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消息
临近正午。
日光灼热，流金砾石。
“嗡嗡嗡.....”
放置在茶几上的手机传来振动声，有人来电。
“这里是苏渔，请问有什么事？”
休息一阵，苏渔接通电话，他神经衰弱，懒得去看联系人。
“苏渔，你知道赵骏皓和林一炜死了吗。”
电话中的嗓音低沉，述说这个突如其来的事实。
“死因是什么？”
苏渔平静问道，心绪没有起伏。
来电人叫林禹嘉，身家中等意思的富二代，他的中学好友，当今的大学室友兼至交，友谊深厚，交情近十年。
赵骏皓和林一炜是他另外两位室友，关系尚好，但来往不多，因为他很少住寝室。
“死因不清楚，警方还在学校调查。
他们突然死在了寝室，死相非常奇怪，身体萎缩，水分流干了，像漏气的气球，才死了短短一天，尸体就迅速腐烂，极为反常。”
林禹嘉沉声道，告知苏渔，由于他们是林一炜和赵骏皓的室友，所以东湖区警方请他回武大，询问他关于死者的近期详情，做一份笔录。
“不止是赵骏皓和林一炜，其他的寝室同样有好几人死了，死相完全一致，但死了有几天了，如果不是书院辅导员发现他们几天没上课还真不知道他们死了。
你快点来吧，我有一些事和你说。”
林禹嘉催促，语气急切，死者死得太离谱，404寝室仅剩他们两人，他实在坐不住。
苏渔眉宇微皱，这些人的死相与他的病征很相似。
莫名的联系，他不由得浮想联翩，想起了梦中的寝室，推测事情可能的真相。
“我现在动身。”
苏渔回应，事关自身，需要走一趟。
他很想得知其中的内在联系，探知病因。
挂断电话。
苏渔换了一身黑色的油亮皮衣，墨镜、口罩、皮靴样样齐全，遮盖可怖的面容和枯槁的皮肤。
匆匆出门，驾驶不值一提的奥迪，快马加鞭。
半个小时后，他抵达了武大。
找好停车位，苏渔下车，马不停蹄往寝室楼赶，不过速度并不快。
蓝天书院九幢楼，一辆辆警车停靠在寝室楼正厅门口不远处，附近被红蓝色的警用隔离带围住，这幢楼被暂时性的封锁。
大量学生聚集在不远处，嘈杂激动，人心惶惶。
一下子死了十几个人，明显不正常，无论是凶杀还是自杀，都是极度恐怖的一件事，
武大的学生，没有人可以泰然处之，毕竟若是凶杀，谁知道会不会轮到你，自杀更可怕，自己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四楼，404寝室，学生死亡的源头。
不大寝室挤了六个人，两名刑事技术人员，一名法医，两名刑警以及一个穿蓝白短衬、淡灰色吊带裤的英俊青年。
寝室充斥浓郁的尸臭，即使门窗敞开，通风透气，恶臭依然挥之不去。
两具被白布盖住的尸体呈“太”字形躺在地上，稠密的黑红色的浑浊液体以两具尸体为圆心，向四周扩散，米白色的瓷砖被黑红色铺满，几乎没有可供落脚的地方。
两具尸体全身干瘪，像晒干的枯草，皮肤森白，眼神空洞，耳朵、鼻子不翼而飞，依稀可见死者表情极度恐惧，像是见到了极端恐怖的东西。
面对这样的情景，饶是陈警官从警十多年也不免感到头大，死者的死相之离奇、诡异前所未见，他缺乏这方面的办案经验，无从下手。
他调看过学校的摄像头录像，发现在死者死亡的当天，除了死者二人，并没有其他人出入过404寝室，二人到底是怎么死的，查不清。
法医鉴定死者的死因之一是多脏器衰竭，但从死者口鼻流出的类似血液的黑红色流体上看，事情不像表面那样简单。
“难办啊！”陈警官长叹一声，武大作为联盟高校之一，驰名中外，于国家贡献巨大，可以说，里边的学生几乎都是宝。
而且一个大学突然死了十几个人，完全是重大伤亡事故。
足以轰动全国！
上头要求他尽早查明案件，盖棺定论，以免事态更严重，压不下去，他压力很大。
“初步判断，死者排除自杀，以及猝死的可能。”
嗯？
听到这软绵绵无力又富有磁性的古怪嗓音，六人齐齐回首，目视身后的，一名穿着怪异的戴三只口罩的青年。
来人正是赶到的苏渔。
林禹嘉扫了一眼跟前的人，认出是自己的好友后，一脸蛋疼，“我说苏大校草，全校师生都知道你玉树临风，俊美无俦，你至于穿得这么骚包吗？”
“我穿的怎么样不是重点，重点查清楚死者的死因，事关我们安危，容不得怠慢。”
苏渔平静回应，穿成这样非他本意，他也不想出风头。
一番对话，东湖区警局的人员知道了这位穿着时髦奇特的青年是蓝天书院九幢楼404寝室的另一成员，幸存的漏网之鱼，他们要找的证人。
“很容易看出，黑红色的液体虽然像血液，但实则是未知的液体，无法检测出具体成分，不符合常理，自然不能以常理去推断。
况且这两人不会有轻生的念头，一起自杀根本不可能。至于猝死，我想两位法医非常清楚猝死的情况。
猝死是概率事件，一两人猝死属于正常，然十几人接二连三，即使是猝死，也要找出原因。”
苏渔缓缓说道，声线虚弱无力。
“方法医，确实和苏渔同学所说的那样？”陈警官点点头，把目光投向其中一名法医，沉声问道。
在尸体旁检查的一名法医抬起头，道：“没有精确的仪器测定，很难准确判断，但就以这种液体的理化性质来看，我从未在任何资料上见过。
一般而言，猝死的诱发因素很多，如苏渔同学所言，是个概率问题，十几人在短短几天猝死，不是巧合。
且猝死不可能会从人体排出量如此大的液体，更别说这种物质可能是未知的，所以这类情况闻所未闻。”
那这么说，肯定为他杀，凶手是谁，这种未知液如何而来？
陈警官面色沉凝，案件愈发扑朔迷离，错综复杂，他毫无头绪，不知该从哪里切入。
“我猜，也许是灵异事件呢？”
苏渔看语气淡漠，眼前的惨状似乎不能使他动容，但他内心，无比震惊。
赵骏皓和林一炜的死相，和梦中见到的布偶面孔完全一致！
“苏渔同学可是有线索？”
陈警官眼前一亮，赶忙问道。
听闻最近上头派了一些特殊人员下来，专门负责处理异常案件。
眼前的一起案件，很有可能是异常案件！
“是我个人作出的一点猜测，谈不上线索，大约十几天前，他们两人从一间凶宅带回了一个布偶….”
苏渔回道，他调出一张手机照片，和陈警官详细说出赵、林二人凶宅探险的始末。
照片上，是一个染血的民国风儿童布偶，穿着旧时代服饰，双眼空洞，缺失耳朵、鼻子，一张缝补的嘴一路裂开到脑后，露出暗红色的毛绒。
正是梦中见到的布偶，它的模样和死者脸部基本一致。
“同志们，开始干活！”
陈警官大手一挥，叫上几名工作人员进行地毯式搜查，他相信了苏渔有理有据、令人叹服的观点。
十多天前，赵骏皓和林一炜这两个胆大妄为的难兄难弟为了寻求刺激，组队深夜探险杭城老城区的一间民国时期留下的凶宅。
然后，二人带回了这个民国风的破旧布偶，两人的厄运或许便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
包括自己的厄运，与他们脱不开干系。
当然这只是苏渔的推测，是真是假还要详细调查。
“报告！没有发现布偶。”
一个工作人员说道，他们来来回回倒腾，衣柜、床底、阳台乃至床铺间的夹缝，无一不寻找了一遍又一遍，始终未找到照片中的布偶。
日光灼热，流金砾石。
“嗡嗡嗡.....”
放置在茶几上的手机传来振动声，有人来电。
“这里是苏渔，请问有什么事？”
休息一阵，苏渔接通电话，他神经衰弱，懒得去看联系人。
“苏渔，你知道赵骏皓和林一炜死了吗。”
电话中的嗓音低沉，述说这个突如其来的事实。
“死因是什么？”
苏渔平静问道，心绪没有起伏。
来电人叫林禹嘉，身家中等意思的富二代，他的中学好友，当今的大学室友兼至交，友谊深厚，交情近十年。
赵骏皓和林一炜是他另外两位室友，关系尚好，但来往不多，因为他很少住寝室。
“死因不清楚，警方还在学校调查。
他们突然死在了寝室，死相非常奇怪，身体萎缩，水分流干了，像漏气的气球，才死了短短一天，尸体就迅速腐烂，极为反常。”
林禹嘉沉声道，告知苏渔，由于他们是林一炜和赵骏皓的室友，所以东湖区警方请他回武大，询问他关于死者的近期详情，做一份笔录。
“不止是赵骏皓和林一炜，其他的寝室同样有好几人死了，死相完全一致，但死了有几天了，如果不是书院辅导员发现他们几天没上课还真不知道他们死了。
你快点来吧，我有一些事和你说。”
林禹嘉催促，语气急切，死者死得太离谱，404寝室仅剩他们两人，他实在坐不住。
苏渔眉宇微皱，这些人的死相与他的病征很相似。
莫名的联系，他不由得浮想联翩，想起了梦中的寝室，推测事情可能的真相。
“我现在动身。”
苏渔回应，事关自身，需要走一趟。
他很想得知其中的内在联系，探知病因。
挂断电话。
苏渔换了一身黑色的油亮皮衣，墨镜、口罩、皮靴样样齐全，遮盖可怖的面容和枯槁的皮肤。
匆匆出门，驾驶不值一提的奥迪，快马加鞭。
半个小时后，他抵达了武大。
找好停车位，苏渔下车，马不停蹄往寝室楼赶，不过速度并不快。
蓝天书院九幢楼，一辆辆警车停靠在寝室楼正厅门口不远处，附近被红蓝色的警用隔离带围住，这幢楼被暂时性的封锁。
大量学生聚集在不远处，嘈杂激动，人心惶惶。
一下子死了十几个人，明显不正常，无论是凶杀还是自杀，都是极度恐怖的一件事，
武大的学生，没有人可以泰然处之，毕竟若是凶杀，谁知道会不会轮到你，自杀更可怕，自己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四楼，404寝室，学生死亡的源头。
不大寝室挤了六个人，两名刑事技术人员，一名法医，两名刑警以及一个穿蓝白短衬、淡灰色吊带裤的英俊青年。
寝室充斥浓郁的尸臭，即使门窗敞开，通风透气，恶臭依然挥之不去。
两具被白布盖住的尸体呈“太”字形躺在地上，稠密的黑红色的浑浊液体以两具尸体为圆心，向四周扩散，米白色的瓷砖被黑红色铺满，几乎没有可供落脚的地方。
两具尸体全身干瘪，像晒干的枯草，皮肤森白，眼神空洞，耳朵、鼻子不翼而飞，依稀可见死者表情极度恐惧，像是见到了极端恐怖的东西。
面对这样的情景，饶是陈警官从警十多年也不免感到头大，死者的死相之离奇、诡异前所未见，他缺乏这方面的办案经验，无从下手。
他调看过学校的摄像头录像，发现在死者死亡的当天，除了死者二人，并没有其他人出入过404寝室，二人到底是怎么死的，查不清。
法医鉴定死者的死因之一是多脏器衰竭，但从死者口鼻流出的类似血液的黑红色流体上看，事情不像表面那样简单。
“难办啊！”陈警官长叹一声，武大作为联盟高校之一，驰名中外，于国家贡献巨大，可以说，里边的学生几乎都是宝。
而且一个大学突然死了十几个人，完全是重大伤亡事故。
足以轰动全国！
上头要求他尽早查明案件，盖棺定论，以免事态更严重，压不下去，他压力很大。
“初步判断，死者排除自杀，以及猝死的可能。”
嗯？
听到这软绵绵无力又富有磁性的古怪嗓音，六人齐齐回首，目视身后的，一名穿着怪异的戴三只口罩的青年。
来人正是赶到的苏渔。
林禹嘉扫了一眼跟前的人，认出是自己的好友后，一脸蛋疼，“我说苏大校草，全校师生都知道你玉树临风，俊美无俦，你至于穿得这么骚包吗？”
“我穿的怎么样不是重点，重点查清楚死者的死因，事关我们安危，容不得怠慢。”
苏渔平静回应，穿成这样非他本意，他也不想出风头。
一番对话，东湖区警局的人员知道了这位穿着时髦奇特的青年是蓝天书院九幢楼404寝室的另一成员，幸存的漏网之鱼，他们要找的证人。
“很容易看出，黑红色的液体虽然像血液，但实则是未知的液体，无法检测出具体成分，不符合常理，自然不能以常理去推断。
况且这两人不会有轻生的念头，一起自杀根本不可能。至于猝死，我想两位法医非常清楚猝死的情况。
猝死是概率事件，一两人猝死属于正常，然十几人接二连三，即使是猝死，也要找出原因。”
苏渔缓缓说道，声线虚弱无力。
“方法医，确实和苏渔同学所说的那样？”陈警官点点头，把目光投向其中一名法医，沉声问道。
在尸体旁检查的一名法医抬起头，道：“没有精确的仪器测定，很难准确判断，但就以这种液体的理化性质来看，我从未在任何资料上见过。
一般而言，猝死的诱发因素很多，如苏渔同学所言，是个概率问题，十几人在短短几天猝死，不是巧合。
且猝死不可能会从人体排出量如此大的液体，更别说这种物质可能是未知的，所以这类情况闻所未闻。”
那这么说，肯定为他杀，凶手是谁，这种未知液如何而来？
陈警官面色沉凝，案件愈发扑朔迷离，错综复杂，他毫无头绪，不知该从哪里切入。
“我猜，也许是灵异事件呢？”
苏渔看语气淡漠，眼前的惨状似乎不能使他动容，但他内心，无比震惊。
赵骏皓和林一炜的死相，和梦中见到的布偶面孔完全一致！
“苏渔同学可是有线索？”
陈警官眼前一亮，赶忙问道。
听闻最近上头派了一些特殊人员下来，专门负责处理异常案件。
眼前的一起案件，很有可能是异常案件！
“是我个人作出的一点猜测，谈不上线索，大约十几天前，他们两人从一间凶宅带回了一个布偶….”
苏渔回道，他调出一张手机照片，和陈警官详细说出赵、林二人凶宅探险的始末。
照片上，是一个染血的民国风儿童布偶，穿着旧时代服饰，双眼空洞，缺失耳朵、鼻子，一张缝补的嘴一路裂开到脑后，露出暗红色的毛绒。
正是梦中见到的布偶，它的模样和死者脸部基本一致。
“同志们，开始干活！”
陈警官大手一挥，叫上几名工作人员进行地毯式搜查，他相信了苏渔有理有据、令人叹服的观点。
十多天前，赵骏皓和林一炜这两个胆大妄为的难兄难弟为了寻求刺激，组队深夜探险杭城老城区的一间民国时期留下的凶宅。
然后，二人带回了这个民国风的破旧布偶，两人的厄运或许便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
包括自己的厄运，与他们脱不开干系。
当然这只是苏渔的推测，是真是假还要详细调查。
“报告！没有发现布偶。”
一个工作人员说道，他们来来回回倒腾，衣柜、床底、阳台乃至床铺间的夹缝，无一不寻找了一遍又一遍，始终未找到照片中的布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