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南郑公得孙
mon may 19 23:00:00 cst 2014
公元前二百四十七年秋末，秦国陇西太守，南郑公府内，一声啼哭传来。产房外，南郑公李崇和儿子李瑶都在焦急的等待着。
听到这声啼哭声，李瑶直接傻愣愣的站住了。李崇一拍儿子的肩膀，笑道：“老夫听得清晰，是个孙子！这哭声，响亮的紧啊。是我老秦人的种！”
李瑶被自己父亲拍了一下，从呆傻的境况中醒了过来，乐的直呵呵。房门打开，奶妈抱着襁褓走了出来，笑道：“是个胖小子！老爷，您来取名字吧。”
李瑶看了看自己的儿子，然后看着自己的父亲，等着孩子的名字。
李崇看着襁褓里的婴儿，胖胖的，婴儿也止住啼哭，看着自己的爷爷。
“就叫：李信！我李崇的孙儿就叫李信。”说罢，老头子举起襁褓中的婴儿，迎接朝日的升起。
转眼间，五个春秋过去了。南郑公府邸中，一个顽皮的孩童窜来窜去，一刻也不消停。李崇征讨陇西各部族，刚刚回到家，便看到自己的孙子顽皮。便一把抓住，用自己的胡子蹭着李信的小脸。
“大父！这次回来能安稳过年了？”小李信稚嫩的声音问道。
李崇拍了拍孙子的肩膀：“当然。今年大父便陪陪你。恩，你武艺筑基进展到哪一步了？”
一说到学武，小李信就来了精神，忙说道：“乌斯丹大师说，我筑基的第一阶段已经完成了。两月前大师就开始教授我武艺了，每天跟着他修炼。”
李崇眼前一亮，他深知乌斯丹的能力，本以为按照乌斯丹的要求，自己孙儿第一阶段的筑基应该需要半年循序渐进的，结果现在竟然一半时间都不到，就开始了第一阶段的修炼？
“信儿，你去你父亲那吧，他还在前厅。大父要去见见乌斯丹大师了。”李崇决定先去乌斯丹那问问情况。
“嗨！”李信雄赳赳答道，说罢便去往前厅。
李崇沿着甬道一直前行，想起了乌斯丹的事迹。
十六年前，李崇还是一名秦军的普通将领，爵位也仅仅是刚刚到了公乘。在一次率部追逐一个陇西戎狄部落的时候，发现了躺在胡海中奄奄一息的乌斯丹。
李崇见那人已是出气多进气少了，后背臂膀上也不少刀伤，便死马当活马医的给他灌下了一袋子水，然后用布网兜住在两匹马中间带回了营地。后来这人竟是活了过来，起初什么也不说，后来在一次同戎狄部族的冲突中，李崇发现跟在马队里的乌斯丹瞪着牛眼盯着对面一个胡人武士。
多日相处，李崇也把这个沉默寡言的乌斯丹当做了朋友。老秦人质朴的性格，让他做出决定，继续追逐这支部落骑兵，抓住那个胡人武士。后来，在陇西胡海深处，两支骑兵拉开了决战。那个胡人武士骁勇非常，李崇旗下勇士竟是少有能抵挡几个回合的。
正准备亲自陷阵的李崇觉得眼前一闪，身边的乌斯丹已经纵马冲了过去，二人两马相交，斗了个难解难分。那胡人武士武艺路数竟是和乌斯丹极为相似，二人斗了近二十回合，乌斯丹一声怒吼，竟是生生的把对手砸落马下，一道匹练之后，胡人武士已是身首异处。
当晚，收兵回到营地后，李崇和乌斯丹二人坐在了一起，喝得酩酊大醉。在帐中炉火的闪灭之间，乌斯丹的脸庞忽明忽暗，向李崇说起了一个故事：
“多年前，我是北海圣山的弟子，所谓北海圣山，就是诸胡部族所谓的圣地。那里有个门派，门下皆是各部族天才少年，在那个地方习武。我在那里学艺近三十年，被称为那一代中实力最强大的一个。后来噩耗传来，我所属的那个小部族被吞灭了。学艺多年的我，依然没有消除心中的那股怒气。这时另外一个师兄弟找上了我，他要下山回归自己的部落效力。同时他也劝说我一起前往，并答应要帮我报仇。我答应了他，没有听从师门的教诲。”
又朝着嘴里灌下一口烈酒，双眼朦胧的乌斯丹继续说道：“下山后，我们在那个部落里受到了热烈的款待。部落的酋长要求我们二人比试一番，看看谁更勇武，就授予谁部族第一勇士的称号。于是我就成了第一武士。可是后来，我慢慢的发现，当初吞灭我族人的就是这支部落。心中充满了被欺骗的愤怒，于是我找到了那个师弟。结果在我踏进他的营帐的时候，数不清的部族武士就把我团团包围了。后来我奋力死战，杀出了那里，最后在躲避他们追杀的时候，失血过多，倒在了胡海边上。然后被你救起。”
李崇心中也充满了惊讶，没想到这个意外救下的朋友竟是有这么坎坷的经历。
“将军，乌斯丹感激你的救命恩情，愿为驱驰，敢不效死命？”乌斯丹用拳头重重的捶在了自己的胸口。
就这样，乌斯丹便跟随在了李崇的身边。李崇封公之后，乌斯丹便也常驻李家府邸，经常指点李瑶武艺。短短数年间，李瑶便不逊于乃父了，成为秦军一员猛将。李崇每次征讨戎狄诸国，儿子李瑶便是先锋。
如今李信在五岁的年龄便交给乌斯丹，去筑基，想必将来会超越自己吧。李崇不由得想到。
不知不觉中，李崇已经走到乌斯丹的院子，乌斯丹正在自斟自饮，一壶烈酒眼见得便要见底。
“乌斯丹呵，信儿第一阶段的筑基如何这样快捷？难道有什么问题？”李崇开门见山的问道。
乌斯丹一口吞下了最后一口烈酒，红着脸说道：“呵！李瑶这小子可是生了个好儿子，天赋少见的好，能不快吗。你这老家伙，老来竟是得了这么个宝贝孙子。”
“如何如何？天赋很高？比起我和瑶儿如何？”李崇惊讶的喊道。
“那好，你就听好了。信儿！武艺天赋之高，远胜于其大父、父亲。恐怕将来比之王陵、桓齮之流要强很多，甚至强于王齮。恐怕已直追当年的白起。”乌斯丹红着脸粗声说道。
听到乌斯丹这么惊人的答复，李崇无疑有些傻眼了。比之王齮还好？直追武安君白起？王陵、桓旑曾经都是秦军少有的勇冠三军的猛将，李信的习武天赋远高于他们？王齮的水准，更是冠绝诸将，当年武艺也仅次于白起。白起那是什么人？赫赫战神，威震宇内，秦军铁鹰剑士出身，一把十五斤的大铁剑，向来都是八百铁鹰剑士的箭头。
想到这，李崇又一次问道：“信儿的天份已经高到这个地步了？”
“如何如何？老哥哥竟然不相信乌斯丹了？”乌斯丹这次脖子也红了。
“你的评价太惊人了，如何教人轻易相信啊。”李崇苦笑道。
“老哥哟，一个白起就把你惊着了。习武最高天份远不止于此。”乌斯丹笑道。
李崇又一次惊讶了，奇道：“如何了？武安君神力竟是算不上最顶尖的天份？”
乌斯丹又抄起一个酒坛子，慢悠悠说道：“难不成老哥哥忘记了你老秦人的武王？还有那孟贲、乌获二人。此三人天生神力，已经不是后天筑基可以比拟的了。后天筑基者，修行刻苦，加上聪慧好学，便是也可以如白起那般武艺高绝，罕有敌手。”
······
前厅，李信缠着父亲，问道：“父亲，什么时候带我去真正的战场看看。”
“你这臭小子，等你毛长全了就好了。这么猴急干嘛，不是还在筑基吗？”李瑶无奈的看着这个猴子般的儿子说道。
“嘿嘿，乌斯丹大师说过些年你和大父都不是我的对手了。”李信骄傲的说道。
“晚上你大父会考校你的功夫，到时候看你怎么办。”
“如果考校被我轻松过去了，那是不是就可以带我去见识真正的战场了？”李信抓着自己的父亲喊道。
“如果你能通过，就去缠着你大父吧，老子我可做不了主。”李瑶顿时感到头大。
“好啊。到时候大父答应了你可不准反悔。”
“不反悔。你大父要是同意你去了，到时候就带你去见识见识。”
······
晚上，李家团圆在一起吃饭。李崇换上了一身宽松的衣服，说道：“信儿，来，到演武场，大父要考校你学艺的成果。乌斯丹大师可没少夸赞你。”
“嗨！谨遵大父军令！”小李信跳下石台，跑进了演武场。双眼一扫，便选中了一把短剑。短剑样式参照军中模样，只是缩小了一些，以便于少年练习剑术。
演武场中寒光闪烁，之间剑光密集，偶有刺破空气的声音传出。李崇一边摸着自己的胡子，一边眯着眼乐呵呵的点头。看来李信的武技学的很好。不多时，李信收住了招式，把短剑放回了架子上，又拿起了石锁，五岁的他竟是可以提起小石锁奔跑，看来力气和耐力也着实不错。
终于，一炷香之后，李崇一边点着头，一边招手喊：“好了，信儿，非常好。去净手后来口至（这个字打不出来，秦人特有字）饭。
公元前二百四十七年秋末，秦国陇西太守，南郑公府内，一声啼哭传来。产房外，南郑公李崇和儿子李瑶都在焦急的等待着。
听到这声啼哭声，李瑶直接傻愣愣的站住了。李崇一拍儿子的肩膀，笑道：“老夫听得清晰，是个孙子！这哭声，响亮的紧啊。是我老秦人的种！”
李瑶被自己父亲拍了一下，从呆傻的境况中醒了过来，乐的直呵呵。房门打开，奶妈抱着襁褓走了出来，笑道：“是个胖小子！老爷，您来取名字吧。”
李瑶看了看自己的儿子，然后看着自己的父亲，等着孩子的名字。
李崇看着襁褓里的婴儿，胖胖的，婴儿也止住啼哭，看着自己的爷爷。
“就叫：李信！我李崇的孙儿就叫李信。”说罢，老头子举起襁褓中的婴儿，迎接朝日的升起。
转眼间，五个春秋过去了。南郑公府邸中，一个顽皮的孩童窜来窜去，一刻也不消停。李崇征讨陇西各部族，刚刚回到家，便看到自己的孙子顽皮。便一把抓住，用自己的胡子蹭着李信的小脸。
“大父！这次回来能安稳过年了？”小李信稚嫩的声音问道。
李崇拍了拍孙子的肩膀：“当然。今年大父便陪陪你。恩，你武艺筑基进展到哪一步了？”
一说到学武，小李信就来了精神，忙说道：“乌斯丹大师说，我筑基的第一阶段已经完成了。两月前大师就开始教授我武艺了，每天跟着他修炼。”
李崇眼前一亮，他深知乌斯丹的能力，本以为按照乌斯丹的要求，自己孙儿第一阶段的筑基应该需要半年循序渐进的，结果现在竟然一半时间都不到，就开始了第一阶段的修炼？
“信儿，你去你父亲那吧，他还在前厅。大父要去见见乌斯丹大师了。”李崇决定先去乌斯丹那问问情况。
“嗨！”李信雄赳赳答道，说罢便去往前厅。
李崇沿着甬道一直前行，想起了乌斯丹的事迹。
十六年前，李崇还是一名秦军的普通将领，爵位也仅仅是刚刚到了公乘。在一次率部追逐一个陇西戎狄部落的时候，发现了躺在胡海中奄奄一息的乌斯丹。
李崇见那人已是出气多进气少了，后背臂膀上也不少刀伤，便死马当活马医的给他灌下了一袋子水，然后用布网兜住在两匹马中间带回了营地。后来这人竟是活了过来，起初什么也不说，后来在一次同戎狄部族的冲突中，李崇发现跟在马队里的乌斯丹瞪着牛眼盯着对面一个胡人武士。
多日相处，李崇也把这个沉默寡言的乌斯丹当做了朋友。老秦人质朴的性格，让他做出决定，继续追逐这支部落骑兵，抓住那个胡人武士。后来，在陇西胡海深处，两支骑兵拉开了决战。那个胡人武士骁勇非常，李崇旗下勇士竟是少有能抵挡几个回合的。
正准备亲自陷阵的李崇觉得眼前一闪，身边的乌斯丹已经纵马冲了过去，二人两马相交，斗了个难解难分。那胡人武士武艺路数竟是和乌斯丹极为相似，二人斗了近二十回合，乌斯丹一声怒吼，竟是生生的把对手砸落马下，一道匹练之后，胡人武士已是身首异处。
当晚，收兵回到营地后，李崇和乌斯丹二人坐在了一起，喝得酩酊大醉。在帐中炉火的闪灭之间，乌斯丹的脸庞忽明忽暗，向李崇说起了一个故事：
“多年前，我是北海圣山的弟子，所谓北海圣山，就是诸胡部族所谓的圣地。那里有个门派，门下皆是各部族天才少年，在那个地方习武。我在那里学艺近三十年，被称为那一代中实力最强大的一个。后来噩耗传来，我所属的那个小部族被吞灭了。学艺多年的我，依然没有消除心中的那股怒气。这时另外一个师兄弟找上了我，他要下山回归自己的部落效力。同时他也劝说我一起前往，并答应要帮我报仇。我答应了他，没有听从师门的教诲。”
又朝着嘴里灌下一口烈酒，双眼朦胧的乌斯丹继续说道：“下山后，我们在那个部落里受到了热烈的款待。部落的酋长要求我们二人比试一番，看看谁更勇武，就授予谁部族第一勇士的称号。于是我就成了第一武士。可是后来，我慢慢的发现，当初吞灭我族人的就是这支部落。心中充满了被欺骗的愤怒，于是我找到了那个师弟。结果在我踏进他的营帐的时候，数不清的部族武士就把我团团包围了。后来我奋力死战，杀出了那里，最后在躲避他们追杀的时候，失血过多，倒在了胡海边上。然后被你救起。”
李崇心中也充满了惊讶，没想到这个意外救下的朋友竟是有这么坎坷的经历。
“将军，乌斯丹感激你的救命恩情，愿为驱驰，敢不效死命？”乌斯丹用拳头重重的捶在了自己的胸口。
就这样，乌斯丹便跟随在了李崇的身边。李崇封公之后，乌斯丹便也常驻李家府邸，经常指点李瑶武艺。短短数年间，李瑶便不逊于乃父了，成为秦军一员猛将。李崇每次征讨戎狄诸国，儿子李瑶便是先锋。
如今李信在五岁的年龄便交给乌斯丹，去筑基，想必将来会超越自己吧。李崇不由得想到。
不知不觉中，李崇已经走到乌斯丹的院子，乌斯丹正在自斟自饮，一壶烈酒眼见得便要见底。
“乌斯丹呵，信儿第一阶段的筑基如何这样快捷？难道有什么问题？”李崇开门见山的问道。
乌斯丹一口吞下了最后一口烈酒，红着脸说道：“呵！李瑶这小子可是生了个好儿子，天赋少见的好，能不快吗。你这老家伙，老来竟是得了这么个宝贝孙子。”
“如何如何？天赋很高？比起我和瑶儿如何？”李崇惊讶的喊道。
“那好，你就听好了。信儿！武艺天赋之高，远胜于其大父、父亲。恐怕将来比之王陵、桓齮之流要强很多，甚至强于王齮。恐怕已直追当年的白起。”乌斯丹红着脸粗声说道。
听到乌斯丹这么惊人的答复，李崇无疑有些傻眼了。比之王齮还好？直追武安君白起？王陵、桓旑曾经都是秦军少有的勇冠三军的猛将，李信的习武天赋远高于他们？王齮的水准，更是冠绝诸将，当年武艺也仅次于白起。白起那是什么人？赫赫战神，威震宇内，秦军铁鹰剑士出身，一把十五斤的大铁剑，向来都是八百铁鹰剑士的箭头。
想到这，李崇又一次问道：“信儿的天份已经高到这个地步了？”
“如何如何？老哥哥竟然不相信乌斯丹了？”乌斯丹这次脖子也红了。
“你的评价太惊人了，如何教人轻易相信啊。”李崇苦笑道。
“老哥哟，一个白起就把你惊着了。习武最高天份远不止于此。”乌斯丹笑道。
李崇又一次惊讶了，奇道：“如何了？武安君神力竟是算不上最顶尖的天份？”
乌斯丹又抄起一个酒坛子，慢悠悠说道：“难不成老哥哥忘记了你老秦人的武王？还有那孟贲、乌获二人。此三人天生神力，已经不是后天筑基可以比拟的了。后天筑基者，修行刻苦，加上聪慧好学，便是也可以如白起那般武艺高绝，罕有敌手。”
······
前厅，李信缠着父亲，问道：“父亲，什么时候带我去真正的战场看看。”
“你这臭小子，等你毛长全了就好了。这么猴急干嘛，不是还在筑基吗？”李瑶无奈的看着这个猴子般的儿子说道。
“嘿嘿，乌斯丹大师说过些年你和大父都不是我的对手了。”李信骄傲的说道。
“晚上你大父会考校你的功夫，到时候看你怎么办。”
“如果考校被我轻松过去了，那是不是就可以带我去见识真正的战场了？”李信抓着自己的父亲喊道。
“如果你能通过，就去缠着你大父吧，老子我可做不了主。”李瑶顿时感到头大。
“好啊。到时候大父答应了你可不准反悔。”
“不反悔。你大父要是同意你去了，到时候就带你去见识见识。”
······
晚上，李家团圆在一起吃饭。李崇换上了一身宽松的衣服，说道：“信儿，来，到演武场，大父要考校你学艺的成果。乌斯丹大师可没少夸赞你。”
“嗨！谨遵大父军令！”小李信跳下石台，跑进了演武场。双眼一扫，便选中了一把短剑。短剑样式参照军中模样，只是缩小了一些，以便于少年练习剑术。
演武场中寒光闪烁，之间剑光密集，偶有刺破空气的声音传出。李崇一边摸着自己的胡子，一边眯着眼乐呵呵的点头。看来李信的武技学的很好。不多时，李信收住了招式，把短剑放回了架子上，又拿起了石锁，五岁的他竟是可以提起小石锁奔跑，看来力气和耐力也着实不错。
终于，一炷香之后，李崇一边点着头，一边招手喊：“好了，信儿，非常好。去净手后来口至（这个字打不出来，秦人特有字）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