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回 会群儒雅集现身
fri dec 05 12:17:00 cst 2014
不觉间，朱媛跟陈子龙聊天已过了一个时辰，一个有深厚文学修养和品格高尚的大儒，另一个是有着良好教育基础，对先贤万分景阳；对传统文化求知若渴的纯情少女。真可说是情投意合。酒逢知己千杯少，若不是天色渐晚，朱媛还须回山庄，陈大人须回府邸，这二人估计还能聊上数个时辰。
最终，朱媛带着遗憾的心情向陈子龙告别：“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先生学识广博，我今天算是开了眼了，希冀再与先生坐而论道，改日访至府上，先生可愿指点一二否？”
陈子龙呵呵笑道：“女弟说哪里话来，龙与汝相谈，不论诗词歌赋，经济政治汝都能侃侃而谈，真后生可畏，吾视女弟为知己，若为问道之事，但来无妨。我于府上备薄酒以飨。”
朱媛大喜，遂起身拜别，称隔日将拜访陈子龙。陈子龙此时的心情也是无比畅快，好久没有遇到这么谈得来的朋友了，虽然他对于朱媛的女子身份有点偏见，但看在此人十分有才的份儿上，他还是乐意择日再与她讨论话题的。而且，这个神秘的小朋友勾起了他的好奇心，他不知道面纱背后是怎样一个人。并且想弄清楚。
回到山庄已是酉时，也就是晚上8点多，院子里挂着灯笼，柳自炎和张义在屋里焦急等待，这是朱媛第一次出去，而且还回来这么晚，颇为担心。二人见公主回来了，赶紧让到前厅，倒身便拜道：“参见殿下！殿下此去城内，让臣这般好等。”
言下之意朱媛自然明白，宽慰道：“得柳伯，张伯如此挂怀，娴颇觉过意不去，此番遇到了一位贵人，多谈了几句，误了时辰。”
张、柳俩老头一听，怎么，这头一次出去就遇到贵人了？很感兴趣。柳自炎道：“恕臣大胆，不知殿下遇到了哪位贵人哪？”
朱媛喜上眉梢，得意的说：“陈子龙陈卧子”，两老头一听，直接表示不认识，但听说过。朱媛表示理解，毕竟这个陈子龙不到40，年轻，而且还是个儒生，张、柳二人为了不给魏忠贤当走狗残害忠良，早早的就退出了朝堂，而且还都是舞枪弄棒的武夫，对文人圈子里的事，所知甚少。
但朱媛随即告诉他们，陈子龙在当朝任兵科给事中，官儿不大，但对于军政大事，有发言权，张、柳一听这个背景，来了兴致，一致认为这个人有很好的利用价值。朱媛表示赞同：“陈子龙乃忠义之人，虽想法有些迂腐，却能仗义执言，且经济政治，无所不通，是难得的良才。此番吾以柳梦璃的假名与其结交，目的也是想取得他的信任。尤其他曾接徐光启徐子先之手主持农政全书编纂，我想从他那里得到司天监的情报。可记得我说过的窥远镜？此物大有用处，你们要想尽办法把这东西弄到手，找到做这个的工匠就更好了。”
张、柳二人点头称是，其实他们不知道窥远镜是干嘛的，到底为啥，公主如此重视这个东西。二人也不好直接问。
此时朱媛似乎猜到了他们的心思，便道：“所谓窥远镜，其形象就是一根2寸多粗的管子，内嵌透光镜，可观远处人物，非目力可比拟。是查敌情必备利器。先朝子先公尝督造三只，以窥天，藏于司天监，闯攻破北京，又失于奴虏，此物今不知其下落。”
张、柳二人恍然大悟，对于朱媛更加崇拜了。万万没有想到年纪轻轻的公主，居然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虽然对于朱媛到底从哪里获得了这么多有用的知识，他们不得而知，想破脑袋也想不到。
柳自炎道：“窥远镜之事，我即可遣人探听消息，只是这陈子龙，该如何处置，殿下是否有意将他变成自己人呢？”
朱媛道：“正是此意，吾有一计，可使之归附，陈子龙不是等闲之人，不拿出点真心诚意，恐怕难以使他动摇。吾可先与他结交，借讨教诗词歌赋之名，晓之以理。必能成功。”
柳自炎、张义一拍大腿，道：“妙啊，殿下果然好谋略。”
朱媛微微一笑道：“今日就歇了吧，待我明日即修书一封，问他要些典籍。”
众人称是，各自散去。
第二天，仪凤帮朱媛梳洗完毕，朱媛就提笔写了两封信，一封送到柳岐善手上，一封直接送陈子龙府上。她嘱咐柳岐善注意朝廷情势，将朝堂上各个大臣的言行和皇帝的情况都详细报告上来。第二封则详细的解释了她向陈子龙索《皇明经世文集》的具体原因，以及表达对徐光启的各种正面看法。并谈论徐光启所掌握的科技知识是何等重要。
送信人一路快马飞奔，先把给柳岐善的信送到，取了回信，接着又打听到陈子龙的府邸，此时，陈子龙没在家里，到朝里办公去了，信使将书函交给了陈子龙的夫人张氏。
张氏一瞧这信封上的字，就开始犯嘀咕了，字体非常娟秀，似出自妇人手笔，落款一柳字更让她感到心惊肉跳。这还得了！难不成又是那狐狸精来祸害老爷了？一上午张氏都在生闷气，就等着陈子龙回来兴师问罪了。巳时刚过，陈子龙于朝中议事归来，刚一进门，便被张氏捉住，张氏将那封书信摔给他，气愤的说：“你看看这个，这个是谁？是不是那个小狐狸精又来寻你？你怎么答应我的？”
陈子龙被这突来的责问问懵了，定睛看了一眼书信，径自笑起来：“夫人哪！此乃吾一小友所书，只问我讨书来的，你且放宽心，我答应你的，怎么会忘？”
张氏一愣，还是不依，道：“何来的小友？我怎不听你提过？”
陈子龙打个哈哈，装腔作势的道：“夫人容秉,此小友名柳梦璃，原籍是施州的，居于清凉山，昨日我于月名楼抚琴，喝酒消遣，恰闻此女奏笛声，大有余音绕梁，三日不绝之势，竟不似人间该有的，吾稀奇她的技艺，遂邀至阁上相谈，言语亦不俗，且，且吾不知是女子。”
张氏直勾勾盯着陈子龙，最后还是决定相信丈夫，便道：“果然如此的话，这书信我也瞧瞧，文如其人，我且替你瞅瞅，这友可否交往。”
陈子龙哈哈大笑，便道：“如此甚好，夫人哪，我且念给你听！”
二人于是坐一块开始赏析朱媛写的信来，信用白话写的，这肯定的，朱媛对八股文可是一窍不通，但字句还算通顺。张氏夫人是有学问的人，自然觉得这信写的粗鄙，没有之乎者也的感觉。但是陈子龙关心的不是这个，他注意到朱媛对徐光启的评价，颇为赞同，陈子龙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这说的太好了。
张氏夫人没等陈子龙读完，就忙自己的事儿去了，陈子龙认真看完朱媛的信，提笔回了一封，顺便将朱媛要的书打包，按照朱媛提供的地址，遣人送去。
六月十八日，陈子龙的好友徐孚远前来拜访，有朋自远方来，自然高兴，备了茶，招待徐孚远。聊着聊着，陈子龙想起来夏允彝、黄道周皆在南京，遂提议众人该聚一次，以诗琴会友。徐孚远一拍桌子，早就该这么干了！
陈子龙神秘兮兮的跟徐孚远说，这次他会邀请一位特别嘉宾，让徐孚远拭目以待。然后就写了帖子，送了出去，地点定在莫愁湖畔，请的人除了黄道周，夏允彝还有朱媛和钱谦益，史可法太忙，又有点邪脾气，陈子龙没敢请他。
六月十九这天，天气非常好，接到邀请的文士陆续来至莫愁湖畔一凉亭下集合，朱媛也接了帖子，有点兴奋，这个机会可是难得，能见到云间派几个大佬，而且，这种集会不正是叫做雅集的文人们谈诗论道的集会吗？她组织过类似这种活动的，但现代这种雅集，很难跟雅字联系起来，多半还是吃货当道，聚餐而已，没品味。
钱谦益是个和蔼的老头儿，倒是头一个先到了，见到陈子龙，互相寒暄。紧接着徐孚远、夏允彝、黄道周也到了。一帮老少秀才，热情的互相施礼，酸腐的紧。
徐孚远劈头就问陈子龙：“卧子兄，你说的特别嘉宾还没到吗？”
陈子龙一笑：“马上就到，这种场合她肯定会来！”
黄道周等其余人等一听还有特别嘉宾，都来了兴致，纷纷询问陈子龙。陈卧子笑而不语，一副你猜，你猜猜猜的神情。
朱媛姗姗来迟，原因嘛，没原因，主角通常都是压轴的。一群书生正自嘁嘁喳喳的谈论，互相开着玩笑，就见一女子飘然而至，身着素缎儿罗衫，绣花绿褶儿裙，宛若芙蓉仙子下凡，可惜的是，一顶昭君帽遮住了真容，但见那女子款步近前，冲着众人打一个万福，柔声道：“小女子柳梦璃见过诸位先生”。
徐孚远一众人不禁呆住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位嘉宾竟然是一妙龄少女。久经战阵的钱谦益、黄道周也有点把持不住，这女娃虽以黑纱遮面，可是那天生的好肤质通过纤纤玉手也能反映出来，声音柔和动听，举止优雅，更何况黑纱不是完全不透光的，众人于隐约中可见眼前女子端庄秀丽的脸。钱谦益就感觉这情形有点梦幻，以为见到了他金屋藏娇的夫人柳如是！没错，秦淮八艳之首柳如是，如今嫁与钱谦益，钱牧斋给她盖了座绛云楼，就在虞山。其实，这些人的感觉不出意外的一致，他们都见过柳如是，尤其陈子龙，还曾经是柳如是的情人，之前陈子龙都没好好瞧瞧这位柳梦璃，一瞬间，陈子龙竟也有些恍惚，他知道那飘飘若仙的感觉。
不觉间，朱媛跟陈子龙聊天已过了一个时辰，一个有深厚文学修养和品格高尚的大儒，另一个是有着良好教育基础，对先贤万分景阳；对传统文化求知若渴的纯情少女。真可说是情投意合。酒逢知己千杯少，若不是天色渐晚，朱媛还须回山庄，陈大人须回府邸，这二人估计还能聊上数个时辰。
最终，朱媛带着遗憾的心情向陈子龙告别：“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先生学识广博，我今天算是开了眼了，希冀再与先生坐而论道，改日访至府上，先生可愿指点一二否？”
陈子龙呵呵笑道：“女弟说哪里话来，龙与汝相谈，不论诗词歌赋，经济政治汝都能侃侃而谈，真后生可畏，吾视女弟为知己，若为问道之事，但来无妨。我于府上备薄酒以飨。”
朱媛大喜，遂起身拜别，称隔日将拜访陈子龙。陈子龙此时的心情也是无比畅快，好久没有遇到这么谈得来的朋友了，虽然他对于朱媛的女子身份有点偏见，但看在此人十分有才的份儿上，他还是乐意择日再与她讨论话题的。而且，这个神秘的小朋友勾起了他的好奇心，他不知道面纱背后是怎样一个人。并且想弄清楚。
回到山庄已是酉时，也就是晚上8点多，院子里挂着灯笼，柳自炎和张义在屋里焦急等待，这是朱媛第一次出去，而且还回来这么晚，颇为担心。二人见公主回来了，赶紧让到前厅，倒身便拜道：“参见殿下！殿下此去城内，让臣这般好等。”
言下之意朱媛自然明白，宽慰道：“得柳伯，张伯如此挂怀，娴颇觉过意不去，此番遇到了一位贵人，多谈了几句，误了时辰。”
张、柳俩老头一听，怎么，这头一次出去就遇到贵人了？很感兴趣。柳自炎道：“恕臣大胆，不知殿下遇到了哪位贵人哪？”
朱媛喜上眉梢，得意的说：“陈子龙陈卧子”，两老头一听，直接表示不认识，但听说过。朱媛表示理解，毕竟这个陈子龙不到40，年轻，而且还是个儒生，张、柳二人为了不给魏忠贤当走狗残害忠良，早早的就退出了朝堂，而且还都是舞枪弄棒的武夫，对文人圈子里的事，所知甚少。
但朱媛随即告诉他们，陈子龙在当朝任兵科给事中，官儿不大，但对于军政大事，有发言权，张、柳一听这个背景，来了兴致，一致认为这个人有很好的利用价值。朱媛表示赞同：“陈子龙乃忠义之人，虽想法有些迂腐，却能仗义执言，且经济政治，无所不通，是难得的良才。此番吾以柳梦璃的假名与其结交，目的也是想取得他的信任。尤其他曾接徐光启徐子先之手主持农政全书编纂，我想从他那里得到司天监的情报。可记得我说过的窥远镜？此物大有用处，你们要想尽办法把这东西弄到手，找到做这个的工匠就更好了。”
张、柳二人点头称是，其实他们不知道窥远镜是干嘛的，到底为啥，公主如此重视这个东西。二人也不好直接问。
此时朱媛似乎猜到了他们的心思，便道：“所谓窥远镜，其形象就是一根2寸多粗的管子，内嵌透光镜，可观远处人物，非目力可比拟。是查敌情必备利器。先朝子先公尝督造三只，以窥天，藏于司天监，闯攻破北京，又失于奴虏，此物今不知其下落。”
张、柳二人恍然大悟，对于朱媛更加崇拜了。万万没有想到年纪轻轻的公主，居然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虽然对于朱媛到底从哪里获得了这么多有用的知识，他们不得而知，想破脑袋也想不到。
柳自炎道：“窥远镜之事，我即可遣人探听消息，只是这陈子龙，该如何处置，殿下是否有意将他变成自己人呢？”
朱媛道：“正是此意，吾有一计，可使之归附，陈子龙不是等闲之人，不拿出点真心诚意，恐怕难以使他动摇。吾可先与他结交，借讨教诗词歌赋之名，晓之以理。必能成功。”
柳自炎、张义一拍大腿，道：“妙啊，殿下果然好谋略。”
朱媛微微一笑道：“今日就歇了吧，待我明日即修书一封，问他要些典籍。”
众人称是，各自散去。
第二天，仪凤帮朱媛梳洗完毕，朱媛就提笔写了两封信，一封送到柳岐善手上，一封直接送陈子龙府上。她嘱咐柳岐善注意朝廷情势，将朝堂上各个大臣的言行和皇帝的情况都详细报告上来。第二封则详细的解释了她向陈子龙索《皇明经世文集》的具体原因，以及表达对徐光启的各种正面看法。并谈论徐光启所掌握的科技知识是何等重要。
送信人一路快马飞奔，先把给柳岐善的信送到，取了回信，接着又打听到陈子龙的府邸，此时，陈子龙没在家里，到朝里办公去了，信使将书函交给了陈子龙的夫人张氏。
张氏一瞧这信封上的字，就开始犯嘀咕了，字体非常娟秀，似出自妇人手笔，落款一柳字更让她感到心惊肉跳。这还得了！难不成又是那狐狸精来祸害老爷了？一上午张氏都在生闷气，就等着陈子龙回来兴师问罪了。巳时刚过，陈子龙于朝中议事归来，刚一进门，便被张氏捉住，张氏将那封书信摔给他，气愤的说：“你看看这个，这个是谁？是不是那个小狐狸精又来寻你？你怎么答应我的？”
陈子龙被这突来的责问问懵了，定睛看了一眼书信，径自笑起来：“夫人哪！此乃吾一小友所书，只问我讨书来的，你且放宽心，我答应你的，怎么会忘？”
张氏一愣，还是不依，道：“何来的小友？我怎不听你提过？”
陈子龙打个哈哈，装腔作势的道：“夫人容秉,此小友名柳梦璃，原籍是施州的，居于清凉山，昨日我于月名楼抚琴，喝酒消遣，恰闻此女奏笛声，大有余音绕梁，三日不绝之势，竟不似人间该有的，吾稀奇她的技艺，遂邀至阁上相谈，言语亦不俗，且，且吾不知是女子。”
张氏直勾勾盯着陈子龙，最后还是决定相信丈夫，便道：“果然如此的话，这书信我也瞧瞧，文如其人，我且替你瞅瞅，这友可否交往。”
陈子龙哈哈大笑，便道：“如此甚好，夫人哪，我且念给你听！”
二人于是坐一块开始赏析朱媛写的信来，信用白话写的，这肯定的，朱媛对八股文可是一窍不通，但字句还算通顺。张氏夫人是有学问的人，自然觉得这信写的粗鄙，没有之乎者也的感觉。但是陈子龙关心的不是这个，他注意到朱媛对徐光启的评价，颇为赞同，陈子龙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这说的太好了。
张氏夫人没等陈子龙读完，就忙自己的事儿去了，陈子龙认真看完朱媛的信，提笔回了一封，顺便将朱媛要的书打包，按照朱媛提供的地址，遣人送去。
六月十八日，陈子龙的好友徐孚远前来拜访，有朋自远方来，自然高兴，备了茶，招待徐孚远。聊着聊着，陈子龙想起来夏允彝、黄道周皆在南京，遂提议众人该聚一次，以诗琴会友。徐孚远一拍桌子，早就该这么干了！
陈子龙神秘兮兮的跟徐孚远说，这次他会邀请一位特别嘉宾，让徐孚远拭目以待。然后就写了帖子，送了出去，地点定在莫愁湖畔，请的人除了黄道周，夏允彝还有朱媛和钱谦益，史可法太忙，又有点邪脾气，陈子龙没敢请他。
六月十九这天，天气非常好，接到邀请的文士陆续来至莫愁湖畔一凉亭下集合，朱媛也接了帖子，有点兴奋，这个机会可是难得，能见到云间派几个大佬，而且，这种集会不正是叫做雅集的文人们谈诗论道的集会吗？她组织过类似这种活动的，但现代这种雅集，很难跟雅字联系起来，多半还是吃货当道，聚餐而已，没品味。
钱谦益是个和蔼的老头儿，倒是头一个先到了，见到陈子龙，互相寒暄。紧接着徐孚远、夏允彝、黄道周也到了。一帮老少秀才，热情的互相施礼，酸腐的紧。
徐孚远劈头就问陈子龙：“卧子兄，你说的特别嘉宾还没到吗？”
陈子龙一笑：“马上就到，这种场合她肯定会来！”
黄道周等其余人等一听还有特别嘉宾，都来了兴致，纷纷询问陈子龙。陈卧子笑而不语，一副你猜，你猜猜猜的神情。
朱媛姗姗来迟，原因嘛，没原因，主角通常都是压轴的。一群书生正自嘁嘁喳喳的谈论，互相开着玩笑，就见一女子飘然而至，身着素缎儿罗衫，绣花绿褶儿裙，宛若芙蓉仙子下凡，可惜的是，一顶昭君帽遮住了真容，但见那女子款步近前，冲着众人打一个万福，柔声道：“小女子柳梦璃见过诸位先生”。
徐孚远一众人不禁呆住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位嘉宾竟然是一妙龄少女。久经战阵的钱谦益、黄道周也有点把持不住，这女娃虽以黑纱遮面，可是那天生的好肤质通过纤纤玉手也能反映出来，声音柔和动听，举止优雅，更何况黑纱不是完全不透光的，众人于隐约中可见眼前女子端庄秀丽的脸。钱谦益就感觉这情形有点梦幻，以为见到了他金屋藏娇的夫人柳如是！没错，秦淮八艳之首柳如是，如今嫁与钱谦益，钱牧斋给她盖了座绛云楼，就在虞山。其实，这些人的感觉不出意外的一致，他们都见过柳如是，尤其陈子龙，还曾经是柳如是的情人，之前陈子龙都没好好瞧瞧这位柳梦璃，一瞬间，陈子龙竟也有些恍惚，他知道那飘飘若仙的感觉。