庸天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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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凡花

    盛夏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一位伏案的少年身上。橙白的校服随着微风悄悄荡漾。但是依旧不敌烈日骄阳,从手臂上可以看到不少细细密密的汗珠出现,不消片刻,木桌上出现了一道道汗痕。酷热难耐的少年烦躁的转换着睡眠的姿势。但并没有什么效果,最终少年咒骂着爬起来了,一张稚嫩端正的脸庞出现在我们的视野里,“真不知道学校那么多赞助都她娘哪去了,年年都说装空调,毕业了连个空调盖都没见到。”絮絮叨叨的少年吐槽着学校,一边把桌上半人高的复习资料一本本抽出来“不是英语,数学后天检查,……语文还差十五页,就语文了。”“小六啊,那本生物《高分150无忧》再不做老师就要请你去半公室喝茶啦。”一个富有磁性的声音止住了少年拿书的手,转而挠头,一脸愤恨的神色回头望去“好了好了,我做还不行吗。”教室后面,一个面容坚毅的壮硕少年带着一个放荡不羁的笑容走过来“小六啊,真不知道你每天中午趴教室干嘛,还不是一堆作业没写完。”被唤作小六的少年升了个懒腰,吐槽到“潘总,你以为人人都像你呀,整天往球场跑还天天满分,我们这些普通孩子只能靠刷题度日啊”潘总,原名潘胜,小六舍友,天才一个,不学习,天天考满分。

    小六,本名徐六品,出生不久,要取名,但是爹妈也不是什么文化人,就找了村里的算命先生取名,据六品老爹回忆,当时村里的算命先生看了一下小六品的面相,一边扶着黑墨镜一边掐着指头吐出来几行字“此子一生庸碌,天资不显,但得一生富贵,不愁吃穿,但若强追天命,求取权贵,必有灾厄,为富不可过六甲,为官不可过六品。就叫六品吧。”于是他爹就给他安了个六品的名字。后来搬到城里之后,小六爹妈总觉得之前那一套取名的方法有点迷信,有好几次想改名都因为各种原因作罢了。

    但不知道是那个算命先生厉害还是各种环境的心理影响,事实上小六也确实确实如算命先生所说,资质平庸,从小到大都是资质平平的,考试水平始终处于中游水平,身体素质又是一般,属于哪种在班里没什么存在感的好好同学。就这样一直持续到了现在。

    中午是小六日常努力的时光,趁着别人休息的时间玩命刷题以维持他的中上水平,就是他的日常生活。

    伴随着上课铃声的响起,进入了新一轮的复习课程。小六百无聊赖的听着老师在台上讲着自己听不懂的压轴大题,不时往窗外望去,外面是正在上体育课的隔壁班,小六的焦点始终在一个女生身上,叫徐欣,那是一个皮肤白皙的秀丽少女,乌黑的齐肩短发映衬着一张带些英气的面孔。在阳光下,一切都显得如此美丽,仿佛她天生就是阳光下的精灵。

    也许每一个像他那样平庸的人都会有一个喜欢的女孩子吧,她们都会千篇一律的美丽开朗,心地善良,是众人中的焦点。是他始终不敢去追求的人,因为两者之间似乎从不会有交集。只会是他一个人独自在窗外默默的观望,然后给自己留下一个略带缺憾的回忆,在十多年后成为酒桌上的谈资。这大概就是人生吧。

    上完无解的数学,小六避开前门挤成一堆的和数学老师探讨的人,随着人流朝饭堂慢慢涌过去,拥堵的人群让他像是大海中被海潮胁迫的一条鱼,进退不由己。最终人挨人,脚挨脚的堵在楼梯口,无奈的小六开始盘算晚饭吃什么,但是前方一阵银铃般的笑声让他失神了,徐欣在他前面,和她的闺蜜讨论着一些八卦琐事。内容他听不清,只是感觉有种莫名的紧张,但却假装毫不在意的和自己基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事情。这绝不是他第一次距离她那么近,但每一次他都要假装不在意才能不紧张。她并不认识他,他却对她异常熟悉。他从来没有试图着打破这种距离,尽管他总是想接近她。就这样,最终走出了楼梯,他一直跟在她身后她飘香的头发让他觉得很开心,但他始终没有说话的勇气,只有一次又一次的跟在她后面,然后目送她的背影。

    晚饭过后饭小六一如既往的回到教室刷题,不过这次他打算消化一下,扶在栏杆上眺着落日余晖。昏黄的光线在离开之前尽己所能的给大地带来最后温暖,但却显得有些力不从心。“伟大的事物即使在末路的时刻也会显得如此令人惊叹……不是吗,不像那些渺小平凡的东西,就算拼尽全力也只能在某个角落开一朵小花”不知为什么,小六的心里突然冒出这句话,紧接着,心理一阵空虚,纵观他的前半生,不就是如此吗?就像一株平淡的小花,拼尽全力,也只能开在角落啊。

    就在小六感叹的同时,楼梯口慢慢出现一个人影,看不清脸,但是可以感觉到人影周围的有一种涩重感。一只蚊子,摇摇晃晃的朝这个人影飞去,想要饱餐一顿,但是飞着飞着,就在黑暗中消失了,不留一丝痕迹。

    小六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转身向楼梯口看去,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窈窕少女,熟悉的英气与短发,那双漆黑的眸子好奇的看向小六,小六避开少女的眼眸,装作无事的向厕所走去,但心中却是激动不已,满是欣喜。只是徐欣的眼睛没有再他身上多做停留,很快就向前方走去了,和小六班里面的一个帅气小哥高兴的攀谈起来,时不时发出一阵阵笑声。

    小六有些失落,那个小哥他认识,叫金磊,是他们班的班草,情圣一枚,无数风流债。小六和金磊饭交集不多,但对于他的风流却是略有耳闻。小六总是觉得,白菜都给猪拱了,但仔细想想,自己好像确实不如那头猪。又向厕所走过去了。一边撒尿一边自我催眠,女神是用来看的,不是用来追的,何必瞎操心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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