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胆大山民夸赞，艺高乡户惊叹
thu apr 14 22:57:12 cst 2016
宋清把前因详说给狄珍来听，正讲到二人来寻神医，说得入港，就听不远脚步声传来。抬头看时，两个山中猎户打扮的出现眼前。猎户看他三人坐在那里有说有谈，都是大惊，其中一个问道：“你们三个，吃了忽律肝、豹子胆、狮子心，如何敢在这里安坐，也毫不做些防备？”
宋清道：“你两个是甚么人？”
那猎户道：“我们是本处猎户。”
宋清道：“你们来做甚么？”
猎户道：“俺们山下守着，听到这里好大动静，过来查探。你们也真胆大，难道不知这是个凶险的地方？”
孙传笑道：“不就是一处野山，养了些胖大的畜生罢了，有甚么凶险！”
猎户惊道：“那是客人没碰到，自是说得轻巧。俺们这里有三处地方，最是险恶，你若是去了，一个疏忽，性命便白白丢了，做个糊涂鬼！”
孙传道：“你倒说的邪性，别是说大话来吓唬人，俺们行了一路，也没碰到甚凶险。”
那猎户忙道：“看客人说的，俺吓唬你们作甚。这三个地方，说说都让人胆寒。‘泗河水有鬼，野林伏黑贼。云山出凶兽，遇到命白赔。’俺们这里都在传这话，哪个没听过!”
狄珍不解，问道：“敢问大哥，这话怎么说？”
猎户道：“‘泗河水有鬼’说的是泗河上的两个歹人，一个叫泥里鳅，一个叫水里鬼，最是穷凶极恶。仗着势力，把左右摆舟的都赶跑，自霸占了那里。有那过往行人要渡河，不论富贫，载到河心，不是使药麻翻了，就在你熟睡时，谋夺了钱财，结果了性命，再把尸首扔到河里喂鱼鳖。”
狄珍听了那二人恶行，一张玉脸直气得赤红，大骂道：“这两个狗贼，撞在俺手里，定要杀了才解恨！”
孙传哈哈笑道：“兄弟却怕是撞不到了，那两个撮鸟，早被俺们杀了。”
狄珍听了，惊喜道：“他们被兄长给结果了，那可真好。请兄长快快讲与小弟听。”
孙传道：“俺是个嘴笨的，还是请哥哥能讲的详尽。”场上众人把眼来看宋清。宋清笑笑，就把如何船上杀了艾四，酒店怎般杀了金三说来听。听完，狄珍道：“真是大快人心！可惜小弟当时不在场，不然另一个贼子也休想走脱！”
猎户道：“那逃走的叫满甲，无法无天惯了，背地里人都唤他‘草里蝎’，是本处又一恶。在那野林子里开了家黑店，专害过往投宿吃饭的行人，也是个恶贯满盈的，你们让他逃走了，以后要小心些，别吃他报复。”
孙传道：“怕他个鸟货！他若敢来，俺正好请他去和他那两个贼兄弟团聚！”
见他不在意，两个猎户相互看看，有些担忧，有些顾忌，只好善意提醒道：“那人那般横行，却不曾见人来管，想来背后是有些实力的，好汉还是小心些好。”
宋清见听，出声来问。好像有许多忌惧，两个猎户只是摇头，不愿多说。孙传见他们这般畏缩模样，心中不喜，说道：“你们也是七尺身躯，这般模样，不是痛快的男儿！”两个猎户也不气恼他说话无礼，只做苦笑。
宋清拱手说道：“不论如何，也要谢过提醒之恩。大哥不便多说，也不为难，俺们自小心记着就是。”
狄珍就道：“就是，等碰着了，便做个了结。这三恶也算除了其二，不知那云山凶兽指的又是哪个？”
猎户道：“你们兀自不知哩！这个地方便是云山，不知何时，来住了一头大虫，每每饥渴时分，便出来伤人。不知多少过往客人，都被这畜生活吃了。这条路自从有了这大虫在上面，整三五个月，没人敢行。”
孙传因见他们说话不爽利，没甚好口气，问道：“那你们却如何敢来？”
猎户苦笑道：“若非担着干系，哪个愿意冒死来这里！因这畜生，本处县令相公请府衙里的大人们拿出个章程，这里的县尉大人就下了限令，命本乡役夫和猎户前来捕捉。那孽畜势大凶厉，谁敢向前！可怜我们猎户，也不知吃了多少限棒，先后折了十数个人，只捉它不得！今日该我们捕猎，和三二十个乡夫埋伏左右，上上下下，放了窝弓药箭等它。适才听得一阵呼啸，怕是那大虫又来害人，就小心过来看，见你们三个在这里说笑。你们倒是心宽，曾见大虫么？”
孙传道：“值当甚，那大虫不开眼，正撞俺兄弟手上，被俺兄弟几拳脚打死了。”
两个猎户听得痴呆，惊道：“客人莫说玩笑话！那畜生厉害的紧，三二十人都不曾围捉住！”
孙传道：“你们虽不是个痛快的，但俺和你们没仇无怨，骗你们作甚！不信时，那大虫就扔在那里不远，你们自去看。”
两个忍着害怕去寻，见不远石凹内果然那头大虫死在那里。这才信了，咋舌不已，复回身边道：“三位好本事，竟能合力将这大虫杀死！”
宋清他们都是坦荡好汉，又都一意成全狄珍，就听宋清说道：“大哥说错了，不是俺们三个，是俺这兄弟自己三拳两脚打死了！”说着指向狄珍。
两个猎户看狄珍模样秀气，却是不信。一个就笑着道：“好汉这次却真和小人们玩笑，看这位郎君，怕只有十五六岁，长得也没小人们壮实，哪有好气力打杀了这大虫！”
另一个也道：“就是。不是俺们不信，实是这大虫非同小可！它是此处的山君，寻常大虫都惧它三分，若论凶恶，更不及它的十分之一。不说寻常行人，向时有三五个九尺高壮的大汉来伏它，也都遭了害，填做了口粮。这位郎君生的倒是好看，说他能考个文曲状元郎，俺们想是能中，但若说是他把这大虫打杀，却是不信的。”
宋清道：“这个骗你们作甚，你们且来看上一看，俺兄弟身上尽是那畜生的血，俺二人身上哪里有半点？”
两个猎户细一看，果然是这般，忍不住咋舌，问道：“他这般文秀郎君，怎地打来？”
宋清把狄珍打大虫的本事，再说了一遍。两个猎户尽皆欢喜，嘴里忙不迭地说着要去叫人来将这大虫绑缚了抬走。
狄珍忙唤住道：“二位大哥，非是小子不懂礼数，只是俺要去拜望一个至亲的哥哥，没有好的礼物孝敬，还望几位将这大虫毛皮留给小子，其余身上物什一概不要，都给大哥们，俺再相送些银两作谢！”
猎户道：“不用这般，小人们自省得。好汉替我们除了祸害，还乡里安宁，俺们深感恩情。再说，这大虫本就是郎君打死的，自该由郎君处置。这就请人来帮郎君抬到牛车上，拉到村里也好剥皮硝制。”
狄珍道：“如何敢劳大哥费力，只消告诉牛车何在，小子自扛过去就是。”
猎户道：“郎君，这大虫不下千百斤重，如何能扛的动！便是小人几个，也需费许多力气。”
狄珍笑笑，弯身下来，双手各抓一条腿，不费甚气力就将大虫扛在肩上，只把两个猎户看的目瞪口呆。宋清看他们还呆在那里不动，就道：“相烦二位为俺兄弟引路！”那两个猎户吞吞舌头，忙前面带路。行不远，只听一声欢呼，见林子里走出一二十个乡夫，都拿着钢叉、弓弩、刀、枪，向这里拢来。
孙传问道：“他们众人，如何不随着你两个上山？”猎户道：“这畜生厉害，他们如何敢上来？”
孙传又把前话来说：“那你们不也敢上山来。”猎户苦笑道：“县尉大人下了限令，不得已，只好冒死前来。”宋清两个听了忍不住一声叹息。
那些乡夫见狄珍扛着大虫过来，先都是一惊，然后就争相询问。两个猎户把狄珍打杀大虫的事，说向众人。众人听了，忍不住倒吸凉气。其中一个兀自说道：“俺的爷娘，小郎君好大气力！不过三两拳就打死了这大虫精，莫不是天神转世来着？”边说边频频来看，眼里满是敬服，其他人也都点头称是。
到的山下，狄珍将大虫放在牛车上，只把一辆板车压得吱呀作响，众人又是一片赞叹。猎户先叫一个乡夫快马去报知本处里正并左右乡民。剩下的人簇拥着狄珍望本村所在而来。
行不许久，远望见一个村落。村前一拨人在那里候着，见到狄珍他们，便敲锣打鼓迎了上来。听那些乡夫详说细述，都是喝彩。为首一个长者，是此处里正。就听他说道：“因这个畜生，不知害了多少人性命，搅扰乡野不得安宁。今幸得壮士来到，除了这个大害。实乃乡民之福，实为客侣之幸，实出壮士之赐！”
狄珍谢道：“非小子之能，托赖众长上福荫。”里正笑着木桌上倒了三碗酒水，请狄珍来吃。狄珍看看宋清，见他微笑着点头，也是一笑，对人群团礼谢过，端起酒碗，一口就是一碗，吃个干净。
见他吃的豪爽痛快，又是一片叫好。拥着他进村，就见许多男子妇人杀猪宰羊，煮菜温酒，要摆筵席作贺。里正请狄珍他们到了村中里正庄上安坐，乡老上户都来说话。里正询问如何打得大虫，狄珍把那打虎的经过细说了一遍。众乡人听了，都忍不住道：“真乃英雄好汉！”里正就叫排桌摆宴，菜蔬酒肉流水似的摆上，众人都来与他把杯。
正热闹时，一个人进来，在里正耳边低语几声。就见里正起身，对狄珍笑着道：“得知有人打死了大虫，县尉大人十分欢喜，特差人来请过府相见，还望英雄莫辞辛苦，走上一遭。”狄珍不好推拒，便请前面带路。这一去，有分教：
初会污吏，钢刀响处人头滚； 再遇恶贼，宝剑挥时热血流。
宋清把前因详说给狄珍来听，正讲到二人来寻神医，说得入港，就听不远脚步声传来。抬头看时，两个山中猎户打扮的出现眼前。猎户看他三人坐在那里有说有谈，都是大惊，其中一个问道：“你们三个，吃了忽律肝、豹子胆、狮子心，如何敢在这里安坐，也毫不做些防备？”
宋清道：“你两个是甚么人？”
那猎户道：“我们是本处猎户。”
宋清道：“你们来做甚么？”
猎户道：“俺们山下守着，听到这里好大动静，过来查探。你们也真胆大，难道不知这是个凶险的地方？”
孙传笑道：“不就是一处野山，养了些胖大的畜生罢了，有甚么凶险！”
猎户惊道：“那是客人没碰到，自是说得轻巧。俺们这里有三处地方，最是险恶，你若是去了，一个疏忽，性命便白白丢了，做个糊涂鬼！”
孙传道：“你倒说的邪性，别是说大话来吓唬人，俺们行了一路，也没碰到甚凶险。”
那猎户忙道：“看客人说的，俺吓唬你们作甚。这三个地方，说说都让人胆寒。‘泗河水有鬼，野林伏黑贼。云山出凶兽，遇到命白赔。’俺们这里都在传这话，哪个没听过!”
狄珍不解，问道：“敢问大哥，这话怎么说？”
猎户道：“‘泗河水有鬼’说的是泗河上的两个歹人，一个叫泥里鳅，一个叫水里鬼，最是穷凶极恶。仗着势力，把左右摆舟的都赶跑，自霸占了那里。有那过往行人要渡河，不论富贫，载到河心，不是使药麻翻了，就在你熟睡时，谋夺了钱财，结果了性命，再把尸首扔到河里喂鱼鳖。”
狄珍听了那二人恶行，一张玉脸直气得赤红，大骂道：“这两个狗贼，撞在俺手里，定要杀了才解恨！”
孙传哈哈笑道：“兄弟却怕是撞不到了，那两个撮鸟，早被俺们杀了。”
狄珍听了，惊喜道：“他们被兄长给结果了，那可真好。请兄长快快讲与小弟听。”
孙传道：“俺是个嘴笨的，还是请哥哥能讲的详尽。”场上众人把眼来看宋清。宋清笑笑，就把如何船上杀了艾四，酒店怎般杀了金三说来听。听完，狄珍道：“真是大快人心！可惜小弟当时不在场，不然另一个贼子也休想走脱！”
猎户道：“那逃走的叫满甲，无法无天惯了，背地里人都唤他‘草里蝎’，是本处又一恶。在那野林子里开了家黑店，专害过往投宿吃饭的行人，也是个恶贯满盈的，你们让他逃走了，以后要小心些，别吃他报复。”
孙传道：“怕他个鸟货！他若敢来，俺正好请他去和他那两个贼兄弟团聚！”
见他不在意，两个猎户相互看看，有些担忧，有些顾忌，只好善意提醒道：“那人那般横行，却不曾见人来管，想来背后是有些实力的，好汉还是小心些好。”
宋清见听，出声来问。好像有许多忌惧，两个猎户只是摇头，不愿多说。孙传见他们这般畏缩模样，心中不喜，说道：“你们也是七尺身躯，这般模样，不是痛快的男儿！”两个猎户也不气恼他说话无礼，只做苦笑。
宋清拱手说道：“不论如何，也要谢过提醒之恩。大哥不便多说，也不为难，俺们自小心记着就是。”
狄珍就道：“就是，等碰着了，便做个了结。这三恶也算除了其二，不知那云山凶兽指的又是哪个？”
猎户道：“你们兀自不知哩！这个地方便是云山，不知何时，来住了一头大虫，每每饥渴时分，便出来伤人。不知多少过往客人，都被这畜生活吃了。这条路自从有了这大虫在上面，整三五个月，没人敢行。”
孙传因见他们说话不爽利，没甚好口气，问道：“那你们却如何敢来？”
猎户苦笑道：“若非担着干系，哪个愿意冒死来这里！因这畜生，本处县令相公请府衙里的大人们拿出个章程，这里的县尉大人就下了限令，命本乡役夫和猎户前来捕捉。那孽畜势大凶厉，谁敢向前！可怜我们猎户，也不知吃了多少限棒，先后折了十数个人，只捉它不得！今日该我们捕猎，和三二十个乡夫埋伏左右，上上下下，放了窝弓药箭等它。适才听得一阵呼啸，怕是那大虫又来害人，就小心过来看，见你们三个在这里说笑。你们倒是心宽，曾见大虫么？”
孙传道：“值当甚，那大虫不开眼，正撞俺兄弟手上，被俺兄弟几拳脚打死了。”
两个猎户听得痴呆，惊道：“客人莫说玩笑话！那畜生厉害的紧，三二十人都不曾围捉住！”
孙传道：“你们虽不是个痛快的，但俺和你们没仇无怨，骗你们作甚！不信时，那大虫就扔在那里不远，你们自去看。”
两个忍着害怕去寻，见不远石凹内果然那头大虫死在那里。这才信了，咋舌不已，复回身边道：“三位好本事，竟能合力将这大虫杀死！”
宋清他们都是坦荡好汉，又都一意成全狄珍，就听宋清说道：“大哥说错了，不是俺们三个，是俺这兄弟自己三拳两脚打死了！”说着指向狄珍。
两个猎户看狄珍模样秀气，却是不信。一个就笑着道：“好汉这次却真和小人们玩笑，看这位郎君，怕只有十五六岁，长得也没小人们壮实，哪有好气力打杀了这大虫！”
另一个也道：“就是。不是俺们不信，实是这大虫非同小可！它是此处的山君，寻常大虫都惧它三分，若论凶恶，更不及它的十分之一。不说寻常行人，向时有三五个九尺高壮的大汉来伏它，也都遭了害，填做了口粮。这位郎君生的倒是好看，说他能考个文曲状元郎，俺们想是能中，但若说是他把这大虫打杀，却是不信的。”
宋清道：“这个骗你们作甚，你们且来看上一看，俺兄弟身上尽是那畜生的血，俺二人身上哪里有半点？”
两个猎户细一看，果然是这般，忍不住咋舌，问道：“他这般文秀郎君，怎地打来？”
宋清把狄珍打大虫的本事，再说了一遍。两个猎户尽皆欢喜，嘴里忙不迭地说着要去叫人来将这大虫绑缚了抬走。
狄珍忙唤住道：“二位大哥，非是小子不懂礼数，只是俺要去拜望一个至亲的哥哥，没有好的礼物孝敬，还望几位将这大虫毛皮留给小子，其余身上物什一概不要，都给大哥们，俺再相送些银两作谢！”
猎户道：“不用这般，小人们自省得。好汉替我们除了祸害，还乡里安宁，俺们深感恩情。再说，这大虫本就是郎君打死的，自该由郎君处置。这就请人来帮郎君抬到牛车上，拉到村里也好剥皮硝制。”
狄珍道：“如何敢劳大哥费力，只消告诉牛车何在，小子自扛过去就是。”
猎户道：“郎君，这大虫不下千百斤重，如何能扛的动！便是小人几个，也需费许多力气。”
狄珍笑笑，弯身下来，双手各抓一条腿，不费甚气力就将大虫扛在肩上，只把两个猎户看的目瞪口呆。宋清看他们还呆在那里不动，就道：“相烦二位为俺兄弟引路！”那两个猎户吞吞舌头，忙前面带路。行不远，只听一声欢呼，见林子里走出一二十个乡夫，都拿着钢叉、弓弩、刀、枪，向这里拢来。
孙传问道：“他们众人，如何不随着你两个上山？”猎户道：“这畜生厉害，他们如何敢上来？”
孙传又把前话来说：“那你们不也敢上山来。”猎户苦笑道：“县尉大人下了限令，不得已，只好冒死前来。”宋清两个听了忍不住一声叹息。
那些乡夫见狄珍扛着大虫过来，先都是一惊，然后就争相询问。两个猎户把狄珍打杀大虫的事，说向众人。众人听了，忍不住倒吸凉气。其中一个兀自说道：“俺的爷娘，小郎君好大气力！不过三两拳就打死了这大虫精，莫不是天神转世来着？”边说边频频来看，眼里满是敬服，其他人也都点头称是。
到的山下，狄珍将大虫放在牛车上，只把一辆板车压得吱呀作响，众人又是一片赞叹。猎户先叫一个乡夫快马去报知本处里正并左右乡民。剩下的人簇拥着狄珍望本村所在而来。
行不许久，远望见一个村落。村前一拨人在那里候着，见到狄珍他们，便敲锣打鼓迎了上来。听那些乡夫详说细述，都是喝彩。为首一个长者，是此处里正。就听他说道：“因这个畜生，不知害了多少人性命，搅扰乡野不得安宁。今幸得壮士来到，除了这个大害。实乃乡民之福，实为客侣之幸，实出壮士之赐！”
狄珍谢道：“非小子之能，托赖众长上福荫。”里正笑着木桌上倒了三碗酒水，请狄珍来吃。狄珍看看宋清，见他微笑着点头，也是一笑，对人群团礼谢过，端起酒碗，一口就是一碗，吃个干净。
见他吃的豪爽痛快，又是一片叫好。拥着他进村，就见许多男子妇人杀猪宰羊，煮菜温酒，要摆筵席作贺。里正请狄珍他们到了村中里正庄上安坐，乡老上户都来说话。里正询问如何打得大虫，狄珍把那打虎的经过细说了一遍。众乡人听了，都忍不住道：“真乃英雄好汉！”里正就叫排桌摆宴，菜蔬酒肉流水似的摆上，众人都来与他把杯。
正热闹时，一个人进来，在里正耳边低语几声。就见里正起身，对狄珍笑着道：“得知有人打死了大虫，县尉大人十分欢喜，特差人来请过府相见，还望英雄莫辞辛苦，走上一遭。”狄珍不好推拒，便请前面带路。这一去，有分教：
初会污吏，钢刀响处人头滚； 再遇恶贼，宝剑挥时热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