其他布置。灵寿要塞恐怕会有一支赵军出现，这样便可以支援邯郸，若是屯留的我军出了问题，邯郸赵军主力就可以直接从西面和南面威胁晋阳的背后。”
老人听完，陡然惊讶的从石头上跳了下来，看了看李信所说的灵寿。
“小子，你学过兵法？”老人锐利的眼神盯着李信。
“还没正式学。只读过几篇兵法。”
“老夫收你为弟子，愿意吗？”
“愿意。但是蒙毅怎么办？”
老人看了看满脸希冀的蒙毅，大笑道：“蒙毅啊，你的天份长处在于处理琐碎要务，叔祖要教的不适合你。等你大父回来，想必某个老家伙就可以得到他最中意的弟子了。”
“叔祖。”
“还叫叔祖吗？”
“老师。”李信高兴的施了拜师礼。心中一阵激动，心道：“拜了个老师，竟然就是平生征战无数的大秦名将：王陵。以后岂不是发达了。”
不知不觉，三晋之地度过了炎热的夏季，李牧的主力大军终于来到了晋阳城下。但是秦军游骑探查之后却只发现了三万步军和一万云中飞骑，便只得如实飞报中军蒙骜。
蒙骜得到前军送来的军情，只是淡淡的一笑，便下令命占领庆都的张唐等人向中军营垒靠拢，并高筑营垒，坚守不出。曾经的几次交手，蒙骜已经对这个对手有了一定的了解。灵动彪悍，狡诈若狐，善用奇兵，这就是李牧。
晋阳对峙的第二日，金令箭特使来到了蒙骜军中，秦王的手书使得蒙骜不得不改变了自己的想法。秦王手书：王弟成矫年纪尚轻，上将军可高筑营垒阻隔赵国云中边军，并以一军直击邯郸。
“中军司马，传令各军整顿，明日迎战；传令左军麃公，领七千铁骑立刻向东，连夜赶往晋阳东部那片平原，待晋阳敌军阵脚松动，自侧后卷杀敌军后军，莫要放其逃入晋阳。马兴，左军大营的一万步军暂交由你统帅······”
连串命令自蒙骜中军大营发了出去，秦军全军士气高涨，誓要斩首立功，挣取一个爵位光宗耀祖。
······
次日清晨，蒙骜便在晋阳所在的平原上展开了阵势，中军步骑各一万，骑兵皆披铁甲，大秦锐士骑兵负重皆在八十余斤。五千步军手持长矛，每人腰间皆挂着一柄长剑、一柄大木槌；五千弓箭手神情专注，腰间亦有兵器。
左军步军一万，牢牢护持着蒙骜中军的侧翼。右军统帅白山则统帅着五千铁骑，听候中军命令。后军交由桓旑、蒙武，负责策应主路。
对面的赵军终于打开了晋阳城的大门，两万步军缓缓开进战场。依托着坚固的晋阳，赵军直接拉开了队形，步军方阵前进到城南一里，一分为二。五千骑兵方阵则遥遥对上了秦军的左军方阵。
便在这无声无息之间，秦赵这两个百年宿敌便再一次撞在了一起，黑色洪流一头扎进了红色的画布之中。
白山嘶吼着，率领右军的铁骑撞上了赵军那由盾墙和长矛组成的死亡长城。一时间，天地间再也听不见其他的声音。
中军黑色军旗下的蒙骜，如雕塑般立在高台上，眼中没有一丝波动。远远望去，依稀可以看见对面高台上有个身形。
想必那就是李牧吧，蒙骜心中暗道。
看着直冲而来的一片红色，马兴握着剑的手已是汗水淋漓，心都到了嗓子眼。遥见中军高台上令旗摇动，一声令下，步军方阵骤然向两侧拉开距离，露出了后面那数百架车载巨弩。
一声怒吼，刹那间，弩箭如飞蝗般射进飞奔而来的赵军骑兵阵之中。这一刻，战马濒死前的嘶叫声响彻了天地。
“全体木槌，锥形阵，进！”马兴拼命的喊出了这准备已久的命令。
便见秦军三人一组，手持木槌，两人对着迎面重来的马头狠狠砸去，另一人则对着落马的赵军骑士头部猛击。
这秦军标准化配备的大木槌，乃是数十年前的秦军步军主将山甲发明。商鞅变法，在同当时唯一的超强战国魏国的对抗中，这木槌于离石决战中大放异彩，让纵横天下罕有敌手的大魏铁骑吃下了最大的败仗，几乎全军覆没。
木槌的出现，改写了铁骑克制步军的历史，使得当时尚无财力组建庞大铁骑集团的秦国拥有了抗衡东方战国的力量。
短短一刻钟的时间，冲入秦军左军步军方阵的赵国数千铁骑已经损失惨重，最后只剩下不足千骑狼狈的逃了回去。
蒙骜默默的看着左翼的战况，等待着最佳的战机。待看到赵军冲阵的铁骑大败之后，便毅然下达了又一道命令。紧接着中军弓箭手放出了一阵箭雨，随后右翼和中军汇集了一万铁骑。
“赢离！你的铁鹰剑士第一营，跟住白山，给我彻底撕开对面的防线。”蒙骜对着台下护持着中军的一员黑甲小将喊道。
“嗨！”
两百铁鹰骑士在那员小将的带领下，汇合进了那滚滚的铁流之中。随后，那牢不可破，曾威震北地的赵国边军组成的防线，如冰雪般消融。
天空中，挂着一轮血日，火红的云霞，逐渐向远处飘去。
“中军司马，火速派人告知麃公所部，迅速运行到赵军身后，隔断赵军主力回城的路线。”
······
晋阳城东的一片树林之中，麃公所部的七千铁骑就隐藏在这里。一条小河流经此地，茂密的树林，形成了一处极佳的藏兵之所。
一名都尉把前来送信的传令兵带到了这里，吃着锅盔的麃公放下了手中的军食，看着传令兵。
“上将军令，你部即刻前出至晋阳城东，截断赵军归路。”
······
晋阳以西十五里外，坐落着一片村落。村子里多是老人妇孺，大部分青壮年都参了军。赵国自古就是四战之地，彪悍的民风，民间百姓参军的热情从来没有下降过。
然而眼前的村落，却是一片热闹的景象。赵国的一支云中边军驻扎在这里，赵军将领派出了几队军士帮助村民收割来不及收的麦田。
村口大青石上，一群老人围着一人盘坐在巨石上聊着天。
巨石中央，坐着一员中年将领。双目有神，剑眉连鬓，高挺的鼻梁，唇线刚毅。那沉稳的气质，任谁看了都会印象深刻。一身铁甲，散发着幽光，尖顶的头盔横在腿上，身后一袭火红的披风，腰间挂着把包裹着兽皮剑鞘的利剑。
不远处一阵脚步声传来，盘坐着的将军抬眼看了过去，看着走来的那员中年将领问道：“开始了？”
“上将军，开始了。老蒙骜入套了。”那员将领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