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 雪上加霜
sat feb 27 00:22:18 cst 2016
没曾想到，经过昨夜的风波，魏老爷染上了风寒，现在高烧不退还胡言乱语，病情可谓是雪上加霜。
“岳父大人恐怕有危险，依我之见要不要去通知牢狱中的魏思远，好歹他们也算是父子一场……”
“焦杨，父亲一向待你不薄，你怎么可以咒他！”郡主怒斥道。
“我只是觉得，如果思远没有机会送老爷一程，那也是枉为人子。”焦杨并不在意郡主方才发脾气，还是坚持己见。
“连你也觉得父亲不行了吗？我不信！我不信上天会这么对我！”郡主的痛哭并不能改变父母病入膏肓的事实，她就只能这么眼睁睁地看着父母的生命之火在一点一点的熄灭。
郡主，你可比我好多了。起码你生活无忧，起码你还可以给父母送终，而我呢？我当年过得是什么日子？不如，就让你亲手送他们一程好了。
“岳母大人向来笃信神佛，不如你代她为佛祖上一炷香，或许可以收到上天的庇佑，度过眼前的难关。”
郡主马上丢下手中的丝帕止住了抽泣，取而代之的是有些慌乱的动作，她哆哆嗦嗦地取出了一些檀香在烛台上引燃后，非常虔诚地跪在佛像前的蒲团上三跪九叩，嘴里还念念有词。郡主从来不信鬼神之说，如今却也病急乱投医，居然临时抱佛脚以求菩萨显灵。焦杨只觉得她这种举动滑稽无比，冷哼一声转身夺门而出。
正当他跨出大门前往刑部大牢之时，没想到皇上和皇后的圣驾也来到了魏府门前！
毕竟魏老爷是朝中的肱骨之臣，皇上皇后亲自前往探病也属人之常情。焦杨在跪下行礼的时候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圣上龙颜――他比出征前看上去苍老很多，下了辇轿后连走路都得邵公公小心翼翼地扶着，完完全全就是一副风中残烛的模样。
究竟是皇上龙体每况愈下，还是有人嫌他活得太久了，想要尽早取而代之？
“焦将军平身。今日圣上和本宫只是来探望哥哥，都是自家人不必行此大礼。”皇后娘娘倒是一副笑盈盈的样子，依旧是那么神态自若，言语客气地免去了他一切礼节。
突然间焦杨想起了一个被遗漏的致命细节！
皇后一定见过赵炎！朱俊青和魏老爷也反复提及过赵炎和自己相貌几乎一模一样，那么皇后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她明明知道我是赵炎的儿子，却依然毫不忌讳的留我在朝中还大加重用，到底安的什么心？只怕她所盘算的事情更加不可告人！
这个笑里藏刀的一国之母究竟有什么目的？
现在可不是深究这些事情的时候。“焦将军，你怎么了？刚刚本宫看你似乎要出门的样子……”皇后的话语打断了他的思绪，那副母仪天下的姿态却让焦杨都感到不寒而栗。
“回娘娘的话，微臣要去刑部大牢，想把岳父大人的病情告知魏思远，毕竟他们也是父子一场……”
“焦将军有心。只怕刑部不会轻易放人，你且带着本宫的手谕去吧。”说完一行人来到书房，娘娘起了一道手谕递给了焦杨。
“多谢娘娘成全。微臣斗胆代魏思远叩谢娘娘圣恩。”
焦杨带着手谕来到刑部大牢一路畅通无阻，他顺利的见到了这个楚妙提及的“魏家的野种”。
本以为魏思远会身陷牢狱自暴自弃，却没想到这个年轻人远比想象中的泰然自若，就连焦杨来到了关押他牢房的门前也未曾显露出半点意外的神色，而是借着昏暗的光线，继续在一张皱巴巴的纸上全神贯注的忘我作画。
“阁下就是魏思远魏公子吧，真是好兴致。”
“你是……？”焦杨来到魏府之前他就已经身陷牢狱，所以并不认识这位姐夫。
入狱以来，除了养父母来看望过他，在京中再也无人记挂着牢狱里还有他这么一号人物。从前一起喝酒享乐的公子哥们都唯恐避之不及，更不用提会来探监了。他明白了什么是世态炎凉，性格倒也成熟了不少。
“在下是新月郡主的夫婿焦杨，说起来可以叫你一声贤弟。今日来此乃是奉了皇后娘娘的懿旨，迎魏公子回府探望双亲。”
“皇后娘娘？娘娘怎么会突然间关心起我……？难道是父亲大人……？”养父母是唯一来探望过他的人，在狱中的漫长时光他回忆起之前在魏府作为少爷的幸福生活，恨不得早点出狱报答二位的养育之恩，但千万不要子欲养而亲不待啊！
焦杨点了点头，故作悲伤地说道：“二老……怕是熬不了多久了……”
“怎么会！”思远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思远也顾不得问下去，急忙和焦杨一起飞奔回府。
在回府的马车上，思远迫不及待地问道：“姐夫，父亲大人究竟得了什么病？怎么会突然间就……”
焦杨盯着他的眼睛，像是下定决心一样开口对他说道：“岳父大人，是被你气病的。这话本不该焦某来讲，但事实的确如此。”
“是思远不好……！一时冲动做了错事，招来牢狱之灾也就罢了，还连累了父母为我担心……我真是不孝！”思远对于当日的纵火行为也是后悔不已，但他看到，焦杨摇了摇头。
“不是因为这个。”
“那是？”
“你当初为了给那个青楼女子赎身，偷了岳父大人珍藏的一块玉，对吗？”
思远大惊失色，他的惊讶之处不仅仅在于焦杨怎么会知道这件小事，更为震惊的是，为什么因为这件小事，老爷和夫人会双双病倒？
“那块玉是岳父大人年轻时的救命恩人留下来的，虽然它本身或许价值不高，但对于岳父大人来说，那是无价之宝。更何况，他还要以这块残玉来寻找恩公的后人以报当年的救命之恩。可惜啊可惜，在一切有了眉目的时候，这块玉却不翼而飞了。岳父大人整日里忧心忡忡，认为自己无能连恩公的遗物都保不住，这才积忧成疾的。”焦杨把这一系列早就编造好的谎言告知了思远。
“那，那我该怎么办？去找那个人把玉买回来吗？可是这茫茫人海该从何下手……？”
“这当然来不及了。总之你回去后，先向岳父大人赔罪承认那块玉的失踪是自己所为，或许他会心安一点，你说呢？”
思远点了点头，他现在忧心养父母的病情，却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掉入了这个初次谋面的姐夫布下的陷阱里！
没曾想到，经过昨夜的风波，魏老爷染上了风寒，现在高烧不退还胡言乱语，病情可谓是雪上加霜。
“岳父大人恐怕有危险，依我之见要不要去通知牢狱中的魏思远，好歹他们也算是父子一场……”
“焦杨，父亲一向待你不薄，你怎么可以咒他！”郡主怒斥道。
“我只是觉得，如果思远没有机会送老爷一程，那也是枉为人子。”焦杨并不在意郡主方才发脾气，还是坚持己见。
“连你也觉得父亲不行了吗？我不信！我不信上天会这么对我！”郡主的痛哭并不能改变父母病入膏肓的事实，她就只能这么眼睁睁地看着父母的生命之火在一点一点的熄灭。
郡主，你可比我好多了。起码你生活无忧，起码你还可以给父母送终，而我呢？我当年过得是什么日子？不如，就让你亲手送他们一程好了。
“岳母大人向来笃信神佛，不如你代她为佛祖上一炷香，或许可以收到上天的庇佑，度过眼前的难关。”
郡主马上丢下手中的丝帕止住了抽泣，取而代之的是有些慌乱的动作，她哆哆嗦嗦地取出了一些檀香在烛台上引燃后，非常虔诚地跪在佛像前的蒲团上三跪九叩，嘴里还念念有词。郡主从来不信鬼神之说，如今却也病急乱投医，居然临时抱佛脚以求菩萨显灵。焦杨只觉得她这种举动滑稽无比，冷哼一声转身夺门而出。
正当他跨出大门前往刑部大牢之时，没想到皇上和皇后的圣驾也来到了魏府门前！
毕竟魏老爷是朝中的肱骨之臣，皇上皇后亲自前往探病也属人之常情。焦杨在跪下行礼的时候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圣上龙颜――他比出征前看上去苍老很多，下了辇轿后连走路都得邵公公小心翼翼地扶着，完完全全就是一副风中残烛的模样。
究竟是皇上龙体每况愈下，还是有人嫌他活得太久了，想要尽早取而代之？
“焦将军平身。今日圣上和本宫只是来探望哥哥，都是自家人不必行此大礼。”皇后娘娘倒是一副笑盈盈的样子，依旧是那么神态自若，言语客气地免去了他一切礼节。
突然间焦杨想起了一个被遗漏的致命细节！
皇后一定见过赵炎！朱俊青和魏老爷也反复提及过赵炎和自己相貌几乎一模一样，那么皇后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她明明知道我是赵炎的儿子，却依然毫不忌讳的留我在朝中还大加重用，到底安的什么心？只怕她所盘算的事情更加不可告人！
这个笑里藏刀的一国之母究竟有什么目的？
现在可不是深究这些事情的时候。“焦将军，你怎么了？刚刚本宫看你似乎要出门的样子……”皇后的话语打断了他的思绪，那副母仪天下的姿态却让焦杨都感到不寒而栗。
“回娘娘的话，微臣要去刑部大牢，想把岳父大人的病情告知魏思远，毕竟他们也是父子一场……”
“焦将军有心。只怕刑部不会轻易放人，你且带着本宫的手谕去吧。”说完一行人来到书房，娘娘起了一道手谕递给了焦杨。
“多谢娘娘成全。微臣斗胆代魏思远叩谢娘娘圣恩。”
焦杨带着手谕来到刑部大牢一路畅通无阻，他顺利的见到了这个楚妙提及的“魏家的野种”。
本以为魏思远会身陷牢狱自暴自弃，却没想到这个年轻人远比想象中的泰然自若，就连焦杨来到了关押他牢房的门前也未曾显露出半点意外的神色，而是借着昏暗的光线，继续在一张皱巴巴的纸上全神贯注的忘我作画。
“阁下就是魏思远魏公子吧，真是好兴致。”
“你是……？”焦杨来到魏府之前他就已经身陷牢狱，所以并不认识这位姐夫。
入狱以来，除了养父母来看望过他，在京中再也无人记挂着牢狱里还有他这么一号人物。从前一起喝酒享乐的公子哥们都唯恐避之不及，更不用提会来探监了。他明白了什么是世态炎凉，性格倒也成熟了不少。
“在下是新月郡主的夫婿焦杨，说起来可以叫你一声贤弟。今日来此乃是奉了皇后娘娘的懿旨，迎魏公子回府探望双亲。”
“皇后娘娘？娘娘怎么会突然间关心起我……？难道是父亲大人……？”养父母是唯一来探望过他的人，在狱中的漫长时光他回忆起之前在魏府作为少爷的幸福生活，恨不得早点出狱报答二位的养育之恩，但千万不要子欲养而亲不待啊！
焦杨点了点头，故作悲伤地说道：“二老……怕是熬不了多久了……”
“怎么会！”思远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思远也顾不得问下去，急忙和焦杨一起飞奔回府。
在回府的马车上，思远迫不及待地问道：“姐夫，父亲大人究竟得了什么病？怎么会突然间就……”
焦杨盯着他的眼睛，像是下定决心一样开口对他说道：“岳父大人，是被你气病的。这话本不该焦某来讲，但事实的确如此。”
“是思远不好……！一时冲动做了错事，招来牢狱之灾也就罢了，还连累了父母为我担心……我真是不孝！”思远对于当日的纵火行为也是后悔不已，但他看到，焦杨摇了摇头。
“不是因为这个。”
“那是？”
“你当初为了给那个青楼女子赎身，偷了岳父大人珍藏的一块玉，对吗？”
思远大惊失色，他的惊讶之处不仅仅在于焦杨怎么会知道这件小事，更为震惊的是，为什么因为这件小事，老爷和夫人会双双病倒？
“那块玉是岳父大人年轻时的救命恩人留下来的，虽然它本身或许价值不高，但对于岳父大人来说，那是无价之宝。更何况，他还要以这块残玉来寻找恩公的后人以报当年的救命之恩。可惜啊可惜，在一切有了眉目的时候，这块玉却不翼而飞了。岳父大人整日里忧心忡忡，认为自己无能连恩公的遗物都保不住，这才积忧成疾的。”焦杨把这一系列早就编造好的谎言告知了思远。
“那，那我该怎么办？去找那个人把玉买回来吗？可是这茫茫人海该从何下手……？”
“这当然来不及了。总之你回去后，先向岳父大人赔罪承认那块玉的失踪是自己所为，或许他会心安一点，你说呢？”
思远点了点头，他现在忧心养父母的病情，却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掉入了这个初次谋面的姐夫布下的陷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