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威震宵小路不平，义识贤才世多艰
fri apr 29 23:59:34 cst 2016
四人战罢大是痛快，携手和众人重新回客厅吃酒。话有知音百日短，酒逢知己千杯少。席间石宝他们说了许多江湖趣谈，王进和林冲就讲些军伍战事。直到华灯初上，方才罢了，众人都是大醉。林娘子贤淑细腻，早备下醒酒汤水，悉心安排，当晚留众人住宿。
第二日，林冲王进要去点卯当值，赵信几人便起身告辞回住处。石宝也暂时去寻他那故交，稍后再来与赵信会合。
几人路过一条青石街，见不远处有一家宅院，一二十个闲汉把门口围了，在那里吵闹不休。行人都左右观看，不敢上前。也是好奇，就四下街邻询问，方才得知一二。原来那宅院主家是一孙姓读书人，刚搬来此地没有多久。街头几个泼皮无赖看他是新面孔，闲着没事，就来这里吵闹。
为首的两个泼皮，一个叫金鳞鼠吴钱，一个叫玉面蛇邵贝，他们祖上是军官出身，如今败落，不复荣光。这二人模样也周正，虽不曾犯大恶，却也是惯爱生事，被人怂恿做些上不得台面勾当。见新来人家是一个弱书生，只带几个老仆，相熟的起哄让他俩为首，来惹事要孝敬例钱。那文士也是个硬气的，最不缺书生的风骨。偏是不给，这伙人便来搅闹。
赵信他们听说缘由，心里不觉就是有气。这时就看那几个泼皮耍横卖狠，嘴里说些不三不四的话，吴钱、邵贝也不制止。只把那书生气的脸皮发红，眼冒火光。
这帮无赖正得意，就听得一声大喝：“朗朗乾坤，煌煌光日，你们这些泼皮，在这里为非作歹，眼里可有法度天理？”
邵、吴二人闻声去看，见有四人走来，甚是不凡，吴钱这里刚要开口相问，一个泼皮嗤笑道：“哪里来的鸟人，敢强出头装大？也不开眼睛，看清楚俺们是谁，就敢管来爷爷们的事情！”
又一个地痞讽笑道：“就是，爷爷们是京城衙内们的手下！你和俺们讲法度天理？真是好笑！甚么王法，还不是衙内们说了算！”
高忠怒道：“贼子猖狂，好生可恨！在这里仗势欺人，被俺碰上，非得教训你们一番不可！”
那地痞讽刺道：“嘁，你倒好大鸟口气，来唬俺们？等把你们拿下了，看爷爷怎么炮制你们。”
縻貹脾气火爆，听了大怒：“好个可恨腌臜，吃你黑爷爷一拳头！”上前就是一拳头，正中鼻梁，就似开了个酱油铺，酸的，苦的，辣的一起涌出来，那泼皮啊呀一声惨叫，倒在地上。嘴里骂道：“天杀的黑厮！俺是当朝太尉府上衙内的手下，你也敢打？看我去告诉了衙内，定要你们好看！”
縻貹道：“仗狗势的鸟东西，还敢应口吓俺，管甚么鸟衙内，来了也吃俺一顿好打！”
吴钱、邵贝二人怕吃怪罪，便来相帮。众泼皮一拥而上，要打四人。这四人，时迁实力稍弱，但也不是三五个闲汉能敌的，更不消说另外三人，都是山中大虫，海里蛟龙的人物，这伙泼皮那里是敌手。为首二人倒也有些真本事，双斗縻貹二三十个回合。縻貹火起，三拳两脚打二人身上，便似倒了三江，翻了五海，都躺地下，模样好不凄惨。
縻貹说道：“似你们这般腌臜厮鸟，也敢来撩俺们虎须，惹得爷爷火起，摘了你们脑瓢球踢！”
一众泼皮平日也就欺负下四下乡邻，哪里碰到过这般好汉，都开口求饶。吴、邵二人倒也硬气，不曾开口。
他们虽是可恶，但在这繁华街头，赵信也不愿打死人命。寻思如何震慑这些宵小，见青石街口镇两头石狮子，赵信心中起意，在高忠耳旁低语几声。高忠点头，就去不远的一个铁匠铺子，问店家要了根手臂粗细的精钢铁棒，走向那对石狮子，围观的人都是不解。
就见高忠使手推晃石狮子一二，又拍了一拍，笑道：“也算称意。”将铁棒插在两口石狮子铜拉环处，双腿屈蹲，猛的一声大喝，恰如晴天响了一个霹雳，地下青石都踏下半分。双臂发力，在众人惊骇眼光里，将石狮子挑了起来。就像二郎担山般在场中走了个来回，轰然又放回原处，荡起一片尘土。四下乡邻高声喝彩：“好神力，真壮士！”吴、邵二人先是眼一亮，忽又黯然。一众泼皮更是惊骇欲绝。
威势已立，这时赵信对众泼皮说道：“你等这些人，今日之事，休说没给你们改过的机会。都散去，日后你们再为非作歹，让我知晓了，这石狮子便是榜样！”话音落下，一抡铁棒，砸在石狮身上，碎成一滩烂石。
众泼皮惊骇欲绝，纷纷作鸟兽散。吴钱、邵贝二人搀扶起身，低着头拱手施礼。
縻貹对二人无有好感，冷讽道：“俺们可受不得你们拜，说出去忒也丢人！你们也是七尺高的汉子，全手全脚有一膀子力气，做甚不好，偏做这惹人厌，遭人恶的行径，也好意思人前显露？”二人听了，脸就羞得通红。
赵信说道：“我也打听知道你二人军官世家，却在这里欺负乡民，非是好男儿所为。二位助纣为虐，就不怕使自家祖宗蒙羞？”
二人是被人欺瞒蛊惑，心肠还是好的，听了赵信所言，心中一时触动，拜倒地上，请问姓名。縻貹道：“俺哥哥何等人，那是顶天立地的英雄，也是你们这般人能结识的？也不怕你们有什么心思，将来若要报复，来寻俺縻貹就是！”
赵信止住縻貹，回答道：“告诉二位也无妨，我是石碣村的赵信。希望你二位是真心悔过，将来有了真本事，就去边疆使力气。杀胡贼，斩酋首，护佑乡老百姓，这才是好汉！史书留名，那才是大宋好儿郎！还望二位好自为之。”
二人才知当面是谁，复又拜一礼，遮面而去。却不知，经此一事，吴钱、邵贝如当头棒喝，生了悔过之心。寻了师傅苦习武艺，后更是入伍当了军官。在和金人战斗中，二人杀敌数十，力竭而死，死前大呼：“大宋男儿战死沙场，不算辱没祖宗，痛快！”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那书生见赵信赶跑了泼皮，忙上前施礼谢恩，这书生生得颇是儒雅，仪表不凡。他请众人进院说话。盛意难却，便应下进内。当下几人厅里宾主分坐，点心酒水摆上，几人说话。
一番交谈，赵信才知这书生姓孙名静，字家安，祖籍河南人氏。自幼攻读经书军策，胸藏沟壑，素有谋略。相识的都叫他小卧龙。说起他，乃是文人雅士中拔萃的人物，怎见得？有诗为表：
六韬三略研究精，平生机巧心智灵。胸中藏有治国策，腹内隐伏百万兵。文谋敢比汉子房，武略能敌唐卫公。名称家安可定邦，东京隐居小卧龙。
这家安先生来东京定居也有一些时日，平日与人为善，使钱米周济他人，却是惹得几个泼皮眼热。不想遇到赵信几人相助。都是义气之人，分外投缘。那孙静说出一番话，更是让人听得热血盈沸，呼喝不已。
话说孙静请诸人就座，吃酒说话。酒到酣时，孙静吃的醉了，书生意气涌上心头，站起来说道：“几位都是江湖盛传的豪杰，孙某心有块垒，不吐不快，怕惹诸位不乐，不知当说不当说？”
赵信笑道：“先生既然有肺腑之言，尽管说来便是。”
孙静微一拱手，指着几人说道：“几位都是世间豪杰，可知如今胡奴猖獗？边境汉民何等苦难？”
赵信道：“怎会不知？赵信也曾西北之地走动，见过那里百姓饥寒逼迫之苦。”
孙静听言就问：“既如此，在下也不怕得罪几位。这里再问，小香孩儿仁义冠绝天下；玉存孝武勇难当；胜巨灵、鼓上蚤也是十分的好汉，却为何不去为百姓出力，只在乡野里厮混？”
高忠道：“有哪个人愿一身本事埋没！俺哥哥和俺两个，也曾变换姓名，去那边军里出力。不是俺夸口，提起俺高蛮子，西北军将有谁不识得？俺哥哥更是威震敌胆，北地胡人哪个不知！可恨那监军、将领，只因没有孝敬，夺俺们军功不算，反诬俺们杀良通贼，先生，俺也问你，真个是俺们不愿？”
赵信道：“不说俺们兄弟，但说那安抚使刘相公，当年河湟大捷，斩贼万余，降者无算，拓地千里。‘天生神将刘皇城’谁人不知，官至熙河路经略安抚使。却只因也是军伍出身，不懂迎奉，得罪了天子近臣，如今不也闲置京师，使英雄无用武之地！”
縻貹也道：“这当官的，全是一般模样，都是只知盘剥百姓的小人！”
孙静道：“并非全是小人，只是一些宦官权臣把持政务，朝中还是有正臣的。”
高忠冷笑道：“这话先生自己怕也是不信吧。都说东华门外唱名者，方是好男儿。俺却没看出好在哪里。面对一二权宦，不也害怕不敢言？”
孙静沉默许久，叹道：“如今朝政不振，官家贪图享受，佞臣当权，祸患丛生，已有乱象，却是苦了百姓了。”说完，便已落泪。
縻貹听不得哭泣，拍案道：“先生好不爽利，哭有甚用，能哭死恶贼不成？依着俺，排头砍去，最是爽快！”
一旁时迁道：“縻貹哥哥这话大快人心，小弟今晚就摸进去，取几个贼子鸟头！”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赵信道：“休得乱来！在这里起什么哄？都安稳些。”众人一时郁郁，连酒也吃得不甚痛快，草草结束，告辞归去。正是：
路见不平便拔刀，担铁挑狮镇宵小。席间交谈识贤良，更有言语动群豪。
四人战罢大是痛快，携手和众人重新回客厅吃酒。话有知音百日短，酒逢知己千杯少。席间石宝他们说了许多江湖趣谈，王进和林冲就讲些军伍战事。直到华灯初上，方才罢了，众人都是大醉。林娘子贤淑细腻，早备下醒酒汤水，悉心安排，当晚留众人住宿。
第二日，林冲王进要去点卯当值，赵信几人便起身告辞回住处。石宝也暂时去寻他那故交，稍后再来与赵信会合。
几人路过一条青石街，见不远处有一家宅院，一二十个闲汉把门口围了，在那里吵闹不休。行人都左右观看，不敢上前。也是好奇，就四下街邻询问，方才得知一二。原来那宅院主家是一孙姓读书人，刚搬来此地没有多久。街头几个泼皮无赖看他是新面孔，闲着没事，就来这里吵闹。
为首的两个泼皮，一个叫金鳞鼠吴钱，一个叫玉面蛇邵贝，他们祖上是军官出身，如今败落，不复荣光。这二人模样也周正，虽不曾犯大恶，却也是惯爱生事，被人怂恿做些上不得台面勾当。见新来人家是一个弱书生，只带几个老仆，相熟的起哄让他俩为首，来惹事要孝敬例钱。那文士也是个硬气的，最不缺书生的风骨。偏是不给，这伙人便来搅闹。
赵信他们听说缘由，心里不觉就是有气。这时就看那几个泼皮耍横卖狠，嘴里说些不三不四的话，吴钱、邵贝也不制止。只把那书生气的脸皮发红，眼冒火光。
这帮无赖正得意，就听得一声大喝：“朗朗乾坤，煌煌光日，你们这些泼皮，在这里为非作歹，眼里可有法度天理？”
邵、吴二人闻声去看，见有四人走来，甚是不凡，吴钱这里刚要开口相问，一个泼皮嗤笑道：“哪里来的鸟人，敢强出头装大？也不开眼睛，看清楚俺们是谁，就敢管来爷爷们的事情！”
又一个地痞讽笑道：“就是，爷爷们是京城衙内们的手下！你和俺们讲法度天理？真是好笑！甚么王法，还不是衙内们说了算！”
高忠怒道：“贼子猖狂，好生可恨！在这里仗势欺人，被俺碰上，非得教训你们一番不可！”
那地痞讽刺道：“嘁，你倒好大鸟口气，来唬俺们？等把你们拿下了，看爷爷怎么炮制你们。”
縻貹脾气火爆，听了大怒：“好个可恨腌臜，吃你黑爷爷一拳头！”上前就是一拳头，正中鼻梁，就似开了个酱油铺，酸的，苦的，辣的一起涌出来，那泼皮啊呀一声惨叫，倒在地上。嘴里骂道：“天杀的黑厮！俺是当朝太尉府上衙内的手下，你也敢打？看我去告诉了衙内，定要你们好看！”
縻貹道：“仗狗势的鸟东西，还敢应口吓俺，管甚么鸟衙内，来了也吃俺一顿好打！”
吴钱、邵贝二人怕吃怪罪，便来相帮。众泼皮一拥而上，要打四人。这四人，时迁实力稍弱，但也不是三五个闲汉能敌的，更不消说另外三人，都是山中大虫，海里蛟龙的人物，这伙泼皮那里是敌手。为首二人倒也有些真本事，双斗縻貹二三十个回合。縻貹火起，三拳两脚打二人身上，便似倒了三江，翻了五海，都躺地下，模样好不凄惨。
縻貹说道：“似你们这般腌臜厮鸟，也敢来撩俺们虎须，惹得爷爷火起，摘了你们脑瓢球踢！”
一众泼皮平日也就欺负下四下乡邻，哪里碰到过这般好汉，都开口求饶。吴、邵二人倒也硬气，不曾开口。
他们虽是可恶，但在这繁华街头，赵信也不愿打死人命。寻思如何震慑这些宵小，见青石街口镇两头石狮子，赵信心中起意，在高忠耳旁低语几声。高忠点头，就去不远的一个铁匠铺子，问店家要了根手臂粗细的精钢铁棒，走向那对石狮子，围观的人都是不解。
就见高忠使手推晃石狮子一二，又拍了一拍，笑道：“也算称意。”将铁棒插在两口石狮子铜拉环处，双腿屈蹲，猛的一声大喝，恰如晴天响了一个霹雳，地下青石都踏下半分。双臂发力，在众人惊骇眼光里，将石狮子挑了起来。就像二郎担山般在场中走了个来回，轰然又放回原处，荡起一片尘土。四下乡邻高声喝彩：“好神力，真壮士！”吴、邵二人先是眼一亮，忽又黯然。一众泼皮更是惊骇欲绝。
威势已立，这时赵信对众泼皮说道：“你等这些人，今日之事，休说没给你们改过的机会。都散去，日后你们再为非作歹，让我知晓了，这石狮子便是榜样！”话音落下，一抡铁棒，砸在石狮身上，碎成一滩烂石。
众泼皮惊骇欲绝，纷纷作鸟兽散。吴钱、邵贝二人搀扶起身，低着头拱手施礼。
縻貹对二人无有好感，冷讽道：“俺们可受不得你们拜，说出去忒也丢人！你们也是七尺高的汉子，全手全脚有一膀子力气，做甚不好，偏做这惹人厌，遭人恶的行径，也好意思人前显露？”二人听了，脸就羞得通红。
赵信说道：“我也打听知道你二人军官世家，却在这里欺负乡民，非是好男儿所为。二位助纣为虐，就不怕使自家祖宗蒙羞？”
二人是被人欺瞒蛊惑，心肠还是好的，听了赵信所言，心中一时触动，拜倒地上，请问姓名。縻貹道：“俺哥哥何等人，那是顶天立地的英雄，也是你们这般人能结识的？也不怕你们有什么心思，将来若要报复，来寻俺縻貹就是！”
赵信止住縻貹，回答道：“告诉二位也无妨，我是石碣村的赵信。希望你二位是真心悔过，将来有了真本事，就去边疆使力气。杀胡贼，斩酋首，护佑乡老百姓，这才是好汉！史书留名，那才是大宋好儿郎！还望二位好自为之。”
二人才知当面是谁，复又拜一礼，遮面而去。却不知，经此一事，吴钱、邵贝如当头棒喝，生了悔过之心。寻了师傅苦习武艺，后更是入伍当了军官。在和金人战斗中，二人杀敌数十，力竭而死，死前大呼：“大宋男儿战死沙场，不算辱没祖宗，痛快！”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那书生见赵信赶跑了泼皮，忙上前施礼谢恩，这书生生得颇是儒雅，仪表不凡。他请众人进院说话。盛意难却，便应下进内。当下几人厅里宾主分坐，点心酒水摆上，几人说话。
一番交谈，赵信才知这书生姓孙名静，字家安，祖籍河南人氏。自幼攻读经书军策，胸藏沟壑，素有谋略。相识的都叫他小卧龙。说起他，乃是文人雅士中拔萃的人物，怎见得？有诗为表：
六韬三略研究精，平生机巧心智灵。胸中藏有治国策，腹内隐伏百万兵。文谋敢比汉子房，武略能敌唐卫公。名称家安可定邦，东京隐居小卧龙。
这家安先生来东京定居也有一些时日，平日与人为善，使钱米周济他人，却是惹得几个泼皮眼热。不想遇到赵信几人相助。都是义气之人，分外投缘。那孙静说出一番话，更是让人听得热血盈沸，呼喝不已。
话说孙静请诸人就座，吃酒说话。酒到酣时，孙静吃的醉了，书生意气涌上心头，站起来说道：“几位都是江湖盛传的豪杰，孙某心有块垒，不吐不快，怕惹诸位不乐，不知当说不当说？”
赵信笑道：“先生既然有肺腑之言，尽管说来便是。”
孙静微一拱手，指着几人说道：“几位都是世间豪杰，可知如今胡奴猖獗？边境汉民何等苦难？”
赵信道：“怎会不知？赵信也曾西北之地走动，见过那里百姓饥寒逼迫之苦。”
孙静听言就问：“既如此，在下也不怕得罪几位。这里再问，小香孩儿仁义冠绝天下；玉存孝武勇难当；胜巨灵、鼓上蚤也是十分的好汉，却为何不去为百姓出力，只在乡野里厮混？”
高忠道：“有哪个人愿一身本事埋没！俺哥哥和俺两个，也曾变换姓名，去那边军里出力。不是俺夸口，提起俺高蛮子，西北军将有谁不识得？俺哥哥更是威震敌胆，北地胡人哪个不知！可恨那监军、将领，只因没有孝敬，夺俺们军功不算，反诬俺们杀良通贼，先生，俺也问你，真个是俺们不愿？”
赵信道：“不说俺们兄弟，但说那安抚使刘相公，当年河湟大捷，斩贼万余，降者无算，拓地千里。‘天生神将刘皇城’谁人不知，官至熙河路经略安抚使。却只因也是军伍出身，不懂迎奉，得罪了天子近臣，如今不也闲置京师，使英雄无用武之地！”
縻貹也道：“这当官的，全是一般模样，都是只知盘剥百姓的小人！”
孙静道：“并非全是小人，只是一些宦官权臣把持政务，朝中还是有正臣的。”
高忠冷笑道：“这话先生自己怕也是不信吧。都说东华门外唱名者，方是好男儿。俺却没看出好在哪里。面对一二权宦，不也害怕不敢言？”
孙静沉默许久，叹道：“如今朝政不振，官家贪图享受，佞臣当权，祸患丛生，已有乱象，却是苦了百姓了。”说完，便已落泪。
縻貹听不得哭泣，拍案道：“先生好不爽利，哭有甚用，能哭死恶贼不成？依着俺，排头砍去，最是爽快！”
一旁时迁道：“縻貹哥哥这话大快人心，小弟今晚就摸进去，取几个贼子鸟头！”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赵信道：“休得乱来！在这里起什么哄？都安稳些。”众人一时郁郁，连酒也吃得不甚痛快，草草结束，告辞归去。正是：
路见不平便拔刀，担铁挑狮镇宵小。席间交谈识贤良，更有言语动群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